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問

喬珺雲靠在榻上,只聽彩果氣憤不已的道:“這個福兒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留着她還有點兒用,直接把她也送宮裡去!哼,讓她嚐嚐宮裡那些嬤嬤的本事,她就能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知好歹了!‘混’賬東西,真以爲自己有多大的用處嗎......郡主,您可一定不能留着彩果這條命了,她真是太不要臉了,簡直是在欺負人!哼,那個吳刑官離開之前還跟奴婢打招呼呢,您看要不要請他過來先讓福兒嚐嚐苦頭?”

“好啊!”出乎彩果的預料,喬珺雲直接就應了下來。天知道剛纔看着福兒在自己面前得寸進尺的時候,她多想一巴掌扇過去,再拿牛筋鞭狠狠的‘抽’死她!賤人還想要命,找閻王爺去說吧!

彩果有些傻眼,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附和道:“那奴婢這就派人去請吳刑官?不過讓他來咱們府裡收拾福兒不太好吧?萬一見血了的話......郡主您可是正需要安靜養身體的時候。”

“沒事兒,你之前說的那個吳刑官......”喬珺雲的眼神晦暗了一下,隨即道:“像是他那樣的刑官,肯定有得是讓福兒吃透了苦頭卻不見血的法子。跟他說一聲也無需太過,至少讓福兒留着說話的力氣。”

“好的,那奴婢這就去。”彩果可以說是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彩香則是有些遲疑的道:“郡主,你想要怎麼處罰跟奴婢們說自己動手多好。像是那種刑官,身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煞氣,萬一被過到您的身上可就不好了。而且 那個刑官還是之前差點兒剮了福兒的,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恐怕會有想法的。您的聲譽最重要,還是別找他了吧。”

事實上,既然在彩果離開後才提起此事,也是彩香自認爲無法阻攔。只是分析一下說道說道而已。到時候如果真有人敢‘亂’嚼舌根,她肯定是第一個衝出去找人算賬的——福兒那是罪不可赦。

倒是喬珺雲聽了彩香的話之後,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聲譽這種抓不到的東西,如果有人蓄意幫你敗壞的話。恐怕是永遠也無法變得清白的。我覺得我可能是對福兒太溫柔了,才讓她自以爲是的敢跟我討價還價。而且,對外那麼小心翼翼的,反而讓人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她摩挲着腕上的‘玉’鐲,表情生冷道:“以前就算了,現在一時大意被人害成了這個樣子,我再軟和下去說不定就要被當成麪糰隨便‘揉’捏了。不過是一個福兒罷了,哪怕我真的要她以命來償,只要不用凌遲那樣的極刑,就沒有人能挑出錯來。就連那些所謂的言官。也無法挑錯!”

彩香聽明白了,郡主是還記着當日那羣言官上‘門’叫囂,‘弄’得郡主被巫蠱娃娃‘弄’得幾近吐血的時候,仍舊是不依不饒的仇怨了。說的也是,即便那些言官再次受人指使、根本不夠自清的上‘門’來污衊‘亂’言。郡主處置差點了害的她......的福兒,誰也不能站出來質疑指責,不然的話,不需要太后假模假式的說什麼,她就能擼着袖子帶人去把他們家給砸了。

想起那些言官,彩香忽然來了‘精’神:“郡主!算來也有半個月了,那些言官自從被皇上的旨意禁足之後。的確一直都沒有出‘門’。不過‘私’下里他們之間還有往來,似乎在計劃着什麼。您看,當初他們自詳付竹墨是個毫不知忠孝的愚蠢‘婦’人,可是自從皇上派人將付竹墨看起來,他們就連個屁都不敢放了。他們自己認爲自己清高,‘私’下里還不一定有多少齷齪事呢。咱們要不要查一下,然後讓他們丟光臉面?”

喬珺雲眼前一亮,點頭稱許道:“這個好!他們哪裡算得上是言官,不過是一羣拿着令箭爲非作歹的牆頭草罷了。這次他們從本郡主這裡撞了釘子,但肯定小肚‘雞’腸的記住了。咱們就主動出擊一次。好好看看這些‘大人們’有什麼光輝的歷史,能讓百姓口中談論的本郡主,都換成他們的那些秘密。這樣,你派出去兩個‘侍’衛,讓他們喬裝打扮 一番,先去民間打探一下他們是否曾有什麼似是而非的謠言,再查查他們的家裡是不是有爲非作歹的親戚。到時候三分真七分假的渲染一番,想辦法宣傳出去,保證不出一日他們的名聲就都要臭了!”

“那行,奴婢這就找幾個面生的‘侍’衛去。”彩香嘴角掛着笑退了下去,打算好好將‘侍’衛們打探回來的消息添油加醋一番,保證要讓那些言官的過往變得‘精’彩非凡......

就在彩香剛剛離開不久,九兒一臉慌張的跑進了屋子,見到喬珺雲嘴‘脣’都有些哆嗦道:“郡、郡主,福兒在柴房裡,我去看了一眼,發現她被人刺了一刀,現在流了好多血已人事不省了!”

“什麼?是誰幹的!”喬珺雲猛的站了起來,她爲了避免福兒耍‘花’招,特意吩咐兩個丫鬟在‘門’口看着,怎麼就會被人給刺了?她的情緒也感染到了九兒,九兒‘激’動地道:“奴婢也不知道,那兩個守在‘門’口的丫鬟也不知道。還是奴婢去給她送碗水喝的時候,這才發現的。可能是因爲之前給福兒上‘藥’的時候她喊得太滲人了,嘴巴被堵結果連呼救聲都沒能喊出來。”

喬珺雲站在原地轉了兩圈,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向外邊走邊道:“帶本郡主去看看,敢在我的府裡傷人,哪怕她是罪人也不能替了我動手!對了,你有沒有派人去請楚御醫?”

“請了請了,奴婢一看到福兒都快死了,就立即讓人去請了。”九兒倒騰着‘腿’跟在喬珺雲身後,一路遇到了不少丫鬟,聽到這消息皆是又驚又慌又憤怒,隊伍自然壯大了不少。等到了柴房‘門’口的時候,幾乎郡主府將近一半的丫鬟都跟來了。好在她們沒有向前擁擠,不過僅僅是圍在不遠處也足夠讓人覺得煩躁了。

喬珺雲放眼一看,就見福兒已經被人擡出來放在地上,下面還鋪着一層‘亂’糟糟破布。而躺在上面的福兒已經面無人‘色’,左‘胸’口處的傷口正被翠玲用力地摁着,好歹算是暫時的止住了血。福兒還有心跳。且血已經止住大半,看來是沒有傷到心臟,不過情況也並不算是太妙。

喬珺雲‘揉’了‘揉’昏昏漲漲的額頭,質問道:“你們是怎麼看着的。中間除了九兒可曾還有人進去過?她現在怎麼樣了,能撐到楚御醫過來嗎?”

“回郡主的話,福兒的血已經止住了,她被刺的那一刀也沒有傷到心臟,應該沒問題。”翠玲還算冷靜的說着,看不出對於福兒的態度究竟如何,反正摁着對方傷口的手可是一點兒都沒鬆。

“呼。”喬珺雲輕輕呼出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讓福兒就這麼死了。她走到旁邊等着,不一會兒就等來了幾乎是被人拉着狂奔而來的楚御醫,叮囑道:“一定要保住她的命。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做的,都要讓她指認一下,勞煩楚御醫了。”

楚原上前爲福兒一搭脈,最近顯得蒼老不少的臉就緊緊皺成了一團。喬珺雲見了立即就問:“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血倒是止住了。且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她的脈象卻有些奇怪,偏涼了些......可能跟她之前剛剛小產有些關係吧。”楚原不太確定的說着,見福兒躺在地上不利於爲她包紮傷口,就道:“郡主,還是先將福兒擡進去吧。她的傷口還得好好處理一下,她現在陷入昏‘迷’。給她灌點兒熱湯補充一下,應該很快就能醒了。”他可沒敢說喝些蔘湯吊吊氣,福兒做的那點事兒讓她不配,郡主沒有直接‘弄’一碗毒‘藥’給她灌下去,已經夠讓楚原驚訝的了。

“行,你們看着辦吧。”喬珺雲卻不想多等。自從過來這裡她就覺得頭暈目眩,就連‘胸’口也堵得慌。她轉身要走,卻忘記了自己正站在一旁而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樹叢。她無奈的撫頭想要轉身離開,腳下卻忽然踩到了一個較硬的物件兒。她的腳步一頓,反而向後退了兩步。低頭看去卻見地上竟是有一塊‘玉’佩。那‘玉’佩通體清透,最重要的是竟然是青靈‘玉’的!

九兒動作快反應也快,蹲下去將‘玉’佩撿起來之後,遞到喬珺雲面前咂舌道:“郡主,這‘玉’佩怎麼不像是您的那一套裡面的啊。您的那一套似乎沒有‘玉’佩的啊。”

喬珺雲的表情漸漸染上了凝重,伸手接過了‘玉’佩在手中摩挲了幾下,確定了不是作假的東西,心情愈加沉重:“的確不是本郡主的,不過落在這裡,也不可能是你們掉的......碧‘波’呢?”

九兒愣了一下才回答道:“碧‘波’公主之前就出去了,說是要去品鮮樓吃點心,順便給您帶一些回來。不過碧‘波’公主也沒有青靈‘玉’的首飾啊,都是戴南珠的......”

喬珺雲看向那兩個守在福兒‘門’口的丫鬟,聲音中透着一股寒氣:“你們確定沒有人過來?那這‘玉’佩是怎麼回事,這可是掉在了正‘門’口,而不是窗戶後面!”

兩個丫鬟嚇得一哆嗦,害怕的說道:“郡主息怒!奴婢、奴婢二人中途肚子有些不舒服,就離開了一趟。不過絕對沒有很長時間,頂多就是一刻鐘的時間......”

“那你們回來之後,可曾開‘門’看過福兒的情況?”喬珺雲顯然是動怒了,但還是壓抑着儘量溫和的詢問。兩個丫鬟遲疑了一瞬,才緩緩搖頭,急切道:“雖然奴婢們沒有開‘門’看她,不過、不過福兒還叫痛來着,說是自己身上痛得很想......啊!”說話的丫環這才覺出不對勁兒來,福兒的嘴明明是被堵着的,怎麼可能還隔着‘門’跟她們倆說話呢。

一想到這兒,丫鬟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神經兮兮道:“難道當時兇手就躲在柴房裡?可是她的聲音跟福兒一模一樣,根本就不像是別人僞裝的。如果她真的沒走,那又是如何逃走的?”

喬珺雲的臉‘色’‘陰’沉如水,冷哼了一聲揮袖道:“你們兩個看管不力,讓福兒遭遇他人毒手,險些就丟了‘性’命。處罰押後,先隨本郡主去前院,好好將你們聽到的說來。”

“是......”兩個丫鬟頓時蔫了的跟了上去,一撥人留下看着還未完全脫離危險的福兒。另一撥人則是跟着喬珺雲離開。等回到了正堂坐定後,喬珺雲‘摸’出那塊青靈‘玉’‘玉’佩仔細打量一番,卻見其不過她半個巴掌大小,但卻栩栩如生的雕了一龍一鳳。其中喻意暫且不論,只說她剛剛用力的踩了一腳,‘玉’佩現在仍舊不見絲毫裂紋。

青靈‘玉’的確較比其他‘玉’質堅硬許多,但問題是再如何堅硬讓她踩了一腳,還貌似咯在了一塊石頭上,都沒有不碎的道理。喬珺雲將‘玉’佩湊近了些,眼神在上面掃視了七八遍,才隱隱發現上面似乎裹着一層不明的透明物質。這種物質既能讓人看到‘玉’佩本身的美麗‘色’澤,又能起到保護的作用,不但神奇又是喬珺雲從未聽說過的。

兩個守着福兒的丫鬟跪了半天不見喬珺雲說話。心裡越來越忐忑,終於忍不住主動出聲道:“郡主,當時那個兇手只是模仿福兒的聲音,與我們只說了兩句話而已。別的什麼都沒說。”

喬珺雲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卻沒有了審問她們兩個的意思。這樣珍貴且一定代表着某種勢力的‘玉’佩。哪怕行兇者再如何馬虎,也是不會輕易的掉落,更別提是在倉惶逃離之前掉落的了。

就在喬珺雲想着丟下這枚‘玉’佩的人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舒‘春’臉‘色’奇怪的走了進來,湊在喬珺雲耳邊低聲道:“郡主,畫像已經送到宮裡去了,太后娘娘也看過了。不過卻說......這畫像上的人有些眼熟,好像付竹墨也見過,還關係匪淺。太后娘娘還讓‘侍’衛帶回話來,說不要將這張畫像公佈出去,以免打草驚蛇。您看......”

“就照皇祖母的做吧。”喬珺雲沒有絲毫猶豫的說,掃視了一眼跟進來的丫鬟。她們立即就退了出去,獨獨留下舒‘春’和綠兒後,她纔再次開口道:“看來福兒的話並不完全是假的,這個‘女’人跟付竹墨有關係不說,竟然還可能是教了福兒巫蠱之法的。可以說極其危險。而且福兒剛剛將她給抖了出來,福兒就被刺傷,說不定也有一定的關聯。多派幾個人去看着福兒,興許那‘女’人還會出現。一定要護住福兒,不能讓她被殺了,不然咱們連好不容易‘摸’到的邊角也要丟了。”

“奴婢省的了。”舒‘春’緊繃着小臉應了,又將太后託人帶的一些話跟郡主說了,又說了太后差人送了多少大補之物過來,就退了出去......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期間被灌下無數碗湯湯水水的福兒總算是甦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就覺着鋪天蓋地的痛楚向着自己襲來,尤其是‘胸’口處更是一陣劇痛,讓她立即就想起了自己遇見了什麼事情。她坐起不得,發現房頂還是在柴房,而自己又躺在木柴和稻草鋪就的‘‘牀’’上,明白自己這是獲救了,立即就扯着火辣辣的嗓子喊道:“有人嗎?有人要殺我,我要見郡主!”

翠玲率先衝進了柴房,手裡還端着一碗熱粥。一看到福兒清醒了過來,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冷哼了一聲,道:“郡主知道你被人刺傷了,託我問你兇手是誰。這會你不會還想着隱瞞吧?”

“怎麼會!她可是要殺我的!”福兒‘激’動大呼大喊着,想要掙扎着起來卻牽動了傷口,讓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再次崩開,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卻還在叫道:“就是她!之前教給我巫蠱之術的‘女’人,就是她過來殺我的!她從正‘門’走進來的,後來聽到有人回來才從側後方的窗子逃走的,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快,趁着我還記着她長什麼樣子,趕緊讓我見到郡主!”

翠玲覺得她這話頗感怪異,微微皺了一下鼻子,就端着粥轉身出去道:“你等着,我這就跟郡主說你已經起來了。不過郡主會不會來我可不確定。”走到‘門’口隨手將還熱着的‘雞’蛋粥塞到了小丫鬟的手裡,說道:“我看福兒喊得中氣十足,是不需要吃這個補的。你吃了吧,別‘浪’費了。”

小丫鬟正巧是不太愛吃‘雞’蛋的,不過睨見了福兒吞嚥着口水的動作,就笑嘻嘻道:“謝謝翠玲姐姐,我站了半天正好餓了呢!珠珠,咱們兩個一起吃!”

等翠玲離開了,兩個小丫鬟就依靠在‘門’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碗裡的‘雞’蛋粥。別說,因爲其他人不願意給福兒做粥,這粥還是翠玲親手做的,果然美味也沒有‘雞’蛋的腥味兒。

“唔。真香,翠玲姐姐的手藝真好。”珠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當着氣得餓得臉‘色’發青的福兒的面說道:“我還沒吃飽,翠玲姐肯定不止是做了這一碗,我去廚房瞧瞧,再‘弄’碗回來。”

“行行行,您趕緊去吧。不吃還好,這一吃啊,反而還有些餓了!”另一個小丫鬟打發着珠珠離開之後,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忽然笑道:“饞了吧?就不給你吃,叫你‘混’蛋害郡主!”

“你!”大量失血昏‘迷’了將近半天的福兒,正是腹中空空的時候,眼看着兩個小丫鬟都敢如此欺負自己就想要發怒。不過在發怒之前卻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境地,只能忍耐了下來。

小丫鬟見福兒連還嘴都不敢。愈加得意道:“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虧你當初還是郡主和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呢。要是你安分點兒,現在怎麼可能落到這步境地呢。哼,我不跟你說這些了,跟你說話我都覺得掉價呢。要不是你現在受了重傷,郡主又說了要留你一條小命的話,我現在肯定要扇你幾巴掌。叫你還敢跟郡主討教還價!”

聽了這番話,福兒的情緒愈加‘陰’鬱。她‘陰’沉的緊緊盯着那個小丫鬟,時間久了小丫鬟也有些被她吃人的表情嚇怕了,想起大家都說福兒還懷過鬼胎,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連忙走出了柴房。

福兒的眼神彷彿黏在了小丫鬟的身上。哪怕她走出了‘門’仍舊不將視線挪開。她甚至還恍惚間看到一股黑氣向着小丫鬟的身體飛去,在對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彈入了她的體內。莫名的,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一直緊繃着擡起的脖子再次落在了稻草上,‘陰’滲滲的笑道:“呵呵呵。連個小丫鬟都能欺負我了。”

小丫鬟聽到福兒的話,就覺得脊背上冒出一股‘陰’涼感,有些害怕的搓了搓手臂,心慌的喊道:“你鬼叫什麼!趕緊把嘴閉上得了,小心我打你!”

珠珠空着手走了回來,正要跟小丫鬟說話呢,就發現她臉上罩着一股黑氣,頓時驚叫道:“朵朵!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黑氣照面,你沒事兒吧?”

朵朵搖了搖頭,愈發覺得身上發涼,雙手環臂越來越近,呼吸急促道:“不知道、我罵了福兒幾句,她嚇人的笑了幾聲,我就這樣了。嘶,好冷啊......好冷,我好冷啊。”

“別怕別怕,快讓我看看!”珠珠膽子倒是大,上前拉住了朵朵的手,卻被凍得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你的身子怎麼跟冰一樣冷?不行,我得去找郡主,讓郡主請楚御醫來!”

朵朵一把拉住了要走的珠珠,牙齒上下打顫道:“等、等等!這裡不能沒人看着,我這樣肯、肯定跟福兒有關係,你找別、別人來,咱們兩個一起去跟郡主說、說......”

兩人說話的這空當,正巧遇到翠玲帶着喬珺雲回來。當看到眉宇之間籠罩着一股黑氣,整個人蜷縮着幾乎要跪下還瑟瑟發抖的朵朵時,喬珺雲頓時驚懼道:“這是怎麼了?快上去幫忙!”

翠玲和彩果連忙上去扶住了幾乎快倒地的朵朵,皆是被觸手的溫度嚇了一大跳,看向珠珠追問道:“這是怎麼了?發低燒也不是這樣的啊!”

珠珠緊張的都語無倫次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去了趟廚房送碗,沒有粥就空手回來了。然後就看到朵朵這樣子了,她說是跟福兒有關係,福兒好像對她做了什麼。天啊,該不會是巫蠱...”

“福兒?”喬珺雲怒意涌上臉,上前兩步後忽然想起身邊還跟着人。腳步一頓道:“讓吳刑官見笑了。本來本郡主還想着她受了傷不能再給她用刑,不過看來她不太老實,還請您幫忙教訓她一下吧。”

吳刑官面上毫無異‘色’,點了點頭上前道:“那卑職這就先讓她嘗些苦頭,另外那位姑娘的樣子,與卑職曾親眼見過的邪氣入體有些相似。如果想化解的話,須得用艾蒿煮的熱水浸泡一個時辰,另外還得喝一碗‘雞’血,才能化解了身體裡的‘陰’邪之氣。日後不會再受困擾折磨。”

喬珺雲一個眼‘色’過去,立即就有珠珠並另一個丫鬟將朵朵扶回院子裡,另有吩咐道:“再跟去兩個人看着點兒,趕緊讓廚房燒熱水!”接着。又感‘激’的對吳刑官道:“幸虧有您在,沒想到吳刑官懂得這麼多。”

吳刑官擺了擺手道:“郡主謬讚了,您不必用‘您’字來喚卑職,卑職當不起,不過就是個刑官罷了。這法子還是卑職聽一位前輩說的。您也知道,像卑職做這一行的,總是容易招些晦氣的東西。還曾有人說過,我們這些刑官啊,比一般的江湖術士更清楚什麼是‘陰’邪入體,什麼是人做鬼事‘弄’虛作假呢。”

“哦?看來吳刑官懂得的確很廣泛。正好請您幫忙看看福兒,本郡主好奇得很,她一個重傷在身的人,是怎麼樣跟多多說了幾句話,就讓她身上受了‘陰’氣的。”喬珺雲引着吳刑官走進柴房。

這一進了柴房。二人皆是被那味道‘弄’得大皺眉‘毛’。喬珺雲用帕子捂嘴表現的很是矯情,吳刑官卻很快就適應了過來,笑着對她說道:“這裡腌臢得很,一股子味道,郡主還是出去等吧。”

喬珺雲沒有拒絕的點了點頭,滿面嫌惡的走了出去,一副嬌生慣養受不了的樣子。吳刑官沒有懷疑。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福兒身前,直接從腰間的暗袋裡‘摸’出了三根銀針,蹲下去對着福兒的指尖就狠狠地紮了下去!

“呀!狗孃養的!你做什麼!”福兒本來聽到喬珺雲的聲音和外面的熱鬧後,就立即將面朝內。怎能想到一個人靠近自己之後,抓着自己的手就用針扎,當即難聽的破口大罵着看了過去!

福兒這一回頭。卻正好對上了吳刑官臉‘色’‘陰’沉下來的瞬間。看着眼前這個還有記憶的男人,福兒大驚失‘色’的喊道:“你怎麼在這裡!救命!郡主,有人要殺奴婢!郡主,救命啊!”

喬珺雲站在外面用帕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那股不對勁兒的感覺愈發明顯。她忍着心悸隔着屋子迴應道:“你剛纔害得朵朵那樣,看來本郡主實在是太過善待你了。吳刑官可是本郡主特意爲你請來的,本來他都算是白跑了一趟,偏偏你自作自受......唉,真得讓你嚐嚐痛滋味兒了。”

“不要!啊啊!我的指甲!”從福兒的聲音聽來就能知道她的指甲遭殃了,慘叫刺耳驚心卻不如福兒親眼目睹自己的指甲被從血‘肉’中拔出來的恐怖。她顧不上‘胸’口的傷,試圖掙扎着。

可吳刑官只是隨手在福兒的脖頸後用力一按壓,她身體內的力氣一瞬間就被‘抽’空,整個人無力的癱躺着,喉嚨中發出嘶啞的尖叫聲。眼看着吳刑官手下絲毫不留情的用小鉗子夾住了自己的另一個指甲,福兒只來得及大聲呼救道:“郡主!就是那個‘女’人要殺我!我看清她的樣子了!快讓他放開我,別傷害我了,問什麼我都說!我都說!啊!”

福兒喊得很快,但吳刑官還是在喬珺雲出聲制止的那一瞬間,眼疾手快的再次拔下了一塊指甲。隨即,對着福兒涼薄的笑了笑,將拔下來的兩塊指甲放到了荷包中,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

仇恨的視線落在身上,吳刑官卻沒有絲毫的擔心乃至於害怕。他走出了柴房,是笑着對喬珺雲回稟的:“看來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拔了幾塊指甲就扛不住了。”

“勞煩吳刑官了。”喬珺雲似乎被福兒的慘叫聲嚇到了,不似剛纔回覆福兒時的穩重,有些害怕的說道:“勞煩吳刑官跑這一次,等會兒本郡主會讓丫鬟給您準備些謝禮的。”

“郡主客氣,如果可以的話將福兒的屍體給卑職就是最大的禮物了。”說完,對‘露’出受驚眼神的喬珺雲懊悔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卑職習慣開這種玩笑了。不過,之前沒有剮了福兒,還真是有些可惜呢。不過死了的人剮起來就沒什麼意思了,郡主不必將卑職的話放在心上。”

周圍的丫鬟們因爲吳刑官這番‘變態’的話,不約而同的哆嗦了幾下。不過,卻因已經知道福兒又害了郡主府的人之後,再也不會對福兒產生什麼可憐的想法了。

喬珺雲因吳刑官的這番話僵硬了臉。訕訕的笑了兩聲之後,就命翠玲去送他離開了。

吳刑官得了十兩黃金並幾根沾着福兒血的銀針以及兩塊還連着皮‘肉’的指甲,滿面笑容的走出了雲寧郡主府的大‘門’。周圍人家注意到了,知曉他身份的皆是有些怕怕的。覺得雲寧郡主的膽子可真大,竟然敢將這個最兇殘的刑官請到府裡,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不過聯想一下雲寧郡主將那個害她的丫鬟帶回了郡主府,卻一直沒有傳出那個叫福兒的死訊,就又各有想法了。

莫非郡主一直不讓福兒死,就是想像這樣,每天都讓吳刑官來折磨一下,折磨夠了再殺死?——這麼想完之後都得抖抖身體,心想年紀小小的雲寧郡主不至於如此記仇吧?

尤其是那幾個剛剛得罪喬珺雲不久還在家禁閉的言官,皆是有些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了。雖然自身是朝廷命官且沒有被雲寧郡主抓到不用擔心。但誰知道她會不會從別的地方找回來。

外面的一片‘混’‘亂’並猜忌暫且不論,喬珺雲等吳刑官走了之後,就再次踏入了柴房。雖然仍舊用帕子掩住了口鼻,但卻沒有之前那副受不了的樣子。她坐在了小丫鬟搬來的乾淨凳子上,睥睨的看着已經有氣無力的福兒。帶了些鼻音道:“說吧,那個‘女’人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她的來歷,除了這條帕子之外,她是不是還給了你其他的東西?當初的鬼胎究竟是怎麼來的?”

喬珺雲手上拿着一張有些發黃的絲帕,正是之前‘侍’衛去別莊後找到的。上面繡的字還在,繡工很差,甚至還有缺胳膊少‘腿’的字。雖然看得有些難受但還是確定了這東西就是害人的。

福兒沒有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頭暈目眩,略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路後,才低啞道:“那個‘女’人長着狹長的丹鳳眼,看起來就是個刻薄的。鼻子‘挺’塌的,鼻樑上還有幾點雀斑,配上有些大的嘴巴要多看有多難看。她的確是在奴婢偶然一次外出的時候。遇見了奴婢並鼓吹了我動用她給我的巫蠱之術的。她來殺我的時候什麼都沒說,直接一刀就衝着我的心臟紮了過來,要不是當時我閃避了一下恐怕早就沒命了。被扎傷之後,爲了避免讓她發現我還沒死,我就躺在地上裝死......她除了那條帕子之外。的確還給了我一樣東西,不過是塊黑‘色’的石頭。她讓我日夜佩戴。趁着那段時間我做了巫蠱娃娃,約莫半個月之後,我發現自己懷上了孩子,然後就開始能聽到那個鬼胎對我說的話。受鬼胎的指使,我將石頭埋了起來,埋得很深一直沒有去找過。”

福兒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幹痛的喉嚨,見喬珺雲沒有迴應,就繼續道:“奴婢當時就覺得那個鬼胎有問題,他似乎很討厭那塊石頭,哪怕是埋起來也離我和嚴言居住的院子遠遠地。除此之外,那‘女’人再沒有給我其他的東西。而且我不但不清楚她的來歷或者底細,甚至自從那次偶遇她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說出她的,竟是這麼快的就來殺我了......郡主,知道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奴婢都說了,還請您保奴婢一條賤命。以後,奴婢一定真的真的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赴湯蹈火哪怕是明知道有生命危險,奴婢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猶豫一下的!還請您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戴罪立功。在您抓到了那個‘女’人和她身後的勢力之後,讓奴婢來爲您指證她的險惡用心吧!”

“就這些了?”喬珺雲緩緩站起了身,見福兒難掩希冀的看着自己,忽而扯着嘴角冷笑了一聲問:“那塊石頭被你埋在哪裡了?”

福兒有種感覺,喬珺雲一定是不會讓她活命了。如此一想,她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惡意就瞬間冒了出來,不受控制的挑釁道:“想知道?等你在地下遇見我再說吧!”

喬珺雲不怒反而笑了,沒有制止彩香和彩果上去掌摑她的舉動,轉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彩香彩果過來,讓她享受一下渾身都痛不‘欲’生的感覺再去,去找楚御醫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就還是給福兒判了死罪。直到被灌下毒‘藥’,活生生的被折磨了半個時辰後,福兒才帶着‘總算解脫了的想法’嚥了氣......

就在那一瞬間,回到廂房歇息的喬珺雲感受到了什麼,起身推開了窗子,看着那抹他人看不見的濃郁黑‘色’一閃而過,向着郊外的方向飛去,眼底的深意讓人揣測不透。

“郡主?您還是坐着歇着吧,不要去想福兒了。”彩香上前來攙扶。

喬珺雲順從的離開了窗邊,坐到了‘牀’上,目光深沉的對彩香說:“你覺得這樣如何?”

彩香微微一怔,隨即抿着嘴道:“是她該死,該死一萬次的那種該死。”

喬珺雲似乎因這話而鬆了口氣,眼底的神‘色’也跟着發生了變化。

ps:

大家不要糾結耗子起名字的能力了,朵朵和珠珠雖然幼稚了點兒,但貌似還‘挺’好......實在不會起名字了,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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