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軍方監獄。
看不見陽光的深層監獄,一個身穿米色風衣的男人靜靜的站在鐵色欄杆的裡面,“聽說你花了很多功夫想要見我?”
距離他半米的鐵欄裡面,英俊高大的意大利男子勾着脣角,“總比不得你千方百計混進東方家控制的監獄來看我。”
西澤爾一身落魄,黑色的衣服上甚至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英俊好看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但是絲毫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的狼狽。
他的臉上掛着從容而淡漠的微笑,“風大軍長,斬草要除根,你放着你哥哥在外面逍遙自在,就不怕一哪一天回來把你花了十多年才從他手裡搶走的一切又強回去嗎?”
風曄看似閒散的站着,並沒有對他的這番話做出任何的反應,只是微微的挑着眉,淡淡的道,“在這樣的地方威脅我,你就不擔心我直接殺了你滅口嗎?”
西澤爾失笑,他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中,襯着他黑色的落魄,整個人有種墮落撒旦的錯覺,他勾着脣,笑得邪魅,還有幾分隱匿的猖狂,“別說威脅這麼難聽,跟這樣的關係想比,我們更是個做夥伴,不是嗎?”
“一個庫什家族,一個東方家,對手除掉了,順便剷除俄羅斯做大的黑幫家族,嘖嘖,這麼好的機會,你確定你要放棄?”
風曄看着站在牢房裡的男人,脣上的笑意不淺,“的確,東方疏是真的老了,居然真的以爲可以這樣輕易的解決掉黑手黨教父。”
他來這裡,自然不是爲了他的秘密來的,風絕沒死這件事,他基本可以猜到。
至於他沒死究竟去哪裡了,只要想查,他隨便查查蘇顏那個女人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他沒查過,不過是等着……風絕回來找他而已。
不過,以他對風絕實在不算淺的瞭解,他多半沒有想要回來的意思,除了蘇顏,他對軍長這個位置,幾乎沒什麼留戀,甚至,他可能一早就打算等事情結束就帶着蘇顏離開。
既然如此,他也懶得顯得無聊去招惹這些鳥事。
“你想讓我把你弄出去?”風曄一派從容優雅,“拿什麼報答我?”
西澤爾的眼睛裡滲出笑意,風曄這麼說,就已經透露出兩個以上,第一,他願意跟他合作,第二,他有這個本事。
“風大軍長這麼幹脆,”西澤爾淡淡的道,“不如更乾脆一點,你把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風曄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實話,除了這份誘人的合作關係,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是你可以用來報答我的。”
他挑着眉,淡淡的道,“既然這樣的話,我要見風絕。”
“就這麼簡單?”西澤爾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確定,你不是想殺了他?然後再把他的女人搶過來?”
風曄面無表情,很淡定,“我有女人了。”末了輕聲笑了笑,“我上次沒能殺了他,已經沒有殺他的興致了。”
“ok,”西澤爾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對這些沒興趣,“就是你想殺他也不關我的事,”
風絕那樣的男人,也不是你想殺他就會死在你的手裡,對這點,西澤爾絲毫沒有負罪心裡。
談判到這裡打止,風曄最後的一句話是,“明天,我會帶你出去。”
西澤爾什麼都沒說。
他既然敢找風曄合作,就自然敢相信他。
原因很簡單,敵人的敵人,原本就該是朋友。
………
機場。
軍綠色的軍裝,高大俊美的男人,風颳得很大,被壓低的帽檐被撤掉,一頭深色的發,碧綠的眼眸。
風曄淡淡的道,“飛機會從軍用航道直接飛要意大利,記得我說過的話。”看了眼他身後跟着的人,“這女人你也敢放心的帶在身邊,還真是不怕死。”
跟在西澤爾身後的是灰跟安沫。
西澤爾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的道,“我的人。”
就算是要教訓,他也會帶回去。
安沫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但還是沒說什麼,這不是解釋的時機,她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教父,我們走吧。”灰低聲提醒道,呆在這裡,怎麼都是不安全的,只有馬上回到意大利,他們纔是真的安全的。
“嗯,”看了風曄一眼,以眼神示意,不需要過多的廢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耽誤時間。
風曄點點頭,表示他們可以走了。
“西澤爾,”他才轉過身,朝着登機的方向走了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身後就傳來蒼勁而有力的聲音,“你給我站住。”
你給我站住,這是什麼三流電影裡纔會有的臺詞?
西澤爾看了一眼眼前的飛機,擰眉,媽的,這麼會掐時間,這老頭子死都沒這麼會挑時間。
旁邊,安沫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緊張,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西澤爾條件反射的想甩開,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轉身,迅速跟還沒有離開的風曄對視了一眼,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風真的颳得很大,風大軍長默默的這麼覺得,他家的女人最近乖了很多,早知道就在家裡,多舒服。
東方疏大概七十歲的上下的年紀,頭髮白了一半,身上穿一身一絲不苟的唐裝,手裡拄着紫色的柺杖,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看上去還是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一把年紀了還出來吹風,你家的子子孫孫都死完了嗎?”西澤爾勾着脣角,弧度是最深刻的嘲諷。
東方疏被嘲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個宮神慕,說話惡毒的時候,一開口就能氣得他血壓飆升。
他的視線落在緊緊貼着西澤爾的安沫,眼神冰冷得刺骨,“你給我滾過來,”
安沫睜大了眼睛,瞳孔裡是驚慌跟無措,她仰着臉,“西澤爾,我不要過去,爺爺不會放過我的,我求求你,別讓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