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很快就會把事情解決。”宿不邑伸手揉揉禮淳的髮絲,眼底一閃溫柔,隨後身子一躍離開了禮淳身邊。
小黑的巨大身子把她嚴密的圍在之中,禮淳就彷彿置身在一口高井中,出不去,也不知道宿不邑會怎麼做?
櫻氏一族被族王逐出蠱月族,雖說理由是動了宿不邑未來的王妃,也擾亂子幽國的治安,但是其正真的理由卻是櫻氏一族有逆謀造反的行爲,族王只不過是趁機把他們逐出蠱月族以此扼斷了他們的計劃。
就算喜歡宿不邑的櫻姒並沒有參與他父親的計劃中,但是她姓櫻,他們櫻氏一族做出什麼事情來她是難逃其咎,回想宿不邑所說的這句話,禮淳心中莫名有些感傷。
那麼,自己姓禮,到時候聖夜王所做的一切自己是否也不能置身事外。
視線被小黑的身軀遮擋住,禮淳只能聽到那些令人毛骨悚人的聲響,有悲憤,有痛苦,利物穿透軀體的噗嗤聲,可見外頭打的多麼激烈。
身爲蠱月族王子的宿不邑,禮淳不擔心他會吃虧,但是她心中好揪急,好像看看外頭髮生的情況。
忽然小黑的身子晃了晃,看來有蠱物攻擊過來了,跟隨在暗處的侍衛紛紛現身,制止那些攻擊小黑的蠱物。
“王子哥哥,你別不要我,我會乖乖聽你話的,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她哪裡比我好?”櫻姒神情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的朝宿不邑吼着。
宿不邑默不作聲,繃着臉看着眼前的廝殺狼藉的蠱物,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殺,隨即神情一淡,開口問:“你當真愛我?”
聽到這樣的話,櫻姒稍稍冷靜了下來,一臉欣喜的看着宿不邑,以爲他要回心轉意了,很認真的點點頭:“我愛你,這輩子我只愛王子哥哥。”
“那你爲了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
“嗯,我只要王子哥哥待在我身邊,任何想要搶奪你的人我都不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
宿不邑明白的點點頭,緩緩擡起手朝櫻姒攤了手掌。“過來。”
腳步,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卻如刀割心尖一般疼痛。
他的神情平淡靜默,帶着一絲溫柔,這樣的溫柔讓櫻姒開心卻又難過,眼淚滑落臉龐,她站到他面前,仰着腦袋望着這個讓她從小愛慕的少年,不,他已經是個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了,他是蠱月族未來的王,也是她心中的神。
“王子哥哥,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會心疼我一下,畢竟我是那麼愛你。”
滿臉的淚水,滿眸的悲痛,倒映在他眼中反而是厭惡。
“在你還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前,或許我會心疼你一下。”
櫻姒捂住臉龐,雙肩狠狠顫抖着大哭起來,猛地手中的匕首一現,塗着致命毒藥的匕首堅決的刺向宿不邑。
宿不邑雙眸一眯,毫不猶豫抓住那隻手製止了櫻姒的動作,另一隻手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櫻姒不禁呵呵笑了起來,眼底是深深的絕望。
“爲什麼不和我一起死?”就算活着
的時候她得不到他,她也可以死着擁有她,但是……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因爲,你不配和我一起死。”眼中的殺意具現,當第二掌要拍過去的時候,數十枚飛鏢從旁邊的草叢中嗖一聲飛了出來,宿不邑被迫放開櫻姒藉此躲開飛鏢,幾個人影飛現架起櫻姒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宿不邑腳步邁了一步,最後還是停止。
總歸是那麼癡心對待自己的人,宿不邑心底還是有那麼一抹不忍,算了,就放她一條生路,但願她能想明白,要是再找上門來他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吵雜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有的是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宿不邑回到禮淳身邊,抱起她回到了‘大轎’。
“混蛋,你抱就抱,幹嘛蒙着我的眼淚啊,找死是不是。”一路上宿不邑蒙着禮淳的眼睛爲的就是怕她看到滿地的血腥狼藉感到不舒服。
“蒙一下就蒙一下,什麼時候那麼小氣了。”把禮淳輕放在牀上,宿不邑理所當然的丟過來一句話,見禮淳有些惱意,立馬又說:“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怕你看見了不舒服,走了那麼久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宿不邑的衣物上沾染了不少櫻姒的血,讓他渾身不舒服,安撫了禮淳後就去隔壁的浴房洗了個澡。
“夏左。”
夏左的身影應聲從門外進來,站到牀邊看着禮淳。“大當家有何吩咐?”
“剛纔到底怎麼樣了?”她被小黑圈了起來啥都沒看到,不過跟在暗處的夏左一定知道剛纔是什麼個情況。
“宿不邑王子想殺櫻姒,不過被人救了去,櫻姒捱了一掌內傷了。”夏左簡潔明瞭的把事情一句話帶過。
禮淳情不自禁嘆了口氣,隨即說道:“我的內力暫時性沒了。”
夏左臉色一緊,說:“是,屬下明白了,屬下會加強大當家身邊的侍衛守備。”
禮淳點點頭,有些疲憊的揮揮手,夏左應聲退下。
按照目前的狀況,櫻姒的事情很矛盾,該殺又不該殺。
見她對宿不邑的癡情想必這日後是沒完沒了了,禮淳可不認爲她會就此放棄,宿不邑如此無情對待她,她暫時不恨宿不邑,並不代表日後也不會恨,不過自己早已經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千刀萬剮,禮淳只希望日後風平浪靜,安安靜靜的等待孩子的降臨。
而按照櫻氏一族有逆謀造反的行動,要是櫻姒死在宿不邑手中,或許這會成爲導火線導致兩邊開戰,不管怎麼樣,這都對來蠱月族養胎生孩子的禮淳是不利的。
或許,宿不邑也是想到這一點沒有殺了櫻姒,不然以他的性子禮淳可不認爲他會給人留後路。
想着想着不禁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醒來‘大轎’已經上路了,宿不邑閉眼睡在身旁,安靜的臉龐帶着恬靜和一抹隱約的稚嫩,禮淳不禁靜靜凝視着那張惹人的睡臉。
不似樗裡煥然的純真無知,宿不邑顯得有些年少老成,這就是從小生活環境的差別,同爲王室的孩子,生活在女尊國的樗裡煥然一直都是被保護的好好,不曾接觸那些明爭
暗鬥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等在閨房中待嫁,而宿不邑,則是挑起整個蠱月族擔子的人,因爲身上的擔子不同,責任不同,從小接受到的事情也不同,導致他年少老成,心思的成熟。
明明是比自己小,可是跟他在一起顯得幼稚的就是禮淳了,對此禮淳鬱悶無比。
精緻的脣角勾勒着一絲清冷,那雙淺淡的雙脣輕輕抿着,軟軟的令人忍不住想去親幾口,禮淳眨了下眼眸思緒飄飛了幾秒,話說,自從自己懷孕後就再也沒有近男色了,尼瑪!姑奶奶一個多月沒有滋陰補陽了。
果斷的,毫不猶豫的湊了過去,吻住宿不邑的脣,下一秒腰間一緊,自己整個人貼近了那堵堅實的胸膛,宿不邑張開緊閉的雙眸,嘴角一勾,輕而易舉攻入禮淳的口中,甘甜相纏。
炙熱的親吻讓禮淳有些喘不過氣,不禁掙扎起來,宿不邑這才放開她,一臉趣味的看着她。
“大半夜不睡覺偷偷佔我便宜,現在不樂意了?”
禮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太不溫柔了。”
“我怕溫柔了會讓你情動。”
“切,我就那麼容易情動嗎?”禮淳不滿的嘟囔着。
宿不邑卻是無比認真的丟出話:“你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慾求不滿。”
“不滿尼妹!宿不邑你找死!”禮淳懊惱,狠狠在宿不邑的手臂咬了一口,宿不邑則是淺淺一笑看着她鬧騰。
……
吃了睡睡了吃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禮淳只覺得自己睡了幾覺就到了野革鎮。
王后她是見到了,是個很溫柔端賢的女人,但是族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茫然了,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還迷迷糊糊躺在牀上的禮淳就聽到外邊的侍衛喊道:“王子,王妃,到家了。”
這一路來,蠱月族侍衛都稱呼她爲王妃,瞧瞧,門都沒過他們就敬業的如此稱呼了,不過‘王妃’可比‘郡主’好聽多了,禮淳倒也由着他們去了。
“是想再睡會還是起牀了?”看着睡意惺忪的禮淳,宿不邑問道。
“你抱我下去。”禮淳坐起身整個人抱在宿不邑身上,聲音略帶幾分撒嬌。
宿不邑替禮淳穿戴好衣物,梳洗了下,抱着禮淳出了‘大轎’。
一出門就是刺眼的陽光,有些不適應的禮淳下意識的伸手擋住陽光,等適應之後,宿不邑已經下來了,面前站着一羣人,他們清一色的獸皮服飾,臉上均掛着柔柔的笑意。
爲首的是王后和……旁邊那個身子高大精練,渾身上下透着王者的霸氣,不過此刻那張跟宿不邑有着幾分神色的俊臉上輕輕含着笑意,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禮淳身上,禮淳不禁尷尬的呵呵笑了幾聲。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來日方長,有的是日子指教,來,到阿父身邊來。”族王招招手道。
禮淳從宿不邑懷中下來,走到族王面前,這阿父叫的還真順口啊。
有些繭子的手搭上禮淳的脈搏查看她的身子狀況,時不時的還點點頭,看的禮淳心中有些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