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咱們被包圍了。”
蘇野一把抹掉嘴上的血,嗜血的目光掃視着周圍,興奮了起來。
鋼刀握緊刀,咬牙道:“我看得見。”
“隊長,前面有我們的人出現,不過……有人受傷了。這下可麻煩了,前面五點鐘方向出現大批的敵人,看上去不好惹啊隊長,怎麼搞。”
菜刀的聲音焦急中帶着興奮。
牛刀同樣興奮的聲音也從耳麥傳來:“隊長,我也被包圍,你們自己保重!”
蘇野柳眉一挑。
真是一羣瘋子!
被包圍了還這麼興奮!
很顯然,忽略了她自己。
四挑一幾百號人,他們也真帶種!
西北軍區的人看到三面的混亂,都驚詫不已。
他們已經被圍困在這裡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沒想到,沒等對方找出來,就有人襲擊了這個恐怖的鎮子。
吼叫聲一片跟着一片涌起。
爆炸聲,機槍聲,火箭炮聲……聲聲交替。
蘇野迅速提刀,破空的嗡嗡聲令人頭皮發麻。
“噹噹”的撞擊聲幾乎要蓋過聲聲的炸響。
蘇野反手一刀,刀遇到阻力,就傳來了慘叫。
蘇野一得手,扭身就急奔。
“嘭嘭嘭!”
幾發子彈追着她的屁股後面上來,子彈一停,幾名忍者就憤怒的夾擊過來。
讓她連停歇的機會都沒有。
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蘇野也被逼得怒了,出手間,刀刀血線帶飛。
有人的肚子被劈開,蘇野喘着粗氣,力道不泄的斬着人。
回頭一瞥,地上,躺了十具屍體左右。
“八嘎,讓開!”
其中一人開喝,將前面擋路的人一刀掃開。
“媽的,連自己人也殺!”蘇野罵了一句。
“我和你單挑!”那名忍者大喝,周圍試圖開槍的人都退了下去,還真的準備來和蘇野單挑。
看到對方握刀的姿勢,蘇野心頭一凜。
是個上忍中的上忍,不好對付!
剛纔受自己人的阻礙,這個人不好發揮。
看到蘇野連殺了他們好幾個人,這個人才怒斬了自己人,給他讓路。
蘇野深吸一口氣,刀在手緊握着,整個人氣勢大盛,霸氣外泄,人與刀彷彿融合一起。
忍者看到這幕,也不敢有輕視之意。
蘇野慢慢的拉下蒙面的礙事的黑袍,露出了裡面國際性的迷彩服,肩上,沒有國籍,沒有任何標誌。
乾乾淨淨,看不出來是哪裡的人。
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如何辨認。
代號,暗號,這些都是身份的識別。
蘇野的身份,對方瞧不出來。
看到是個真真實實的女人,忍者更是大怒。
蘇野淡淡的用倭語道:“我殺過很多忍者,像你這樣的,很少遇上。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這些混蛋,還有什麼厲害的招數。殺你們,我很高興,別讓我失望了。”
“八嘎!你到底是什麼人,”忍者氣得眼冒黑光。
蘇野輕笑,“女人!”
“八嘎!”
忍者憤怒大喝,一個箭步飛衝上去,劈刀就來。
蘇野被這氣勢震了一下,眉頭一皺,不敢強接這一招。
遇到勁敵了!
“當!”
蘇野被迫擡刀接下這招,被震得往後退了三四步。
刀一劃橫,兇悍的一刀挽起。
對方犀利的刀花一甩,劈開了蘇野的刀。
“噹噹!”
兩刀齊擊。
蘇野虎口震得一麻。
握了握,鬆動虎口的麻痹。
“戰刀,你沒事吧。”
鋼刀的聲音傳來。
因爲蘇野和這名忍者已經偏離了剛纔的位置太遠了,被戰火遮擋,已經看不見任何的影子。
鋼刀並沒有得到迴應。
蘇野霸氣十足的兩刀以無可抵擋之勢揮出去,“唰唰”的風聲帶動着血味橫過。
那名忍者也是一個橫劃。
兩人錯身出去,時間一瞬間的靜止。
兩個人都沒有去捂傷口,沉然的回身相擊,“噹噹”的刀擊響,刺耳又令人興奮。
蘇野感覺自己的血都沸了起來。
這樣的強敵,真的少見了。
感覺腹部的位置火辣辣的疼,蘇野抽了空瞥了忍者一眼,發現對方的腹部也中了招。
兩敗俱傷!
蘇野深邃如刀的目光落在忍者的身上,殺招大放。
沒有章法,刀斬得不像忍者刀,反倒是像是……一種雜亂的殺招。
配合着蘇野的力量和熱血沸騰的勁,逼得忍者頻頻後退。
周圍的戰火烤得周圍炙熱灼膚。
蘇野嚴重脫水,嘴脣乾裂,呼吸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該死的鬼子。”
蘇野脣都咬破了,還是殺不了眼前這個人。
忍者也是怒得不行,他竟然沒有殺掉這個女人!
恥辱!
“嗡!”
蘇野手中血刀一劃。
“你到底是什麼人,”忍者強壓着怒火,再次問。
“問閻羅王去吧,”蘇野刀尖從沙地一挑起,帶起一簇沙石,飛向忍者。
同時,人跟着飛了出去。
左右劈砍,簡單至極的刀法,卻快如閃電,刀刀致命。
忍者沒有想到,蘇野還有這樣的堅忍之志。
這種脫力的情況下,還能使出這樣的刀法。
並不是R國忍者的刀法,帶着濃濃的東方味。
蘇野面無表情的耍起快得肉眼無法捕捉的刀法,逼得忍者不得不往後急退,同時又不斷的回擊蘇野的快刀法。
“噗嗤!”
又是以傷己傷別人的法子使刀。
蘇野忍着刀傷帶來的疼,咬牙撐住。
擡頭看過去,發現那忍者竟然帶傷跑了!
“媽的,打不過就跑,真是光榮啊!”
蘇野氣笑了。
“戰刀,戰刀!你死了沒!”
“老孃好得很!”蘇野氣罵了句。
“那就好,”菜刀鬆了口氣,“你的身後,有人過去了,悠着點。”
“你就不能替我解決了他們,”蘇野有氣無力的走到一堵沒有被轟掉的牆邊,坐下,大口喘着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傷得這麼重。
還讓那忍者跑了。
真不服氣啊。
蘇野眼前有些模糊,卻不得不咬牙支撐起身體。
“咻!”
腳剛站穩。
腳邊就傳來了子彈的飛濺聲,帶起泥塵。
蘇野痛得咧了咧牙,擡頭看向站在自己前面的唐納德。
唐納德慢慢的走近,槍口對準了蘇野。
“你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很不妙。上次劫殺我們的人,就是你吧。”唐納德指的是奪取第二份資料的時候。
因爲現在她這個樣子,還真的和當時有些相似。
蘇野用倭刀支撐着自己的身子,腦子恍惚間閃動幾個畫面,和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
“哦,是你啊。”
“說,那個人是不是你。”
唐納德輕喝。
蘇野咧牙笑了起來,“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很強,但,強不過我手裡的這把槍。”
“謝謝誇獎!”
蘇野用笑掩飾着身體的疼痛。
本來還想着來這邊,好好去祭奠一下奶奶的,現在……沒有辦法了。
她還是要死在這個地方了!
蘇野有些後悔,沒有把姜宋兩家搞臭了。
“嘭!”
蘇野的左肩骨中彈了。
可她的身體連動都沒動一下,彷彿,中彈的人不是自己般。
唐納德看到這裡,眼眸眯起。
“蘇,你很像蘇。”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蘇野笑容更盛。
“我很討厭你的笑。”
“嘭!”
這一槍,並不是唐納德開的,而是蘇野。
蘇野擡刀一劃,手槍在手中一轉,扣動板機。
唐納德的腹部中了槍。
唐納德伸手摸了摸那個血洞,驚得瞪大了眼。
“哈哈哈!裝逼的人死得快!”蘇野譏諷了起來。
“……”唐納德內心一股怒火躥起。
要不是她的情況不允許,剛纔那一槍,就該射爆唐納德的腦袋,而不是腹部。
“嘭嘭!”
唐納德捂着傷口想要再射擊,卻晚了一步。
鋼刀從側面奔了過來,看到唐納德就射擊。
逼得他往左方撤了出去。
鋼刀來到蘇野的跟前,將人扶起:“怎麼樣?”
“還死不了,我恐怕要拖累你們了。”
“走。”
鋼刀沒有多餘的話,帶着蘇野就撤。
蘇野捂着腹部的傷口,手上,全是血紅的一片。
因爲失血過多,整個人都是發飄的。
“還是不夠啊,遠遠不夠。”
實力比以往差太多了。
蘇野叨唸着的話在鋼刀的耳邊迴響,鋼刀眉一皺:“省點力氣,別說話。”
蘇野的咬傷了舌頭,一個激靈,暈眩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看到前面匯攏過來的人,蘇野笑了。
鋼刀背上了蘇野,一路狂奔的撤。
身後,有好幾百號人在追殺他們。
帶着傷員的他們根本就走不快,幾次差點就被幹掉了。
“菜刀,你墊後,頂着!”
鋼刀馬上下達了命令。
“是!”
菜刀一人留下,給同伴製造離開的機會。
蘇野額頭冷汗狂飆,咬着牙,就是不肯暈過去。
他們已經和西北軍區的人匯合了一起,此時正玩命的逃!
後方的人數太多了。
他們頂不住。
蘇野也沒想到自己會第一戰就掛彩了。
肩骨上的傷沒有什麼,可腹部的傷,太重了。
幾乎跟切腹沒有什麼區別。
這種疼痛,蘇野也沒少遇上。
【注意,你的生命力在迅速減弱。】
“來劑良藥唄。”
【一切靠你自己。】
說完,系統就縮了。
蘇野氣笑了。
“媽的,什麼鬼系統。”
系統出來了,蘇野知道,自己死不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
蘇野放心的同時,聽到身後戰鬥聲,擔心起了菜刀。
“隊長,我留下。”牛刀請纓。
“好。”
鋼刀也不廢話。
“前面,三千米的下面,有一個乳石洞,那裡,沒有人找得到。快過去,不能再跑了。”蘇野強打着精神,對鋼刀說。
“確定?”
“非常確定。”
“好。”
鋼刀衝着西北軍區的人大喊了一聲,依照着蘇野所指的方向,跑向了那個乳石洞。
蘇野說話,戰鬥中的菜刀和牛刀自然也是聽到了。
如果他們還能活着下來,就會馬上找過來。
一路狂奔,蘇野被顛得出了大的血。
他們這羣人進了那個彎彎曲曲的山洞,以天然屏障爲保護,一下子隱入了後方不見。
敵人,真的不可能發現。
*
霍長斯手中拿着軍刀,在削着一個東西。
突然,刀尖扎進了他的手。
血淌了出來。
“隊長,你沒事吧?”
商明朝正和大家坐在草地上閒聊着,霍長斯就坐在另一邊。
看到霍長斯擰眉盯着自己受傷的手,商明朝就發出他的神色不對。
“沒事。”
霍長斯收起了軍刀,血一甩,人就起來了。
“隊長,去哪?”
“找人問件事。”
霍長斯丟下這句話,一邊朝辦公室的方向找電話打出去。
商明朝看着霍長斯的背影,總覺得不對勁。
霍長斯將電話拔回了家中,詢問了一遍,最後皺緊了眉拔出了某軍區的電話。
“我需要西南軍區行動隊現在出任務的資料。”
對方一懵說:“霍隊,西南軍區行動隊目前沒有任何任務。”
“那就查查一個叫蘇野的人去了哪裡,要快,我馬上要。”
“是!”
另一邊的人馬上查詢了起來。
沒有一會兒,就拿到了結果:“霍隊,人在絕殺隊,目前在中東地區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據消息來報,那邊聚集了不下十方勢力,可能……”
“啪!”
霍長斯臉色不善的丟下有線電話,寒着臉朝外面大步出去。
商明朝從另一邊拐進來,看到匆匆出去的霍長斯就追上去:“隊長,龍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是季隊……”
“讓他自己解決,”霍長斯滿身戾氣的丟下一句。
商明朝一愣,“出什麼事了?”
商明朝趕緊給龍城的季白逐回話,之後再追上去問個清楚。
霍長斯已經整裝待發了。
“隊長,我們昨天剛回來,真的不用休息?”
“我們就不該回來,”就在昨天以前,他們就是在中東那邊執行的任務。
“出了什麼事?”
商明朝看到霍長斯這個反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你跟着一起,帶上木頭他們幾個,馬上出發。”
“去哪?”
“中東!”
*
蘇野迷迷糊糊的,躺倒在地上捂着腹部。
鋼刀正在爲蘇野包紮着腹部的傷口,看到這深長的切口,連他都冒冷汗。
也虧了蘇野能忍得住。
將蘇野的上衣拉開,看到肩骨的位置只留下一個彈痕的輕傷,鬆了口氣。
可就是這腹部的切口,就夠人受的了。
蘇野強打着精神,睜開灼熱的雙目:“隊長……謝了。”
鋼刀將人扶起斜躺在平地上。
“你身上幸好穿了避彈衣,不然你這身體可能就真的千瘡百孔了。”
“菜刀和牛刀他們。”
鋼刀拿過手邊的槍,說:“我現在就去接應他們,你們這些傷員留在這裡。”
說着就招呼了一聲還能戰鬥的西北軍區的人,快速的從洞口的一邊離開。
蘇野睜着眼看着他們離開,咬牙挪動着身體,在她手邊處,放着一個軍用水袋。
裡面,裝滿了水。
蘇野打開喝了一小口,再從身上扯出乾糧,慢慢的嚼着。
那眼神,睜得有些猙獰。
強壓着痛楚,頂着。
西北軍區有好幾人都躺着不動了,顯然已經暈死了過去。
這次的任務,讓蘇野很無力。
受傷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活着。
系統雖然出來提醒,可沒有說,自己是殘着活,還是站着活。
蘇野咬緊牙,用最後的力氣嚼動乾糧。
*
不知道躺在那裡等了多久,蘇野覺得過了十幾個小時那麼長了,還沒有看到那些人回來。
蘇野開始發燒了,連忙從醫療包裡拿出消炎藥和退燒藥吃了進去。
又躺了好久,蘇野還是沒等到人回來。
她急了。
用耳麥呼喚了起來。
卻只有微弱的聲音傳來,沒有人說話。
不知道是死是活。
蘇野就知道,他們三個全部關掉了耳麥。
說明他們此時此刻正近距離的與敵人交戰,或者,已經犧牲了。
好像過了幾天這樣。
蘇野的燒沒有再燒了,那幾個西北軍區的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的傷太重,留下來照顧他們那個人,一臉的愁容。
蘇野拿過布條,給自己換藥,堅強的生命力,讓她有些回光反照的模樣。
突然精神了起來。
換好藥,蘇野捂着腹傷,帶上槍往外面走。
“你幹什麼去!”
留下來照顧傷員的西北軍看到蘇野出去,連忙將人擋了下來。
蘇野笑了笑說:“我得去幫忙,我的兄弟……還在外面拼命,不知死活。我怎麼能當縮頭烏龜,你也別攔着我了,你的兄弟們也在外面,難道你不擔心嗎?”
那西北軍咬牙,慢慢的放開了蘇野。
蘇野笑了笑,拍拍對方堅硬的肩頭:“放心吧,我會把你的兄弟們帶回來的,一定。”
蘇野帶着武器,離開了。
慢行走進一片沙漠裡,蘇野望着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一步步的往前移動。
又試圖用耳麥聯繫自己的人。
沙漠裡,有人在注視着她。
蘇野感覺到了,一扭頭,捉準了一個方向。
“嘭!”
蘇野開了槍。
而那邊的人,沒有一點的動靜。
蘇野驚疑的趴在炙熱的沙地裡,靜靜的注視。
她的傷口壓下,痛得她咧牙。
“咻!”
一槍打在她的手邊,蘇野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一下。
“迪夫……”
蘇野咬牙吐出對方的名字。
淡淡的夕紅下,一條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朝着她這個方向走來,耀眼的金髮,挺拔的身影……正是迪夫。希伯來!
行走在沙漠裡,就如同走在自家庭院一般悠閒自在,好像,所有的事,所有的障礙,都不能阻擋他。
蘇野慢慢的仰躺在沙地上,勾着脣笑了起來。
太諷刺了。
她竟然要死在迪夫。希伯來的手中嗎?
這樣的情景,真的太像了!
她上次死掉的時候,這個傢伙出現了嗎?
蘇野在想着這個可能,隨着那個人的走近,並沒有半點的反抗之意。
現在的她,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