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小姐,”她才一走進婚紗店,兩個穿着正裝的年輕女子就主動迎了過來,“您的婚紗早就準備好了,這邊請。
早就準備好了?她轉頭看着西澤爾,卻見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她的身邊,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神慕淺淺的笑了笑,順從的走了過去,兩個店員在前面領路。
她們將她帶到最裡面的試衣間,神慕發現整個婚紗店都只有她和西澤爾,沒有其他的客人了。
心裡一動,她不動聲色的問道,“今天不是工作日嗎?大家都很忙?”
兩人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其中一人笑道,“您男朋友說您喜歡安靜,所以今天我們店只招待您一位準新娘。”
神慕怔了怔,牽起脣角勉強的笑了笑。
兩人帶着她來到一個玻璃櫥櫃的前面,她看着裡面雪色的婚紗,淡靜了許久的眸微微的睜大了些,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款式簡約的白色婚紗,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聖潔而美麗。
她低低的開口問道,“這件婚紗是什麼時候定的?”
三天前她逼他結婚,那時候他還是不願意,她以爲結婚的事情他都不會管,能穿着西裝出現在教堂她就覺得很順利了。
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店員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很快的笑道,“這件婚紗很早以前就訂好了啊……,我們還一直等着看新娘子呢。”
神慕的腦袋轟了一下,正準備伸出去的手徒然收了回來,指尖甚至還在微微的顫抖。
早就準備好了的……
所以他這是準備給安沫的嗎?所以他本來是真的準別跟安沫結婚,只是不小心被她破壞了。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間從頭頂涼到了底。
理智一下控制不住,她轉身就往外走,腳步迅速還帶着微微的凌亂,原本正在笑着跟她解釋的兩個店員一下就呆了。
等她們反映過來的時候,神慕已經走出了這個房間。
“小姐……”兩人連忙在後面喊着追了上來。
笑話,外面的男人是什麼身份她們多少知道一點,權勢滔天,得罪了他的新娘,別說她們這家店會開不出去,總公司都會被他踹了都說不定。
西澤爾正半倚在門口,姿態安靜又慵懶,一看便知道是在等待。
神慕的身影一出現他就看到了,見她出來,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冷冷的盯着她,看着她向自己走進。
他以爲她會停下來,但是她卻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像是壓根就沒看見他一樣。
西澤爾的怒火一下就飆到極點,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語氣更是冷的不行,“宮神慕,你什麼意思?”
神慕低着頭,閉了閉眼,努力的抑制心裡那股翻滾的情緒,但他手掌裡過於灼熱的溫度似乎在提醒她什麼,她控制不住自己,拼命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拿回來。
西澤爾怎麼會準,手上的力道非但沒鬆反而更大了。
“宮神慕,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婚紗還沒穿上就不想結婚了嗎?
耍他來的嗎?
他冷笑一聲,脣抿得緊緊的,拖着她的手腕就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也不管神慕跟不跟的上他,動作弧度大得近乎粗魯。
那兩個跟出來的店員被他們這樣的陣仗嚇到,差點說不出話來,“先生……”
“都給我滾出去。”暴躁的吼聲,男人的眉目間都是冷厲的痕跡。
兩人立刻被嚇得禁聲,對視一眼同時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有專門招待客人的沙發,西澤爾一把將手裡的女人扔到了沙發上,即便是沙發,她特被摔得有幾分的疼。
眉頭皺着,她的笑容也消失了,面無表情的坐着,從她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櫥窗裡的那件白色的婚紗。
西澤爾俯身,兩隻手臂撐到她的身邊,低頭看着她的臉,脣上的笑意諷刺,“宮二小姐,哪裡又不如你的意了?你說!”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神慕側臉下意識的騙過臉,口氣有些僵硬,“沒什麼,我不想試了。”
不想試了?
西澤爾回頭瞥了眼那件婚紗,眼神變得幽暗,語氣也遊走在威脅的邊緣,“我今天抽時間來陪你試,所以你穿也得穿,不想試也得給我穿上!”
強勢得咄咄逼人的態度,神慕不由看了他一眼,她也想妥協的,她也不想吵不想鬧的,因爲現在的她根本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吵鬧。
但是,要她穿他爲其他女人準備的婚紗,她做不到。
她也不會再勉強自己爲他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結婚,是最後一件了。
“理由?”他居高臨下,眼睛都快要結霜了。
神慕抿脣,說不出話來。
她要說什麼?她能說什麼?
末了,她調開視線,緘默的開口,“我不想試了。”
“呵,”西澤爾輕笑出聲,笑意陰柔,“要不你自己去穿,要麼,我給你穿。”
神慕被他的話震住,擡頭看着他的臉,他的臉上都是冷冽,沒有實在開玩笑的意思。
她怔怔的,沒有動。
“去穿給我看。”他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道,聲音低沉甚至有種溫柔蠱惑的錯覺。
她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樣的距離。
但她還是低垂着頭沒有動,西澤爾再次笑出聲,手環着她的腰一把將她摟住,神慕則被迫順勢站了起來。
西澤爾半摟着她,徑直走到玻璃的櫥窗前,將裡面擺着的那件白色的婚紗拿了出來。
然後又摟着她往更衣室的方向去,整個過程中,他落在她腰上的手都沒有回去,半強迫的將她推進了更衣室,然後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神慕看着跟着她進來的男人,“知道了,我自己會穿,你出去。”
現在叫他出去,不嫌太晚麼?
西澤爾挑眉,笑意勾出邪肆,“我剛纔沒有說,我幫你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