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夜晚的航站樓燈如白晝,旅客走了來,來了走,來去匆匆,田良善、章浩和四位着便衣裝的幹警守在候機室,時不時看腕錶。

田隊長內心則隨着時間越來越近十點而如坐鍼氈,越來越忐忑,那個……一會兒見到那位小姑奶奶該怎麼打呼好呢?

頭痛啊,田良善無比頭痛,一個多月前,他奉命攔截小姑娘,雖然小姑奶奶很配合,沒爲難他,現在想想那過程還心有餘悸。

他想不通自己怎麼對小姑娘心生忌憚,反正他寧願面對滬城的各級領導,也不願跟小姑娘打交道,那位小姑奶奶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總讓人感覺危險。

你說他就是一個武警總隊長,就只是奉命攔截了小姑娘一回而已,小女生怎麼就惦記上他了呢?

想到兩個多小時前施教官從遠方打的電話,田隊長整個人有點不太好,教官說小姑娘指名要他配合工作。

配合上級工作,那是武警、公安們義不容辭的天職所在,可爲嘛又點他?

這不是第一次,猶記九月份初,施教官交給他一個任務,也是因爲小姑娘指名點他出馬,教官還特意囑咐說那是小姑娘看重他,讓他親自出馬,要求他務必辦得漂漂亮亮的,否則……

想知道否則怎樣嗎?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教官在視頻裡露出一抹璀璨無比,驚豔絕倫的笑容,說“如果你辦砸了,你就等着小丫頭找你談談人生,談未來。”。

你能想像一向冷若冰雕,寒氣森森的軍神教官笑着出那句充滿威脅的話時給人的感覺嗎?你能想到他當時心裡有多驚駭嗎?

田良善接到任務的那刻,內心是震驚的,當隨着調查,也是無比震撼的,心中翻起無數驚濤駭浪,他知道如果圓滿完成任務,那麼,其功勞也是巨大的,足以能令他從武敬上校一躍晉升爲大校。

那無異於是天上掉陷餅,從最初的震驚到鎮定,他經歷了一段劇烈的掙扎,現在有條不亂,一步一步的在教官的指示下佈署戰略攻策,只待時機一到收網。

就在今天,施教官再次來電通知他小姑娘有緊事前往滬城,要求他和章局長全力配合,你說,他能不緊張嗎?

田隊長的心在接到教官指示的那刻就沒平靜過,和章局各點最得力,最可靠的兩員干將,按要求來機場接待從燕京來的小姑娘。

腕錶上的針一圈一圈的轉動,很快指到十點十分,廣播員甜美的聲音傳進來,坐着的幾人激動的挺直腰桿,他們等候的飛機即將降落。

燈光將機場照得如霍亮,曲七月所包的專機按從雷達上得到指示在預定的軌道上降落。

從燕京到滬城中型飛機兩小時左右,專機共飛行兩小時十二分,落地已至十點二十三分。

隨行人員很少,醫生帶着四位天狼團的虎將,加上小姑娘本人,共六人,六人一輛專機,不可謂不奢侈。

飛機停穩,醫生和漢子們提起行裝,陪小姑娘在乘務長所率的空姐引導下下機,包機一天,飛機將進行檢維,然後等待明天回燕京。

滬城的夜晚不像燕京那麼寒冷,溫度也並不高,曲七月仍抱着暖手寶。

乘務長送六人繞過安檢區,走機場專員們的通道離開,到達航站樓樓前,醫生們跟先一步等待的田隊等人匯合。

漢子們在的手機飛機着陸後即解除飛行模式,全線開通,與各方保持聯絡。

田隊長和章局迎上一撥人,心裡直打突,小姑娘和醫生的臉繃得緊緊的,只怕事情有點不妙。

是誰不長眼惹了那兩位祖宗?

兩位老大蛋疼死了,赫軍醫是最令人頭痛的一位魔頭,他們不清楚那位小姑娘是何許人也,只知道施教官下了死令要求他們務必保護她的保全,絕對不容許出任何意外。

因此可說,那位小姑奶奶纔是重點。

他們覺得寧惹魔頭醫生,也不要去惹那位小女生,更隱約有一種預感,驚動小姑娘專機來滬城的事必不是一般的小事兒。

兩人越發的忐忑了。

“上車再說。”赫醫生跟迎接的兩位頭兒打過招呼,不容質否的做主。

武警把車開來,兩輛麪包車,沒有標任何單位的那種,行駛在路上不張揚,也不顯眼。

天狼團的漢子接手一輛,醫生和小姑娘坐在第一排,一邊呆着一位漢子,章局和田隊長以及另一位漢子坐後排,四位幹警一輛,兩輛車駛向滬城市。

抱着電腦的漢子坐在副駕座,耳朵裡塞着耳塞,飛快的擊敲健盤,不停的調資料。

“這次找你們幫忙是因爲有人綁架了我們小丫頭的朋友以此要挾小丫頭,這位綁架者跟施教官交給田隊長帶隊要辦的那件案子的主要嫌疑犯有關聯,你們不用做其他,主要是等我們捉到罪犯後你們負責立即審訊以及追捕其他從犯,另外,我們小丫頭明天要去一個地方看看,要勞煩田隊長協助。”醫生知道後面兩位老大緊張,非常溫和的解釋來因。

章浩想爆粗口,誰那麼嫌命長竟敢綁架小姑奶奶的朋友當人質?

施教官交給武警總隊長的那件案子,田隊長是主要負責人,他從中協助,跟那件大案有牽連的人員的資料,他們早已一一掌握在手。

?!

田良善腦子裡有些發懵,跟某案有聯繫的相關人員綁架了小姑娘的朋友,難道誰走漏了風聲?又或者是那些人有所察覺,準備反擊?

如果真是那樣,將對他們的計劃造成極大的衝擊,這不是好消息。

他正想問問怎麼回事兒,聽到前面的漢子說話了:“醫生,具體地點已確定,從信號塔的監測信號顯示,手機一直處於開機狀態,並沒有離開原地。其地點的相關資料也整理出來。”

“在哪?直接去目標地。”醫生眸光冷酷。

“在新南街附近的一個名叫‘心悅’的中檔小區。”

“心悅小區?”章浩和田良善驚訝的重複街名。

“有什麼問題嗎?”

“赫醫生,那個小區……離大學城不遠,據我們所知,那裡只有一箇中檔小區,目前有一半房子被在大學城讀書的富家子弟所租住或被外省富家子們購買。”章浩遲疑一下才回答,那個小區是豪門子弟私生活區,有錢人家的少爺們租了房子,週末假期帶女伴享受生活的地方。

“哦。”醫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章局的意思不就是那是豪門少爺小姐們肆意宣泄私慾的地方嗎?

另一個意思也即是說那地方居民較少,若有人呼救什麼的自然也難被發現,或者根本無人在意。

曲七月從下飛機便一聲不吭,默默的焐着暖手寶暖手。

“小豆芽菜,別擔心,你朋友不會有事的。”醫生輕摸小丫頭的腦袋,小榕不在,他是保姆,隨時可以撫摸小傢伙的頭。

“嗯,我知道,我是在想一會兒我是把那綁匪打殘手腳好,還是讓赫大叔一刀閹了比較好。”

曲七月半依在醫生大叔肩膀上,藏在暖手寶裡的小手揉捏小妖怪,她的小式神還在榕縣老家沒回,只帶小妖怪隨行。

小妖怪被封印在自行車上,本來不能離開太遠,小巫女費了一番手腳,用一招“偷樑換柱”給暫時換出來幾天,至於解封,要等她年滿十八歲後才能辦得到。

姐姐老欺負他!

藏在暖手寶裡的小妖怪,被姐姐大人的兩根手指摁着趴在她手背上,默默的幫姐姐按摩手背,憂傷的想哭,爲毛他長不大?個子這麼小,總是被欺負,太不公平。

漢子們齊齊冷顫,心頭只有一個想法——小惡魔!

章浩、田隊長更是心驚膽顫的,小姑娘看着文弱,說出的話竟這麼血腥,瞧瞧小姑娘說的什麼?出口就是把人打死打殘,還要……閹人,呃,這簡直太駭人聽聞了好麼?

他們兩深深的以爲小姑娘一定是跟醫生相處得太久,所以近墨者黑,行事作風也頗有醫生的範兒,可憐的一顆好苗子,就這麼被帶歪了。

醫生不知道後面兩人在想啥,眼神驟然一亮:“揍人這是爺們的活,小豆芽菜只管在旁看着,我幫你動手揍,你說要他橫着出來,我保準不會讓人豎着離開,你說一刀解決,我不會用兩刀。”

唉,小豆芽菜真是太聰明瞭,一刀閹了,這主意太對他胃口啦。

欺負他未來小媳婦兒,不一刀閹了罪魁禍首幫小媳婦出氣,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去見未來岳母大人?

醫生的手蠢蠢欲動,盼着馬上到達目的,然後衝上去直接一刀把罪犯給切了,解救小媳婦於水火,順帶也向小豆芽菜展示一下他高超的手術技能。

章局和田隊長的心顫顫的,醫生,請手下留情,務必記得留口氣,要不他們怎麼審訊?

麪包車從機場進城花了半個來小時,夜晚的滬城霓燈閃爍,喧譁熱鬧,街上行來人往,並無蕭條感。

開車的漢子依着導航指示在城裡兜轉,又花了四十餘分鐘才抵達心悅小區,保安們並沒有攔車,麪包車暢通無阻,一直找到一棟樓前才停止。

夜色的小區很安靜,樓全是七層的公寓式的樓房,數棟樓一片漆黑,顯示主人們不在家,有數棟樓只有幾家透出燈光,他們面前的那棟樓也有些地方零散的亮着燈光。

信號跟蹤到的目村就在樓內,但是在幾層樓卻沒能確定,還需要計算。

曲七月推開窗:“小夥伴,去偵察一下在幾樓,有多少人。”

小妖怪大喜過望,一躍而起,嗖的鑽出暖手寶越窗而出,衝向茫茫夜空。

田隊和章局雖然很好奇,見醫生幾人一副胸有成竹樣子,也閉嘴不吱聲,心裡則怪異得不得了,來抓綁匪,人卻沒什麼行動,你有見過這樣的事兒嗎?

小區安靜的能聽某處響起的“沙沙”聲,風颳過,玻璃偶爾也發出吱聲,一套亮着燈的寓所內,幾人各行其事。

項青悠戒備的看着三個男人,之前房子裡僅有嚴少一個男青年,另兩個是後來纔來的,兩個三十上下的男人,長相普通,眼神兇悍。

嚴少在給她看了發給小巫婆的視頻後並沒有再做什麼,拿着她的手機玩電腦,爲了持手機暢通,他還特意拿充電寶幫充電。

另外兩人,她從對話中知道一個叫“虎哥”,一個叫“牛哥”,一聽就知是混道上的黑道人士的綽號。

虎哥牛哥明顯是受嚴少僱傭來看守她的,來的時候提了晚上吃的宵夜和飲料零食,坐在一邊玩電腦遊戲。

項青悠沒有吃晚飯,肚子很餓,她並沒有吭聲,安靜的呆在沙發一角,初中高中的危機自救課教導孩子們在遇到綁架時,如果不能自救,那就儘量配合,不要刺激綁匪,以此把傷害降到最低。

她沒有辦法自救,看對方的樣子在短時間內不會傷害她,她的人身安全在目前來說還是有保障的,唯有等,等人來救,或者等找到機會自救。

手腳被綁了幾小時早失去知覺,她窩在沙發一邊,想了N多自救的方法,最終只需一個條件——必須得等人全部睡着,她纔能有機會想辦法弄斷手上腳上的繩子。

已是十一點鐘,玩了幾小時遊戲的嚴煜,百無聊耐的合上電腦,打個哈欠:“我睡覺去了,虎哥牛哥,有事叫我啊。”

“好的,這裡交給我們。”虎哥目光離開電腦,對嚴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安心睡覺,有他們兄弟倆守夜,保證萬無一失。

嚴煜拿着女生的抓機,慢悠悠的走向房間,走到臥室門口,感覺腿邊刮過一抹冷風,他看看窗子方向,見窗簾在動,只當是風擠進來,也沒在意,掩上門睡覺。

虎哥目送嚴少離開,又繼續打遊戲。

哎喲,好險!

費盡九牛二虎之氣爬進屋子裡的小妖怪,藏在一盆植物盆後,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好險哪,剛纔差點撞上那個滿身晦氣的傢伙!

身爲一隻小妖怪,他表示很不容易,尤其是一隻本體是鎖的妖怪,他對金屬氣味很敏感,對人類的味道並不特別敏銳,要憑着項二貨的味道找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那是姐姐大人交待的任務,小妖怪只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找遍好幾套公寓,費好大勁才捕捉到一點氣息,終於鎖定目標,結果,這地方的門縫太細,鑽不進,窗子也鎖了,最後只找到一扇沒鎖的窗子,好不容易開窗爬進來,正想興沖沖的找姐姐的朋友,不曾經差點撞上一個人,好在他反應過給避了過去。

好懸哪。

小妖怪拍拍胸口,吐吐舌着,悄悄的探頭看看,飛躍到角櫃的電視機上趴着,也終於看清房間和裡面的人,項姑娘完好無缺,也放了心。

瞅瞅那兩男人,小妖怪嫌視的撇撇嘴,那兩蠢貨氣力太差,挨不住他一腳,構不成危脅。

打探完敵情,飛飄到窗口,悄無聲息的開鎖,推開玻璃鑽出去,又輕手輕腳的掩上窗,從空中身而下。

屋子裡二男一女,誰也沒發現曾經有小生物來逛過一圈。

醫生和漢子們自小姑娘讓小夥伴去偵察情況後,一個個安靜的等待情況,曲七月抱着包,耐心的等候。

過了一會,聽到窗玻離輕響,拉開,探出頭。

小妖怪跳到姐姐肩上,對着她的耳朵說悄悄話:“姐姐,項二貨安全,在三樓,共三人,一個回房睡覺去了,另兩個在客廳打遊戲守着項二貨,那兩個人大概是黑道上的,身上有金屬氣息,不過,力量評估很弱,估計吃不住你家小妖怪我的一腳,你們悄悄的上去,然後我去幫你們開門。”

“好。”

曲七月繃着的臉舒開,項二貨人身安全沒有任何問題,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醫生大叔,抄傢伙上樓,共三人,一個在房間睡覺,另兩個在客廳,身上可能有槍,人交給你們,我的小夥伴會幫開門。”

才兩個厲害點的綁匪,估計一個帥大叔就能放倒,她完全不擔心對方的火力問題。

?!

田隊長愣住了,小姑娘小夥伴是什麼人,竟然能這麼快摸清敵情?

章浩揉耳朵,他一定聽錯了!

“好!”

醫生爽快的點頭,那什麼的綁匪,你洗乾淨等着,本少爺馬上上來。

兵貴神速,漢子們立即鑽出車,醫生還揹着自己的私人醫用箱,至於傢伙,人人身上帶着短傢伙呢。

田隊長和章浩也下車,留下四個武警原地等候。

曲七月一馬當先,跟着小妖怪找到樓梯,登樓而上,大夥兒穿的是運動鞋,走路聲音不重,哪怕別人聽到還以爲是樓上的人回來了。

爬到二樓,一衆人貓着步子走。

樓房是門對門的樣式,踩着貓步到三樓,停在一間門外,醫生把小丫頭護在臂彎裡以防萬一,前面兩漢子執槍在手,後面兩漢子,章局和田隊長落在最後面,英雄無用武之地。

小妖怪把人領到地點,從樓梯間花格子裡飛出去,繞到另一邊窗爬進去,見室內一切如舊,溜到牆根邊,飛快的躥上門鎖,聲無聲響的拔安全栓,擰開鎖頭,猛的用力向後拉。

咣,門一下子大門,抵在一邊牆。

“誰?”正在打遊戲的虎哥牛哥被響聲嚇了一大跳,一把甩開電腦站起來。

“啊-”

項青悠面對着門的方向,見到門猛然打開,驚恐的叫了一句。

門驟然拉開的那當兒,蓄勢待發的兩漢子眼如閃電瞟向屋內的同時身如飛豹騰的衝出,殺氣騰騰的衝向屋內,也僅只一眼,他們已鎖定目標。

另兩漢子分別衝向兩扇門,不管另人一在哪,一人足以搞定。

虎哥牛哥猛然扭身,看到大開的門和閃動的人,哪怕是道上混的,也有剎那間幾乎不會反應,直到那人衝到面前時才下意識的出招攻向來人。

可惜,兩人的手腳太慢,拳腳纔出招,下一刻被人一拳一腳放倒,“砰嘭”摔倒在地,天狼漢子一衝而上,用冷冰冰的硬傢伙抵住人的腦袋。

虎哥牛哥深知抵着自己後腦的是什麼,嚇得渾身僵硬:“別開槍,我不動,我不動!”

兩人在道上混也經歷過不少血腥場面,知道這是遇上硬茬,根本不敢亂動,更不敢嚎叫,人家手裡有槍,保命要緊。

從門開到到漢子們衝進客廳到制服兩人,所有時間還不到一分鐘,項青悠甚至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

等擋住視線的帥大叔們全部衝進屋,曲七月纔看清屋內的情形,客廳裝飾得好,卻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對着門的一張沙發上,被反綁着手的項二貨歪坐在沙發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跑了起來,向內衝。

醫生也寸步不離的跟着,田隊長還好心的掩也門兒。

赫藍之邊護着小丫頭邊看未來小媳婦,看她那受驚的樣子,心莫明的疼了一下,那些該死的貨,竟然敢嚇他小媳婦,一會有他們好看。

客廳裡的聲音有點大,才躺下去的嚴煜聽到喊聲,爬起來開燈,開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拉開門,見一人飛奔而來,根本看不清面目,當即愣住了。

執槍的喬文尚,一腳踢門,伸手一拉,把穿着睡衣的男青年一扯扯出房間,用力一推抵在牆上,槍口低上他後腦:“別動,否則讓你腦袋開花!”

“啊……”嚴煜嚇得兩腿發軟,若不是後面有力量按着,他會直接軟癱成泥。

當嚴少被制住的當兒,餘下那位天狼成員知道項姑娘不用自己操心,乾脆收起傢伙,拍照錄現場。

曲七月小跑着衝到沙發,撲過去抱住嚇壞的好姐妹:“青悠,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啊,我來了!”

醫生飛快的摸出一把手術刀,割小媳婦腳上的繩子。

田隊長和章浩沒啥可幫的,也拿手機拍照。

漢了們控制場面,把各自抓着的綁匪的手反剪在後,用手銬烤起來,搜身。

當冰冷的手銬套上手腕,嚴煜腦子一空,什麼也想不起來。

虎哥牛哥一顆心如落冰窖,他們,被抓了!

這,無異於晴天驚雷一般,轟得兩人心臟發顫,短短不到十小時,他們竟然就被抓了,這怎麼可能?

他們不敢相信,事實卻是如此殘酷。

被人一把摟住,項青悠空洞的眼神有了集距,視線從遠處回收,慢慢的落在眼前的肩膀上,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聲音。

好像是七月,可是,七月怎麼會在這裡?

四肢僵硬的項青悠,腦子裡亂亂的,心臟跳了很快很快,傻子似的呢喃了一句:“七月?我聽錯了吧,我好像聽到七月喊我。”

“項二貨,是我!你沒聽錯,我來了,就在你眼前!”曲七月緊緊的摟着項二貨,用盡全力的摟着她,眼眶一酸,溫溫熱熱的熱流奪淚而出。

項二貨長在鄉下,從沒經過大風大浪,遇上到這樣的事怎能不怕?能支撐到現在還沒崩潰,很了不起。

她小時候被鬼綁架,也怕得要死,後來經歷的多了,慢慢習慣纔不再怕鬼魂。

人,比鬼更怕。

醫生乘着空,割斷未來小媳婦手上的繩子,眼裡兇光浮現,繩子綁得太緊,姑娘白晰的手腕留下幾道青紫色,觸目驚心。

他沒敢去摸,輕輕的放下,小媳婦受驚,需要小丫頭的安慰,傷一會兒再處理。

漢子們提起犯人,扔到挨牆根的地方丟下,人往匪徒面前一站,拿着槍把玩。

虎哥牛哥嚇得如霜打蔫的小白菜,眼裡盡是驚恐,牙齒直打架,卻沒人敢問眼前的是什麼人。

被扔到綁匪身邊的嚴煜,呆呆的看着面部冰冷的漢子們,如石雕似的,只有眼睛在動,心臟在跳。

項青悠被抱得很緊很緊,呆了好幾分鐘,伸手抱住了摟住自己的人,眼珠子一串串的滾落:“七月,真的是你,七月,七月……”

“我在,二貨,不怕啊,一會兒我們揍死那幾個傢伙。”

“嗯嗯,抱抱,七月,抱抱……”

兩個女生抱在一起,眼淚如水線似的奔流不止。

“章局,田隊長,叫兄弟們上來,先問問有哪些同夥,在哪,然後立即抓搏。”醫生見兩姑娘摟在一起,自己說不上話,陰着臉走到三位綁匪面前,把玩手術刀玩得像在耍雜技。

警C?

虎哥牛哥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原以祈禱着對方是誰的私人保鏢類,那樣大家可以私下解決,誰知竟然真的是公門中人,局子是進定了。

綁架罪,至少要判三五年啊。

嚴煜怔怔的擡眼:“你們,是公安局的?”

醫生一聽對方的聲音,分辯出他就是那位在視頻裡說話的人,俊容唰的冷涼,長腿一飛,一腳抵在男青年下巴,把人踢抵在牆上,連連冷笑:“呵,一個個吃了熊心的豹子膽,敢威脅本少爺捧在掌心的小閨女,嫌命長了是吧,本少不介意給你活動活動筋骨!”

綁他的小媳婦,威脅他和小榕的小閨女,好有狗膽,不能一刀送上西天,就嚐嚐拆骨斷筋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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