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陽光中,所有士兵看見了一道身影在眼前稍縱即逝,那奔跑速度可以趕超正在全力奔跑的獵豹。
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看過去,企圖捕捉到這一抹一閃而過的身影,大家的的確確捕捉到了。
蕭菁一根筋的撲了過去,來不及收住自己氣勢轟轟的雙腳,就這麼嘭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因爲巨大的衝擊力順帶着把自己給反彈了回來,她就這麼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還在思考自己剛剛在撞上之前是不是帥翻了天。
呵呵,嘚瑟過頭了。
趙成浩不確定的跑過去,見到撞翻自己的人真的是蕭菁之後,急忙道,“長官您沒事吧?”
蕭菁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單臂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用着雲淡風輕的語氣說着,“沒什麼,大概是還沒有適應高原氣候,一時看岔了。”
趙成浩想着要不要扶起長官,但男女有別,他還是紳士的退後兩步。
蕭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你們今早纔回來?”
“是啊,一路跟着那些車子去了032團,看着他們開進去之後才離開的。”
蕭菁嘴角微微抽了抽,“就憑你這執着勁兒就一定是幹大事的人。”
趙成浩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只是不知道該不該進攻,沒有您的命令,我只得保持安靜的跟着。”
“你能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也保持冷靜,這是很不錯的定性,哈哈哈。”蕭菁露出了自己標準的八顆牙微笑。
趙成浩沒有顧忌身份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沐浴在陽光下的女人,她的笑容裡好像還帶着春回大地百花齊放的感覺,暖暖和和,美麗端莊。
蕭菁伸出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趙成浩收回自己多餘的心思,面色有些泛紅的低下頭,“聽說您帶回了兩車武器?”
“我一個人終歸是力量微薄,如果有幫手的話,我能帶回所有武器,你信嗎?”
“我信。”堅定不移的聲音,鏗鏘有力的音量,這話一出口,連趙成浩自己都有些被自己嚇到了。
蕭菁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兄弟,大家都是爺們,就是要這麼幹脆直接的說話,哈哈哈。”
趙成浩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啊,瞧着笑的前俯後仰的蕭菁,臉頰都快要紅透了。
“小菁。”不遠處沈晟風從辦公室裡一出門就聽見了這清朗的笑聲。
蕭菁回過頭,蹦着小蹄子就這裡跳了過去,咧開嘴微微一笑,“隊長開完會了?”
沈晟風注意到她身後杵着一動不動的趙成浩,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大早的在做什麼?”
“我準備訓練訓練。”蕭菁自動忽略了自己剛剛那摔得狗吃屎的模樣。
“身體適應了?”
“應該差不多了,跑了一圈並沒有感覺到呼吸拮据,一切都挺順暢的。”
沈晟風點了點頭,“這樣很好,不過也別太勉強自己。”
蕭菁站直軍姿,“是,隊長。”
“我等一下需要去邊境處偵查偵查,你好好的留在營區裡,別跟昨天一樣到處跑了,知道嗎?”
蕭菁點頭如搗蒜,“我知道分寸的。”
茂密的樹林,一棵棵大樹直插雲霄。
幾輛摩托車從林子裡四面八方的散開。
林澤陽停下了摩托車,指着前面三公里處,解釋道,“那裡就是X國,那個小鎮上擁有上千戶普通民衆,有一半左右是咱們花國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在這種時候本是應該撤離咱們本國人,但大家應該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幾十年。”
“我們已經連發了幾道命令過去,本想着讓大家儘早撤離,可是在他們認爲只要戰事沒有爆發,他們都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在那裡生活。”林澤陽往前走了幾步,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可是最近連續爆發的小暴動警示着我,這裡隨時都會被戰火侵蝕。”
沈晟風站在他身後,看了看原處飄揚的兩面旗幟,“以你的猜測,這裡大概還能堅持多久?”
這事林澤陽不敢保證,只得沉默不知應答。
沈晟風拿出望遠鏡仔細的留意了一番鎮子上和和睦睦的景象,“確實是讓人無法相信這麼平靜的小鎮會處於戰火中心地點。”
“長官,我們需要強制性的撤離他們嗎?”半響過後,林澤陽開口問着。
沈晟風放下望遠鏡,“這並不是最明智的辦法。”
“我就不知道了那些所謂的財產有自己的命重要嗎?”
“在許多人眼裡那些財產就是自己的命,如果要他們一切都重頭再來,怕是寧肯死在這裡。”
林澤陽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角,“在我眼裡命纔是唯一,沒有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留着一條命比什麼都重要。”
“敢不敢跟我一起進去看看?”沈晟風脫下了自己的軍裝。
林澤陽瞠目,“現在過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需要完完全全的瞭解裡面的情況,是不是如同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風平浪靜。”
林澤陽急忙熄滅了自己的菸頭,跟着長官一同脫了軍裝,就這麼穿着一條花褲衩和一件工字背心,說實話,有些像臭流氓。
沈晟風似乎早有準備,在軍裝裡面套上了一件普通T恤。
林澤陽臉上堆滿苦澀的笑容,長官好像是有備而來啊,虧得自己這麼聽話脫得像個流氓。
鎮子上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商家如同往日那般開着店門,周圍有許多市民提着菜籃子拉着自家小孩走在街區上,沿途還會有一些私家車緩慢的行駛而過。
林澤陽掩嘴小聲道,“長官如果不是因爲事先知道X國環境,我怕是會以爲這裡就和咱們本國的普通小鎮沒什麼分別。”
沈晟風站在一家咖啡店前,望了望裡面寥寥無幾的顧客,大步走了進去。
店老闆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收銀臺前。
沈晟風輕輕的扣了扣桌面,“兩杯磨鐵。”
店老闆一個激靈站起身,“好好好,馬上馬上。”
沈晟風似是不以爲意的說着,“你是花國人?”
“嗯,最近兩年才遷來這裡,沒有想到還不到兩年這裡又開始暴亂了,這年頭餬口飯吃也不容易啊。”
沈晟風環顧一圈四周,“既然知道這裡不安全,爲什麼不選擇回國經營?”
店老闆忍不住的嘆口氣,“回去又能做什麼?我們這裡的人都習慣了這裡的風土人情,突然間要我們離開,說實話,捨不得。”
“難道你們都不怕死嗎?”林澤陽忍不住質疑道。
店老闆放下咖啡杯,“怕,誰不怕啊,但我們知道國家不會拋棄我們,等到真的暴亂的時候,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林澤陽冷冷笑了笑,“你覺得戰事爆發之後,敵人會給花國時間來拯救你們?”
店老闆愣了愣,轉而笑道,“前些年在各國發生了暴動,哪一次不是幾萬人幾萬人的撤離,咱們這裡才一兩千人,國家怎麼就趕不及來救援咱們了?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不要命的過來的。”
“不要命?”沈晟風饒有興味的重複着這三個字。
店老闆自知自己失言,擺了擺手,“反正就是電視劇裡上演的那樣,咱們就管高枕無憂的在這裡生活,出了事,會有人派軍隊過來的,到時候無論如何都會保證僑民的安全,這是軍人的使命,這是國家的承諾。”
林澤陽連一口咖啡都沒有喝,就這麼走出了咖啡廳。
沈晟風隨後走出,他手裡還拿着那杯熱咖啡,心情並未受阻那般的喝了幾口。
林澤陽眉頭緊皺,“長官,您還喝得下去?”
沈晟風不置可否道,“味道挺不錯的。”
林澤陽看着周圍正在談笑風生的所有居民,“他們就真的感覺不到一點戰爭的壓力嗎?”
“正如剛剛那位店老闆說的那樣,如果真的爆發了戰事,會有人第一時間來救援他們,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認爲祖國很強大,他們不懼任何威脅,又認爲祖國的軍人很厲害,能夠一眨眼就成功的解救了他們,這是在誇你們。”
林澤陽卻半分也感覺不到他是在誇自己,撫了撫額,“如果真的爆發了,我們第一時間也不可能趕到這裡,然而敵軍倒有可能第一時間把整個鎮子屠殺的一乾二淨。”
“我們永遠也沒有辦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沈晟風走下臺階。
林澤陽緊隨其後,“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就這麼回去了?”
沈晟風將咖啡杯丟進垃圾桶裡,沿途四周張望張望,“如果沒有戰亂,這裡會是一個很安靜的小鎮子。”
“我現在無瑕關心這裡是美麗還是醜陋,我只想把這些傢伙全都弄出去,免得他們平白無故的送了自己的命。”林澤陽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徘徊着。
沈晟風突然擡起手製止他繼續轉悠。
林澤陽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輛一輛武裝戰車由遠及近。
沈晟風側身藏匿在牆角處,望着從自己眼前疾馳而過的車輛,再看了看車子駛離過後留下的深深車轍印。
林澤陽緊張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你料想到的事很快就要發生了。”沈晟風蹲下身子仔細的勘察了一下車轍痕跡,少說每輛車上都有幾十噸的東西。
林澤陽吞了吞口水,“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這應該是X國的國1軍,他們是派人過來駐守這裡。”
“國1軍來了,那亂軍也不會拖得太久。”
“這兩天你得多派人手在附近觀察,一旦有任何不對勁,立刻保護民衆撤離。”沈晟風走過鎮子。
林澤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別人是一聽說有戰事發生恨不得立刻撤離,他們倒好,等着發生。”
兩輛摩托車從林子裡原路折返。
營區裡,陽光灼熱的落在大地上,一道道身影揮汗如雨的加緊着訓練進度。
蕭菁壓着腿,感受到周圍有一道道正在打量自己的眼神,下意識的擡起頭,周圍的眼珠子急忙大驚失色的收回去。
兩名小士兵小聲的嘀咕着:“我看這兩位長官倒像是來這裡休假的,男的每天帶着咱們長官去外面溜達,女的就在這裡過過形式的壓壓腿,跑跑圈。”
另一人附議着,“誰知道他們來這裡是圖什麼,這裡吃不好,穿不好,時不時還要擔驚受怕會不會打仗,他們這是不怕死纔想着來我們這裡找存在感嗎?”
蕭菁擡了擡胳膊,雖然自己不是順風耳,但也算是聽力不錯,這些人想要揹着自己說壞話的時候能不能小聲一點?就怕自己聽不到似的。
“她過來了,咱們別說了。”兩人適時的閉上了嘴。
蕭菁神色如常的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是的,她是硬生生的把自己嬌小的身子擠進去了。
兩名士兵有些慌了,一個個卻只得故作鎮定的保持沉默。
蕭菁擡起手一邊勾着一個,笑意盎然道,“大家以後要在一起相處三個月,有什麼話也不用揹着我說,我這個人雖然是個女人,但絕對不是斤斤計較的女人,更不是那些小肚雞腸的女人,有什麼話大聲的說出來。”
兩人如鯁在喉。
蕭菁笑道,“這是不能說了?”
周圍坐着休息的幾十人,同時沉默下來。
蕭菁站起身,目光從衆人身上游走了一圈,她道,“大家不是都想看看我們特戰隊的訓練標準嗎?行啊,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傢什麼纔是特戰隊的訓練標準。”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從衆人身前嘩嘩一聲呼嘯而過看,所有人只覺得眼前驀地模糊了一下,再睜開眼時,陽光下,女人矯健的身姿已經一氣呵成的完成了一百米障礙。
“……”全場死寂。
剛剛確定不是有人偷偷的按了快進鍵?
蕭菁最後翻過單槓,平穩落地,回頭不苟言笑的巡視過衆人,“隊長曾說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沒有人是一朝一夕就一飛沖天所向披靡,我們的特戰隊是日以繼日不停歇的加強自己。”
所有人啞口無言,在真實有效的成績面前,他們就算心裡憋着火,也不敢冒出來。
蕭菁走在趙成浩面前,目光如炬,“所有人三百個俯臥撐。”
趙成浩愣了愣,卻又不敢質疑長官的話,只得規規矩矩的蹲下身子。
周圍的士兵見到副營長聽命般的做着俯臥撐,也只得蹲下去。
蕭菁繞着衆人轉上一圈,“咱們是要上戰場的,咱們是要拋頭顱灑熱血的,咱們是要圍剿敵人救出自己同胞子弟的軍人,只有不停的加強自己的能力,隨後纔有更大的把握成功撤退。”
做到最後漸漸的有人出現了很明顯的體力不支,雖然說俯臥撐是每日必備課,但他們營區要求的每日兩百個左右。
蕭菁蹲在其中一個已經趴下去的人身前,問着,“沒有力氣了?”
士兵喘了喘氣,又繼續提着一口氣開始做起來。
蕭菁站起身,“你們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不過你們的確是很厲害,嘴上功夫挺不錯的。”
“長官,大家應該是剛剛纔跑了幾公里了,所有人都出現了疲憊,現在您突然要求再做三百個俯臥撐,大家體力有些跟不上了。”趙成浩氣喘吁吁的站起身,他算是第一個完成的。
蕭菁咂咂嘴,“如果每一個人準備上戰場的士兵完成的質量都像是這樣,我們這場仗不用打了,去了也是送死。”
“長官——”
“別來質疑我的話,在你們沒有達到隊長的目標之前,你們都沒有資格來質疑我們的話。”
衆人暗戳戳的咬緊牙關,心裡窩着一團火,越發噌噌噌燃燒起來。
蕭菁指着前方的訓練區,“從這裡到槍靶處你們最快的是多長時間?”
趙成浩目測了一番距離,大約一百米左右,他如實交代道,“15秒左右。”
蕭菁搖了搖頭,“知道子彈的速度嗎?”
趙成浩噤聲。
“隊長的要求是在十秒以內。”
偌大的操場無人吭聲。
“長官,這恐怕——”趙成浩的話只說出了一半,好像有一股勁風就這麼撲在了自己的臉上,他出於本能的眨了眨眼,當定睛一看時,剛剛還在自己面前的蕭菁已經不見了蹤影,隨後他聽見了一聲槍響。
子彈的行駛軌跡被放大在眼中,他身體反射性的後退一步,仿真彈就這麼擦過他的頭頂落在了身後的單槓上,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衆人還像是置身在夢境中,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趙成浩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一剎那,他清楚的捕捉到了子彈朝着自己的臉正面襲擊而來,那種死亡的壓力迫使着他都不敢喘一口氣。
蕭菁扛着槍重新走了回來,瞪着眼前呆若木雞狀態下的一羣人,加重音量道,“你們的俯臥撐做完了嗎?”
一行人忙不迭的蹲下身子繼續完成着任務。
蕭菁走到趙成浩身前,笑了笑,“這纔是速度,明白嗎?”
趙成浩吞了吞口水,身體不受控制的點着頭。
蕭菁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你們的每日訓練。”
趙成浩望着離開的背影,心裡一陣一陣跳的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強勢的闖進了自己的心裡,那種感覺,讓他有些癡迷的想要多看一眼這巾幗不讓鬚眉的背影。
蕭菁迎着陽光走的穩健,她不能回頭,她必須保持這種高冷的範兒驕傲的離場,讓所有人都蟄伏在她的威嚴下仰慕着她的高大,這種感覺,爽翻了。
“哐當”一聲,蕭菁一個沒留意就這麼撞在了鐵欄杆上,所幸她已經拐進了宿舍樓,多餘的視線完完全全被阻截。
她哭笑不得的捂住自己的額頭,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呵呵,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啊。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熟悉的男低音從身後傳來。
蕭菁急忙站起身,因爲撞得有些狠,她的額頭上通紅一片。
沈晟風大步上前揉了揉她的額頭,“你走路是望天還是望地,就是不看前頭?”
蕭菁撇了撇嘴,“我習慣了鐵鷹,突然間換了一個地方,不知道這裡會橫着一根鐵欄杆。”
沈晟風瞥了一眼她身後的確有些突兀的鐵欄杆。
蕭菁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不祥預感,果不其然,自家隊長已經順手搭在了鐵欄杆上,下一刻一股略顯得有些刺鼻的鐵鏽兒味道迎面而來。
沈晟風不露聲響的將一根鐵欄杆腐蝕的乾乾淨淨,連渣都不剩,他滿意道,“現在不用擔心會不會再被撞了。”
“……”隊長你這麼,你這麼做的時候有考慮過欄杆的感受嗎?
沈晟風輕輕的撩了撩她的頭髮,“剛剛就聽見你在操場上說話,在說什麼?”
蕭菁壓低着聲音,“隊長這狐假虎威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嗯?你借了誰的威?”
蕭菁手指頭從他的衣衫上輕輕滑過,“你說我會借誰的威?”
沈晟風單臂攬着她的腰,“我可是要收佣金的。”
蕭菁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視線漸漸的暗沉下來。
他的脣溫柔的覆蓋了自己的脣,脣間還帶着淡淡的咖啡味道,有些許苦澀。
陽光如舊,如火如荼的落在操場上。
風起雲涌,蒼穹之上雲霧虛虛實實。
沈家大宅內,炎珺瞧着陽光不錯,特意吩咐傭人搬了一張矮人椅。
保姆將沈家小公子從房間內推出來,繞着院子散了散步。
“奶奶抱抱。”炎珺抱過小傢伙,就這麼躺在矮人椅上,陽光雖然有些刺眼,但並不灼熱,還算是舒服。
微風徐徐,周圍有青草的芬芳暗暗浮動。
小傢伙慵懶的伸了伸手臂,他表情懶懶的看着四周。
沈慕簫正愉快的和着自家小妹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突然間瞥到了一道並不友好的目光,他小小腦袋往後看了看,正巧對視上自家小弟弟的眼珠子。
小傢伙依舊用着一副看待鄉巴佬的表情望着自家哥哥。
沈慕簫放棄了去尋找沈筱筱,踏着小碎步就這麼跑了過來。
炎珺莞爾,“哥哥想和弟弟玩嗎?”
沈慕簫眯了眯眼,他不敢碰這個有些醜的弟弟,他噘着嘴繞着他轉上兩圈。
小傢伙的大眼珠子會隨着他的動作而轉動。
沈慕簫驕傲的雙手叉腰,“他不可愛。”
炎珺被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樣逗樂了,忍不住道,“弟弟還小,等張開了就和慕簫哥哥一樣漂亮了。”
沈慕簫搖頭,“他醜,哥哥漂亮。”
“慕簫這是不喜歡弟弟了?”
“嗯,弟弟會電,好痛好痛的。”
炎珺掩嘴一笑,“弟弟怎麼電我家慕簫了?”
沈慕簫就這麼揮了揮手臂,戳了戳自己的手指頭,“就這麼電,好痛好痛的。”
“傻孩子,快去找妹妹吧,不然等一下哥哥就輸了。”炎珺瞥到了正在角落裡探頭探腦的小丫頭。
沈慕簫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他企圖再瞪兩眼這個小傢伙。
小傢伙卻是懶得理會他的模樣閉了閉眼,好像不是特別喜歡曬太陽。
炎珺試着逗了逗孩子,指尖剛剛接觸到孩子的臉蛋,突然間一股電流彈在了指頭處,像是被電了一下。
微風依舊輕撫而過,顯然是沒有理會呆愣住的炎珺。
小傢伙小嘴翹了翹,緩緩的睜開眼,眼瞳深處很黑很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無限量的凝聚膨脹。
炎珺心裡有些發怵,她試着再接觸了一下孩子的臉蛋,並沒有任何異樣,她輕喘口氣,或許剛剛只是靜電的緣故。
“夫人。”管家領着兩名男士進入宅子。
炎珺看了看他身後的兩名男子,道,“這是什麼人?”
管家回覆着,“您讓我找的風水先生。”
炎珺這纔想起前晚上的事,點了點頭,“帶進去看看吧,儘量不要驚動老夫人。”
管家帶着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宅子。
風水先生們擺開陣法,一個個就這麼繞着宅子上躥下跳扮演的可得勁兒了。
周圍的傭人們一個個神色緊張,驚慌失措的看着周圍的道符,越看越像是那麼一回事。
約莫十分鐘之後,一名男子面色凝重道,“最近家裡可是有添什麼新人?”
管家點頭,“我們少夫人剛剛生了小公子,怎麼了?”
風水先生面色越發沉重,“孩子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管家指着二樓的方向,“孩子目前是住在三少夫人的房裡,就在您的右手方。”
風水先生急忙掏出一把長劍,“看我的羅盤,上面直接對着那間房,表明房裡有什麼污穢之物,你們所有人都先退出去。”
管家揮退所有人。
男子疾步跑上二樓,咯吱一聲動作很輕緩的推門而進。
房間裡很安靜,靜的讓人心神不寧。
另一名男子緊張道,“這裡的確很不同。”
“我施法你輔助,儘量保證萬無一失。”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同時散開。
風水先生剛剛劍上插了一道符,還沒有來得及念出口令,啪的一聲屋內的燈光直接碎開了。
玻璃碎片就這麼從天花板上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呼。”管家站在門外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涼氣。
風水先生渾身僵硬的扭動脖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另一人嘴角抽了抽,不敢大喘氣。
“啪。”牆上的小檯燈也一併碎了,還有電流在線路上嘩嘩嘩的響着。
“媽呀,見鬼了。”兩人直接抱在了一起。
“啪啪啪。”隨後,走廊上的所有燈管一根一根碎裂,爆炸的好不熱鬧。
管家被嚇得找不到地方躲起來,硬生生的被破碎的玻璃片劃傷了兩道口子。
風水先生渾身一哆嗦就這麼摔在了地上,“我、我治不了,對方太強大,我拯救不了,我要回家。”
管家抓住男子的肩膀,“先生不能離開,都已經把惡靈引出來了,您再試試?”
風水先生搖頭。
管家認真道,“加一倍佣金。”
風水先生愣了愣,深吸一口氣,站直身體,“既然你也說了惡靈已經出來了,看我如何收了他。”
兩名男子再一次並肩而站,其中一人道,“隨便唬弄兩句拿了錢就走人,這裡太邪乎了。”
“好,我來說咒語,你就隨便撒兩把雄黃。”
管家提心吊膽的看着唱唱跳跳的兩人,看了看恢復平靜的宅子,連大氣都不敢發出。
“嘭。”
管家猛地一擡頭,剛剛炸開的燈管好像正冒着火花,下一刻,正在聚精會神念着咒語的風水先生渾身上下一顫抖,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嘭。”所有碎開的燈罩不約而同的閃爍着火花,另一人大驚失色的直接從二樓上跳下去,啪的一聲摔在地毯上,半天爬不起來。
管家驀地瞪大雙眼,他能感受到周圍的強力電壓,怕自己一動作就會被走火的電擊中,他吞了吞口水,動都不敢動一下。
傭人們關了總閘,冒着火花的燈管交接處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炎珺聽着聲音,忙不迭的從院子裡跑回來,望着滿地的狼藉,驚愕道,“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雙腿發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怕是會以爲這些都是這兩人胡謅出來的。
趴在大廳裡的男子緩慢的坐起身,腦袋還有些發懵,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跳下來的。
管家平復了一番起伏的心緒,如實交代着,“剛剛我帶兩位先生去了一下少夫人的房間,突然間燈管就爆了。”
“不要過來,別過來,我不是什麼大師我,我是騙錢的,我就是來騙錢的,別殺我,別咬我,別吃我。”二樓處,男子瘋瘋癲癲的跑了下來,連自己的行頭都沒有要,就這麼像放風的勞改犯一溜就不見蹤影了。
炎珺瞥了一眼管家,“這又是怎麼回事?”
管家嘴角抽了抽,“可能是、是被電傻了。”
炎珺抱着寶寶走上二樓,瞧着一地的碎片,命令着傭人整理乾淨,“小寶只有在這裡睡得纔好,趕緊收拾了。”
傭人們有些害怕進入這個房間,卻又不得不進去,一個個硬着頭皮收拾着裡面的碎片。
有人嘀咕着,“我怎麼覺得那兩位先生說的並不假,這裡的確很邪乎啊。”
另一人掩了掩嘴,“不要說這種話,夫人聽到了會生氣的。”
“可是自從小公子出世之後家裡的確就沒有平靜過,不是平白無故的壞了燈泡,就是爆了燈泡,我現在晚上都不敢起牀了。”
“夫人進來了,別說了。”兩名傭人收拾好了屋子,安靜的退了出去。
炎珺將睡着的孩子放回牀上,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眉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沈一天一回家裡就覺得氛圍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朝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下,難道是孩子出事了?
他疾步跑上樓,正巧遇到出門的炎珺。
沈一天開門見山道,“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炎珺走回自己的房間,刻意的關上門,慎重道,“老爺,我發現了小寶的一點問題。”
沈一天神色一凜,“什麼問題?”
炎珺思前想後一番,“慕簫和筱筱都說過弟弟會電,您覺得他們像是在開玩笑嗎?兩個都是不到兩歲的孩子,不可能會開玩笑。”
沈一天忍俊不禁道,“你難不成還想說家裡最近這麼多事都是小傢伙搞出來的?”
炎珺搖了搖頭,“這個倒不敢這麼想,但我總覺得慕簫他們不可能會說謊,所以咱們三分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沈一天脫下了自己的軍裝外套,坐在椅子上,“你就是想多了,三分那麼正常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炎珺坐在他對側,“也許老爺說得對,倒是我想多了。”
沈一天摘下手錶,“今天請來的風水先生也是鬧劇,你怎麼也信這些迷信的東西了?”
“這不是關心則亂嗎。”炎珺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夕陽落幕,天邊的紅霜將整個蒼穹塗的一片鮮紅。
剛剛結束完訓練的士兵們一個個往着宿舍樓走去,因爲突然加強了訓練,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吃不消。
只是突然一人停了下來,他後面的士兵推着前面止步的男子,不明道,“你停下來做什麼?”
小士兵伸了伸手,好像企圖在空氣裡摸到什麼東西,可是他摸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摸到東西。
他身後的士兵忍不住揶揄道,“這是擔心自己被上帝遮了眼?”
“我怕是鬼遮眼了。”士兵指了指自己身前,“這裡不是有一根鐵欄杆嗎?咱們多少人中過招啊,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那根欄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反應過來急忙圍過去,地面上還有鐵欄杆的痕跡,但那根欄杆卻是是憑空消失了。
寒風瑟瑟吹拂過操場,好像降溫了。
男子渾身打了一個顫慄,“我是不是記錯了?其實欄杆不在這棟樓?”
“哈哈哈,大概是我們都記錯了。”一行人強顏歡笑的跑過宿舍樓,就當做自己什麼事都不知道那般關上了大門。
蕭菁聽着樓板上傳來的凌亂腳步聲,不明就裡的打開了們,瞧着一擁而入的衆人,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這是大白天見鬼了嗎?
沈晟風正在研究邊防地圖,瞧着去而復返的丫頭,開口道,“看完戲了?”
蕭菁雙手撐在自己的下巴上,有些糊塗道,“大家這是怎麼了?”
“過來看一看這張圖。”沈晟風將地圖推上前些許。
蕭菁收斂起自己臉上的笑容,轉而嚴肅認真的仔細留意着地圖上的每一個重要地點,“隊長是擔心這兩天就有大行動了嗎?”
“從我們這裡出發到賽弗小鎮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左右,但是如果是攜帶大型武器過去,就得需要一個小時,而對方一旦發生戰事,十分鐘之內就能炸燬這座小鎮。”
“我聽士兵們說過,小鎮上的居民還沒有撤離?”
“嗯,都等着爆發之後咱們像天神一樣說到就到救他們平安歸來。”
蕭菁嗤笑一聲,“天神?”
“我現在想的不是這一個鎮子的問題。”沈晟風面色凝重的看着地圖。
蕭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小鎮外的二十公里後,還有一座城,同樣是在戰火的中心點,然而這座城裡的居民就不止一兩千人了,是十幾萬人!
“我讓林澤陽派人調查過,城裡面花國居民少,但有一家花國工廠,裡面目前務工者大部分是咱們花國人,而目前工廠老闆並沒有下達撤退通知,甚至還沒有停工,依舊正常工作着。”
“隊長想怎麼做?”
“今晚上跟我去一趟工廠。”
蕭菁點了點頭,“我知道隊長的意思,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工廠裡的人帶出來,否則戰事一旦發生,我們分身乏術。”
“夜深之後出發。”沈晟風站起身,將地圖收好,“現在去吃飯。”
蕭菁握上他的手,斜斜的看着他的五官,莞爾一笑。
沈晟風側眸,四目相接,他抿脣一笑,“怎麼了?”
蕭菁踮起腳尖,偷偷的吻了吻他的臉頰,“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好看,親一口肯定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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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雪凝鈺《撩妻有癮:老公請節制》
她,18歲,ZNH保鏢,京門啓家家主,外表高冷,智商180的天才少女。
他,25歲,A國王儲,高能腹黑,忠犬型寵妻狂魔。
初見,她是待拍的壓軸貨品,他是一擲千金的高貴買家。
當有人志在必得時,他喊出了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十億!”
當她用鐵鐐勒住他的脖子,被十多個保鏢圍困時,
他淡定地說:“不許動手,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
她可不記得有這樣的丈夫。
明明是以命相搏的,卻在第二天從他的牀上醒來。
“早安,老婆大人。”他笑臉相迎,不等她動手,已經逃離牀鋪:
“我會負責的。”
負責?誰要你負責!老孃要閹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