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臨原本以爲秋嬋去星海兩天就會回來的,因爲他知道,豆豆生着病,她捨不得丟下豆豆,所以自己也就沒在意她離開的這兩天。
可是事情過了兩三天後,她還沒回來,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沈君臨就按耐不住了,想問問尹徹她的狀況,可是自己又沒有尹徹的手機號碼,無奈,他只好把豆豆交給陸津天,把部隊的事交給蕭揚,自己開着車去了星海。
他是以沈語廷家大哥的身份,前去杭家做客的,爲什麼會去杭家呢?因爲他知道,杭郝哲或許還跟她有牽扯,找到那個男人,那麼離她也就不遠了。
而與此同時的現在,沈語廷也剛從其他省市回來,她在外省一個人呆了兩天,目的就是等杭郝哲,誰知道等到第三天的身後,接到徐安一個電話,說少爺回星海了。
那個時候,沈語廷悲痛得簡直不言而喻。
他居然一個人走了,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她似乎真的習慣了他對自己的作爲,可是留她一個人在外省,一聲不吭就先回來,沈語廷無法比喻自己心中的沉痛,最後還是自己一個人含屈回來。
挎着包包邁進杭公館大廳的時候,門口的菲傭恭敬的給她行禮,保姆接過她手中的外套,做了一個請了姿勢。
她一臉哀傷,憔悴得好似幾夜都沒合上眼一樣。
見沈語廷回來了,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畢苑,輕輕合上雜誌,對她莞爾一笑,“廷廷回來了?”
沈語廷面朝畢苑,恭敬的鞠了一躬,喊道,“媽!”
“來來來,過來媽跟你說說事兒。”
沈語廷走過去,乖巧的坐在婆婆身邊。
畢苑握着兒媳婦的手說:“廷廷啊,出去這些天,玩得盡興嗎?”
沈語廷勉強一笑,乖巧的點頭,“嗯。”
“郝哲說你在國外遇到兩個朋友,所以就延遲了兩天才回來,害媽以爲你們這是怎麼了呢,出去一對,卻是一前一後回來的,廷廷啊,媽不會說你什麼,但是以後要遇到什麼朋友,記得別撇開自己的老公,別在一個人在外面讓家人擔心了,知道嗎?”
聽到這話,沈語廷垂下頭,努力控制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明明是他丟下自己先離開,他回來到先說她的不是了。
她在什麼國外啊,遇到什麼朋友啊,他怎麼可以這樣……
“嗯,媽,我知道了,我下次遇到什麼朋友,一定不會撇開他了,對不起媽,讓你們爲我擔心了!”她哽咽着,眼眶中赤紅一片,心痛得就像刀割。
“那好,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後注意點就行了,好了,你去樓上書房叫他下來吃飯吧,劉嫂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嗯!”她悶聲應道,起身背對畢苑的那一秒,眼淚奪眶。
想想自己真的好懦弱,明明她就可以說出事實的,可是就爲了他,她又甘願把真相吞下肚子裡,一個人來承受他給自己的一切。
上了樓梯,她站在杭郝哲的書房門口,擦乾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然後推門入室。
“嗯,我會留意的,正好我在美國也有幾個朋友,我馬上把這事傳給他們,讓他們幫忙一起打聽。”說着,杭郝哲一擡頭,便看見門口站着的女人,他幾句打發了電話裡的人,繼而掛斷電話。
“你們沈家人都這麼沒禮貌嗎?進門前不知道先敲一下門。”他俊臉暗淡,只要是面對她沈語廷,無時無刻都跟冰冷脫不開。
沈語廷走進來,卑微又懦弱,連頭都不敢擡,“飯菜都弄好了,你下來吃飯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又哽咽,傷痛濃濃。
杭郝哲瞥了她一眼,起身就要下樓,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冷聲問:“媽問你的話,你都是怎麼回答的?”
關於這事,沈語廷真的很想反駁,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她問什麼我就答什麼。”
“她問你什麼了?”
“什麼都問了!”
“你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堅定的語氣惹了他,一個側身將她推靠在牆壁上,原本很想怒斥她幾句的,可就在看到她雙淚流滿面,眼睛又紅又腫時,他遲疑了。
凝着她哭花的小臉看了幾眼,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放開她轉身離開,沈語廷也趕緊跟出去。
走到門口,想想他又突然停住腳步,背對着她說:“就你這副哭喪的樣子,樓下去怎麼跟我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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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哭。”她垂下頭,眼淚早已擦乾。
他轉身看着她,她低着頭,他眼睛一眯,對着她命令,“把頭擡起來。”
沈語廷聽話的擡起頭,對視上他漆黑冷冽的眸子。
“還說沒有哭,眼睛又紅又腫,當我媽是瞎子看不出來啊,趕緊回房間去。”
沈語廷忍無可忍,很想哭着吼出來,但想到樓下有長輩,她又壓低聲音,“杭郝哲,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我剛下飛機趕回來,又餓又累,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難道還得阻止我去吃飯嗎?”
“這裡是我的家,我沒有必要什麼都要聽你的,我很餓,我要吃東西。”
她壓低聲音把話喊出來,眼淚又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聽到她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心口一窒,感覺彷彿是被利器劃過一樣。
眉梢上剛擰起的心疼,轉眼即逝。
冷漠的表情,粗魯的動作,硬是推着沈語廷進了房間,將她一個大活人關在裡面。
“我警告你,要是敢喊一句,看我怎麼收拾你。”
丟下一句警告,那男人摔上門,轉身下樓去。
房間裡的沈語廷,只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漆黑的無底洞一樣,一個人傻傻的站在漆黑冰冷的房間裡,心碎得一片一片的掉滿了地,恐怕這輩子,都再也撿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