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燈便成綠色,賀鎏陽想把人拉過來欺負一把也沒時間,充當起司機的職責,一路將人帶回家。
秦婷看着窗外,認真發呆。對賀鎏陽說的話,回覆得有些漫不經心。
“在想什麼?”
“沒什麼。”秦婷看着窗外隨口答。
賀鎏陽手握着方向盤,看她背影的眸子,有些沉。他直覺秦婷是有話要對他說的,甚至可能和高柔有關,可是她什麼都沒說。
賀鎏陽心中嘆了口氣,秦婷到底聽到了多少,又相信多少。
以他對她的瞭解,多半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去過多猜測。可是,他又隱隱擔心,秦婷只是習慣性地將心事隱瞞起來。
這一刻,賀鎏陽發現,他對自己小妻子的瞭解,比他以爲的要少。
“秦婷。”
“嗯?”這次秦婷終於轉頭看他了,只是明顯有點不耐煩。這傢伙,怎麼今天話這麼多。
賀鎏陽看到她眸中的不耐煩,啞然失笑。心中的一絲煩悶,突然找到了解決方法。誰也沒辦法徹底瞭解另一個人,不過他可以有辦法知道。
“我們今晚喝點酒吧?”
聽到賀鎏陽說這個,秦婷想了想,疑惑道:“是要慶祝什麼事嗎?”她酒量淺,喝酒總覺得沒把握不出錯。
賀鎏陽將車停下,拍了她腦袋一下。
“誰說一定要是慶祝,就不能兩個人偶爾喝喝酒嗎?”
秦婷捂住額頭,瞪他,賀鎏陽笑着,下車走到另一側開門,見她居然還在瞪他,直接大手一臺,揉她的腦袋。
“賀鎏陽!”
她最煩他這個動作了,就跟把她當小孩子一樣!
賀鎏陽看她惱了,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他對自己的小妻子還是很瞭解的。
見自己生氣,賀鎏陽居然在笑,秦婷更不樂意了。冷哼了一聲,從車上下來,直接開門上樓,也不等他停車。
“混蛋!”秦婷開門進去,直接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她放鑰匙的時候,看到門廳的桌上還有另一串鑰匙。
哼,一會兒看他怎麼進門。秦婷頓時心情大好。
賀鎏陽停完車上樓,發現門鎖着。他摸了摸鑰匙,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想了想,賀鎏陽放棄再找,直接摁門鈴。
叮咚!
門鈴聲傳來的時候,秦婷正從冰箱裡拿菜出來。嘴角揚着,微微哼着歌,心情莫名的比任何時候都好。
叮咚!
啪,冰箱門關上。
當摁了兩下都不見有人開門後,賀中校也是有覺悟的。擺明了人剛回屋,他敲門不可能沒人聽到,除非有人不想開門。
賀鎏陽摸了摸下巴,半響,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部隊的鑰匙。找了根最細的之後,開始撬自家大門。
嚓!
聽到細微的聲音,賀鎏陽嘴角一揚,手再一鬆,門打開,他大步走進去。秦婷聽到細微的聲音,頭正好從廚房探出頭,兩人眼神撞了個着。
“今晚吃什麼?”賀鎏陽笑着詢問。
秦婷將頭探回去,心中罵了一句:該死的特種兵!
賀鎏陽去廚房一圈,在和秦婷和解之後,纔去另一個房間的小酒窖裡拿酒。上次喝的香檳還剩下半瓶,賀鎏陽掂了掂,還是將香檳放下。他可不想把秦婷的酒給浪費了,可以等下次更有意義的日子再喝。最後,賀鎏陽拿了一支相對普通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出來。
看賀鎏陽搬酒搬得勤快,秦婷笑着道:“你還好這口?”
賀鎏陽將酒搖了搖,倒了兩杯,笑着道:“以前喝得多,可以說是無酒不歡,現在好多了,也就是偶爾和兄弟喝幾口。紅酒,基本上就是和你,沒別人。”
秦婷沒接話,就是拿起來喝了一口,讚賞道:“還挺好喝。”
“嗯,這是最便宜的一支。”
“……滾。”
兩人喝着酒,氣氛不錯,吃得也慢了很多。秦婷越喝越上口,喝了兩杯之後,她雙眸有些迷離,道:“賀鎏陽,真的是最便宜的一支?”
賀鎏陽失笑,“嗯。”
秦婷皺眉,不能吧。這真的是她喝過的最好喝的一支,要是最便宜的,她覺得有些傷了。難道她就適合喝這種廉價貨?
是女人都有點虛榮心,秦婷也不例外。她糾結了一下,道:“去哪買的?多少,挺好喝的,以後可以多買一點。”
賀鎏陽看着她糾結的樣子,忍着笑道:“嗯,以後我來買就好。”
“一支多少?”秦婷沒放棄這個問題。
“沒多少。”
秦婷眼眸微眯,透着點危險,這傢伙,死活不告訴她價格,不會其實很貴吧。
“不貴。”賀鎏陽又給她倒了一杯,笑着道:“你想喝多少,我都能買。”
秦婷歪着腦袋看了他半響,道:“賀鎏陽,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遲到不說,總感覺說話好像還遮遮掩掩的。”
聽秦婷說這句話,賀鎏陽就能確定,這酒是起作用了。
“那你呢,你不也遲到了?”賀鎏陽開始套話。
“我……”
秦婷話沒說完,先喝了一口,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賀鎏陽笑着坐到她旁邊,親了她一口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
秦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有些失神,半響點頭道:“好。我先回答你。”
說完,秦婷不說話了。
賀鎏陽等了半天,就看她悶頭喝酒,無奈提醒道:“秦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秦婷想了想,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她一臉疑惑,認真道:“你問什麼來着?”
“……我問,你今天爲什麼遲到?是不是去見了什麼人。”賀鎏陽說着,又給她把酒填滿。
秦婷點頭,道:“嗯,見了。見了……高柔。”
賀鎏陽手一頓,看着他,道:“她說了什麼?”
秦婷看着的臉,嘴角一揚,勾着他的下巴道:“她說,她有了你的孩子,想要我把你讓給她!”
賀鎏陽由着她的手胡來,淡淡道:“你怎麼說?”
“不可能。”
賀鎏陽聽到這個答案,咬了她的手指,“你就這麼相信我?”
秦婷笑了,也不收回手,只是反駁道:“關你什麼事?賀鎏陽,你是我的,我纔不會讓出去!”
他說的是孩子,而她說的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