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小小三對陣小小四(大高能)

班西賓館:

三四人圍在一起正無所事事的打着撲克。

一名男子嘴角叼着煙,眼神略顯的有些迷離,他盯着自己手裡的這把撲克牌,嚴肅的面容漸漸的浮現一抹諱莫如深的微笑,他道,“那兩個傢伙還沒有回來?”

“應該快了,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另一名男子神色稍顯凝重,他這把牌不是特別好打。

“我們已經潛藏了差不多一週時間,也是時候該出手了,等他們回來之後,把這堆東西送進去。”男子指向牀底處那滿滿一大箱的炸藥。

“這麼送進去會不會引人注目?”

“誰會無緣無故的搜垃圾車?”男子胸有成竹的丟下自己的手裡的牌,一把清的乾乾淨淨。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男子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翹起一腿,“那兩個傢伙回來了,去開門。”

開門的男子並沒有過多的詢問門外之人,能夠輕鬆的找來這裡的,必然是自己的同夥了。

“咔嚓”一聲微乎其微的開門聲,男子還沒有看清楚門外之人便被一股力量給猛地踢開了。

沈晟風一腳將男子踹開四五米,隨後雙手執槍,未曾有半分猶豫,連續射擊。

子彈落在沙發上,彈開一個個驚心駭目的槍孔。

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肩膀中了一槍,他下意識的趴在小桌下,企圖用桌子遮掩過自己的龐大身軀。

“出來。”沈晟風站在沙發前,面無表情的盯着趴在桌子上緩慢移動的傢伙。

男子咬了咬牙,他想着出其不意的伸手摸到沙發下的槍,奈何自己的手剛一動,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腕,疼的他齜牙列齒,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全部帶回去。”沈晟風擡起手,身後的士兵們一擁而上。

江次郎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暴露了出來,還是在距離他們成功的最後一步路上,究竟是在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那兩個傢伙暴露了順便還受不住刑罰出賣了他們?

軍營內,赤木看着被逮捕回來的長官,在椅子上劇烈的掙扎起來,“組長。”

江次郎惡狠狠的盯着他,“你竟然敢出賣我們?赤木君,你難道忘了我們出發前的宣誓了嗎?”

赤木搖頭,“我什麼話都沒有說,我是真的沒有說。”

“我們現在全軍覆沒了,我們的計劃已經全盤失敗了,就因爲你一個人的貪生怕死,我們的勇士都變成了亡魂,你這個罪人,你是個罪人。”

赤木的情緒更加激動,他道,“組長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是這些人太可怕了,他們自己猜出來了。”

江次郎冷冷的哼了哼,“你是當我傻?還是當他們花國人是神?看你動動嘴皮子就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赤木低下頭,“組長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狗屁,你以死謝罪吧。”江次郎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前面的窗子。

空蕩蕩的屋子談話聲戛然而止。

蕭菁站在窗前,瞧着正在你一言我一語交涉的好不熱鬧的兩人,蹙眉道,“隊長爲什麼不直接清理了?”

沈晟風槍桿子杵在地上,雙手撐在槍托上,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裡面的兩個傢伙,說着,“他們肯定還有隱瞞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

“男人的直覺。”

蕭菁嘴角微微抽了抽,“可是隊長你把他們關在一起不擔心他們串供?”

“在一個壓迫的空間裡,把兩個誤以爲對方已經叛變的人關在一起,你覺得他們還會相信對方嗎?”

“可是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他們之間有自己的一套暗語,我們並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有機會串謀在一起。”

“所以我讓你來試試。”沈晟風看着她,雙目更加慎重。

蕭菁心虛的低下頭,“隊長——”

“無論是爲了大義,還是小我,我們都應該知道這個答案。”沈晟風握了握她的手。

蕭菁的手心很涼,就像是真的藏着什麼難以啓齒的秘密。

蕭菁點了點頭,“好,我試試。”

審訊室大門微微敞開,燈光啪的一聲被全部點亮。

原本是漆黑的屋子瞬間變得刺眼。

赤木驚恐的說着,“就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厲害。”

蕭菁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似笑非笑道,“我的確很厲害,在特戰隊裡誰都知道我蕭菁出手快狠準,招招致命。”

江次郎當然也是知道蕭菁的能力的,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她怎麼可能會成爲花國唯一的女子特戰隊隊長。

赤木避開着她的視線接觸,他擠眉弄眼的看着自家長官,讓他提防這個女人。

江次郎主動忽略了旁邊跟自己打啞語的傢伙,漠然道,“你們要殺就殺,不必留着我的命,就算你們打斷了我的手腳,砍了我四肢,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出賣組織的話。”

蕭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了笑,“我還真是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江次郎閉上嘴,不再多說一個字。

蕭菁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着,“這個組織裡目前還剩下二十人?”

江次郎不敢置信的看向旁邊的赤木,“你連這件事都說出去了?”

赤木驚慌失措的搖頭,“組長,我怎麼可能會出賣組織?”

“那她是怎麼知道的?”江次郎怒吼。

蕭菁再道,“只要任務成功,你們會把消息立刻傳回國內,屆時所有人會傾巢而出。”

江次郎瞳孔一聚,“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菁看向旁邊已經面臨精神崩潰的赤木,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赤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同樣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個女人,心裡好像一直在響着一個聲音,一個很可怕的聲音,一個已經強烈佔據了他身體的聲音:告訴他,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赤木語氣蒼白又無力,但卻是擲地有聲的砸在了江次郎的心裡。

“赤木君,你竟然出賣了組織。”江次郎瘋狂的撲過去,一口咬住男子的脖子。

赤木脖子一疼,理智瞬間恢復了過來,他用力的撞開了對方的撕咬,解釋着,“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去死吧。”江次郎再一次的撲了過去。

赤木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抗行爲,他的手腳被綁在椅子上,掙脫不出來,只得往後一倒,椅子也倒在了地上,他趴着,絕望的看向自家長官,“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英,我怎麼可能會出賣國家。”

“我承諾過他,只要他願意協助我們,我們可以給他一個新身份,讓他安全的離開貴國,花國古語說的話,好死不如賴活着,我想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可以自私一回。”蕭菁道。

“我沒有,我真的什麼話都沒有說。”

江次郎咬了咬牙,“就算讓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可以給你這個承諾。”蕭菁身體前傾,“我們軍部一向都善待俘虜。”

江次郎剜了她一眼,“殺了我吧。”

“所以你是深信不疑他出賣了你們?”蕭菁突然轉移了話題。

江次郎閉上雙眼,不再多言多看。

蕭菁再道,“他真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切的前因後果都是我們自己猜測的。”

江次郎睜開眼,一臉茫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能製造他的誤會,也就能讓你也複製他的誤會,讓你所謂的組織都知道是你出賣了他們。”蕭菁靠着椅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你們想做什麼?”江次郎掙扎了一二。

“你也說過了,你們來之前是發過誓的,寧肯做刀下鬼,也不叛國家,如果被你所謂的組織知道了你一經被俘虜就全盤托出,你猜他們會不會善待你的家人?”

“卑鄙、無恥、混蛋。”

“你這話可就嚴重了,江次郎先生。”蕭菁直呼其名。

江次郎神色一凜,“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了?”

“我不止能夠猜出你的名字,我也能猜出你現在心裡的恐懼以及不安,你的鎮定即將全面崩潰。”蕭菁站起身,繞着男子轉上兩圈,“只要我把我剛剛的建議變成現實,你會後悔今天拒絕了我的友好。”

“我如果跟你們合作,你覺得組織會放過我的家人?你是把我當成傻子了,還是把他們當成低能兒了?”

蕭菁搖頭,“他們只知道你死了,並不清楚你是什麼時候死的,也不會知道你是在什麼地方死的,在他們心裡你會是帶着沒有完成任務的遺憾陣亡的。”

江次郎看向旁邊沉默不語的赤木,心裡的恐懼被漸漸放大,他敢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像是一座山沉甸甸的壓在他身上,讓他舉步維艱。

“考慮好了嗎?”蕭菁問。

江次郎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赤木也隨着一起點了點頭。

蕭菁擡起手面朝着窗外的隊長大人,“可以進行審問了。”

沈晟風見着功成身退的媳婦兒,一把將她抱入懷裡,“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蕭菁莞爾,“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這麼說,但我總覺得我應該這麼說。”

“攻人者攻心爲上,你說的沒錯。”

“他們心裡有害怕的地方,纔會讓我要挾的這麼順利。”

沈晟風輕撫過她的碎髮,“現在該換我來審問審問你了。”

蕭菁疑惑,“我有什麼好審問的?”

“你是怎麼猜出他們有組織的?”

蕭菁眼神飄忽不定的看向它處,“隊長,我肚子有點餓了,能不能讓我先吃飽飯然後再說實話?”

沈晟風牽着她的手走向了食堂,“我很不確定一件事,但我想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

蕭菁知曉他的言外之意,也不再點破,兩人相攜的走出了審訊室。

夕陽昏黃,落在樹梢間時有輕微的碎影隨着夜風輕輕撩動。

蕭菁看向操場邊不知是爬還是走的身影,她道,“莫隊長竟然還在跑?”

沈晟風看着他跑着跑着就趴了下去,然後提着一口氣頑強的往前爬着,他點頭,“骨氣很傲。”

蕭菁掩嘴一笑,“畢竟他是特戰隊隊長,有骨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隊長,他剛剛來咱們鐵鷹,你是不是好歹也應該給幾分薄面?”

“莫洛。”沈晟風喊了一聲。

莫洛的身體一僵,撐着一口氣倔強的站了起來。

沈晟風再道,“可以吃飯了。”

莫洛腳下一軟差點摔了一個狗吃屎。

食堂內,士兵們或多或少都已經吃完了晚飯,一個個的收拾着自己的盤子出了食堂。

莫洛腦袋磕在桌上,渾身上下僵硬到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江峰替他打好了飯,小聲詢問着,“隊長,要不要替你按按腿?”

莫洛擡起頭,“讓我吃點東西,我還能再跑上十公里。”

江峰舀了一口飯遞到他嘴邊,更是繪聲繪色的啊一聲,“張開嘴。”

莫洛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這不是怕你累着嗎?吃飯,隊長。”江峰執着的喂他。

莫洛注意了一下四周,確信並沒有人看到他們之後,張了張嘴,“還是你對我好。”

“我不對你好,還會對誰好?”江峰繼續喂着。

蕭菁嘖嘖嘴,“隊長,爲什麼在他們身上喂到了一股戀愛的銅臭味?”

沈晟風拿起筷子夾上一塊肉放在她碗裡,“這種時候,我們只有用更大的味道去遮蓋住他們這股不正常的味道。”

蕭菁想了想,“隊長難道你想放屁?”

沈晟風正在夾肉的動作一停。

蕭菁環顧四周,“你想放就放吧,我替你製造一點聲音,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你剛剛放了屁。”

說完她便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我沒有想放屁。”

蕭菁坐回去,“你不是說要用更大的味道去制止他們的銅臭味嗎?”

“那也一定是臭味。”沈晟風敲了敲她的腦袋,“吃飯。”

莫洛看着正在嘀嘀咕咕說話的兩人,嚼了嚼嘴裡的米飯,“我現在心裡燃燒着熊熊烈火,假以時日,老子一定要弄死這兩個不要臉的傢伙。”

江峰輕咳一聲,“隊長我們要知道花國有句古語說的話,識時務者爲俊傑,咱們好好的活着不好嗎?”

“你是怕了?”

江峰苦笑道,“我知道你滿懷壯志,可是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和沈隊長他們壓根就不在一條平行線上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峰擡起自己的兩根手指頭,平行的重疊放在一起,他道,“這根線是你和我,這根線是沈隊長他們,你妄圖跨過一條線去堵他們,我怕你還沒有跨過去就摔得粉身碎骨了,隊長,寄人籬下雖然會有屈辱感,但一想到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鐵鷹隊一員了,我心裡又是滿滿的自豪感。”

“你這是嫌棄我們的戰翼隊了?”莫洛瞪着這個一臉幸福安康的傢伙。

江峰埋頭繼續吃着飯,“至少我們明年不用擔心會搬家的問題了。”

莫洛咬着筷子,“我倒是不信了,我指天立誓,我如果不弄的他鐵鷹隊全隊上上下下一起搬家,我就甘願被天打五雷轟。”

“哐當。”食堂外雷聲一響,燈光一暗,還有陰寒的冷風呼嘯而過。

莫洛眨了眨眼。

江峰捂住他的嘴,“隊長,你瞧瞧你在說什麼,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莫洛安靜的吃着飯,“人家心裡有委屈還不許人家嗶嗶兩句嗎?”

蕭菁望了望黑下來的食堂,皺眉道,“是跳閘了?”

汪海從廚房裡跑出來,打開了電閘,還真是跳閘了。

食堂恢復了光亮。

沈晟風將雞蛋敲碎,撥開了蛋殼遞到她嘴邊,“吃一點。”

蕭菁不喜歡吃蛋黃,她只吃了幾口蛋白就遞給了對方,“吃不下了。”

沈晟風依舊舉着自己的手,“吃不下也得吃,孩子需要營養。”

蕭菁艱難的吞下了半顆蛋黃,喝了兩碗湯才嚥下去,“隊長,這玩意兒太噎人了。”

“好了,該回去看看孩子們了。”沈晟風吞下了剩下的半顆蛋黃,拿出紙巾替她擦了擦嘴。

蕭菁自然而然的牽上他的手,“要不要給孩子們拿一點包子回去?”

莫洛盯着離開的兩道身影,也不再擔心自己說話會不會被人聽到,哼了哼,“他們兩人把軍隊當成什麼了?兩個人不要臉的拉拉扯扯勾肩搭背就算了,還把幾個小孩子給一起弄來了軍隊,他們是不是太目中無法了?”

江峰咳了咳,“隊長,咱們初來乍到,還是低調一點。”

莫洛突然靈機一動,“你說我要不要偷偷的寫一篇匿名信去軍部舉報他們兩個?”

江峰被他這個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隊長,你覺得沈隊長他們會猜不出來是你做的?”

“怕什麼?我就是抱着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才甘願投身在鐵鷹隊的,既然世人無人以善待我,那我便隨波逐流以惡相加,哈哈哈。”

江峰聽着自家隊長那讓人心裡發怵的笑聲,默默的吞回了自己的後半句話。

莫洛滿懷壯志的跑回了自己的宿舍,剛一推開門便覺得屋內氣氛很不對勁。

他定睛一看,牀上竟然躺着三個小身子,一個個還扯長了身體躺的很舒服的樣子。

莫洛揉了揉眼睛,本以爲自己是眼花了,卻不料還真是這三個孩子?

他不確定的退出了房間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間號,是自己的宿舍啊。

三個小孩子睡得很安靜,時不時還會吧唧吧唧嘴。

莫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謹慎的盯着這三個帶給他滅頂之災的傢伙,猶豫着要不要趁他們睡着了把他們給丟出去?

“叩叩叩。”房門聲輕響。

蕭菁與沈晟風同時站在門外。

沈晟風推門而進,“孩子怎麼會在你這裡?”

莫洛心裡猶如被一萬匹草泥馬浩浩蕩蕩的碾壓而過,他也想問問這三個孩子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沈晟風看向睡着的孩子們,也不忍打擾,“既然他們睡着了,晚一點我再來抱回去。”

“等等。”莫洛叫喊一聲,“我也要休息了。”

沈晟風沉默的看着他。

莫洛心虛道,“他們睡了我的牀。”

沈晟風擡手指了指他的右後方,“這間屋子四張牀,夠你們四個人一人一張。”

“我就喜歡被他們賴上的那一張牀。”莫洛強勢道。

蕭菁在房門處探了探頭,“隊長孩子們都睡着了嗎?”

沈晟風點了點頭,“應該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莫洛插上一句話,“我也要休息的,你把他們抱回去吧。”

蕭菁目不轉睛的盯着莫洛,耳朵裡響起了一陣很輕微的聲音。

莫洛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眼神,回過頭,毫不避諱的四目相接。

蕭菁道,“莫隊長是打算把孩子們支走了好安安靜靜的寫舉報信?”

莫洛面色一沉:這娘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江峰那坑貨出賣了自己?

蕭菁又道,“不是江峰對我說的。”

莫洛嘴角一抽:臥槽都點名道姓了,還不是那坑貨說的?

蕭菁繼續說着,“江上校剛正不阿,也不屑做這種背後嚼舌根的宵小之輩,所以莫隊長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不是他說的,是我聽你說的。”

莫洛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就算要寫舉報信,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通報三軍上下,什麼叫做匿名信?匿名信就是要揹着你們做,除了天知地知我知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匿名信。”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寫這舉報信了?”沈晟風低沉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莫洛心裡一驚,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他怎麼就馬失前蹄主動承認了?

蕭菁道,“隊長,任何人都有自己自由發言的主動權,我們不能褫奪別人的自由。”

沈晟風點頭,“小菁說的沒錯。”

莫洛心裡默默的滋生一種不祥預感,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果不其然,他們一看就不是善良的傢伙。

莫洛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屋子,連一張手紙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這羣喪心病狂的傢伙。

他咬了咬牙,撕碎了牀單,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頭。

蕭菁走在大樓下,看了看那個虛敞的窗口,再看向把所有紙筆丟進垃圾桶的隊長大人,忍俊不禁道,“隊長還真是和莫隊長置氣了?”

“我像是那種會和三歲心智不全的孩子斤斤計較的人嗎?”沈晟風丟完了所有東西,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

蕭菁並不點破,她想說着既然你不計較,你搜完所有紙筆做什麼?還真怕莫隊長寫那所謂的舉報信?

沈晟風一把火將整個垃圾桶裡的紙燒的乾乾淨淨。

蕭菁扶額,“隊長,就算你燒完了紙,莫隊長想寫,他也有的是辦法寫。”

“小菁想說什麼?”

“他沒有紙,他有布啊,他沒有筆,他有血啊。”

沈晟風似是明白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了宿舍。

蕭菁瞧着一溜煙就消失不見的隊長大人,再一次撫了撫額,她不過就隨口一說啊。

沈晟風啪的一聲推開了門。

莫洛始料未及這個傢伙會中途折返回來,自己手裡的血書還來不及收回去就被曝光在敵人眼中。

沈晟風伸出手,“給我。”

莫洛倔強的藏在身後,“不給。”

沈晟風關上身後的門,“我不想讓孩子們看到這暴力血腥的一幕。”

莫洛吞了吞口水,他看向牀上已經悠悠轉醒的三個孩子,咬了咬牙,“你想對我做什麼?”

沈晟風伸出手,掌心朝上,“把東西給我。”

莫洛權衡一番利弊,最終還是把手裡的血書遞了回去,“就算你今天拿走了,我總有機會會曝光你的罪行。”

沈晟風看了一眼對方遞上來的布,有些嫌棄的丟在了桌子上。

沈慕簫站在桌前,看着圈圈叉叉好像還有些模糊的字,不明道,“叔叔,這圈圈是什麼?”

莫洛道,“舉報兩個字。”

“……”沈晟風看着那滿篇的圈圈叉叉,他竟然和這麼一個傻子計較,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莫洛驕傲的挺直着腰板,“看我寫的情真意切害怕了?”

沈晟風道,“就是可惜了那二兩血。”

莫洛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爺身體好着,別說這隻有二兩血,等我寫完,怕是要折損兩斤血。”

“還是別勉強自己了,我怕這不是舉報信,而是你的遺書。”沈晟風牽起孩子們的手,“餓了吧,我帶你們去吃飯。”

蕭菁徘徊在大樓下,見着進入視線的幾道身影,急忙迎面走上前。

沈晟風騰出一隻手牽上她的手。

蕭菁羞赧的指了指孩子們,“隊長你不用牽我。”

“我家小菁太笨了,我得時刻把她放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沈晟風用力的攥着她的小手。

蕭菁紅了紅臉,“孩子們都在。”

“他們聽不懂。”

夕陽西下,一道道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蕭菁坐在桌前,單手托腮,目光溫柔的盯着身前正在吃東西的三個小傢伙。

沈三分小同志放下了奶瓶,墨色瞳孔有些加深,他緊緊的望着眼前的母親。

蕭菁摸了摸自己的臉,“小寶這麼看着媽媽做什麼?”

沈三分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臉。

蕭菁主動伸長脖子,任憑她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她不明道,“小寶怎麼了?”

她的話音未落,有一陣微弱的光縈繞在蕭菁的四周,那種疲憊感好像瞬間煙消雲散,她愣了愣。

沈三分輕輕的摩挲着母親的面容。

蕭菁的眼窩處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她看着動作溫柔的小傢伙,抿脣一笑,“寶寶是不是有話想要對媽媽說?”

沈三分埋頭在她的懷裡,“呀呀呀,呀呀呀。”

蕭菁聽着他的咿呀聲,莞爾,“小寶是吃飽了想出去玩嗎?”

小傢伙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肚子,他有些不開心的噘着嘴。

“呲呲呲。”宿舍裡的燈光電壓不穩的暗了暗。

沈筱筱湊上前,把自己的小腦袋擠進了媽媽的懷裡,懵懂天真的模樣,明亮又燦爛的眼瞳,她笑,“筱筱也要抱抱。”

蕭菁愣愣的盯着擠過來的孩子,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縈繞,她脫口而出,“打他一巴掌。”

沈筱筱身體機械式的移動了一下,隨手擡起手啪的一下子打在了弟弟的光腦袋上。

沈慕簫聽見聲音擡起頭,嚇得他急忙把妹妹藏在身後。

沈筱筱反應過來,盯着自己的手,“筱筱不是故意的。”

蕭菁捂了捂心口,有些很不舒服的眩暈感。

沈三分卻是依舊直勾勾的盯着蕭菁。

蕭菁捂了捂嘴,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

沈三分抱住她的脖子,周身上下散發着些許柔柔的微光,並不濃烈,如果不仔細看,無人能夠觀察到縈繞在她周圍的那層淺淡的光芒。

沈慕簫護着妹妹往後退了兩步。

沈筱筱有些害怕,“媽媽怎麼了?”

沈慕簫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明白弟弟和媽媽在做什麼,但他能夠感覺到弟弟好像在溫暖媽媽。

“嘭。”走廊上的燈光一盞接着一盞接着破碎,電壓忽明忽暗,蒼穹之上也是烏雲滾滾。

好似這寒冬臘月的的時分隨時都會來一場暴風雨。

士兵們有些驚慌的看着忽閃忽閃的天花板,彼此面面相覷一番。

程臣打開窗戶,一臉愕然,“在打雷?”

“臥槽,這個時候是冬天啊。”江昕跑到了窗前,還真是在打雷。

“如此奇怪的天象,必然是有什麼怪力亂神的事發生。”程臣捏了捏下巴,“難道是有道友在此渡劫?”

江昕瞥了他一眼,“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這窗子裡丟出去。”

程臣老神在在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相信我,這裡肯定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雷聲滾滾,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

蕭菁晃了晃腦袋,她有些暈,最後她的確是暈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一片純白,有朵朵白雲軟綿綿的落在身上,她有些懵,這裡是什麼地方?

前面空曠的地方,兩個沒有穿小褲子的孩子面對面坐着。

蕭菁看不清楚兩個小傢伙,她試着走過去,可是卻發現這兩人周圍好像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她試了好幾次都進入不了。

兩個孩子之間氛圍劍拔弩張,他們好像在爭吵什麼?

“呀呀呀,呀呀呀。”一個小孩說着。

“呀呀呀,呀呀呀呀。”另一個小孩說着。

蕭菁有些頭痛,他們就不知道說一點她懂得的語言嗎?

霎時,一個小孩站了起來,毫不避諱的向蕭菁展示着他的小屁屁。

電閃雷鳴,天地爲之變色。

蕭菁下意識的退後身體,她眼見着集合了天地之力的雷電劈下的時候,另外一個孩子不死也會重傷。

然而孩子就這麼在她眼中不見蹤影了,隨即一道身影氣勢恢宏的迴盪在周圍,“來啊,電我啊,電我啊,電我啊,哈哈哈,鄉巴佬。”

蕭菁聽着聲音也是忍不住的想要打一打這個小屁孩。

“呲啦。”一團白雲後,藏着不出來的小傢伙被電個正着,他咿咿呀呀的說不清楚自己的話,不過蕭菁還是聽明白了。

“鄉、巴、佬,就、這麼、一點能、耐。”

電力在加劇。

小傢伙渾身顫抖起來,“哥、哥,我輸了,我輸了。”

電力依舊在加強。

小傢伙的小腦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呼呼呼。”

蕭菁睜開雙眼,有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宿舍裡很安靜,好像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

沈晟風坐在牀邊,看着她清醒過來,急忙將溫熱的水杯遞過去,“你是脫水了,多喝點水。”

蕭菁的確是感覺口乾舌燥,她喝了兩口之後才緩解過來,聲音還有些啞,“我什麼都沒有做,怎麼會脫水?”

沈晟風指了指牆角處面壁思過的三個孩子,“我也想不明白你在宿舍裡怎麼可能會弄的自己脫水了。”

蕭菁坐在牀邊,瞧着坐在地上偷偷瞄了瞄自己的小兒子,“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面壁思過。”

“撲哧。”蕭菁忍不住笑了笑,“隊長,你讓慕簫和筱筱面壁就算了,咱們小寶才一歲,你讓他面壁?”

沈晟風不置可否,“他最應該面壁。”

“這事不怪他。”蕭菁從牀上站起來,雙腿還有些發軟。

沈晟風攙着她的手臂,“算我怕你了,你們幾個小傢伙去玩吧。”

蕭菁坐在牀邊,盯着一溜煙就擡着弟弟出了門的哥哥姐姐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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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晟風放下水杯,神色凝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蕭菁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她搖頭,“很奇怪,之前從未有過的奇怪現象。”

“什麼地方很奇怪?”

“我好像能夠控制人。”蕭菁咧開嘴一笑。

沈晟風颳了刮她的鼻子,“我在和你說正經事。”

蕭菁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家隊長,企圖用自己明亮的大眼珠征服他。

沈晟風直視着她的眉眼,兩人在寂靜中對視了長達一分鐘時間。

蕭菁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怎麼又不行了?”

沈晟風拉過被子搭在她身上,“現在說什麼都爲之尚早,再觀察一段時間試試。”

“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嗯,你好像真的能夠控制人。”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也學會了打趣我。”

“睡吧,明天我帶你去問問二哥。”

蕭菁從牀上急忙坐起來,“去問二哥?”

“他也應該快要研究好了怎麼給小寶做衣服。”

蕭菁忍不住笑道,“隊長真是把二哥當成了服裝設計師?”

“還是這方面的天才,他有可能真的是被治療和研究耽擱的服裝設計師天才。”

蕭菁躺回牀上。

窗外月明星稀,整個營區漸漸的回覆了安靜。

“阿嚏。”

一大早沈晟易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發癢的鼻子,再挑了挑自己不停跳動的眼皮子,心裡總有一種不祥預感,好像今天會發生什麼讓他意想不到的大事。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

沈晟易坐在辦公椅子上,盯着不請自來的兩人,眯了眯眼,“難怪從一早上我就心神不寧,你們兩個沒事又跑來做什麼?”

沈晟風開門見山道,“小菁這兩天感覺很奇怪,需要你檢查一下。”

沈晟易哭笑不得,“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個時候你應該帶着她去醫院。”

“是孩子的問題。”沈晟風再道。

沈晟易搖了搖頭,“難不成你們又得生一個不正常的孩子?也對,前三個都不正常,這一個也不指望他正常。”

“二哥是沒有辦法檢查出來?”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能力。”沈晟易捲起袖子,“我可是有證的,告訴我,怎麼個不對勁?”

蕭菁雙目明晃晃的盯着眼前人,“二哥想知道?”

“廢話,我不清楚你的不對勁,怎麼着手研究?”沈晟易嘆口氣,“你們家小三分的衣服我還沒有設計出來,這是又要讓我設計另一套了?”

蕭菁依舊目不轉睛的對視着他的眼,房間裡突然間變得落針可聞。

沈晟易的聲音同樣戛然而止,他擡起手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耳光。

臥槽,我打自己做什麼?

“啪。”又是一巴掌。

臥槽,我爲什麼那麼想要打自己一頓?

“啪。”再來一巴掌。

臥槽,打起來的還挺爽的。

蕭菁閉上雙眼。

沈晟易也終於停止了毆打自己。

蕭菁道,“二哥現在知道了吧。”

“……”我他媽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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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都說孩子的篇幅太重了,小蠻已經在收尾了,哈哈哈,只是在交代孩子們的事,免得看新文的時候你們會覺得跳躍突兀,如果你們不想看了,小蠻就準備完結了。

新文繼續求支持中,小小三系列文《軍爺寵妻之不擒自來》,小小四作爲絕對性的男二號,一定讓你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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