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苦心人
城遠
當日晚上,楚驍守着牀上的人,因爲自己有傷在身,不能勞累過度,可他又捨不得離開她半步,所以就一直守着她,什麼時候趴在她牀邊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依稀感覺前面有東西在動,他擡頭一看,果然,帶着氧氣蓋的女人有動靜了。
他慌了連忙安呼叫按鈕,片刻時間,醫生趕了過來。
“她怎麼樣了?”見醫生檢查完,楚驍迫不及待的問。
院長摘下口罩,終於鬆了口氣,“我們出去談吧!”
說着,將坐在輪椅上的楚驍推出了病房。
走廊上,院長一臉儼然,俯首對着輪椅上的楚驍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自己還沒好,就要熬夜加重病情嗎?”
楚驍罷手,“告訴我,她情況怎麼樣了?”
院長歇斯底里,“能說她幸運嗎?應該是幸運的吧,出了這麼大的車禍,都鬼門關裡走了一圈,肚子裡的孩子居然還完好無損。”
這一聽,楚驍怔了下,盯着醫生,久久沒回過神來。
她懷孕了?
反應過來,他又急忙問,“那她現在怎麼樣?安全了嗎?”
院長點頭,“剛纔已經有清醒的跡象了,再等她睡一會兒,估計要不了一個小時,應該就清醒過來了。”
“太好了!”楚驍突然有些激動,一直一臉深沉的臉顯得蒼涼而落寞,此刻竟然有了一點點的喜悅。
他迫不及待又返回病房裡守着她,握着她的手吻在脣邊,眼眸裡全是熱淚盈眶的喜悅。
“以諾,你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別急,好好的睡一覺再醒過來,醒過來後,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要是知道自己懷孕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很清楚,她心裡面愛着那個男人,很想爲他生孩子,因爲前幾次都出現了意外,害得她連做媽媽的資格都沒有,現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再次受孕了,若讓她知道這個好消息,她一定非常高興的。
楚驍就這樣一直坐着守着她,果然不出院長所料,一個多小時後,她有醒來的跡象了。
手指微微有些動靜,他驚奇的望着她一跳一跳的眼皮,好渴望她馬上就睜開眼睛,好迫不及待告訴她那個好消息,這樣,她就可以回去給那個男人報喜,然後跟他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見她半天不睜開眼睛,他握緊她的手說:“以諾,以諾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睜開眼睛看看我,以諾……”
她感覺有人在呼喚她,本來想再沉睡的意識,瞬間又被喚醒,她努力衝破那道黑暗,使勁的擡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望着眼前的一片雪白。
“以諾,以諾……”楚驍見她睜開眼睛,他激動的差點站起來,可是因爲腿實在太痛,他又難受的坐下,握緊她的手喊,“以諾,以諾……”
總感覺這聲音好沉痛,她睜開眼睛,靜靜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許久,然後再隨着聲音的來源轉動眼珠,模糊的看見了牀邊坐着的人。
她全身沒什麼力氣,腦袋上的白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
努力看着牀邊握緊自己手的人,看了好久好久纔想起來他是誰。
她張開嘴脣,乾裂的喊了一聲,“驍……”
楚驍握緊她的手貼在臉上,感動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嗯,是我,以諾,你終於醒過來了!”
她無力的看了一眼四周,有氣無力的問,“我……我這是怎麼了?”
他抿着脣搖頭,“沒事了,好好的躺着,再過幾天就沒事了。”
她想起來,但是感覺整個人暈頭轉向的,全身實在沒什麼力氣。
“你別動,想做什麼你告訴我,我叫人去做。”
她睨視着他,看着他疲憊蒼白的臉,還有那雙瞳孔裡泛着滿眼的血絲,她心痛的皺眉問,“我到底怎麼了?你腿還沒好,就一直守着我嗎?”
他苦笑着搖頭,“我沒事兒,就是那天我派人送你回去,司機的剎車失靈了,導致了一場車禍,還好你終於醒過來了,沒事了沒事了,你不必擔心。”
那天?
她想去想,可是一想,腦袋就痛得要死。
她乾脆不去想,努力睜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你瘦了。”
她爲自己的關心,他感動得眼淚刷的一下掉出來,握緊她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你也瘦了,答應我,好起來後,要把自己補得健健康康的,嗯?”這樣對孩子纔有好處。
單以諾苦笑着點頭,感覺自己好累,什麼也不想,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楚驍認爲她又出事了,忙叫來院長,院長安慰着說這是正常反應,給她打了吊針後,要不了幾日,就能恢復正常了。
楚驍這才放心。
翌日,他派過去給慕千夜賀喜的呂桀回來了,他問呂桀,“怎麼樣?他們還好吧?”
呂桀一年沉重的表情,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從中發生了什麼,最後婚禮取消了!”
“什麼?”楚驍一陣吃驚。
呂桀說得雲淡風輕,“好像就是因爲單二小姐沒有到場,慕君羨帶了別的女人過去替代單二小姐,單大小姐氣結,直接騰身離開了教堂,婚禮應該就是這樣被取消的。”
楚驍驚得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會變成這樣?
頓了頓,他擡頭問呂桀,“慕君羨帶了別的女人去?只是陪伴的女人嗎?”
呂桀搖頭,“應該不是,那個女人,前些日子被登上南西各大媒體報,好像是俞司令家失散多年的女兒。”
“……”
“長得還可以,不過就是年齡有點小,我看他慕君羨豔福不淺,是想踢了單二小姐,另攀高枝了吧!”
因爲那件事,呂桀一直不看好慕君羨。
雖然不知道最後爲什麼單以晨又出現,還嫁給曾經征戰沙場犧牲的慕千夜,單他也沒那閒功夫去管他們的事了。
在他眼裡,他跟那幫人已經毫無瓜葛了。
“不會的,以諾口中的慕君羨,不是那麼水性楊花的人。”
楚驍情不自禁爲慕君羨說起了好話,他擡頭對呂桀講,“這事你先別讓以諾知道,等她身體好了,我再親自跟她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