何冬臨下午有個通告要趕,出去了兩個小時,一回來就聽說葉真真把新進場的那個跋扈女給趕跑了。紫You閣?.ZiyouGE.這心裡一興奮,就忘了要離葉真真身邊的阿Ken遠一點了。纔剛化完妝,就跑到了葉真真休息室去找她。
小陶這會剛差人去送徐玲回來,坐在休息室裡和葉真真倒苦水,說她這兩天怎麼怎麼被徐玲折磨了,真真問她,她怎麼連這麼個人都治不了的時候,小陶把嘴一扁,就把何冬臨受美色所迷,老是幫着徐玲欺負她的事情說了。何冬臨這時候進來,葉真真看他的眼神就十分犀利。看得何冬臨渾身一抖,莫名其妙看了看坐在那裡的兩個女人。
他走過去,晃了晃肩膀,彎脣笑眯眯的。
嘴張着,伸長了胳膊就要去搭葉真真的肩膀,被手上拿了勺子的小陶用力敲了一記。正好敲在指節凸出的那一塊。她又不分輕重的,何冬臨立即喊了一聲,似是痛苦的縮手縮首。他帶過來的助理趕緊過來,湊過去就要查看他的情況,小陶知道自己出手重了,她想開口道歉,沒想到何冬臨的助理先一步就罵了起來。罵得倒也不難聽,小陶自己又知道錯,默不作聲的站着不動。
她好歹是葉真真經紀人,葉真真坐在一旁都沒說話,那助理罵了兩聲也就算了。何冬臨斜睨着他,眼神裡都是譴責,那助理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
外面在喊十分鐘後開拍下一條,小陶對葉真真說:“我出去跟周導說一聲。”
突然換了女配,沒有了對手,這一場戲也沒有辦法拍攝了,只能要求周導安排下一場。葉真真有話要跟何冬臨說,就點頭同意了。
等小陶一說去,葉真真拍了下兩隻眼睛直看着門板的何冬臨:“剛纔怎麼不幫着說好話。就看着你的助理那麼罵她的?”
何冬臨哼哼兩聲:“我要是開口幫了她,她反而炸毛,鬧得不可收拾,你信不信?”
葉真真眉毛挑起來,有點意外的看着他:“沒看出來嘛,你倒是蠻瞭解小陶的。”
何冬臨滿不在乎的笑兩聲。他手指骨的確被敲得有點重,都紅了一片。葉真真視線瞥了過去,又收回來。說:“聽起來好像是挺認真的,有一件事做得卻不怎麼好。你要知道,對於女人來說,好話跟好事都要恰到好處才能貼合心意。這話不能不說,這事情也不能不做。像什麼不愛說,只表現,不曉得要繞多少彎路。”
說到這裡,葉真真抿了抿脣,想起賀鈞遠來。他現在比起以前來好不少,可還是有那樣的壞毛病,不管是什麼事,只要他覺得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情願讓她誤會也不肯事前說出來,讓她跟他一起去面對。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對何冬臨說:“小陶說,徐玲進組這兩天,你很護着她,還幫忙打壓過小陶。”
葉真真搖搖頭,若有深意的望着何冬臨:“小陶可是我的經紀人,你們兩個,一個喊她泡咖啡,一個讓她出去買點心,還真是指使得不亦樂乎。”
何冬臨驚訝的看着葉真真,好一會才問:“誰說的?她告訴你的?”
葉真真拿過水杯來喝了一口,聳聳肩膀:“有沒有這回事呢?”
何冬臨笑:“你這是替她出頭來了?”
“我更希望幫她出頭的人是你。”葉真真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冬臨,“你對付女孩子一向有一套的,怎麼這一回就這麼蠢呢?”
何冬臨喉結滾動,那一句“你才蠢”沒說出來,他“嗨”一聲,大大嘆了口氣:“事情還真不是她說的那樣!”
真真正要讓他解釋清楚,工作人員過來通知說,周導的意思,既然沒辦法拍女主角跟女配的那場衝突戲,就把男女主角的戲份調到前面來,免得浪費時間。這一段衝突戲等演員到位之後補拍也是可以的,原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戲份。
何冬臨就起身,招手讓化妝師把東西拿過來,坐在葉真真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側頭看她:“我在這裡化妝,你的妝也得補一補,別浪費時間怎麼樣?”
他的意思,他們可以邊化妝邊說話。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兩人的化妝師又都是專業人員,品行方面信得過。再一個,何冬臨大約不打算隱瞞他有意中人這件事。自然兩人談話過程中都有分寸,小陶的姓名是不會透露的。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徐玲一進劇組就黏上了何冬臨。葉真真的戲份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拍攝的,片場準備卻是早就在做了,何冬臨在隔壁一個攝影棚拍攝一組廣告,所以前兩天也到過這裡看望現場查看的周導。小陶是個負責人的經紀人,葉真真沒過來之前,她就先過來探望現場情況了。何冬臨就和她又槓上了,那會徐玲正好過來,何冬臨就和小陶開玩笑,說那徐玲絕對會把她當成現場的工作人員,要和小陶打賭。小陶自以爲自己穿戴都和現場工作人員相差甚遠,再一個,她胸前是掛了牌子的,她的名聲雖然不及Kevin,但是葉真真一復出,經紀人的名字也隨後曝光了,她小陶,陶憶芝這三個字還是因此小紅了一把的,哪個不長眼的會把葉真真的經紀人看成是片場的工作人員呢?
小陶那會大概也有點被何冬臨搞得腦袋發懵,居然就答應了。她要何冬臨答應,要是他輸的話,他從今往後看到她都要倒退三尺,恭恭敬敬喊她一聲陶姐。何冬臨點頭點得很乾脆。然後那徐玲一走過來,何冬臨拉開嗓子就頤指氣使的吆喝小陶去買咖啡,小陶驚訝之餘還沒來得及反駁發飆,那徐玲眼睛在她胸前掛的名牌上瞥了一眼,居然很理所當然的就讓小陶順便買上幾盒櫻花道222號“香道”的蛋糕過來。小陶憋着一肚子氣,果然是隻能甘拜下風,輸在了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何冬臨手下。
真真一聽這事情的由來,先是一笑,斥何冬臨:“像你這樣追女孩子,我真要懷疑你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是怎麼追到手的。難不成都是自己送上門去的?”貞嗎狂巴。
何冬臨直言不諱:“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笑得有點色:“還有直接扒光了自己躺我牀上等着臨幸的。”
真真連聲“呸呸”,斜了他一眼。
這時候化妝師也處理得差不多,將兩人的椅子對上前面的化妝鏡,請他們對着鏡子看一看。真真左右審視了兩眼,沒什麼意見,轉過臉來看何冬臨:“看來這個徐玲還真是跟賀鈞遠有點關係,否則她怎麼會明知道小陶是我的人,還敢跟着你‘下單’,指使小陶?”
“想得多了啊!”何冬臨撥了撥額前劉海,“說不好人就是看着陶憶芝好欺負,特想欺負欺負她。”他邊說邊站起來,彎着脣角,手指屈着,在面前的鏡子上敲了一下,像是那鏡子就是小陶的臉。
葉真真也起身,凝着鏡子裡妝容素淨的自己露出諷笑:“你以爲,這個圈子裡有幾個好人?”
何冬臨眸光一暗,他看了下葉真真身後。兩名化妝師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何冬臨挺落寞的笑了一聲:“的確,這個圈子裡沒幾個好人。”
葉真真目光有點涼,她理着裙子往門邊走:“讓人等太久該傳你跟我耍大牌了,出去吧。”
何冬臨一瞬間回過神來,笑容再度掛上,有點痞痞的模樣。他跟在葉真真身後,耍着嘴皮子:“說不定傳的是葉真真紅杏出牆,那麼不巧,我就是牆外那棵大樹。”
真真頭都不回:“那我敢肯定,你這棵樹,一定會死得很慘。”
何冬臨聞言,握在門上的手頓了一下,脖子後面突然吹過一陣涼風,他手臂上立刻起了兩排雞皮疙瘩,經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