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轉頭瞥了眼地上的安沫,又看向站在一邊的灰,不耐煩的吼道,“你手斷了還是腿廢了?她摔倒了你不會扶嗎?”
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去把安沫扶了起來。
她雙眼通紅,看着正在對峙的兩人。
西澤爾擰着眉頭,深深的壓着自己的不悅,“宮神慕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到底鬧什麼鬧?
“是我該問你想怎麼樣?我是你的犯人嗎?需要分分鐘向你彙報行蹤?”她的眉間都是再尖銳不過的諷刺,冷意懾人。
西澤爾被她的冷漠刺到,明明她對他一直說不上多熱情,但是現在他偏偏已經無法忍受她的任何冷漠。
他冷哼了一聲,突然鬆了握着她的手,然後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腰上,然後直接將她扛到了肩膀上,那動作的弧度不小,甚至野蠻得粗魯。
青只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眉眼,識相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西澤爾你……”神慕過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你瘋了是不是?”
這裡是公衆場合,他至於需要用這樣野蠻的方式……扛的?
西澤爾沉聲打斷她,“閉嘴。”
然後就這樣也不管任何人的目光,扛着她往校門口的車走去。
安沫臉色蒼白的看着這一幕,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下意識就想跟上去。
青手臂筆直的攔住,“東方小姐,請您自重。”
他面無表情,眼神也是平穩的,似乎就只是奉命辦事,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類。
青和灰兩人之間,青更加鐵面無私。
她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西澤爾抱着那個女人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車門打開,她被直接扔到車裡,然後就是車門被關上的聲音,西澤爾已經坐到她的身邊。
神慕怒瞪他,“你幹什麼?”她散個步出來逛逛而已,他至於把她當成犯人嗎?
“去哪裡?”他湊近她的臉,鼻息很近,可以看出他此時在忍耐。
神慕簡直被他氣到了,偏過臉蛋看向窗外,她現在心情亂的很,只想一個好好的呆着然後想一想,先是個安沫出來煩她不說,他也在這裡胡攪蠻纏。
還沒幾秒鐘的世家,她的臉蛋就被他的手指板了過來,他的另一隻手也霸道的摟着她的腰,後來乾脆將她整個人都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不然的話我們就回家。”
神慕無奈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心底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他看上去似乎很緊張她,甚至這麼跟出來,讓她覺得,他好像是在擔心她會跑掉。
可是,怎麼會呢?明明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想結婚的。
她不說話,他就將臉蛋更加的貼近了她,語氣親暱得帶着寵溺,“慕慕,你想去哪裡?”
她的脣動了動,有些話按照她的個性是應該直接問出口,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似乎說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或者說不知道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那就回家吧。”
“嗯。”西澤爾吻了吻她的臉蛋,將她擁得更緊了。
她也沒說要下來,就這樣讓他抱着。
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的側臉,堅毅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臉,這是她最熟悉的輪廓,從青澀道成熟,啊一點點的看過來的。
“你就這麼扔下安沫,你不擔心她生氣嗎?”她躺在他的懷裡,還是問了出來,只是語調帶着刻意的漫不經心。
西澤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少說點惹我生氣的話纔是真的。”
她哪裡惹他生氣了嗎?
她都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樣,究竟算是什麼。
神慕這麼靠着,很快睏意襲來,她最近越來越嗜睡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睡上一半的時間甚至都是不夠。
溫暖堅實的擁抱,她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西澤爾才發現這件事情,無奈的笑了笑,不自覺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末了又皺了皺眉頭,最近她似乎睡得特別多……
每次問韓離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他的回答都是含混不清的。
是他太過信任韓離,還是疏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回到家裡,神慕還是沒有醒來,西澤爾擰眉想了想,最後還是伸手將她抱了出來,徑直的抱回了臥室。
才替她換好衣從臥室裡出來,就接到了灰的電話,“教父,東方小姐想見您。”
西澤爾面無表情的讓安沫接電話,“你有什麼事?”
“西澤爾,”安沫的聲音怯怯的。
原本想好了半天的話,卻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的態度太冷漠,一點都不像他剛纔對着宮神慕時的樣子。
她知道讓他結婚有些事情會改變,比如他對宮神慕的感情。
但是她沒想到,他的感情會回燒得這麼快,就好像他跟宮神慕之間從來沒有過隔閡一樣
明明,他曾經對她那麼失望,明明,他已經決定不再喜歡她。
這一場婚禮,讓她又重新變得一無所有,讓他的眼裡再也沒有她了嗎?
“我今天……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她想了想,還是默默的解釋道,男人總歸是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沒有想過要找她的麻煩。”
“嗯,”西澤爾只是淡淡的應道,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
安沫忽視了,神慕的脾氣跟資本,根本就無畏她找麻煩,否則她今天就不會被直接甩到地上。
“安沫,爲了你自己,配合蘇顏的治療,她說了,給她時間,她會想辦法讓你恢復正常。”也許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跑跳,但是可以做到走路看不出瘸的痕跡,“殘缺對女孩子來說,並不是好事,你該對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