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趕了幾個時辰的路,禮淳終於看到傳聞中神秘強大的桃花堡,空曠無邊的郊野中,沒有樹林山坡,沒有岩石雜草,只是光禿禿平坦的地面。
在這片土地的中央一座粉紅色宮殿般的建築傲然而立,兩個人下了馬步行而去,空氣中濃郁的桃花香味,天空中時不時被封捲過一小波粉嫩的桃花。
“你有沒有感覺突然很溫暖?”幾個時辰的策馬迎風禮淳渾身吹的冰冷,可是一踏進這裡空氣中莫名的暖流讓她渾身發暖,很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傳聞桃花堡地底下是一處溫泉,一天四季溫暖如春,以至於堡中的桃花常開不謝,這也是桃花堡名字的由來。”夏左面無表情的回答着,那副棺材臉儼然跟九淡不分上下,只是夏左渾身散發着一種名爲‘殺氣’的氣息,再配上臉上的指長的刀疤凶神惡煞的,沒辦法,人家以前是做殺手的,情不自禁就冰冷散發起殺氣了。
禮淳瞭然的點點頭,兩個人緩緩走近了那座粉色的建築,越靠近空氣中桃花的味道更加濃郁,一切以粉色調爲主的顏色裝飾,不知道爲什麼禮淳沒有覺得很單調,反而有種獨特的風味。
寬敞高大的門庭敞開,禮淳也看到了院子中怒開的桃花,桃樹粗大的至少要五個人圍起來才能抱住,桃樹和桃樹之間相鄰緊密,花枝相纏,滿枝的鮮粉桃花含苞怒放,這是上了年紀的桃樹,花朵足足有嬰兒的拳頭那般大,風一吹,花瓣雨就簌簌飄落,那畫面好不美。
禮淳怔怔的望着不禁有些看呆,但是下一秒回神過來,腳步停在大門外,看着眼前老高的門檻禮淳猶豫了。
堂堂桃花堡大門敞開不說,門口都沒個人影,莫名有種詭異。
“這是什麼情況?沒人嗎?”禮淳扭頭好奇的詢問身後的夏左,夏左搖搖頭徐,表示不知。
於是,禮淳朝院子裡張望了幾下就安靜的等在門口,不管怎麼樣,現下她是上門求人辦事,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安分點好,等等吧。
不知站了多久,禮淳的雙腿有些發麻,臉上也隱約出現了不耐之色,正急躁着,一道翠綠的身影緩緩從院子中經過,禮淳趕忙開口道:“那個……請問……”
綠衣男子聽到聲音緩緩轉身,看着禮淳微微一愣,隨即淡淡開口:“姑娘有何事?”
“有事想求桃花堡主幫忙,這大門敞開着都沒有人。”
綠衣男子蒙着面紗,但是隱約透出的淪落這廝絕對是個美男,估計是桃花堡的侍從,他聽完禮淳的話輕輕笑了起來,道:“前院是不接客的,姑娘可以順着這條走廊走到底,中院那邊自然有人會接應。”
頓時,禮淳的臉都黑了,合着自己是白站那麼久了,扭頭狠狠瞪了眼很是無辜的夏左,咒罵着:“該死的,你怎麼那麼笨,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不是這邊的人不知道那是理所當然,他怎麼也不知道,尼瑪還好意思是混江湖的。
夏左依舊面不改色的冷聲道:“屬下以往未接觸過桃花堡的人,不知這裡的規矩,大當家請息怒。”
“息尼
妹,氣死我了。”禮淳哼了聲邁腳走向綠衣男子所指的走廊,不忘扭頭朝他揮揮手道了聲謝。
綠衣男子看着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擡眸看向門口又有幾個進來上門求辦事的人,他們朝綠衣男子友好的打了個招呼,走進了相反的一條走廊中,眼見天色西落,綠衣男子上前把那兩扇厚重的門扉不費吹灰之力的合上。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中央長着一棵滿枝桃子的樹,這棵樹跟外頭院子的桃樹一樣粗大,但是不同的是這棵樹長了綠葉結了桃子,而且這個偌大的院子什麼都沒有,就這麼一棵桃樹,莫名有些靈異。
而四周都是密密實實的粉牆,沒有什麼通道入口,禮淳不解,站在那看着桃子發呆着。
“姑娘所謂何事而來?”輕靈猶如天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兩個人猛地轉身,走廊盡頭處的柱子上一道如院中桃花粉嫩的身影倚在那,他蒙着粉色面紗,笑容慵懶清淡。
“你是誰?”
“我是桃若。”
桃若?好孃的名字,人也感覺娘,禮淳心中這樣想着,身後的夏左已經微微變了臉色,低聲吐出幾個字:“桃花少主。”
禮淳一愣,隨即上前幾步有些激動的問道:“桃花少主,你們有辦法打開銀家制造的鎖環嗎?”
“鎖環?鎖哪的?”桃若眯着雙眸柔笑着,那笑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溫柔醉人。
“琵琶骨。”
看着桃若垂下眼簾很認真的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禮淳緊張的咽咽口水等着他的回答,看着他擡起眼眸,禮淳迫不及待的問道:“有辦法嗎?”
桃若輕輕一笑,翩然轉身帶起了腳邊的桃花,別有深意的回望了禮淳一眼:“辦法自然是有,問題是你付出什麼代價讓我幫我?”
禮淳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夏左想跟上去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綠衣侍從攔住:“這位公子,我家少主想跟那位姑娘單獨淡淡,請你隨小奴前往客房休息。”
桃花堡在江湖上的名譽除了神秘並沒有傳出喜好女色或者之類不好的傳聞,明白禮淳是個聰明人,夏左也只好跟着綠衣侍從去了廂房休息。
穿過走廊,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之前進來的前院,而是慢慢一大片的桃樹林,那道粉紅色身影瞬間消失在那片桃花中。
禮淳止住腳步,沉沉吸了口氣:“桃花少主,我沒有那個心情陪你玩捉迷藏,如果你有辦法請你幫幫我,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你,只要我的做的到。”禮淳一字一句說的很誠懇。
下一秒只覺得清風一撫,腳下一空,身子已經被帶起上了樹。
桃若抱着禮淳坐在了樹幹上,桃花瓣翩然從枝頭飄落灑落在禮淳的白髮上,紅衣上,難以言喻的一種美態。
“那個被銀家鎖環鎖了琵琶骨的人是你的誰?”桃若淺笑着,如玉的手指輕輕拿掉禮淳白髮上的桃花瓣問道。
“我的夫。”
“正夫還是側夫?”
“側夫。”
桃若瞭然的點點頭,附身湊
近禮淳的耳畔輕聲道:“你覺得我長的漂亮嗎?”
禮淳輕輕一擡頭,這才發現他已經摘了面紗,面若桃花,脣若柔瓣,膚若凝脂,鳳眸半眯着含着笑意低頭看着禮淳,心不禁輕輕一觸。
如果說紅衣的風無儀是妖豔,那麼粉衣的桃若則是嬌豔。
同樣是狹長漂亮的鳳眸,風無儀帶着一絲狡猾,如同狐狸一般,而桃若猶如三月的春水溫柔漣漪,含情脈脈。
就好比風無儀是生長在院子裡的薔薇花,妖豔美麗帶着一絲不桀,桃若就是溫室中的桃花,嬌媚柔情帶着一絲乖順。
兩個人同是陰柔的風格,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發現禮淳失神,桃若眉頭輕蹙,從她的眼眸中他看的出她的失神不是因爲看見他的美貌,而是看着他的臉想到了什麼。
手指輕擡起她的下巴,湊近她的臉龐,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嘴角,說道:“三天,三天內我替你的側夫解了鎖環,但是條件是這三天你必須呆在桃花堡。”
“你有幾成把握?”桃若的話讓禮淳猛地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打消了,欣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
“十成。”
“好,我答應你。”
早在出門的時候禮淳交代把店裡可以收攏的資金全部收攏,甚至跟安欽月都打好招呼,萬一桃花堡答應幫忙,到時候錢不夠就向她借點,可是到頭來一分錢都不需要,只要自己在這裡呆三天,禮淳不知道桃若把自己留在桃花堡有什麼目的,但是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眸中除了輕柔並沒有其他什麼情愫,應該不是想對自己做什麼,更何況就算想對做什麼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這筆交易簽下了,第二天桃若派了一個侍從隨夏左回了小築,毫不費力的解開了如歌琵琶骨上的鎖環,卻是讓人有喜有憂。
“桃花少主到底什麼意思?”聽聞禮淳把自己作爲代價待在桃花堡如歌都快氣瘋了,掙扎着起牀要去找禮淳,被夏子之輕輕按回了牀上,安慰着:“妻主自有分寸,你就相信她安心躺着養傷,如果桃花少主想對妻主做什麼不至於這麼含蓄的讓她留下。”
“你就那麼瞭解她?那個女人很笨!”如歌蒼白的臉上滿是懊惱。
“她是我同牀共枕三個月之餘的妻子,她很聰明,我相信她可以處理好事情。”夏子之微笑回答着,臉上那種濃郁的幸福之色讓如歌安靜下來,壓住了心中的不安,靜下心等待。
自己……或許可以相信她一下,不,自己從來沒有不相信她過。
禮淳在桃花堡吃好喝好睡好,每天除了看桃花就是偷偷溜過去摘桃子吃,每天擡頭是粉色,低頭是粉色,粉的都快讓她反感了。
桃若那傢伙也是神出鬼沒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身邊除了一個伺候的侍女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什麼人了。
一如既往吃了飯站在屋檐下看着滿院子的飄飛的桃花瓣,禮淳腦子忽的想到什麼,揮揮手讓遠處候着的侍女去那些東西過來,自己摘了些桃花研究東西,反正這麼多的桃花夠她折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