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涵沒有等待太久,穆子晴很快就走了回來,又走進了那座屋子,關上了門。陸錦涵在竹叢後面探出了頭來,心中充滿了期待與緊張,看着眼前這座神秘而詭異的屋子,心中在想;總不可這麼大的一座屋子也能像以前的那些東西一樣,往袖子裡面一塞就沒了吧?
正這般想着,異變徒生,只見整座小屋突然騰起一層深藍色的熒光,此刻看上去那屋子就像是由熾烈的光芒組成的一樣,絢麗無比,閃耀奪目。陸錦涵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座屋子,生怕會錯過一個細節,期待着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小屋的屋頂又突然裂了開來,然後從裂縫的邊緣開始,慢慢的蠕動收縮。
陸錦涵屏住了呼吸,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的給呆化了,見過世間無數離奇異事,卻幾時見過這等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屋子越縮越矮,越來越小,這種情況一直持續着,從屋頂到地面,直到最後只看到一被熒光淹埋的人影,隨着深藍色的熒光漸漸退去,穆子晴的身形緩緩出現,深藍色的熒光從她的頭上與腳下緩緩退縮,沿着她的身體向右手漸漸隱退而去,最後在手掌之中凝聚成了一個光球,隨着最後一道光芒一閃而沒,光球隱沉不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穆子晴緩緩舒了一口氣,啓動系統看了一下時間,隨即邁步朝屋裡走去。
院子恢復了寧靜,則才受了驚嚇的幾隻小免似也平靜了心情,從周邊的草叢中悄悄的蹦跳了出來。擡頭四處看了看,確定安全之後。才又放心的啃起了青草。
陸錦涵慢慢的站了起來,目光有些迷亂的怔怔出神,那個神秘的女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有那麼一瞬間,陸錦涵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臉上也多了一絲茫然。
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子麼?陸錦涵在心中這樣悄悄的問自己,一種莫名的空虛與失落感瞬間涌上了心頭,彷彿是失去了什麼,手心裡冷汗直冒,如此靜靜佇立了也不知有多久,最終一聲嘆息,縱身翻牆而去。
像是聽到了什麼,正在桌前呆坐的穆子晴身子動了一下。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走過去打開了門向院子看了看,但只見陽光和煦的灑在院子裡,靜謐中隱隱有花草芬芳傳來,幾隻小免悠閒自在的啃着青草,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
穆子晴皺了皺眉,心想;難道又是聽錯了?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關上了門。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陸瀅與翠雲醒過來,她就可以回去了。
跟她預算的時間所差無幾,快到中午的時候。翠雲就已然醒了過來,只是她卻有些搞不明白,一臉困惑看了看穆子晴,疑道;“我什麼時候睡着的?”
穆子晴聳了聳肩膀,道;“我怎麼知道。”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是在偷笑。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陸瀅,她注射的是高濃度的麻醉劑,最少都要到傍晚才能醒。
這時翠雲走了過來,見陸瀅臉上被纏上了厚厚的白布,不由得皺了皺眉,忙向穆子晴詢問了情況,當得知七天之後,陸瀅就能完全康復時,她高興得就差沒跳起來,之後又急着跑去平秋殿給皇后報喜去了。
穆子晴搖了搖頭,對還處在昏迷中的陸瀅緩緩說道;“其實你現在就好了的,只是我不想讓外面的那些太過人震驚,所以只好委屈你再忍七天了。”
翠雲走後不久又折了回來,只是回來的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有皇后跟一大羣侍女內監。不過除了皇后之外其他人並沒有進來,只在外面侍着。
看着靜靜的躺在牀上的女兒,皇后似有些激動,雖說此時她的臉還被紗布纏着,可卻也看得出那突出來的骨頭已經沒有了,兩邊的臉頰都一樣平整了,這怎能叫她不欣喜。
不過做爲一個統後、宮的女主,在沒見到最後的結果時,她還是習慣性的保持着一種沉默的態度,因此她並沒有高興的大手一揮就說要賞賜穆子晴,只是吩咐她一定小心侍候着,然後又帶着一衆人等浩浩蕩蕩的回平秋殿去了。
不過儘管是這樣,陸瀅七天後將要復出的消息還是像一陣風一樣,瞬間刮遍了整個皇宮,每個角落幾乎都能聽到那些宮女內監在議論這件事情。
只是陸瀅從小幽居在怡心苑,當初給她治病的那幾個太醫又讓陸玄給殺了,因此整個皇宮除了那幾個地位較高的嬪妃,和來這皇宮較早的人隱隱知道一些內幕之外,幾乎都沒人知道她是因爲得了一個這樣的怪病才隱居的,只知道這個公主從來都足不出戶,神秘之極。
此時一聽到幽居多年的公主突然要出來了,又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一時間那些本來就喜歡打聽小道消息的人更是好奇心大起,也有別有用心的人在默默的關注着這件事情。
傍晚時分,陸瀅終於醒了過來,穆子晴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告辭回凌宮去了。只是她剛走進陳夏書的居室,便看到季太醫竟然也在裡面,正跟陳夏書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看陳夏書臉色有些凝重,看向季太醫的目光中又似有些不捨,穆子晴不由皺起了眉頭。
陳夏書與季太醫見穆子晴回來,都是淡然一笑。
穆子晴與陳夏書的關係要親密得多,也就沒必要打什麼招呼,她只看了季太醫一眼,含笑道;“季太醫,你怎麼來了?”這是自出留春苑後,他第一次來紫凌宮。
季太醫捻着鬍子笑了笑,道;“肖姑娘,在這住得如何?”
穆子晴道;“很好啊。”
季太醫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我今天是來給你們辭行的。”
“辭行?”穆子晴聞言一怔,轉頭向陳夏書看了一眼,見她眉宇間似也有些不捨,也有些無奈,顯然季太醫之前也跟她說了。遲疑了一會,她對季太醫道;“你要去那?”
季太醫緩緩道;“明天我就要告老還鄉出宮去了。”說罷,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又道;“肖姑娘,你是跟老夫一起走呢,還是繼續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