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郝哲脣角莫名的抽搐了下,正要抱起她,碰到她身體的手,卻立刻縮了回來,整個人被她身體的熱度嚇了一跳。
她……她這是怎麼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才發現燙得要命,這才意識到她有可能發了高燒。
他沒有猶豫就要抱她上牀,而正好這個時候,昏迷中的沈語廷輕輕睜開雙眸,看着面前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孔,她嘲弄的揚起脣角,滿目傷情。
“你……”她無力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他要抱她,卻也沒心思去想他要幹什麼,反正在她心裡,他永遠都不會管她的死活,於是見他貼近自己,她卻甩手打開他的手,眯眸瞪着他。
“杭郝哲,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了?”
他不諳她會突然醒過來,要去抱他的手被她無情甩開,他一抿脣,就那樣盯着她,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我想……我總有一天會爲你去死的!你這個殘忍的劊子手。”她嘴脣乾得都好像要裂開一樣,臉上也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真的很叫人心疼。
可是現在的他,還心疼嗎?
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滿目傷痛,小臉強裝的冷漠叫人好生覺得心裡不舒服。
想要轉念對她好,也是這兩天來他壓迫自己接受的最大一個挑戰,而現在,她好像又不令這個情了。
他杭郝哲,歷來都不是會對別人低聲下氣的主兒,更別說是對女人。
見她就這樣跟他僵持着,他也懶得在管她,站起身來就要走,身後卻又響起她微弱的聲音。
“你說的沒錯,我後悔了,後悔嫁給你這樣冷血無情的惡魔了!”
他背脊一僵,心裡驀然燃起一陣怒火。
他剛纔是發瘋了纔在心裡可憐她,他是吃錯藥了才讓她在樓上休息,自己親手給她送吃的上來,看見她發高燒,她是心壞了纔要抱她上牀,這是第一次,倘若他杭郝哲在做這樣無腦的事,他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在見到這個該死的女人。
連頭都不回,他大步直接摔門而去。
聽到那一聲重重的摔門聲響起,沈語廷卻是表現得極爲鎮定跟冷漠。
整個人無力的趴在牀上,或許是腦袋太昏沉的原因,全部身心都聚集在一個焦點,竟然忘了要去心痛這樣一回事。
收回目光,她扶着牀沿想要站起身來去倒杯水喝,目光,卻直直的落在前面牀頭櫃上,那一盤還在冒着熱氣的飯菜上。
……
顯然,沈語廷很詫異。
在看看那道被摔上的門,想想剛纔他的舉止,難道……
是她錯怪他了嗎?
難道……
她竟然有些激動起來,蒼白的小臉也呈現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她站起身來,看着盤中的香噴噴的佳餚,眼淚奪眶。
她感動的坐在牀頭把飯嚥下肚,整個人喝下那碗似乎特意爲她熬的人蔘湯,心裡感覺沒那麼難受了,至少她認爲這是他親手端上來的,她吃得再沒胃口,卻還是努力的哽咽着把飯菜全吞了下去。
餐後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裝,感覺腦袋還有些昏沉,她下樓來找了些感冒藥服下,見婆婆早已不在,她問身邊的保姆,“少爺呢?”
保姆邊打掃衛生邊回答:“好像在書房。”保姆嘆了口氣,說:“誒!也不知道少爺剛纔是怎麼了,火氣沖天的,還說我們做的飯菜不和他胃口,到現在還沒下樓來吃飯。”
沈語廷頓了下,回身去廚房。
“少奶奶,您要做什麼?”保姆跟在她身後。
“沒什麼,你去忙你的吧!”丟下保姆,沈語廷拖着生病的身體,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廚房。
差不多大半個小時出來後,手上的托盤裡,就多了三菜一湯的佳餚。
她端着朝樓上書房前去……
因爲有了上次的教訓,她這次懂得先敲門在進去。
聽到敲門聲,正在服藥的杭郝哲放下水杯,藥又沒服,直接低聲說了句,“進來!”
他不諳會是沈語廷,所以自己的藥就放在書桌上,沒大意。
“老公……”沈語廷端着吃的進去,杭郝哲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把桌上的藥扇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對着前來的女人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出去。”
“老公……”她不聽,把飯菜放在他的書桌上,壓低聲音說:“剛纔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他低垂着眸沒有看她,刀削剛毅的輪廓顯得越發的冰寒駭人。
沈語廷冒着頭皮說:“聽說你沒吃午飯,這些都是你平時最愛吃的,你……”
“我讓你滾出去。”她話還沒說話,他氣得拍案而起,雙眸似噴huo般的瞪着她,“拿着你的東西滾出去,別惹我發火。”
“剛纔我不知道你給我送吃的嘛,我以爲你真那麼狠心,把我關在房間裡就再也不管不問了,對不起嘛!”她不聽他的,上前拉着他的手解釋,“老公,對不起嘛,是我不好,是我把你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都是你最愛吃的,老公你吃一點好不好,哪怕……”
‘啪’的一聲,那剛出爐的,香噴噴的飯菜,全被一揮手扇在了地上,灑了一地。
沈語廷一驚,踉蹌的跌退了兩步。
“沒錯,我是殘忍的劊子手,讓你嫁給我這樣冷血無情的惡魔,就是糟蹋了你的一生,我待會兒會讓徐安擬定好離婚協議,你簽了字就給我滾回你沈家去。”
他毫不留情,字字令她鑽心。
他擦開她的肩,闊步離開,她頭一沉,眼前一暗,整個人便重重的暈倒在了地上。
這是爲昨天加更的一張,不好意思,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