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想到爲了這大頭領之位,你們兄弟二人也有自相殘殺的一天。當年我在風暴中救下你們兄弟二人,可不是讓你們長大後去當海盜的!”
麻武豈苦笑道:“我蠅族沒有自己的祖國,不管走到哪裡都會遭人嫌棄,最終不是淪爲奴隸,就是變成乞丐。只有海盜,纔是我們最好的歸宿。前輩當年的救命之恩,武豈不敢忘懷。如果前輩是來我遊狼海盜團做客的,武豈自會將您視爲上賓。但如果是爲風根國而來,那就恕晚輩無禮了!”
“你還想要老夫的命不成?”曲羽怒喝道。
“晚輩不敢!晚輩只是想要這艘大船,以及船上所有人的性命。當然,前輩您可以活着離開。”
曲羽強忍着怒氣,捋着鬍鬚說道:“看來海盜生涯真的可以泯滅一個人的人性。誰能想到,往日那個憨厚善良的呆娃武豈,今天竟變成如此殘暴的劊子手……也罷!在海上作惡之人,自有海蛙神去懲罰,下次你遭遇海難之時,定不會再有人出手相救了。”
麻武豈笑道:“前輩忘了?我蠅族人並不信奉海蛙神。既然前輩已經知道了我遊狼海盜團對待敵人和客人的不同態度,那晚輩斗膽再問前輩一次,前輩此次是爲何而來?”
曲羽繼續捋着鬍鬚,眯着眼睛說道:“老夫此次,是爲遊狼海盜團的生死存亡而來。”
“哦?前輩何出此言呢?”
曲羽笑道:“遊狼海盜團一統東洲海盜的消息,早已傳到了飾紋國。五長老經過商討後,一致認爲,此時是一舉剿滅所有海盜的大好機會,因此集結了飾紋國所有的外海兵力,共計萬餘大軍,直奔風根國而來。老夫年邁,本不在海軍之列。但老夫的孫子和孫女都在風根國爲官。老夫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到他們兄妹二人了,實在想念,就請求五長老,隨先鋒艦船而來。當抵達風根島後才得知,小孫子已經被你們所傷,救世主景雲也孤身前來與你們和談。老付知道,以景雲的城府,根本無法應付你們這些老謀深算的海盜,於是連夜趕來,想助他一臂之力。”
“原來如此……”麻武豈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沉聲道:“這麼說,前輩是來向我們宣戰的!那就別怪晚輩不客氣了!”
“不然!”曲羽擺手道,“恰恰相反!老夫此次前來的目的,與救世主一樣,是爲了與遊狼海盜團和睦相處。”
“飾紋國一萬大軍逼近我遊狼海盜團,還說是和睦相處?”麻武豈憤怒道。
“沒錯,在抵達風根島之前,我們的目的確實是要殲滅你們。但當老夫從風根國那裡得知,水行者戰術已經被你們破解之後,也做出了與褐蟻女王同樣的決定——和談。投降也好,進貢也罷。風根國願放棄一切尊嚴,向貴團低頭。就如同我飾紋國當年對全天下的海盜屈膝一樣。但這已經是雲中聯盟所做出的最後讓步了!遊狼海盜團必須速速離開風根國的領海,如若不然,我飾紋國的海軍,定會與你們拼個魚死網破!一萬對一萬,即使我們不使用水行者,與你們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海戰,也有至少一半的勝算吧?!”
“魚死網破?飾紋國爲了一個千里之外的小島國,不惜耗盡全國兵力支援,真的值得嗎?”麻武豈不解的問道。
“飾紋國與風根國是血盟!生死與共,不考慮代價!”
“好吧……”麻武豈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反對對風根國大舉進攻,奈何麻無缺的野心太大,我也無力阻攔。雖然我在今晚奪了他的大頭領之位,但進攻風根國已成定局,我也有點騎虎難下。前輩及時前來說明厲害,確實也給了我一個說服衆兄弟的理由,也許我們真有握手言和的餘地。”
聽到這裡,曲羽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說道:“既然貴團也有和談的意願,那此仗就可以不打了。對了,景雲是不是還在你們那裡啊?快些把他送回來吧!”
麻武豈苦笑道:“前輩恐怕來晚了一步,樹屠景雲應該早已被取下了人頭。活着的景雲可能無法還給前輩了,但晚輩可以回去讓人把他的頭顱縫回身體,交給前輩一個全屍。”
“不……救世主不會死……景雲那個滑頭,不會輕易就這麼死掉的!你給我回去!把活着的景雲給我帶過來!如果景雲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飾紋國就算拼勁全國之力,也要讓你們碎屍萬段!”曲羽的神智已經有些恍惚了,身體搖搖欲倒,兩個姬蛙族侍從連忙衝上前來,一左一右扶住了曲羽。
麻武豈嘆了口氣,再次生出了翅膀,飛向了自己的旗艦。
……
旗艦甲板上,衆海盜們都在各自忙碌,做着戰前的準備。麻武豈飛過來大喊道:“骷髏何在?”
不一會,渾身沾滿血跡的骷髏怪人,雙手抱着一個木盒子,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樹屠的人頭取下來了?”麻武豈沒好氣的問道。
骷髏怪人看了看手中的木盒,朝麻武豈點了點頭。
聞着骷髏怪人那一身的血腥味,麻武豈皺眉道:“割人頭的活,你又不是第一次幹了,怎麼還搞得這麼邋遢?樹屠怎麼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罷了,他的人頭跟普通人的人頭也沒什麼兩樣!至於把你嚇成這幅德行嗎?”
骷髏怪人還是沒說話,哆哆嗦嗦的將木盒雙手奉上。那一身骷髏掛肩,被抖得叮噹亂響。
麻武豈接過木盒,拿在手裡掂了掂,疑惑道:“分量不對呀?難道樹屠的人頭真的和常人不同?”
麻武豈連忙將木盒打開,只見裡面哪裡有什麼人頭,分明就是一塊石頭。
趁着麻武豈驚訝的一瞬間,骷髏怪人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柄隨身骨刀,衝到麻武豈的身後,將刀刃架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