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白正要發飆,張翠連忙說道:“王樂,你快點洗手了來吃飯,這飯菜都快涼了。”
王樂順從的跑到衛生間洗手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那瓶只剩下一點兒的茅臺也帶過去。
林峰好奇的問道:“這傢伙是誰?”
孫白奇怪的說:“二叔,他是王樂啊,我的表哥。以前不是老跟你打架,每次被你打的哭鼻子的那個麼?”
他這麼一說,林峰倒是記起來了,以前十五六歲的時候,到孫白家玩的時候,常常有個壯小子也來玩,都是小孩子,常常因爲一點兒小事給鬧翻了,不過王樂雄壯的身子,卻打不過林峰,每次都被林峰揍得哭着喊媽。不過過去了也有十來年了,樣子也都大變了。
“誰常常哭鼻子?”王樂恰好從衛生間走出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林峰,愣了一愣他也反應過來了,孫白說的常常哭鼻子的人就是自己!
不過,他倒是沒有計較這些,畢竟如今也長大了,成熟了。他笑着和林峰打了個招呼:“瘋子啊,你不是當兵去了麼?回來了?”瘋子這個稱呼,是王樂每次被林峰揍得哭喊的時候,給他起的一個外號,爲了說明林峰能夠放倒強壯的他是因爲太過瘋狂了。
林峰也點頭笑道:“回來了。”
林峰和他本來也算不得多熟,不過是小時候的一點打架交情,打了個招呼之後大家又開吃了。王樂將剩下的茅臺倒了出來,居然還有差不多二兩多一杯。他一邊痛惜的說道:“姨爹,這麼好的酒你居然捨得開了喝掉,真是暴殄天物啊!唉!”一邊一仰頭,那二兩多的茅臺酒便全部倒進了嘴裡,咕嚕一聲就下了肚。
一桌子的人都愣住了,什麼叫暴殄天物?簡直是豬八戒吃人參果,這纔是真正暴殄天物啊!
王樂一口乾掉剩下的茅臺酒,還可惜的搖着頭道:“唉,可惜就這麼點兒!對了,姨爹這酒還有麼?”
孫友林心虛的趕緊搖了搖頭,說:“這麼好的酒,哪裡有那麼多,就這一瓶,還是林峰拿過來的。桌子底下有瓶枝江大麴,要喝自己開了喝。”
“能夠送出這麼好的酒,瘋子現在混得不錯啊!”王樂驚奇的說道,邊說還從桌下拿出了那瓶枝江大麴,扭開蓋子倒了一杯,灌進嘴裡,咂了咂舌呸道:“媽比的,喝了萬把塊的茅臺,再喝這個,完全像是馬尿!”
不過,說歸說,他還是繼續滿上了一杯。張翠擔心的說道:“王樂,你晚上不出車麼?喝這麼多?”
王樂笑道:“晚上不出車,再說了,這也不多,我可是三瓶白酒的量!哎,瘋子你還沒說呢,你現在是在哪混呢?哇靠,出手就是93年的茅臺,肯定是大老闆了。”
林峰淡淡一笑,正準備答話,電話卻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一看,卻是王南的,有些奇怪王南怎麼會這時候打電話來,一接通電話便傳來王南的聲音:“老婆,準備一百萬,到花好月圓來救我!”王南的聲音壓的很低,也帶着一點兒呻-吟,似乎有些痛楚。
林峰心中一動,連忙起身往外走去,同時也低聲回答:“知道了,馬上來。”
王南沒有再和他說話,卻是對着別人說道:“疤哥,她馬上就拿錢來了。”
一個囂張的聲音罵道:“你給老子長點記性,叫她快點!五分鐘,遲一分鐘老子就剁掉你一根手指頭!”
王南也連忙對着電話說道:“老婆,你快點啊!”說完,一陣亂響,電話被人奪走掛掉了。
林峰關上電話,知道王南絕對不會是打錯電話了,而是被王疤給抓住了,逼着他讓家裡人帶錢去救他。可是,王南怎麼會讓自己的老婆去送錢呢,那不是羊入虎口麼?所以王南想到了林峰,這纔給林峰打電話求救呢。
回到屋裡,孫白問道:“誰打來的啊?”
林峰笑了笑道:“是王南,喊我去見見一個朋友。友林哥,對不住了,我得去見一個朋友了。”
孫白卻是臉色一變,機靈的他知道如果是去見王南的話,肯定會吃完了再去。既然這麼急,應該是王南出事了,因爲林峰接完電話之後,身上已經溢出了一絲狠辣的氣息。
“蕭莫,你也跟我去。”林峰對着蕭莫說道。
“好!”蕭莫一抹嘴,就站了起來。林峰帶着他就往外走,孫白大叫一聲:“二叔,我呢?”
林峰迴頭一笑:“你就算了,今天就呆在家裡吧。”
“我纔不幹呢!我要去幫忙!”孫白喊道,話一出口他就知道露陷了,也不等他老爹發火,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孫友林一聽是去幫忙,很顯然估計是有紛爭了,或許打架都有可能。可是孫白已經跑出去了,孫友林罵道:“小兔崽子,跑的還真是像兔子!王樂,你表弟出去了,你也跟着去照看着一下。”
“好嘞!”王樂答應了一聲,便放下碗,雖然他最後到,可是已經扒了三碗飯下去了。
上了車,林峰剛關上車門正準備點火發動,啪啦一聲後門就被打開了,孫白衝了進來,嘴裡嚷道:“別丟下我,我也要去!”
林峰正準備說話,左邊後門也打開了,王樂打着酒嗝坐了進來,說了句:“開車。”便掏出一包五塊的紅金龍給自己點了一根,剩下的就扔給孫白了。孫白咧了咧嘴,笑道:“樂哥,你看這是啥?”
王樂偏頭一看,驚呼道:“我靠,黃鶴樓1916!信天游哇!”孫白笑着丟給他一包,王樂連忙丟掉了那五塊的紅金龍,點上一根黃鶴樓1916,舒服的說道:“真尼瑪爽啊!”
林峰無奈的笑了笑,道:“行!對了,我對這裡也不大熟悉了,你們知道花好月圓在哪兒麼?”
王樂一瞪眼,道:“去找女人的麼?我靠,那還不明說,老子還以爲你們是去打架的呢!算我一份,算我一份!”
林峰驚愕的問道:“花好月圓是找女人的地方?”中午和王南還有李根分別的時候,這兩人沒有回去,林峰就知道這兩根傢伙晚上估計是要出去樂呵樂呵了。想不到果然去了,還被王疤給逮到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惹的王疤生了氣,把人扣住要拿錢去贖人。
“你不知道?那是萬興最好的窯子,裡面的小妞個個帶勁,唉,我上次去過一回,爽啊!”王樂咂咂嘴,似乎在回味。
林峰笑道:“我們是去那兒,不過不是找女人,而是去救人的。說不定,還有一場架打!”
王樂一聽不是去找女人的,登時泄了氣,無力的道:“行了,行了,開車吧。”
孫白怪笑道:“樂哥,你要是等下把那些人都打跑了,救下了王南,讓他請你常住花好月圓一年都沒問題!”
王樂騰的一下就坐直了,喘着粗氣問道:“真的?”
“真的!”這次是林峰笑着回答了。
“我靠,那還不快走,免得被別人搶先了!”王樂急急忙忙的說道。
“小白,有沒有傢伙?鋼管、砍刀什麼的?”林峰不急着開車,卻問起了孫白。
孫白和蕭莫對望一眼,笑道:“有,在一中旁邊的那個檯球場子裡。”
林峰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車燈打開後他才注意到,在孫白的門口還停了一輛出租車,他好奇的問道:“咦,這什麼時候來了一輛車?”四下裡都沒有人,這車哪裡來的呢?
“那是我的車,我就是個開出租車的。”王樂躺在後座撇着嘴說道。
林峰“哦”了一聲,也不多問了。王樂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混的不好,開出租車一個月頂多兩三千吧,如果這個車子是別人的,他只是個司機的話,一個月一千五就頂天了。
現在見林峰、孫白等人喝酒喝的是93年的茅臺,抽菸抽的是黃鶴樓1916,他嘴上不說,心中肯定是有些自怨自艾的。
林峰直接把車開到了那個檯球場子,現在才九點多鐘,正是小青年們出來過夜生活的時候。檯球場子比下午更火爆,滿當當的都是人。皮卡車咆哮而來,頓時讓這些人都望了過來。
白哥的車還有誰不認識的?立時這些小青年都安靜了下來,等待着龍門的領導白哥的駕到!
孫白和蕭莫跳下車就扯着嗓子喊道:“黑皮,黑皮!給老子滾過來!”
人羣裡馬上跑出一個皮膚黑黑的小青年,似乎有十八、九歲的樣子。黑皮跑到孫白麪前,笑着道:“白哥,啥事兒?”
“啥時?快點去那幾把刀還有鋼管來。”孫白雖然稍微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那些小青年給聽了去,一時都是驚呼起來。又是拿刀又是拿鋼管的,白哥這是要砍人去呢!
黑皮一聽也嚴肅了,小心的問道:“要多少吧?”
孫白想了想道:“三把刀,一根鋼管。”黑皮點了點頭,跑進檯球場子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裡去了,一會兒拿出了用報紙包裹好的幾樣條狀物。
蕭莫接了過來,也沒有說話,句直接回到了車上。孫白吐掉菸頭,道:“沒你們的事,玩你們的!”也回去上了車。林峰發動車子,皮卡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這時候,一衆小青年們才紛紛議論開來:龍門重組後第一戰,白哥和蕭哥帶人去砍人了!也有小女生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哎呀,你們看見沒有,白哥的司機好帥啊。
皮卡咆哮着開往花好月圓,那花好月圓離這裡卻是很遠,不過當林峰發揮出那強悍的飆車技術之後,這點兒距離算不得什麼。
林峰笑着問蕭莫:“那個檯球場子是你們以前的據點麼?”
“是啊!現在也是,咱們現在有峰哥罩着,自從我挑了李虎的腳筋之後,這一片大部分都認識我們了。那個黑皮以前就是跟着我們的,檯球場子是他家開的,所以那些傢伙都是放在那裡的。”
蕭莫說完,怕林峰追問起來,到時候龍門的事情就露陷了,他有些心虛的連忙轉開了話題,問孫白道:“小白,你爲何只拿三把刀呢?鋼管哪有刀好?”
孫白大怒:“你小子!以後叫我白哥,你又不是我長輩,居然叫我小白!”不過他這也是故意的,想要岔開話題,不讓林峰去想他們的那點兒小秘密,蕭莫一直都是叫他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