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納悶的想,他其實一直在睡覺嗎?
早上的時候沒有注意,她現在才發現,她給他買的衣服,那真是非常的適合他的。
米色的襯衫,灰色的卡其色休閒褲,因爲他受傷了,不能穿太貼身的衣服,會擦碰到傷口,襯衫的料子她也是選的也柔軟的料子。
他原本就是很暗黑很冷漠的氣質加氣場,淺色系的衣服將他身上那抹濃重的肅殺中和不少。
現在看上去,則更像是英俊的瀟灑的翩翩公子。
當然,與其說是她買的衣服的功勞,不如說是,因爲他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加無懈可擊的衣架子身材。
“哦,”蘇顏怔怔的看着他,心底一陣柔軟碾壓而過,“你想吃什麼?”
“螃蟹。”
“時間不夠,”蘇顏對他的喜好表示黑線,這什麼時候,還想吃螃蟹,“而且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吃海鮮這一類的東西,不利於傷口的恢復。”
“那就隨便。”
你也只能隨便了,這人真是一點爲客之道都沒有,蘇顏默默的腹誹,“我的時間不多,晚上回來再給你做好吃的。”
蘇顏將手裡的鑰匙放下,然後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裡走。
她沒有看到,身後的男子,目光一直尾隨着她,墨黑的眸內,有她看不懂的黯啞跟隱忍。
她剛把選好的食材從冰箱裡拿出來,卻看到他正倚在廚房的門口,而且看那姿態沒有準備要走的意思。
她很困惑,“你在這裡做什麼?”
無意撞進他幽暗深邃的眼神中,低啞的聲音,“喜歡看做飯的女人。”
隨後揚揚下巴,意味很明顯。
她做,他看。
蘇顏鼓着腮幫,“你在這裡看着我會不好意思發揮失常的。”
“沒有關係,”他道,“做得難吃,我也不介意。”
蘇顏睜大眼睛,“我自己也要吃的,我很介意。”
他彎脣笑了笑,“那就不要做得太難吃了。”
蘇顏愣住,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他之前也有笑過,但是都是冷漠的,或者諷刺意味極其濃厚的笑意。
像這樣的,單純的只爲笑而笑,還是第一次。
他的眼睛裡,好像有碎鑽在閃爍,就像她腕上的表上鑲嵌的一樣,閃亮了她的眼睛。
蘇小姐很怒,這明明就是她的地盤,爲什麼她連說一句話的空間都沒有了。
但是怒也沒有辦法,因爲她拿他沒有辦法。
板着臉,怒道,“你出去還是不出去?’
語氣很危險,表情很危險,雙手叉腰,兇巴巴的樣子。
她不知道,她這樣怒氣騰騰的一張小臉蛋,落在他的眼底,是怎樣的活色生香。
他走了過去,眼神裡隱匿着危險,她微微嗅到了幾分不尋常的氣息。
說好的,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說好的,再也不會碰她,
但是,只要一碰到,就忍不住。
忍不住,該怎麼辦?
怎麼樣,都忍不住。
她昨晚脫他的衣服的時候,他雖然昏過去了,但是卻仍舊保留着兩分的意識。
像他們這種人,除非真的死掉,否則,很難徹底的失去意識。
她的手比毛巾還要溫暖,還要柔軟,細膩的觸感,從他的身上一一滑過,那樣的觸感,甚至,直到現在,他還可以清晰的記得,每一寸的感覺。
她被摟進懷裡,沒有任何反抗空間的姿態。
她大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掙扎開。
他怎麼會給她機會。
即便他身上受傷了。
是,他受傷了,蘇顏也立刻想要這個問題,雖然不甘,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
她擡頭,咬牙切齒的道,“你別以爲你是傷患我就不會動手,你再敢對我動手,我不會……”
放過你四個字沒有機會說出來,被他吞沒了下去。
她睜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皮膚細膩,沒有一點毛孔,好的不可思議。
她看到他的表情,近乎失控的沉淪,一點一點的加深這個吻的程度,她沒有地方可以逃,也沒有力氣逃。
唯一的感官就是口腔裡瘋狂攪動着她的火熱的舌,幾乎要深入他的喉嚨。
腦子裡逐漸缺氧,彷彿所有的氧氣都被他奪走了,她沒有辦法呼吸,沒有辦法思考。
只剩下了本能。
身子慢慢的軟在他的懷裡,她無力到只能攀附他的肩膀,來維持自己站着的姿勢。
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反正等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深刻的覺得,再沒一氧氣,她肯定會死。
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手指捏着她的下頷,逼着她靠近他,還沒聞到空氣,就馬上又是他的氣息,“蘇顏……”
他想說什麼,他的眼睛有很多的東西,包括掙扎,包括痛楚,包括冷漠,因爲距離太近,所以她看到很清楚。
他叫出她的名字,但是始終沒有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只是捏着她的腰的手力氣愈發的大了,甚至是不惜捏碎她的架勢。
“你離開葉門做什麼?”就在蘇顏準備推開他,然後大爆發的時候,他開口了,臉上的表情狠戾到扭曲,看得她有幾分畏懼,“既然愛他,既然準備嫁給他,爲什麼不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蘇顏,你到底爲什麼要離開?”
到底爲什麼,要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給他機會碰了她,給他機會……想要再爭取一次。
蘇顏的心逐漸往下沉,但是卻是愈發平靜。
她靜靜的看着他,“你認識我是不是?”意識到自己這麼說是不對的,她很快就改口了,“你以前認識我?”
他是屬於被她忘記的記憶裡的其中一個嗎?
但是如果是這樣,爲什麼從一開始,他沒有表露出他們認識的意思?
如果是對她很重要的人,那麼慕慕也應該認識的。
所以,她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她擡着下巴,一字一頓,“兩次出現,不應該是巧合,你昨天還給我擋了一刀子。”
她頓了一下,淡淡的道,“我一直沒問你,爲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