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若撇着臉,伸手輕輕撫摸着火辣辣疼痛的臉頰,輕輕笑了笑,轉身走。
“你又何時對我在乎過?你如果對我好點或許我就不會這麼做。”
禮淳雙手緊緊捏成拳頭,狠狠吸了口氣壓抑着心中的怒火,這只是藉口,自己要是寵着他一點,指不定更加變本加厲了。
含恨的目光落在了門口靜靜望着自己的延清,禮淳心中說不出的火大。
“你也給我滾!特麼這輩子我到底還能相信誰。”怒吼着丟下話,禮淳含淚摔上們,身子靠着門緩緩滑落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眼淚無聲的落着。
還是那句話,宿不邑沒有理由騙她,他說的那些事她都相信,只是心中很難過,也很不知所措。
當初在暗巷她詢問宿不邑風無儀是否是禮晴蕾安插在她身邊的奸細,他沉默不語,既是默認了也否認了。
風無儀是被禮晴蕾下了蠱控制了,那種蠱會讓中蠱者迷失自我任人控制,也因此禮晴蕾從他口中得到關於禮淳的一切情報。
禮淳難過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被禮晴蕾知道,而是中蠱者每隔幾天都會被體內的蠱折磨心痛,可是一直以來風無儀都不曾跟他說過他身子哪裡不適,更痛恨的自己居然一點都沒發覺,甚至他體內有蠱都絲毫沒有發現。
一想到風無儀承受那種錐心之痛,禮淳心中就難過,自責內疚緊緊縈繞在心頭。
聽到禮淳回來對她很是想念的漠揚立馬就跑過來,遠遠的就聽到禮淳的怒吼聲,不禁臉色一緊。
“這是怎麼了?”看到延清靜靜站在門外漠揚不解的問道。“誰惹她生氣了?”
延清無奈的搖搖頭:“回來就直奔這邊,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她打了桃若一巴掌很是生氣,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漠揚眉頭輕皺:“按照桃若的性子應該不會把這丫頭惹得那麼生氣啊。”漠揚百思不得其解。
上前一步輕輕叩了下門,柔聲說道:“小蘿兒,是外公,出什麼事了你跟外公說說,外公幫你出氣。”
“滾!你這個老不死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漠揚的一片好心遭來的卻是這般痛心的咒罵,無力的嘆了口氣,也不想自找沒趣,朝延清揮揮手道:“走吧,由着她了,肚子餓了自己會出來的。”
可是一直到天黑禮淳沒有出來,到了第二天早上禮淳也沒有出來,直到中午禮淳還是沒有出來,大家不禁急了,心情不好你砸鍋摔碗燒房子都行啊,這樣絕食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傷身子啊,最後選出代表讓風無儀去勸說禮淳。
“蘿兒,你在嗎?”風無儀輕輕摸索着木門喊道,稍稍用力推了推門一點動靜都沒有,門被鎖的死死的。
一直坐在門口邊的禮淳聽到風無儀的聲音身子一僵,眼淚無聲了落下來。
“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很餓,我想跟你一起吃東西好不好?”
“你先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好久沒見面了,我好想你。”
“蘿兒……”
風無儀一聲聲的喚得到的是屋子裡的一片死靜。
“你要再不出來我就跳湖了。”
到最後風無儀沒法子,只得來硬的,聽着屋子裡毫無反應,他果斷轉身走
向圍欄,腳步沒有一絲猶豫。
看到風無儀這架勢是真的要跳,寶裳趕忙拉住她,畢竟力氣小阻攔不了風無儀,眼看風無儀摸索着圍欄正要跨腳,急的大喊:“風公子你先別跳,少主子!風公子真的要跳湖了,我攔不住。”
就在風無儀要跨第二隻腳的時候,房門吱嘎一聲打開。
這聲音如同天籟之聲,讓外邊等候的衆人一臉欣喜的看向門口。
眼眶有些紅腫,臉色憔悴的禮淳面無表情的走出來。
“既然那麼想跳那就去跳,死了倒也給我節省不少糧食。”一把拉過寶裳,擡腳把風無儀給踹下了水,衆人目瞪口呆,氣氛頓時停滯在那。
“少主子,風公子會游泳嗎?”看着激起水浪的湖水逐漸迴歸平靜寶裳輕輕的問了一句。
看着平靜的湖面並沒有預料中風無儀浮出來,有的只是那根紅色蒙着他雙眼的紗布。
禮淳不禁有些慌了,緊張的看着湖面,風無儀一點影子都看不見,她不知道這湖有多深,但是在她印象中風無儀會游泳啊。
管不了那麼多,也躍入湖中找風無儀,一入水,腰上一緊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即便在有些發涼的湖水中禮淳還是清晰的感受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溫暖,伸手抱住風無儀,有些貪婪的索取着。
溫軟的脣覆上自己的脣,兩個人相纏在水中,這幾天的思念,以及禮淳心中的酸楚疼惜全部發泄在那炙熱的吻中。
直到兩個人呼吸的都快暈厥這才緩緩游出水面。
“這可不可以當成是鴛鴦浴?”風無儀一臉戲虐的調侃。
“鴛鴦尼妹,相不相信姑奶奶讓你和豬去鍋裡洗鴛鴦浴。”禮淳冷聲罵道。
風無儀訕訕笑笑不再說什麼,任由着她拉着自己上了岸,回屋洗熱水澡,這才真正的洗了鴛鴦浴。
霧氣嫋嫋的浴桶中,寬大的足足可以容下好幾個人,兩個人一人一邊安靜的坐着,禮淳一直深深的望着風無儀。
“是不是我光着身子的樣子很誘人?”風無儀笑着問道。
“我沒看你。”
“我沒說你在看我,我只是問問你我光着身子的樣子是不是很誘人?”
就算眼睛看不見,作爲一個習武之人,又怎會察覺不到有人在注視着自己,只是風無儀不戳穿而已。
“不就那樣,沒什麼好看,也沒我的誘人。”禮淳眼眶微微泛紅,扭開視線不去看。
嘩啦的水聲輕輕響起,風無儀湊到禮淳的身邊,伸臂緊緊抱着她,嫩滑的肌膚相貼合,空氣莫名有了一絲曖昧。
“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看看你。”他靠着她溼漉漉的肩膀笑着說着,語氣是那樣苦澀。
“很快了。”禮淳微微側頭在他額頭親親一吻。“不要想太多,任何事情都有我。”
“好。”那張絕美的臉上綻開柔柔的的笑意,神色是那樣的幸福和信任。
“還有,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要瞞着我,不要讓我擔心,你要清楚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我,那些事情遲早都會知道。”
禮淳默默說道,風無儀卻是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把她抱的更緊了,輕聲道:“身子難受。”
“哪裡難受?”禮淳
不禁急了,緊張的查看着他的身子:“是胸口嗎?”難道是那隻蠱在折騰。
可是下一秒風無儀把她撲倒在桶邊,湊到她的耳邊輕輕撕咬着:“渾身都難受,蘿兒,我想要你。”
“給我閉嘴!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禮淳哭笑不得,不過也鬆了口氣不是那隻蠱在折騰,有些不悅的挑挑眉:“別老想着反撲我,你要清楚在女尊國都是女上男下,別特麼妄想撲我身上。”
“好吧,趁着我的眼睛還沒復明我讓你在上。”風無儀大方的說道,言下之意等他復明了就要反撲了,一把把禮淳抱在自己的懷中。
禮淳撫摸着那張精緻絕倫的臉龐,熟悉的笑容讓她深深的依賴,低頭覆在他的脣上,深深的親吻……
外頭原本正要提着熱水進來的寶裳,聽到屋裡頭的聲音,頓時紅着臉尷尬的把熱水再拎回了廚房。
衆人也識相的不詢問禮淳到底怎麼了,反正她已經從屋子裡出來,並且心情也大好。
吃了點東西,稍稍休息了一下,禮淳就開始準備替風無儀醫治眼睛。
看着瓷罐中滾燙的水中一隻血紅色的癩蛤蟆瞪着圓溜溜的烏黑眼珠看着禮淳,看的禮淳都不忍下手了,雖說不是要殺了它,但是要取它的血,萬一它掙扎起來不小心讓它一命嗚呼就完蛋了。
“呃……”看了眼安靜坐在椅子上的風無儀,禮淳鬱悶了好一會,最後無奈,扭頭求助身後默默站着的延清:“你弄點它的血給我。”
延清接過禮淳遞過來的罐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抓起那隻火蟾蜍在它的大腿上輕劃了一道在藥罐中滴了幾滴血,然後很乾脆的把它丟回罐子裡。
“它都不會喊疼嗎?”禮淳好奇的問了一句,別說是掙扎了,那隻東西叫都沒叫一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它又不會說話。”
禮淳神色一囧,撇了下嘴說道:“我指的是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隻火蟾蜍是桃若馴養的,懂人性,它知道你要它身上的幾滴血,自然是不會反抗。”延清收起匕首,默默看着剛纔不小心幾滴血濺在自己的手背上,此刻已經被滾燙的血水燙起了紅包。
禮淳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延清手背的通紅立馬拉過他的手給他敷了點藥包紮了一下,想起之前自己莫名其妙把火氣撒在他身上,猶豫了下還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事,我之前有說過你的任何脾氣我都會包容。”延清沒在意她跟自己發火,在意的是她爲什麼發火,就算昨天被禮淳打的人是自己,他也不會有一絲的怨言,不過聽到禮淳這麼誠心的道歉,嘴角還是不露痕跡的上揚了一下。
“爲什麼不跟我道歉?”風無儀有些不滿的插嘴進來。
禮淳轉身開始鼓搗草藥,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我爲什麼要跟你道歉?”
“你把我踹下湖了。”
“那是你活該好不好,是你自己說要跳湖的,我只不過幫你一幫。”
“以後不要踹我了,你現在學了武功力氣不似以往那般不痛不癢,這一腳過來很痛。”話說,到現在屁股上還隱隱作痛呢,風無儀怎好不跟禮淳打個招呼,不然日後動手動腳起來不小心就弄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