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我的記憶裡看到了什麼？”
李徽聲音還很虛弱，但比剛開始好了不少，顯然他也在緩緩恢復。
“看到了什麼...”
方歡有些心虛，正如李徽之前說的，如果自己想的東西，不願意讓對方知道，對方就不會窺探到，正因如此，方歡才能隱瞞此刻的想法。
“李徽是孟軻的外甥這件事，應該不是李徽忘記的那些事，這個可以說，李徽在“院裡”幫院長他們給牧寒秋他們測試的經歷，他是否知道存疑，這個還是不說比較好，萬一踩雷了，後果很嚴重。”
這兩件事都算的上不小的秘密，李徽是孟軻外甥這件事看似很小，但事關天命創始人孟軻，就沒有小事，更何況，網絡上很少有關孟軻家庭、親人的消息，或者說根本沒有，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要麼是孟軻真的沒有任何親人，要麼就是他出於某種目的，這些消息都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
很顯然，後者纔是真正的原因。
既然是孟軻封鎖的消息，也就意味着這位真正的大佬並不想讓他的親人暴露在大衆視野之下。
李徽雖然是自己的好友，可是今天看過這些記憶後，方歡也有些驚恐，就像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朋友一樣...
有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如果是以前的李徽，他會選擇相信，可是現在的李徽，他不敢付出全部的信任。
“李徽是孟軻外甥的時沒必要隱瞞，隱瞞反而會顯得刻意，讓李徽猜疑...”
李徽跟孟軻的關係是個大新聞，但告訴李徽問題不會太糟糕，至少不會比後邊的記憶更糟糕。
至於李徽在院裡的角色，方歡本打算隱瞞，可是想到李徽之前告訴自己李先君的存在，只有完全的信任纔會讓他將這件事告訴自己吧？
李徽是真的將自己當做摯友的..
李先君的存在，顯然是孟軻“作弊”告訴他的，而他又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
“第二件事可以看情況，但最好還是不說比較好...”
有風險，比第一件事的風險大了很多，這個需要慎重。
至於第三件...
“第三件事是李徽小時候，當時的李徽纔有四歲，四歲的孟軻...那是十九年前，十九年前的遊戲頭盔應該是初始型號，甚至是原型機，能讓他拿出來給自己外甥，顯然不是做實驗，記憶中的孟軻可不是那種冷血的傢伙，結合之後他與“降臨”的對話，應該是他想給自己的外甥一些好處，但因爲李徽本身就有些特殊，而發生了某種意外，導致李徽腦子出了問題...”
“也因此，孟軻發現了遊戲頭盔的弊病，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遊戲開啓時間被迫推遲...”
天命當初開啓時，直接上的遊戲艙，遊戲頭盔這種經常出現在科幻小說中的遊戲終端並未出現，直到後來天命科技爲了便攜性考慮，纔開發了全新型號的遊戲頭盔和遊戲眼鏡，讓玩家可以在室外和旅途中登錄遊戲。
顯然，當初的遊戲頭盔應該存在某種隱患，纔會被遊戲艙取代。
“李徽是第一個受害者，但從他們後來的對話中可以猜到，還有人因爲遊戲頭盔出現了意外...”
方歡清楚地記得，三年後孟軻出現時，在李徽昏迷的情況下與“降臨”的對話。
降臨是天命的主腦，也是科瑞坦的主腦核心智能系統，它無疑是目前最頂級的人工智能，但讓方歡疑惑地是，降臨似乎可以臨時離開它所依存的硬件設備，直接檢測李徽的身體，甚至，方歡與李徽意識連接時，明顯感受到那時的降臨對李徽的意識動了手腳。，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詭異，李徽的腦子確實被動過手腳，這件事很可能就是李徽說的那些被遺忘的事...
降臨可以替代李徽的意識這一點也讓方歡十分驚悚，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意識被某種力量擠壓到了陰暗的角落裡，無法動彈，無法掌控身體，方歡能聽到兩人的對話應該是仰賴於人的大腦本能的記憶，就算人失去了意識，只要沒有五感盡失，大腦依然會記錄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事，聽到的，看到的，感知到的所有事依然被忠實的記錄在大腦之中，但這些記憶會一直潛藏在大腦中最深的角落，正常情況下永遠也不會發現它們，只有被深度催眠或者一些特殊情況下才有可能觸及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當時降臨與孟軻說過，要尋找一批人繼續封測，測試遊戲頭盔的安全性，封測的過程方歡無法知曉，但結果是，遊戲頭盔並未第一時間投入使用，而且...
方歡目光一閃，“當時他們明明說的是開啓科瑞坦！”
他們兩人口中提到的遊戲是科瑞坦，這是軍團召喚中的主要世界背景之一！
“李徽七歲時，就是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天命科技都沒有成立，天命都沒有上線，更不要說今年纔開啓的軍團召喚了...”
天命的發佈是在十二年前，比李徽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足足推遲了四年！
更讓方歡心中不安的是，當時他們明明提到的是科瑞坦...
天命的遊戲世界中，並沒有科瑞坦的存在...
“爲什麼他們沒有提到率先發布的天命，反而提到了科瑞坦？難道軍團召喚的研發計劃還在天命之前？還是說，兩個遊戲都在研發計劃中，只是因爲遊戲頭盔那裡出現了某種問題，纔不得已暫緩軍團召喚的發佈，率先讓天命上市？”
這裡邊存在的問題細思極恐。
除了這些，還有李徽是如何恢復的？當年參加封測的那些人是否也像李徽一樣能夠恢復？
“他們中肯定有人發生了意外啊...”
降臨和孟軻的對話很短，可是信息量極大，任何一個扔出去都是核彈級別的，真要曝光絕對會引起大地震，不僅僅是遊戲世界，現實中也要被波及。
“還有...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最讓方歡恐懼的，還是降臨對孟軻說的那句話，“你應該比我更着急纔對，這三年，你已經見識到了“它們”有多麼恐怖，而它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的家鄉！你或者說你們，比我更需要時間。”
“那三年，孟軻究竟看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