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樣的不真實才更讓人敬佩,社會提倡正面效應,卻又有幾人能做到,因爲稀少所以才難能可貴。
祝媽媽承着蘭思定的好意說道:“我不會客氣的,你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爲一羣小蘿蔔頭提供實惠也不是多大的事,他不用想也清楚。
祝媽媽含蓄的笑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仰起頭明白的說道:“好吧,你需要負責把眼前這些衣服分類然後丟進洗衣機裡洗乾淨。”
……
這千差萬別的要求讓蘭思定愣神,烏黑的眼睛本以爲祝媽媽應該提些翻新孤兒院或者贊助孩子,諸如此類的要求,不想居然只是讓他洗衣服,而這個只是又確確實實的難倒了他。
祝媽媽抿着脣問:“怎麼……有難度?”
蘭思定立刻迴應:“沒難度的事我從來不做。”
祝媽媽眉開眼笑,銀白色的頭髮在燈光下濯濯泛亮,她肯定的拍了拍蘭思定的肩頭,鼓勵道:“小夥子很會說話,那我去休息咯,你們走的時候把門鎖好。”
“祝媽媽慢走。”蘭思定笑着目送,眼中星光璀璨着真誠發自肺腑。
祝媽媽捏着拳頭敲了敲直不起的腰,朝門外走去徑直的感嘆:“哎,歲月不饒人啊。”白艾的眼光不錯,眼前這個孩子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蘭思定見祝媽媽走了,收了笑容看着一堆堆的衣服犯難,他不做沒難度的事但是眼前這件太有難度係數,看來只能向白艾求助了。
正想着,扭頭見白艾已經站在門口:“小白,你來呢?”她如同救星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艾走進洗衣間:“祝媽媽讓你洗衣服呢?”一個孩子一套衣服幾百件的活估計他是幹不來的,孤兒院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清洗,白艾知道這習慣所以檢查了孩子們的就寢情況後下了樓準備幫忙。
蘭思定牽了白艾的手,貼在她身側輕柔的說道:“在今天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洗衣服也是一門技術活。”
白艾擡頭睨他,笑意滿滿:“需要幫你找幫手嗎?”
“你是指揮,我纔是幫手。”這種關鍵時刻他自當退居二線,將革命戰場交給能人處理。
於是,在星月當空的夜晚她分類他清洗,他甩幹她晾曬,偶爾手碰到手,他握一下,她回握一下,他親一下她任由他親,美麗的夜晚有情人情長雋永,硬是把活幹到後半夜纔算作罷。
……
蘭思定回國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時刻提防着有人找白艾的麻煩,不過沒等到她的麻煩倒等來了組織對他的傳召。
清晨白艾在臥室爲蘭思定打着領帶,漂亮的領帶結在她手中收緊,然後夾上五角星的領帶夾。
她理了理他的衣角,然後抱住了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中,沉沉的叮囑:“萬事要小心。”
隔了一個月的時間,她這一個月多少都惦記着這件事,上面沒有動靜她的心就沒有落下來的一天,各種情況她都考量好,本以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終於事到臨頭她任然感覺手忙腳亂。
想說點什麼作爲叮囑,卻發現任何話都是徒勞,只能將千言萬語匯做五個字。
蘭思定張開雙臂回抱白艾,輕吻了一下她的額:“有你在我怎麼着都要回來見你。”看着她不安的面孔他反倒益發的安穩,下定決心無論多大的事他也得回家,因爲只有他在她身邊才能平復她的情緒。
“好,我在家等你。”白艾擡起頭含情脈脈的眼神看進蘭思定的眼中。
蘭思定感受着白艾的深情,心都化了,貼的更近的問:“不去上班呢?”
“我是老闆,我給自己放假。”這種時候她根本沒有上班的心思,而且公司事不多她去於不去都沒什麼計較。
“那我晚上陪你吃晚飯。”蘭思定用隻字片語寬着白艾的心。
“吃紅燒牛肉好嗎?”今天都做他喜歡的菜,只要晚飯的時候他能回來。
“好。”
依依惜別終有一別,白艾送蘭思定出了門,見他坐上軍車卻久久沒有進屋,跟門邊發呆了好一會兒,她習慣用自己的方式去應對身邊的麻煩,但蘭思定現在這檔子事並不是簡單的麻煩,所謂生死一線間說的就是他的情況。
嘆一口氣,享受着從未體驗過的無力感,她準備收拾收拾換身衣服出去買菜
國防部。
蘭思定走在寬闊的走廊間步履帶風行姿挺拔,臉上一水的幸福洋溢,哪有一點被組織召喚單獨談話的怯懦樣子,那意氣風發的模樣搞得他好像是前來領功,而非受罰,等着看蘭家笑話的人,等來了一張依舊倨傲的臉,別提心裡多彆扭。
國防部的辦公室闊氣的很,頂上天花板的咖啡色木門厚重而莊嚴,門口列着衛兵爲蘭思定開門
門內宋正虎在座椅上已經等了一段時間,看見蘭思定出現板着臉說:“來啦?”
“來了。”蘭思定關門進屋,笑的感天動地一般。可不是來了,難得組織放他大假放的他都以爲這假估計得放一輩子了。忽然勒令他到國防部報道,他還挺不適應,在萬衆矚目之下走路,別有一番滋味。
宋正虎說:“一路上沒少遭白眼吧。”蘭思定的渾讓人嫉妒,因爲他有能力犯渾,所以上面的人願意寵着他,只要他心向着國家能創造可觀的價值,其餘的事一概好商量。
蘭思定坐梨花木的椅子上,價值千金的椅子他做的泰然自若閒暇的跟郊遊一般的當宋正虎不存在,只說道:“沒留意。”
“你倒是什麼時候留神過?”宋正虎就欣賞蘭思定這調,這上上下下誰見了他都低着腰說話,有些恨不得能矮的當他的墊腳石。也就蘭思定敢不把他當委員長看,說話辦事讓他覺得親近。
蘭思定哈哈一笑:“保命的時候。”
宋正虎嗔怒的瞪了蘭思定一眼:“怎麼着,聽你的意思是有什麼不滿。”
蘭思定看着桌臺上泡的青煙嫋嫋的茶說:“沒任何不滿,委員長你的茶給我喝一口唄。”
宋正虎被蘭思定一打岔,肚子裡的火氣被蒸發了一大半,他說東小兔崽子必定扯西,他指南蘭思定就光把話題往北拽,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玩太極拳了。葫蘆裡肯定藏着古怪。
“你喝。”宋正虎也不惱了,順着蘭思定看他玩什麼花樣。
蘭思定老實不客氣的倒上一杯,喝了一嘴的香氣十分陶醉。
宋正虎啼笑皆非:“我讓你喝茶你還真喝的下去。”
“一等一的大紅袍,嘗一次少一次的滋味有什麼喝不下去的。”宋正虎好茶滾水的等着他,就說明不是要找他的麻煩,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明白事態,想當然一點不犯怵。
“你啊,就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蘭思定被宋正虎罵了,卻好脾氣的很,一點不見平常的乖張:“委員長,跟你商量個事。”
“你有什麼狗屁事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找我商量。”
蘭思定捏着桌上的茶盒:“我家老爺子也好這口,能勻點給我讓我帶回去嗎?”
宋正虎坐椅子上前後一搖,椅輪哧溜了一下,他冷笑着:“你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兔崽子,難怪周義東一天到晚都罵你不長心,你跟我商量的事就是想着給你老子在我這沾點便宜?”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這麼下面子的事也只有蘭思定做的出來還那麼理所當然。
蘭思定呵呵的笑:“你給我勻半盒茶,我待會兒告訴你個好消息,到時候別說半盒,我估摸着你得成箱的送我。”
宋正虎不屑的問:“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如果說大話待會讓人把你的嘴縫起來。”
蘭思定猴精的說:“委員長,今天是你叫我來的,你先說你找我幹什麼?”
宋正虎虎目圓睜:“夠張狂的,到了老子的地界還拿着喬。”
蘭思定溜鬚拍馬:“那還不是你們培養的好。”
宋正虎頓了下還是娓娓道來:“g國丟了兩架隱形偵查戰機,這一年來沒少找事。光被人打也不是個事,得想個辦法治治霸權國家一家坐大的毛病。”蘭思定去了一趟b國,帶回來g國的消息。本來想說抓上一個兩個人回來有用,但是都被這小子一顆炸藥全炸死了。
不過知道背後的勢力是g國,真抓b國的人回來也沒有什麼作用。
宋正虎說正事的時候,蘭思定正小家子氣的從茶罐子裡用長柄小勺子一點點的舀着茶葉往外謄,宋正虎看他那樣子氣的牙癢,那摳了巴唆的德行跟八百年沒喝過茶一樣,好不容易發現點小便宜趕緊往自己懷裡揣。
“蘭思定,你要再給老子丟人現眼,一顆茶葉也別想帶走。”
蘭思定還在慢條斯理的舀茶:“我有辦法讓g國認栽,以後不敢再找我們的麻煩。”
“你有什麼辦法?”
“要想知道我有什麼辦法絕對不是難事,不過委員長,你先跟我說說霍小龍的事。”
宋正虎挑着眉毛說道:“你還真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