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誰把杜甫給發現的啊?”
“可別說是因爲一些文人看到杜甫的詩集後,自發的進行推薦的,這個我可不信!”
“朱銓小哥該說正題了,不然‘逆襲’就沒了!”
“坐等答案!”
“嘿嘿,善用搜索,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準劇透!”
“警告,前方彈幕劇透警告!”
“啊哈哈...”
...
此時,朱銓的聲音逐漸由低沉到拔高,有種激盪人心的力量:
“很多年後,有一個叫元稹的人。
沒錯,就是那個“曾經滄海難爲水”的多情種子,偶然發現了這個小號。
他隨手戳了進去,連讀了幾篇,不禁大吃一驚:
神蹟!這是神蹟啊!這貨是多麼偉大的一個詩人啊!
這一千五百多首詩連起來,已經不是詩,而是關於整整一個時代的偉大紀錄片。
這裡面有王朝的盛世: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也有時代的不公: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
有恐怖的戰亂:
“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陳陶澤中水”;
也有勝利的狂喜: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有庶民撕心裂肺的痛苦:
“莫自使眼枯,收汝淚縱橫。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
也有麻木無奈的嘆息:
“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有老友重逢的感動:
“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也有孤芳自賞的矜持: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還有驚心的花,有歡喜的雨;
有青春的泰山,有蒼涼的洞庭;
有公孫大娘的劍器,有曹霸的畫筆...”
朱銓這段大場面的排比句使用,完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這就像是寫歌一樣。
當一個好聽的旋律開了頭,樂評人就會自動的猜測下面的旋律如何,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一樣,那會覺得好聽,但不過爾爾;
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不一樣,那會覺得有新意,可質量平平;
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不一樣,還特麼的句好聽,那會覺得天賦異稟,讚不絕口。
而現在,朱銓的這一大段的講訴,就是這第三種情況。
配合着朱銓那頂尖的朗誦技能,先抑後揚,低沉過去,那註定就是酣暢淋漓的絕地反擊。
唯有這樣,才能配得上杜甫--‘一個小號的逆襲’中‘逆襲’二字的由來。
全場的觀衆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嘩嘩譁!!!
朱銓的話彷彿帶着整個時代的雋永,代表了整個時代草根的吶喊,最後在這一刻進行着交匯,從而發出了這個時代的最強音。
還有誰?!
還有誰能夠甘於平窮,依舊保持着樂觀的心態?!
還有誰能夠遭遇不公,依舊懷揣着不屈的堅韌?!
還有誰能夠國破山河,依舊擁有着奮進的情懷?!
沒有了!
至少在當時的那個時代,唯有杜甫一人。
現場的觀衆們聽的是熱血沸騰,一旁的董琴感受最深,都聽得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着身邊慷慨激昂的朱銓,董琴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道:
“這傢伙,說這麼多的古詩詞,把我都給壓了一頭了啊!”
當然,董琴並不是在怪罪朱銓,反而到希望朱銓在這上面發揮的更好。
因爲只有朱銓在這個上面發揮的更好了,那麼國視的領導纔會發現:原來朱銓在新聞節目中有實力,在綜藝節目中也有很強的實力啊!
到時候,再經過文藝部領導的添油加醋般不遺餘力的舉薦,把朱銓挖到文藝類節目中,那就是時間問題了。
像撒貝檸不就是如此麼?!
要知道,好的新聞類主持人比好的綜藝類主持人在難度上要減少很多的。
再加上,國視本來就是以新聞類見長的,所以好的新聞類主播常有,好的文藝類主持卻不長有。
現在出現了朱銓這樣的一個好苗子,那必須要抓在手心裡啊!
“啊哈哈哈,有內味兒了, 有內味兒了,再次聽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原來詩聖大大這麼的牛B啊!我上學的時候,只知道‘三吏三別’,知道杜甫愛國,可沒想要居然這麼的愛國。”
“聽完朱銓的這一段,我的整個頭皮都是發麻的!”
“李白應該爲自己有詩聖這個粉絲而感到高興!”
“朱銓的朗誦水平又提高了一些,肉眼可見的天賦啊!據說還沒有畢業,但依舊入職了!”
“臥槽!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朱銓以後越來越忙,是不是不會再去播恐怖故事了?”
“我最近也喜馬拉雅上面聽朱銓的《盜墓筆記》以及《鬼吹燈》,都快聽完了!”
“聽得是廣播版的吧?(姨母笑)”
“不是,是收費錄音室重置版,有聲劇的那種。”
“哎,朱銓再播這個恐怖故事,大材小用了啊!應該就專注於《一起關注》的主持,這纔是正道!”
“我倒覺得朱銓是適合採訪類的節且,他反應這麼敏捷,採訪星爺的那一期,經典中的經典。 ”
“不過看知名度的話,還是搞綜藝來得好!”
“知名度?在上層領導面前的知名度才重要吧?!”
...
朱銓繼續道:
“元稹呆住了,他發現了一個事實——原來最偉大的詩人不是四傑,不是王孟,不是沈宋,不是錢劉,不是高岑,而是上世紀那個默默無名、窮困潦倒的小詩人。
有人告訴元稹:“那個作者很可憐的,客死異鄉,被孫子千里迢迢送回河南老家埋葬,連個墓誌銘都沒有。”
元稹挽起了袖子:“沒有墓誌銘是嗎?我來寫!”
我們至今還可以讀到這篇墓誌銘:
“上薄風騷,下該沈宋,言奪蘇李,氣吞曹劉,掩顏謝之孤高,雜徐庾之流麗”;
“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
杜甫是七七零年死的,而到公元九世紀,中國才興起了讀杜詩的風潮。
當時連文壇最大的大v韓愈都改了自己的微信簽名:
“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在死去整整一個多世紀後,杜甫終於完成了中國文學史上一場偉大的逆襲。
每當想起這段故事,我都有點疑惑: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詩歌的價值嗎?
我忽然想起了他《南征》中的兩句詩:
“百年歌自苦,
未見有知音。”
這是他臨近去世前留下的詩句。
看來友誼是公平的,李白、高適、岑參們,你們從不把我當做天才!
所以,老子我也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知音。”
“嘩嘩譁”!!!
全場掌聲再次響起,轟動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