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覺小暖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才收回目光，喃喃笑道：“嗯……的確是我的小暖，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小暖，你還記得嗎？”
小暖心頭一悸。
目光，不禁下意識地瞄向南宮鍾離。
南宮鍾離也看着她，臉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似乎帶着一抹玩味，又彷彿，帶着一抹隱隱嘲弄，可嘲弄中，卻又彷彿帶着一抹幽怨。
小暖知道，她恨她。
所以，她不擇手段想要毀掉她的幸福。
但是，真正屬於她的幸福，她會抓的緊緊的，絕不會讓人輕易就毀滅。
何況，如果是以前，夏小暖對她或許還有些愧疚。
可現在，她對她的，也只有恨，和報復。
而至於其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小暖握了握拳，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心裡一橫，感覺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或許，人只有在經歷最絕望的事和最深的傷害之後，才能夠真正強大起來。
現在，小暖就是這樣。
她看向南宮晉冽那微笑着卻暗藏着鋒芒的眸子，看着這個曾經令她即敬又畏的老人，竟然能夠輕鬆地微微一笑。
而後，她緩緩開口，不緊不慢地答道：“對不起爺爺……我不知道，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南宮晉冽看着她的鎮定自若，淪桑卻深沉的眸中彷彿多了一絲其它的東西。
但很快，他也微笑着點了點頭。
他拿起菸斗，又吸了一口煙，而後，將手裡的菸斗擡了擡。
管家立即上前，接過他遞上來的菸斗。
交給一旁角落的傭人。
這時，南宮晉冽長長地吐了一口煙霧。
直到等眼前的煙霧散開，南宮晉冽纔開口，他看着小暖語氣深沉地說：
“孩子，爺爺知道，爺爺離開這段時間，你受了很多的苦……”
夏小暖嗅着空氣中淡淡的煙霧氣息，心頭也不由也涌出一陣酸澀。
想到之前，南宮晉冽對她的好；想到在這之後，她恐怕……很難在得到像從前一樣的待遇的時候，她不禁內心複雜而又苦澀。
因爲剛剛她在南宮鍾離的眼中，已經明白了什麼。
甚至南宮晉冽的語氣中，她知道，南宮鍾離一定把一切都說了。
但她並不在乎。
反而感覺有些輕鬆。
她原本就不是夏小暖，在南宮晉冽面前，一直揹着這個包袱，承受着不屬於她的好，反而讓她感覺很累。
有時她生怕自己哪裡不好，會讓這個一直疼愛他的老人失望。
可現在……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小暖沒有吭聲，只是微微垂下頭去。
長長的睫毛落下來，像一個小扇子一般，垂下的眼眸中，帶着苦澀。
南宮晉冽的目光突然冷冷地看向南宮鍾離。
“過來。”
南宮鍾離站在沙發前，看着南宮晉冽。
“爺爺……”她祈求地喚了一聲。
“過來！”
南宮晉冽大吼一聲。
南宮鍾離全身一顫，嚇的連忙快步走到南宮晉冽面前。
“爺爺……”她低聲說。
小暖看向南宮鍾離，眼中幾乎噴出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