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昏睡中的薛彥帶到了桃花林,我沒有去見靜女,因爲沒有必要,我回來的意義是爲了去找回樛木,沒有樛木在我身邊,一切也便沒有任何意義,我知道自己自私而又懦弱,沒有樛木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無法控制心裡那可怕到要命的恐慌,我要找到他,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在浩瀚蒼穹的深處,那無盡的黑暗盡頭,不屬於任何空間的空間裡,有一處黑色禁地,那裡被囚禁着被神拋棄的人、仙、魔還有不受司命控制試圖反抗的神,他們被黑暗囚禁,沒有時間,沒有盡頭,沒有溫度,一切都足夠把人逼到發瘋,瘋到感知不到外界傳遞過來的氣息。
我聽從小灰灰的話,來到這裡去找尋血色之花,它告訴我樛木在神界,要想去找他,必須先喚醒沉睡在我體內的另一半靈體,那一半靈體承載着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真是笑話,一直以來的我居然並不完整,出現在我身邊的人總是對我隱瞞,我不想再這樣,那個半面傾城半面鬼煞的絕世女子,那個神秘莫測的異時空少年,就連靜女、小灰灰連樛木也是如此,我不喜歡這種一無所知只能被別人保護的感覺,無助到心裡發慌……
我快速的接近這座罪惡深淵,果然像小灰灰說的那樣,這裡對我沒有任何的排斥,相反還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對我歡呼。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我輕易的進入到這裡,黑暗中盛開着的彼岸花,一紅一白,曼陀羅和曼珠沙華,極盡妖冶,美到嗜血。
此時在罪惡深淵的另一處……
鮮紅豔麗的血色之花已經盛開到極致,一白衣男子站在它不遠處,漆黑的眼眸在這黑暗之中亮如白晝,冰冷邪魅的
目光之中注入淡然,流瀉千里,宛如月華。
他開口,聲音冷淡,嗜血中有着警告的意味:“她來了,這次我絕對不允許她有任何的損失!”
血色之花開口,滿是柔和:“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把兩件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以致於當初我把力量還給她超過了她心臟的負荷,差點害她性命,好在現在她已經找回了。”
“那是什麼?”他詢問。
“遠古之神的智慧和記憶,只有擁有這兩件東西她才能承受住這恐怖的力量。”
男子開口,不容抗拒:“這次我要在她身邊,確保她不會有事。”
“當然,待我把這力量灌輸到她體內,她遠古時期的記憶也會隨之喚醒,包括你和她的那部分記憶,她的所有記憶。”
瑟明苦笑,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傷害就是傷害,即便是爲了護她,可那種挖心的痛苦又怎會有假?!
忽然,男子臉色一變:“她來了!”說完,飛身離去。
我捂着悶痛的心口,前面就是罪惡深淵的淵底,我卻感到絲絲懼怕,止步不前。
“算了,我下次再來。”最終我產生了退意,我對自已說。
待我正要轉身離開,一男子擋在了我的面前,身穿白衣。我只看到了他的衣角,不知爲何我竟提不起勇氣擡起頭看他。
我感到和我貼近的男子後退了兩步,拉開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知爲何,我莫名的長舒一口氣。
男子似乎在看我,我低着頭不知所措,他身上有一種冰冷,卻吸引着我,想要接近,卻又後退。
“把手伸出來。”我聽到男子這樣對我
說道。
“哦!”我乖乖的伸出手,不知爲何自己今天如此反常,我清楚若是平常我是不會選擇這樣做的。
男子握住我的手腕,不久鬆開,像是在探知什麼。
我聽到他問我:“爲什麼非要選擇這條路呢?”
我不知他的這句話從何問起,傻傻的接了一句:“爲什麼不呢?”說完忽然想起,他應該是在問我爲什麼來這裡,我站直身體誠懇的說道:“我要去找一個人,請神君幫我。”
對面的他涼涼的來了一句:“若是我不幫呢?”
我一愣,半響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神君幫我,是對我的恩賜,小女子將會感激不盡;若是神君不幫我,也是情理之中。勞煩神君放我過去。”
他的聲音很冷:“小女子?爲了他你都可以如此降低自己!!!”
我愣:“這本是凡間的一種自謙的稱呼,何來降低自己之說?”
他久久沒有回答,我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久,我低着頭看着黑漆漆的地面,他看着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他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什麼?”他忽然說話,讓我措手不及。
他沒有說什麼,拉過我的手向前走去,我微微掙扎,卻被他攥的更緊,他的語氣放緩了些:“千夏,我帶你去罪惡深淵的淵底,你要找的血色之花在那裡。”
‘千夏?’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飛快的擡起頭,卻只看到他的白衣背影。“我們認識?”他沒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向前走着,腳步輕緩。我感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自他手中傳入我的體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