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是無情似有情

靈竹哪裡知道軒轅烈此刻正在門外,她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心情,吩咐起果兒拿酒。

果兒哪敢啊,趕緊勸說道:“宮主,您不能喝酒的。”

“快去拿……快去!你們不……知道,酒……能……能止疼呢。”

“娘娘,不能喝啊……萬一皇上知道……”雪兒也在一旁勸說道。

“你們……你們竟然敢……敢不聽本宮的話?啊?……在靈犀宮裡,我……我最大!你們都要……要聽我的!皇上……皇上算什麼!快點……不然,本宮……會殺……殺了你們……”靈竹有些生氣了。

“只要宮主高興,我們就遂了宮主的意吧。”馨兒見靈妃有些生氣,趕忙說。

“唉……”雪兒無奈的長嘆一聲,揮手讓果兒去拿酒了,給靈竹倒了一杯。

靈竹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我跟……你們說,今天……喝……喝了酒,就當我……靈妃已經死……死了,從明天開始,你們……會看到一個……全新的靈妃。”

“宮主,您說什麼呢?什麼死啊?呸呸呸,不吉利……”雪兒連着吐了幾口唾液。

小林子端着熬好的藥,走了進來,看到靈妃這樣毫無顧忌的模樣,有些擔心地看着門外,“宮主,您不能喝酒,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門外的軒轅烈早就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正向屋子靠近,趕緊隱身在牆角的陰暗處,待小林子進門後,又悄悄來到了門前。

靈竹此刻哪裡聽得了勸,又幾杯下肚了,小臉紅紅的,眼睛有些迷離了:“你們就看着吧……我……我要充分發揮棋子……棋子的作用。”

“宮主,您說什麼呢?什麼棋子啊?”雪兒奇怪地問道。

靈竹沒有回答,眼中含着淚水,傻傻地笑了起來:“人生如棋!……我們不都是一顆顆棋子麼?呵呵,有什麼了不起,棋子就棋子……”

她的笑是那麼慘烈,那麼令人心酸:“爹,娘,哥哥,我想你們!……女兒好想你們啊——娘啊……啊啊啊……”

靈竹忍不住仰天大叫,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滾落。

她似乎喝醉了,雙手支撐在桌上:“我會好好的活着的!爲了你們,我會好好的活着的……”

門外的軒轅烈聽得靈竹的一番話,頓感心中酸酸的,不過這也讓他稍稍心安:看來靈妃並沒有被打垮,她是不會屈服的!

軒轅烈嘴角彎起:今後的皇宮會更加熱鬧了。這不是自己一直所希望的嗎?靈妃,果然沒讓朕失望!

他擡起腳跨進了屋子裡。

小璇子見狀趕緊高呼:“皇上駕到!”

衆人吃驚之下,趕緊跪迎,而靈竹卻倔強地站着,怒視着門口進來之人。

軒轅烈一進門,就看見了站立不動的靈竹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居然沒有迎接他。本想發怒的,但是想到她今日的遭遇,便不再計較。

他微微一笑,走近了靈妃,聞到了一股酒味,瞬間,笑容消失了,眉頭微皺,冷冽的目光掃過衆人:“是誰讓娘娘喝酒的?”

“是我!……我……我想喝酒,與別人無關!……拿別人的生命來要挾我,算什麼男人?”靈竹有些醉了,迎着軒轅的目光,昂着頭,冷冷地說,“喲,我都忘了,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惡魔!你是一個木偶!提線木偶!這個樣子的……哈哈哈……”

靈竹一邊比劃着,一邊大聲地嘲笑起來。

軒轅烈聽到靈竹竟然直呼自己的姓名,還當衆辱罵自己的是木偶,鳳眸眸微閉,額頭顯出三道黑線,掌心被指甲深深地嵌入:真是可恨的女人!可惡的女人!朕會記着今天的羞辱。

軒轅烈惱怒地湊近靈妃,厲聲道:“上官靈竹,敢罵朕?好大的膽子!……哼,難道不怕朕殺了你?”

靈妃根本不管眼前的軒轅烈已經是滿臉黑線了,繼續嘟囔着:“殺我?呵呵,你不敢!……我要向你……宣……宣戰……我說過,你們打不死我,今日的仇……日後讓你們……加倍償還……”

小林子一行人在一旁看着心驚膽戰,聽到靈妃大逆不道的話語,嚇得趕緊跪下,不停地說:“皇上,靈妃娘娘喝醉了,在說胡話呢!請皇上開恩,不要治靈妃的罪!請皇上開恩啊……”

軒轅烈瞪了他們一眼,依舊盯着醉眼朦朧的靈妃,迷着雙眼,嘴角掛着邪肆的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來,皇后那一頓板子,沒有讓你長記性啊……向我宣戰,好啊。朕等着……”

靈竹用力甩脫了他的手,一個站立不穩,踉蹌着,手指着軒轅烈:“我恨你!我不想見到你……惡魔!混蛋!在這個牢籠裡……受到的點滴,我……我……都會記住的。我恨你!”

軒轅看到了她臉上的堅毅,感受到了她瘦小的身軀裡隱藏着的不屈,不愧是上官家的女兒。

不知爲什麼,受到責罵的軒轅,不但沒有生氣,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絲興奮。

“怎麼?靈妃娘娘的藥還沒有喝嗎?”軒轅烈轉眼看到了一旁的藥。

“娘娘說,等涼一些再喝。”小林子偷看了靈竹一眼,趕緊說了一個謊。

“把藥給我。”軒轅斜眼看了靈竹一眼,嘴角勾出詭異的笑。

小林子趕緊把藥遞給了軒轅烈。

軒轅烈端着藥來到靈妃的面前,冷冷地說:“給朕把藥喝了。”

“滾開!不要貓哭……耗子了。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麼?”靈竹站立不動,冷冷地看着軒轅烈,忽然笑了,笑的那麼悽婉,“呵呵,你是不會……不會讓我死的!我死……了,你們不是……不是白費心機了麼?你們……怎麼捨得……捨得丟棄這麼好的一枚棋……棋子呢?哈哈哈……”

聽着她這樣的話語,看着她嘴角的慘笑,軒轅烈感到心忽然被刺痛了:是啊,一個本來無憂無慮的小女孩,無辜的成爲了宮廷爭鬥的犧牲品,這到底是誰的錯?

軒轅烈忽然一伸手,把靈竹攬進懷裡,用手臂圈住了靈竹的頭,讓她無法動彈,把藥送到了她的嘴邊,咬牙道:“給朕把藥喝了!……在宮裡,要想活命,就要是學得乖一點。”

靈竹被軒轅緊緊地圈在懷裡,掙扎着, 想擺脫他的鉗制,但是,她發現自己錯了,看似很弱的軒轅烈,勁兒實在太大,她根本無法動彈,又不敢用力,臀部實在是痛!但是,她必須強忍着,不能再他面前懦怯!於是,她禁閉雙脣,咬緊牙關抗拒着,用憤怒的目光表示自己的不滿。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快點給朕喝了……”軒轅烈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痛得她不得不張開嘴巴,蠻橫地把滿滿的一碗藥倒進了她的嘴裡。

“哇唔……咳咳……咳咳咳……”一股苦澀的味道滑進了喉嚨,靈竹被嗆着了,不停地咳嗽着,小臉憋得通紅,淚水都出來了。

她奮力地掙脫了軒轅烈的鉗制,剛緩過一口氣,不顧疼痛,毫不猶豫地一拳擊向軒轅。

她已經被傷痛和仇恨矇蔽了,根本不顧眼前之人是一國之君,不停地罵道:“混蛋!惡魔!你敢欺負我?我……我要殺了你!”

軒轅烈並沒有躲避,硬生生地接了她一拳。

“好大的力量!” 軒轅烈暗吸一口氣,沒有想到瘦小的靈妃會有這麼大的勁兒,怕胸口會發青了。

“大膽靈妃,敢襲擊皇上?你知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的?”小璇子看見軒轅沒有躲開,硬生生的接下了靈妃的一拳,看靈妃那一拳,一定很重,怕皇上要受傷了,他急了。

“打……打他怎麼了?我還要殺……殺了他……”靈竹似乎還不解恨,轉身想找寶劍,“雪兒……劍……我的劍呢?我……我要……”

她踉踉蹌蹌地尋找着寶劍,又急又氣,身上又痛,支撐不住了,軟軟地向地上倒去……

小林子和雪兒驚叫一聲,想去攙扶。

一個身影在他們的面前滑過,一伸手,軒轅烈已經把快要落地的靈竹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你……你現在就把我殺了……不然,我……我會讓你的……皇宮……皇宮底朝天!”

她掙扎着,卻怎麼也掙不開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倒在軒轅的懷裡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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