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孩子可以專治各種不服?
小五本來是繃着臉生氣的,突然就覺得好好笑。自己懷了,生了,卻沒有養。沒有體會那個過程,但想來一定是雞飛狗跳,每天都相當精彩。但是狠狠忍住不笑,歪頭,看着窗外。今天天氣很好,藍天白雲的。
寒夜根本就不抱怨小五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事實上,她這樣的態度他都覺得是很好很好了。
“剛纔出去給你買早餐,這邊的早餐不好吃,你先對付一口。等中午就有好吃的了。”
寒夜說着將餐桌支起來放在病牀上,煎雞蛋,牛奶,蔬菜沙拉,營養清淡。小五沒什麼胃口,可是爲了孩子,還是努力吃一些。吃完之後還剩下好多。寒夜也不嫌棄,就着小五用過的餐具,直接優雅的將殘羹剩飯打掃的乾乾淨淨,好像餓了三天的紳士。
小五不得不承認,寒夜變了,真的不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君夜寒了。這幾個月的相處,她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他一些生活細節的隨意根本就不是能裝出來的。
“你感覺怎麼樣?肚子又痛了?”寒夜收拾了餐桌之後,見小五皺着眉頭坐在牀上,擔心的趕緊問道。
小五搖頭,問道:“祁鈞庭怎麼樣了?”
寒夜的心沉了沉,面色卻不變的說道:“祁鈞庭昨天隨後就被送到醫院,經過清理檢查之後,並無大礙。就是破碎的酒瓶子在臉上劃了一道,以後或許會留疤痕。不過現在的美容修復技術很好,即使會留下疤痕,最終也會修復的。”
小五鬆一口氣,疤痕能修復,只要是人沒大事就好了。當初付博的臉被燒成那樣,現在都修復的很好。
“祁鈞庭是爲了救我受傷的,我希望他得到最好的治療,不然我的心裡會過意不去。”
“你放心,祁鈞庭會得到最好的治療。”寒夜又叮囑一句:“就是,你以後不能任性的隨便一個人出去了。即使,現在沒有了君桓的危險,這個世界也不是純淨的,太陽下面還有陰影呢,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小五不吭聲,弄弄枕頭就躺下了。閉上眼睛,還故意歪過去頭,一副明顯不願意搭理寒夜的樣子。
寒夜勾起脣角,看着小五就好像是看着一個鬧脾氣的孩子。知道她的心裡有個坎,這個坎是要慢慢過去的。
時候不大,醫生進來查看小五的情況。面對醫生,小五沒有拒人千里之外,而是很詳細的問着自己的情況。醫生給小五開了一些安胎藥,讓護士給小五輸上。藥裡有安定震驚的成分,小五慢慢的睡着。
小五沒有醒來,邱紅和琅軒就到了。兩個人風塵僕僕,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是寒夜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這兒的。小五現在不理自己,那邱紅和琅軒在身邊陪她說說話,想來她的心情會好一點。
邱紅和琅軒見到寒夜,邱紅就迫不及待的問:“小五現在怎麼樣?孩子沒事吧?”
寒夜回道:“小五目前很配合醫生治療,情緒穩定,胎兒也漸漸穩定。但是他不理我,一個人整天牀上躺着,很孤單寂寞,所以我就找你們過來陪陪她。”
邱紅聽到孩子沒事,心頭鬆一口氣。看了恢復容貌的寒夜一眼,就去病牀邊坐着了。邱紅之前是很害怕這個男人的,只要看他一眼,就渾身的不自在。但是現在,她不怕寒夜了。跟着琅軒一路走來,邱紅得知了一切真相,她不僅不怕寒夜,反而還覺得這個男人也是很不容易。
一切都是以愛爲名,只是這個愛曲折又離奇,不忍讓人唏噓。
邱紅在病房裡陪着小五,病房外,寒夜和琅軒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琅軒抱歉的很:“對不起,我隱瞞了小五知道你身份的事。”
寒夜沉聲一句:“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雖然我們一起長大,但是我們只是主僕,而且,你也早就離開君家,這個主僕關係也也是早就不存在了。但你和小五是兄妹,哥哥向着妹妹,是天經地義的。”
琅軒尷尬的很:“寒先生……”
寒夜忽的勾起脣角:“我做了你主子二十年,現在,你搖身一變成了小五的哥哥。世上萬物真的是奇妙,風水輪流轉,我以後還要叫你一聲哥哥呢。”
琅軒急忙搖頭:“不不不,萬萬不可。”
寒夜說道:“這樣吧,我以後也不叫你哥哥,你也別對我客氣的叫這叫那了,我們就是直呼其名好了。”
琅軒想了想,點頭:“好。”
寒夜伸手拍拍琅軒的肩頭:“這些年虧欠你多少我就不說了。以後有需要的,只要開口。”
琅軒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了,說這些就見外了。現在我去給小五弄些吃的,你的眼底有些紅,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琅軒起身走了。寒夜見琅軒走遠,也起身,去了祁鈞庭的病房。
祁鈞庭的病房在相同住院部的另一個樓層。寒夜推開房門的時候,醫生正在查房。
祁鈞庭受傷其實真的不是很嚴重,但是壞就壞在全在臉上。昨天那個壯漢也不知道是嫉妒祁鈞庭的容貌還是怎麼樣,身上就招呼了一拳,其餘的都往祁鈞庭的臉上招呼。原本儒雅斯文的面容,現在腫的好像豬頭。青青紫紫沒有好地方,左邊面頰,還有一道玻璃劃開的口子,包着紗布,看着挺嚇人。
寒夜問醫生:“怎麼樣?”
醫生回道:“還可以,傷口沒有感染。五天可以消腫,七天可出院。但是臉上落疤痕是肯定的了。”
“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疤痕儘量的小一些。這樣以後做修復也容易一些。”寒夜說道。
醫生點頭,和護士離開病房。
病房裡就剩下靠在牀頭的祁鈞庭,和站在牀尾的寒夜。曾經兩人一個棱角分明,帥氣英武不凡,一個五官柔和,斯文雅緻翩翩。
但現在,祁鈞庭的眼睛腫到一起,就剩下一條縫,再不復往日的容顏。可是寒夜沒有同情,反而冷冷的說了一句:“爲什麼跟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