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引魂針被輕而易舉的拔除,禮淳接下來的要做的就是要離開這裡,可是沒料到漠揚那個老傢伙居然出爾反爾,乾脆就溜之大吉沒了蹤影,身邊除了不識路的寶裳以及惜字如金的延清。
禮淳對漠揚的無恥耍賴感到痛恨,但是心中也稍稍安慰了點,因爲他派人去了小築查探情況,如歌已經安然回去了,夏家和安家的人聯手在尋找禮淳,並且風無儀那邊漠揚也派人尋找了,不管怎麼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些禮淳所牽掛的事情漠揚一件不落的算給完成了,心中安心了不少。
“那個老不死的傢伙到底想幹嘛?”禮淳住在迷霧山莊中唯一一座建立在水面的小閣樓中,四通八達的走道通往各個地方,但是毫無疑問最後的盡頭又是回到了水榭,甚至禮淳下水找路結果卻是徒勞。
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軟禁在這個鬼地方,更要命的延清那傢伙居然心平氣和的盤腿坐在席上打坐着,看的禮淳火冒三丈,走到他面前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混蛋,你倒是給我想想辦法!”
“等。”延清穩如泰山般盤坐在那,絲毫不理會身上乾淨的道袍被印上了好幾個腳印。
“等尼妹啊!再等下我頭髮都要白了!”
“你的頭髮已經白了。”
“給我閉嘴!”
不管禮淳怎麼折騰,除了寶裳跟延清她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都上演了N遍了,除了寶裳信以爲真的過來勸說,延清那個傢伙至始都是盤腿打坐,閉眼眼不看爲淨,甚至她真要尋思他都無所謂。
鬧久了,禮淳疲憊了,索性學着延清開始了淡定,閉眼睡覺,從早上睡到中午,從中午睡到晚上,從晚上睡到早上,不吃不喝,就使了勁的睡。
一哭二鬧再怎麼折騰也只是費點力氣,絕食可是大傷身體的事情,這下延清不淡定了,坐到牀邊看着裝睡的禮淳輕輕眨了下眼眸,肚子咕嚕嚕的抗議就算他不運用內功也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餓的不行還固執的鬧着。
“離開水榭後想做什麼?”他問道。
“想回小築,想賺錢,想找月衣郡主報仇。”禮淳眼也沒眨的回答着,對延清她也毫不忌諱,因爲有些事情她不說他也都知道。
“留在這邊學武,繼承迷霧山莊不是來的更實在,迷霧山莊的勢力勢可敵國,你不想要這樣的勢力?還是你至今還不肯承認你就是漠揚莊主的失散的外孫女?”
延清的話字字說到禮淳的心坎,她沉默不語,雖然自己也想要迷霧山莊的勢力,但是她是個老實人,做不到心安理得的霸佔別人的一切,畢竟她還是沒完全接受自己就是漠揚失散的外孫女。
自己是天觀王朝的人,穿越到了現代被人收養,然後又回來了,尼瑪可不可以這麼戲劇化,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自己跟月衣郡主靈魂互換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種事情也更加沒有懷疑度了。
“哎,你知道月衣郡主是
怎麼過來的嗎?”禮淳想到這個事好奇的問,搞不好這個傢伙會知道。
卻聽他淡淡的三個字:“我乾的。”
下一秒禮淳整個人撲在他身上,直勾勾的瞪着他,語氣滿是威脅:“給我老實交代你爲什麼知道那麼多事情?你要不老實交代姑奶奶立馬就讓你去見閻王。”說着雙手順勢掐上他的脖子,時刻準備着用力。
眼前面不改色,眸子幽幽的望着禮淳說:“當年家師正是替漠揚莊主設計這座山莊的人,裡頭的五行八卦之陣也是出自家師手筆,但是他在擺陣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給弄到了另一個世界,後得知你命裡有此一劫,等到二十二年後你會回來,你怎麼來,會在哪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師父都告知與我,這也是我那麼清楚你的事情,師父也因爲泄露太多天機羽化了,。”
延清一字一句緩緩的說着彷彿事不關己的事情,聽得禮淳是詫異又惱火,尼瑪這些天讓她腦子凌亂的事情還不少嗎?氣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白皙的臉上頓時緋紅一片。
“那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你會被我打個半死?”
延清撇着腦袋沒有說話,即便被打了神色還是波瀾不驚,這讓禮淳更加不爽,緊接着第二拳要打過去,漠揚的身影出現,一把攔住了禮淳要打過的拳頭。
“小蘿兒,無端發什麼脾氣呢?延清啊是你的夫君,不可如此欺負他。”漠揚微笑着說着,遭來禮淳一陣怒吼:“特麼瞎了眼了是不是,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是我的夫君?”
“這是你外婆生前給你定下的婚事,你沒得選擇。”漠揚斂了笑容,嚴肅的說道。
禮淳也是冷了臉色,毫不畏懼的對上了漠揚的凌厲的視線,堅定的說道;“我的夫君我自己選擇,更何況我沒有承認是你的外孫女。”
氣的漠揚鬍子狠狠一翹,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固執的丫頭,心中卻也悲傷,這倔強的脾氣,骨子硬的跟那臭小子一模一樣,果真是什麼的人生出什麼樣的種。
漠揚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大步離開水榭。
禮淳氣呼呼的瞥了眼身下無動於衷的延清從他身上挪開身子悶悶坐到旁邊。
“你帶我出去。”既然是他師父擺的陣他一定最清楚不過了,不想對他低下頭,但是禮淳沒別的法子:“你幫幫我算我欠你一次,以後你要我做什麼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答應你,剛纔那一拳我讓你打回來,你想多打幾拳都可以。”
延清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起身:“只要你答應繼承迷霧山莊你外公自然會放你出去。”
“好,那我繼承。”
“不是要你嘴上答應,是要你心甘情願。”
禮淳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火氣,紅着眼眶抱住延清,哀求着:“我想出去,我不喜歡這樣沒有自由的日子,我想他們了……”滾燙的淚水滴在延清的皮膚上,身子不禁僵硬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略微沉思了一下說:“晚上,我帶你出去。”
禮淳破涕爲笑,緊
緊抱着他在他脖間蹭了蹭:“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事情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延清不理會她信誓旦旦的保證,語氣略微有些威脅道:“晚上出去明早回來,你要聽我的安排,不然我怎麼帶你出去就怎麼帶你回來,你沒有反抗的餘地。”頓了頓又說:“到時候我會把山莊的地勢分佈告訴你,你就可以在山莊裡玩了。”
“好。”
第一次,禮淳聽話的答應了,或許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了,良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以後也方便再次出來是吧。
禮淳興高采烈的吃了東西,又好好的補了一個覺,等醒來已是天黑,屋子裡燭光閃閃,寶裳已在旁邊的軟榻上睡着了,禮淳掃視了一週卻唯獨沒有看到延清的身影,不禁心中‘咯噔’一下,那傢伙該不會也跟漠揚那老東西出爾反爾吧。
起身剛走出門口,迎面撞上了延清的身影,揉着被撞疼的身子禮淳這才放心的嘿嘿一笑:“嚇死我了,我以爲你溜了呢。”
“見你睡着就出來走走。”延清淡然的回答着,隨即轉身走:“走吧。”
禮淳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心情極好的打量着那道堅挺筆直的後背。
不同於夏子之的淡然,延清的淡然中帶着一絲冰冷和疏離,而夏子之的淡然中帶着一絲溫柔和軟弱,不過兩個人都是不多廢話的性格。
今晚無月無光,除了走廊屋檐的燈籠可憐兮兮的散發着光芒,禮淳緊跟着延清穿梭在竹林花叢,甚至是石壁間,果然是不走尋常路,那壓根不是正常的路線,怪不得自己順着走廊走來走去又回來,合着那都是折騰人的。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延清的腳步停在一堵爬滿樹藤的石牆前,在牆跟摸到機關,眼前的石牆緩緩往分裂,露出一個一米左右的小門,穿過小門已是荒郊野外,外頭一匹馬兒靜候在那,不用想這是延清準備的。
雖然兩個人一匹馬有些尷尬了點,但是一想到可以回去禮淳顧不得那麼多,壓根就沒有心思理會跟他後背貼前胸般的親密,好歹自己的胸口都被他摸了好不好。
禮淳不知道迷霧山莊離小築到底有多遠,不過看着馬兒馬不停蹄的奔馳着,估計來回就得一個晚上了,自己能待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了。
“如果我真的是漠揚的外孫女,那我的父母你是誰你知道嗎?”
“當初你父親爲了嫁給你娘不惜跟你外公斷絕關係,你外公就只有你父親一個孩子,迷霧山莊沒有人繼承,換句話說當初你是你外公從你父親手中搶回來的,也因爲你的關係他們的關係惡化反目成仇。”延清漫不經心的飄出話。
禮淳輕輕抿了下嘴沒吭聲,自己唯一的兒子不惜跟自己斷絕關係嫁給別人,孩子跟了別人姓,迷霧山莊無人繼承漠揚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忽然想到什麼問:“我聽說月衣郡主是繼承了他父親的銀髮藍眸,銀垏王夫也是銀髮藍眸,漠揚也是銀髮藍眸,他們不會有什麼關係吧?”禮淳疑惑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