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儀點了點頭,招呼穆子晴在旁邊坐下。
穆子晴也不拘禮,就坐了下來。
陳昭儀笑着說道;“季伯伯在信上說,你爲人很直爽,不喜歡宮廷的這些禮儀,叫我要多擔待一些,其實,我又何止不喜歡你這樣呢?還在皇上身邊的時候,我就感覺特煩,動不動就要行禮下跪的。自從來到這以後,我反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要不是因爲之兒的病,我倒寧願永遠也不要踏出這個院子一步,圖個清靜。”
穆子晴有些尷尬,說道;“娘娘這是在說我不懂禮數吧?”
陳昭儀道;“那裡會,乾脆你以後就別叫我娘娘了,聽着彆扭,你就叫我的閨名吧!我閨名叫夏書。”
穆子晴一臉窘迫,說道;“這不太好吧,要不這樣,娘娘照樣叫,你別讓我下跪行禮就行了。”
陳夏書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頓時將眉宇之間憂愁之色去了大半,給她那張俏臉增添了幾分嫵媚之色。說道;“我剛纔有叫你行禮了嗎?”
“那倒沒有。”穆子晴很坦誠的說了句。
陳夏書道;“那不就是了,你要實在叫不出口,那你就叫我姐姐算了!反正別叫娘娘就是了,我聽了不舒服。”
穆子晴疑道;“那他們是怎麼叫你的?”
陳夏書道;“小雅童不會說話,自然也就不會叫我,鴻印則是叫我主子,主子比娘娘好聽多了,所以我不介意,要不,你也叫我主子,不過,叫了我主子後,那你可就是我的奴才了喔。”
“奴才?”穆子晴忙着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那我就叫你姐姐了。”
陳夏書淡淡一笑;“這就對了嘛。”接着又微微嘆息一聲道;“我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以前,他們說我笑起來很好看,可自從來到這以後,我都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笑過了。”
穆子晴不想去聽她訴苦,於是,就岔開了話題;“姐姐剛纔說得鴻印就是那個小公公嗎?”
陳夏書道;“嗯,是的,你見過他了?”
穆子晴道;“來的時候跟他碰了面。”
陳夏書臉色又瞬間凝重了幾分,說道;“鴻印能說話,只可惜他的耳朵聽不見聲音,那怕就這樣面對面跟他說他也聽不見。”
穆子晴笑了笑,道;“我聽季太醫說了。”
陳夏書正想再說什麼,卻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轉頭望去,卻看到是小雅童興沖沖的走了進來。看她的樣子,顯然也是對這位主子沒有什麼禮數講究的。直接就來到桌前,看到那打開的藥箱,眼睛又立馬睜得大大的,充滿了好奇。
穆子晴也不知爲何,對這位姑娘總有種說不出的好感,見她正滿懷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藥箱,也就衝她笑了笑。卻冷不防陳夏書又一聲嘆息道;“雅童這丫頭也怪可憐的,那年我出宮時在街頭遇上了她,當時見她一身髒得不成人樣,又餓得搖搖欲墜,一時心軟,就把她帶回了宮來,那一年她才九歲。在她十五歲那年,我被打入這冷宮,當時沒有一個下人願意跟着我來這裡,也只有她跟鴻印兩個跟了過來。鴻印原本就是個聾子,我說話他根本聽不到,可讓我苦惱的是,不知爲何,這丫頭來到這裡一年後,卻突然也不能說話了,季太伯伯又查不出什麼原因,使得我連一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聽着陳夏書訴說着往事,小雅童低下了頭,似乎也有些傷感。
穆子晴卻蹙起了眉頭,問道;“你是說,雅童她以前是可以說話的?不是先天的啞?”
陳夏書道;“不是,這丫頭以前可喜歡說話了,我都懷疑是不是連老天都討厭她那張鴨子嘴,所以纔不讓她說話的。”
穆子晴暗自責備道;“我怎麼就忘了給她檢查一下呢。”想到這,穆子晴對小雅童說道;“雅童過來,讓我看看。”
小雅童擡起頭來,這才發現,她的眼睛已經是紅的了,淚水死死的噙在眼眶中硬是沒掉下來。
穆子晴和陳夏書都是微微一怔。似乎都沒想到這丫頭會哭。
陳夏書忙着安慰了她幾句。
穆子晴叫她坐下來,可不知爲何,她行動上雖然對這位主子沒什麼禮數講究,但這會要她當着陳夏書的面坐下來卻似乎有點不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陳夏書。
陳夏書輕聲道;“坐吧,沒事。”
小雅童這才慢慢的坐了下來。
穆子晴把把藥箱蓋翻起來擋住了她們倆人的視線,手中很快就多了一把小小的手電筒。然後轉對小雅童說道;“把嘴張開。”
小雅童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把嘴張了開來。
穆子晴捏着她的下巴,把小手電筒打開,強烈的燈光瞬間照進了她的喉嚨裡。看得那倆個女人又是一陣驚奇。
穆子晴說道;“啊一聲看看,就像我這樣‘啊’……
小雅童有些窘迫,可她還是很聽話的學着啊了幾句。
陳夏書看得有些想笑,可看到穆子晴那一臉的認真卻又笑不起來。
穆子晴收回手電筒,然後又再啓動了系統在她脖子處掃描了一下,待到確認結果時,忍不住笑着捏了一下她那粉嫩的小臉蛋。
小雅童被捏得有些發楞。陳夏書也是一臉的不知所以然。
穆子晴自信滿滿的說道;“放心,我能讓你重新開口說話的。”
小雅童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夏書也是一臉驚疑的說道;“你說什麼?”
穆子晴重複了一邊;“我說,我能讓她重新開口說話。”
“真的?”陳夏書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句。
小雅童一把握住穆子晴的手,眼神中充滿了詢問。
穆子晴笑着對她說道;“是真的,我沒騙你,等小皇子的燒退了我就幫你治嗓子。”
小雅童驚呆了半響,回過神來激動的點了點頭,眼淚終是沒有忍住掉了下來。
“真的能治?”陳夏書又忍不住問了道。
穆子晴道;“是的,她喉嚨里長了個瘤子,不過是良性的,要不是壓到了聲門神經,都可以不用理它,到時我只要給她做個手術,把瘤子切除,等過上一段時間,她就能說話了。”
陳夏書與小雅童聽得滿頭大霧,對穆子晴說出的那些專業用語不知是爲何物。正想問時,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咳嗽,接着又聽到牀上那小孩的哭聲。想來是把他吵醒了。
陳夏書急忙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哄了好一會,小孩的哭聲才止住。
穆子晴拿着注射器走了過去,見那小孩倚偎在他母親懷裡,剛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格外清澈,正緊緊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注射器。
穆子晴心下不禁有些納悶——按理說,這先天性癡傻的人不因該會有這樣的眼神纔對呀,剛纔給他檢查時也沒發現他腦子有什麼異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正納悶間,卻聽陳夏書說道;“扎那裡?”
“哦,扎屁股。”穆子晴回過神來應了句。
陳夏書把孩子翻過來扒在自己的腿上。那小孩似乎感覺到了“不妙”又哇哇大哭了起來,雙手不停的亂抓亂劃,雙腿也不停的亂蹬。
陳夏書只好叫小雅童幫忙抓住他的手,待褲解開時,她又摁住了小孩的腿。
穆子晴給他消好了毒,針頭唰地一下就紮了進去。
小孩哇地一聲,那哭聲才叫一個悽歷呀。
陳夏書也是把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幾時見過這等粗暴的治病方法?再加上,這孩子畢竟是她的心頭肉,看到自己的兒子受苦,她做母親的心裡自然也會不好受。
待兩針打完。陳夏書忙着哄兒子,小雅童也在一旁不停的逗他,可那小孩的哭聲就是不止。
穆子晴想到剛纔他看注射器時的眼神,就拿了一個新的注射器出來,拔掉針頭,在小孩眼前晃了晃。果然,小孩的哭聲頓時小了許多,伸手接過了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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