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君臨跟蕭揚上午的飛機,去了就要十天才能回來,在走之前,他實在覺得有些不踏實,大清早,又跑來秋嬋住的公寓,吵得尹徹都沒有睡好覺。
“我只是來看他們一眼。”尹徹剛打開門,沈君臨就走了進去,直指秋嬋的房間。
尹徹原本可以攔住他的,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爲他覺得是自己的大意,失去了豆豆,他覺得對這兩個人都有愧疚,所以這會兒,他讓沈君臨進了秋嬋的房間。
另外,他也知道,沈君臨要走了,估計十來天都不會來打擾秋嬋了,於是他就做了一回假好人。
看得出來,因爲昨晚他們倆見了一面,秋嬋的心裡,還是有餘情的。
沈君臨走進秋嬋的房間,動作很輕,一點聲音都沒有,那個女人還在睡,睡夢中的她,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眉頭緊緊的皺着,看上去讓人忍不住想要撫平。
“我不在的這十天裡,你要照顧好自己,不管是不是爲了我們的孩子,其實我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健康平安。”
他終是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額頭,才輕輕一碰,秋嬋就睜開了雙眼。
一看見是沈君臨,她嚇得一個激靈起身坐在一邊,目光落在門口斜靠着的尹徹身上,“哥,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怎麼能讓他進來呢?”
尹徹聳聳肩,撇着嘴,什麼解釋都沒有,一個轉身消失在他們倆的視線裡。
秋嬋瞪着牀邊的人,“沈君臨,你整天閒得沒事可做了嗎?滾出去!”
“對不起,打擾到你睡覺了!”
“知道你還來打擾?”
“我馬上就走。”他盯着她,眸光裡滿是祈求,“在我走之前,可不可以讓我碰一下孩子。”
“……”
見她不語,他企圖動手去碰她的腹部,她反應過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滾,不要讓我見到你。”
“秋嬋,我只是想來看孩子,我……”
“孩子都沒有生出來,你看什麼?沈君臨,你要在這樣,讓我每天生活都不得安寧,信不信我去打掉他。”
“……”他雙眸泛函深意的凝着他,“我們就不能爲了孩子好好的相處嗎?”
“只要一看見你,我就跟你相處不起來,所以爲了孩子,你最好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了,否則,我會讓你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那種結果。”
她盯着他的眼睛,在那裡面,秋嬋看到的不僅是深意,還有隱忍,難過,跟很多。
明明每次這樣跟他說話,她的內心就會泛起一陣一陣的刺痛,可是她就會假裝什麼都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得又冷又傲,彷彿時刻都在跟這個男人宣誓,沒有他,她一樣過得很好,很充足,反倒是有了他,她的生活就會變得一團糟。
她不會在敵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弱點的,哪怕她從來都沒有強勢過。
“君臨,我們還是快走吧,要來不及趕飛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蕭揚出現在了門外。
聽到蕭揚的提醒,沈君臨緩緩從秋嬋的牀邊站起來,盯着她,“我走了,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他的聲音又低沉又沙啞,說完話,再也沒有逗留片刻,轉身消失……
看着他落寞孤傲的背影,不知爲何,秋嬋的心盡又有了一陣莫名的疼痛。
趕飛機?他們這是要離開嗎?
還沒想是不是,尹徹走了進來。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能這麼放縱他對你,可是我覺得孩子有必要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秋嬋擡頭看着尹徹,“他們是要去哪兒嗎?”
“嗯!”尹徹走過來,幫她理了理被單,淡淡的說:“聽說,好像是去北原區做什麼軍事演習,還有就是參加什麼毒梟大掃除,不太明白他們軍事上的事,但是我知道,這人一走,大概要好幾個月纔回來吧!”
明明就只有十天,尹徹非要誇大其詞。
聽到這話,秋嬋這才知道他爲什麼大清早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了。
原來,他也只不過想讓自己走得放心一點。
她沒那麼多心思去管他,他走了,自己落得個清淨,這不是更好嗎?可是,她爲什麼又要作踐自己,感覺心裡突然間什麼東西被掏走了一樣,空空的,及是難受。
言諾知道沈君臨去北原了,正好,她還有最後一道籌碼,收拾了東西,在離開沈君臨給她買的那幢別墅時,才轉身,就碰到了一個人。
一個跟她勢不兩立,恨之入骨的人。
“小溪?”言諾詫異的看着前面整個失魂落魄的女人,她,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
“表姐……”柳晨溪一喊出來,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撲去抱住言諾,哭得聲嘶力竭,“嗚嗚……表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言諾推開她,滿面冷豔,“你找我做什麼?”
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比起以前,還消瘦了很多。
柳晨溪雙目紅腫的看着言諾,楚楚可憐,“表姐,我現在好餓,可不可以讓我去吃點東西。”
“……”
無奈,言諾讓柳晨溪進了她的家,給了準備了一些麪包和牛奶,見她吃得狼吞虎嚥,她站在旁邊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
差不多填飽肚子了,柳晨溪擡眸看着旁邊的女人,忍不住眼淚又奪眶而出。
言諾遞給她紙巾,“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她咬着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邊哭邊說:“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報警,我不敢去見君臨,表姐,你現在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現在只有你了表姐。”
“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你說啊?”
柳晨溪垂下眸,想到之前的事,想到那十幾個日日夜夜,那全都是她的噩夢,這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咬着脣,內臟裡痛得撕心裂肺。
她雙目含着淚,吞吞吐吐的對她說:“我……我被三個男人……給……給強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