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
段辰之伸手接住舒凜扔過來的一本看似很老很黃很破舊的豎線精裝書,翻看兩頁後,驚訝擡眸。
舒凜笑了笑,又扔給他一塊透明圓石,形狀很像段辰之襯衣袖口的袖鑽,“這個是老爸傳送過來的頂級靈石,裡面不但蘊含了舒家正統的靈力,還有修復和再生功能,可以循環利用。你戴在身上,對你體內的靈力凝聚有很大的幫助。至於小妹送給你的手串,你繼續留着,她那個靈石是治癒系靈石,具有療傷功能,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需要它的幫助。”
話罷,又擡眸瞄了眼那本書,道,“這是修習靈力的一些基本召喚術,你身體內的靈力已經稍具規模,可以按書中所說,先練習一下。這裡面歸類了舒家靈力的十八種召喚術,你試着找出最適合的一種,當主攻,其他的可以輔助修習,明白嗎?”
段辰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稍顯猶豫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既明白又不明白。
就這麼兩塊透明的石頭竟蘊含了古武世家正統的靈力,它是什麼,手提袋還是保溫盒?能將東西存放在裡面帶來帶去?
還有這本書,雖然裡面的文字奇怪了點,但旁邊都有正統的中國文字註解,並不難看懂;雖然書中的圖畫的很簡潔,但仍可以看出他們的起、擺、落等招式,簡單明瞭;雖然書很薄只有幾十頁,但包納了舒家最基礎入門的十八種利用靈力修習的召喚術,很實用。
問題是,那種玄幻的術法真的是這麼簡單就能召喚出來的?他表示懷疑。
精明如舒凜,怎麼會忽略掉段辰之眸底的猶豫,輕輕笑了聲,指着最中間的一頁道,“舒氏祖先屬性生火,守護靈是火神,因此,舒家這十八種召喚術都是與火有關的,像這個火焰決,只有天生的舒家人才能修習,因爲它需要火龍珠的配合,而像你這種後入門的人,只能修習一些基本的召喚術,即不適用火龍珠或者借靠外力將靈力發揮出來,像這樣……”
舒凜話落,虛空抓起書桌上的書,手一揮,書直直飛向牆壁,“啪”一聲撞到牆上,落地!
“這也是前段時間爸爸跟你說的操控系的表現,你可以先試着朝這方面訓練,以後慢慢往創生系發展,三年時間,我相信你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到時候與小妹一起去秘洞找尋救你女兒的方法。”
段辰之清雅的臉上浮現慎重,深邃的眸子也定定的看着那本書,薄削的脣瓣緊抿,透露出一抹複雜卻堅定的神色。他出生在新社會,長在現代化中,對於這麼玄幻的東西,雖然依舊帶着困惑,但也明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說法,不爲他自己,爲了丫頭和孩子,他必須學!
可在學之前,他還有些東西要了解,那就是……
“大哥,關於古武世家的事,你能不能多給我講一講?”
雖然安也能查出一些資料,但總不會比出身世家的舒凜知道的多,再則,他想快速融入丫頭的天地和救他們的女兒,就早晚都要知道這些事!
舒凜看了眼段辰之,溫雅一笑,知道他有心,便也不多隱瞞,緩緩道,“古武世家現存舒、錦、安、樂四大家,早些年一直是舒家穩居頭位,只是最近幾百年,舒家子嗣稀薄,能將火龍珠修成圓滿的嫡子女更少,到我父親這一代,只有我大伯父舒乘風、我父親舒驚風和我的姑姑舒嵐風三人是嫡子女出身,大伯父與父親都只能算資質平平,稍有天資的姑姑本有希望在世家選拔中出頭,卻因未婚先孕倉皇結婚成親避禍而被取消繼承權,枉負了一身天賦!我們這一代,嫡子女有六人,大伯父家的舒桀、舒問夏、舒水亞,姑姑家的何向卉,我和我妹妹。我的資質只能算是中上,說起來還不如我家小妹。你有聽說過舒家四姐妹嗎?”
段辰之點點頭,是安調查丫頭身份的時候查出的,說舒家四姐妹是……
“舒家的四姐妹是指舒繪春、舒問夏、舒清秋和舒暖冬,分明以四季爲名,是3歲靈力測試時靈力得分最高的四個人!只是……”
舒凜搖了搖頭,清俊的臉上有抹可惜,“繪春那丫頭喜歡上了一個小門戶的庶子,怕家族反對,與那人私逃,被家族清除出名;問夏因小時候舒桀和舒伯母救她而死的事耿耿於懷,自廢靈力再不修習,白白糟蹋了一身天賦;小四暖冬則將名利看得很淡,雖有天賦卻不甚熱衷;小妹卻是因爲喜歡上藍一凡而判出家族,雖未被除名,但已喪失了修習舒家最高密術的資格。所以我們這一代多被其他世家瞧不上,繼而丟了千年傳承的最高執法會資格,這個最高執法會便被從下衝上的錦家獲得,現在的執法會掌舵長老也是你認識的——錦瀾!”
錦瀾?!
段辰之一怔,聯想到他看到的關於未婚生子處理的那幾個條約,不由一陣心驚,幸好他手腳夠快,否則,就憑這一項,作爲執法會長老的錦瀾就能將丫頭吃的死死的!
舒凜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接着道,“錦瀾雖是庶子,天賦卻極高,當初一同接受繼承人測試,他本沒有資格進入測試,卻不知怎麼去做了測試,測出的分數竟是四大家同齡人中最高的!且將第二名的問夏撇出很遠,擔心他會搶奪嫡子女的家主之位,執法會對他下了死令,窮其一生,最高只能坐上執法會,其他位置想都不要想!”
段辰之皺眉不語,現在社會不乏有人在外包養小老婆生孩子的事,不同的是這些人若真有本事還是可以獲得公司的繼承權,而世家之中卻是門第森嚴,容不得一點褻瀆!
“錦瀾進駐執法會,第一件事就是查詢我妹妹的下落,爲了免去他對我和爸媽一直呆在a市產生懷疑,我接了家族的命令去國外參加一個活動,而父母也先後離開了a市,本來以爲他已經放棄了a市,卻不知爲什麼又重回來?”
幾乎是舒凜的話聲一停,段辰之就想到了一個人——席心!
席心與藍一凡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青梅竹馬,在三年前再次遇見,關係自然更甚以往,而丫頭與藍一凡也是在三年前認識的,此後的事怕就是席心在招標會上說的那些了,她利用藍一凡對她的信任,說舒凜對她做過的事,讓藍一凡對丫頭心生惱恨,又在她的攛掇下,設了三年的陷阱,最後利用容華害丫頭**!名爲爲自己報仇,實際上是讓藍一凡恨丫頭愛上她,以滿足她貪得無厭的虛榮心?!進而逼丫頭離開藍一凡?好回到錦瀾的身邊?
仔細想來,卻又不對了。若錦瀾知道席心這三年來對付的人就是丫頭,又何必在丫頭懷上孩子之後纔出現在她面前?!
“大哥,三年前,5月底六月初,金帝軒1368號房間發生過什麼事?”
舒凜一怔,眸色中閃過一抹痛苦,整張臉也冷沉了下來,目光看向段辰之身後的落地窗,好半響纔開口道,“很長的一個故事,我只參與了開頭和結尾,卻也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目光透過窗戶不知看向什麼,脣邊卻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三年前,我帶小妹、安印月、錦湘君、容華她們四個來a市拜訪一位隱居在此的舒家後人,宿在這金帝軒,我的房間號碼就是1368。最後一天傍晚,湘君接到一個電話出了門,回來時臉色很不好,卻強顏歡笑給我們拿飲料,當時誰也沒注意到她的情況,只是在我喝那瓶飲料時,她表現的很緊張,再後來,我便失去了知覺。”
他悽苦一笑,搖了搖頭,“我是被一聲尖叫喊醒的,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窩在牀對面的死角處,滿眼恐慌恐懼,露出的肌膚上滿是紅痕,而我也有房事過後的反應,想到小君的異狀,當時便有些明瞭。因爲知道錦瀾對我妹妹一直不死心,我擔心他會趁此機會針對我妹妹……所以我將那女人一掌打昏,拎了衣服就奔我妹妹的房間,卻看到……”
他的眼眶有些紅,像是忍再說下去,段辰之動了動脣,剛想張口安慰他,卻又聽他說道,“混亂的大牀上只有小君一個人躺着,衣衫凌亂不堪,纖細的脖子上是一道被緊抓後留下的紅痕,面上帶着笑,人卻是已經去了!後來,我在衣櫃裡發現了小月和小妹,她們兩個面色蒼白,滿臉淚水,只重複一句話,‘錦瀾,你這個王八蛋……’反反覆覆一直不停!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知道這件事肯定跟錦瀾脫不了干係,當即帶着她們二人和小君的屍體趕回了雲川,錦家以此爲醜,不願張揚,便低調處理了小君的喪事,小月和我妹妹精神一直緩不過來,爲了她們好,我父母與安家父母封了她們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象,讓她們好知道錦瀾的狠,躲他遠遠的!”
話落,舒凜身子轉身,步伐踉蹌的坐上沙發,擡眸看着段辰之苦苦一笑,“小君是我未過門的未婚妻。可是……”
他不再往下說,段辰之也不再問,兩個人靜靜的,室內一時安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水紅衣裝的清秋走了進來,看到兩人的模樣,微微一怔,走到舒凜面前碰了碰他的肩頭,“哥,你怎麼了?”
隨即回頭看了一眼段辰之,瞪圓了黑溜溜的眼睛問,“我哥哥怎麼了?你跟他說什麼了?”
段辰之看了看舒凜失神落魄的模樣,心裡輕嘆一聲,面上卻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搖了搖頭。
清秋狐疑的皺了皺眉頭,轉身坐在舒凜對面,“哥?哥哥……”
舒凜終於回神,看了眼面前的妹妹,笑了笑,“我沒事,你怎麼出來了?身體好了嗎?”
清秋上下看了看,沒看出舒凜什麼異狀,才揚了揚下巴,彎着眼睛笑,“在牀上休養了一個月,我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對了還有這個……”
她右手猛地撒出幾十條緋紅的絲線,抓住不遠處的牆壁,身子動,被絲線扯着飛到牆壁處,“我的靈力也已經恢復了八成,哥哥有時間來較量一下嗎?”
舒凜一愣,隨即失笑的將她從牆壁處拽回來,按在沙發上,“你啊,都當媽媽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顧着點自己的身子,小心妹夫笑話你沒大沒小……”
“我跟自己的哥哥切磋一下武藝怎麼了?辰少不會有意見的……小心,看招!”清秋瞄了一眼一旁含笑看着她的段辰之,心中閃過一抹異樣,索性伸手就召了火焰訣,掐着一團火與舒凜鬥起來。
段辰之的眉眼間是顯而易見的一抹寵溺,接收着打鬥過程中某秋不時投過來的視線,脣角更忍不住微微上揚。
舒凜手忙腳亂的止住自家妹妹的攻擊,笑着拍了拍她的頭,“你這丫頭,結了婚比之前還瘋狂,妹夫,我家妹妹自小太寵了,你多擔待。”
段辰之儒雅的臉上帶着笑,深沉的雙眸間閃着亮光,看了清秋一眼,淺淺一笑,“不會,她很乖。”
清秋嘴角猛一抽,擡頭皺眉,紅脣緊抿,顯然是不滿他這樣的話,什麼叫她很乖?她那是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兩個男人顯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滿,互視一眼,默契的笑出聲,這下可惹惱了本不欲開口計較的清秋,“段辰之!”
段辰之當即頓住笑,睜着閃亮的雙眸看向她,清秋卻在對上他的眸子的一剎那,扭過頭,臉可疑的紅了,“我來跟你說一聲,我跟小月出去放風,你的兩個護衛就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還有麻煩……你照看一下孩子!”
話落,閃身,不理會身後更高的笑聲!
那個男人,居然在哥哥面前笑她!還瞪着那雙滿是柔情的眼睛看她,真是夠了!
門外的安印月看她從屋裡出來,一臉緋紅,怔了怔,一把抓住她,“你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
清秋一巴掌拍下她的手,淡淡道,“我沒事,收拾東西走了,通知一鳴了嗎?”
安印月狐疑的瞅了眼被關上的門,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奇怪的想推門看看怎麼回事,卻被清秋一把拉着,跳下二樓,驚的樓下的柳姨一聲叫,“哎呦,你們這兩個孩子,小心着點。”
清秋輕巧的翻了個身,穩穩落地,朝擔心的柳姨笑了笑,“小媽,不用擔心,我們都會點武功,這點高度不會出問題的。”
柳姨懷中的小女娃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左右轉着,最後定在自家媽咪身上,居然還伸出手想要讓她抱,柳姨慌忙將孩子的手收了回去,“寶貝乖,你媽咪要出門,可不敢再讓你抱了,奶奶抱抱哦……”
擡眸看了二人一眼,使了個眼神,示意二人趕緊去吧。
清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安印月一把抓了,出了門,只好遠遠的喊了一句話,“小媽,辛苦你了,我們會盡快回來的。”
不遠處的兩個女孩面面相覷,他們這三少夫人的身手可比她們要強了不少,難怪不讓她們跟着。某處,四個大男孩也挫敗的低下頭,單看三少夫人在書房露的那兩手他們也打不過,那是火啊,能將火玩在手上,難怪是古武世家的人!
他們甘拜下風了,可也表示他們再一次失業了!
——【軍統黑少,我娶了!】暮色傾城——
“一鳴,我和清秋剛出來,嗯……先去買些嬰兒用品,吃過午飯再過去公司吧,嗯,就這樣,拜!”坐在後座的安印月將手機扔到一旁,身子利落的越過座椅爬到前面副駕駛座。
“秋,你跟辰少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怎麼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從實招來,快點!”這丫頭,要再敢跟她說那一套他們不合適的話,看她怎麼揍她!
清秋一手打着方向盤,將車轉了彎,停在紅綠燈前,看了安印月一眼,嘆了口氣,“我們在談婚後戀!”
婚後戀?!
“什麼東西?”
安印月顯然不滿意她給出的答案,虎目一瞪,作勢要掐上她的脖子,清秋一手擋了,笑道,“就是結婚之後再談戀愛,稱爲婚後戀,了嗎?”
結了婚還談什麼戀愛,那叫生活了!不過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吧,總比某人繃着臉說離婚要好的多。
“辰少說的?”
清秋點了點頭,“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段辰之那麼好的條件,怎麼會喜歡我?”
想到那雙如黑曜石閃耀着寵溺光芒的黑眸和那張只要看見她就是一副寵溺表情的俊雅貴胄男人,她的心就忍不住悸動,那種感覺像是窩心到了極致卻也擔心害怕到了極致!
因爲他猶若神祗一般存在於她的世界,更因爲他身後的高門豪門紅門三門背景!
她不過是一個不爲世人所知的古武世家小姐,談不上“高”;家資稍顯富裕,也絕談不上“豪”;混跡市井生活更不是所謂的“紅”。這樣的她……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安印月聳了聳肩,虎牙一露,笑出聲,“他說喜歡你?他親口說的?是不是那天我跟柳姨出去的時候說的?!”
呃?!
看到前面的綠燈亮了,清秋選擇直接忽略她的話,手下方向盤一打,海藍色的zenvo跑車疾駛出去,玩了個漂亮的漂移,直衝向快車道,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百貨大樓!
伸手抓了包,清秋閃出車子,“小月,快點,不是說一會兒要去一鳴的證券公司嗎?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安印月虎牙呲了呲,白了眼逃避問題的某秋,伸手從後座拎起自己的手袋,順便勾到自己的手機,一邊下車一邊腹黑的想一會兒如何套出某秋和某辰的婚後戀愛辛秘史。
兩人直衝向十五樓的嬰兒專賣層,這裡匯聚了全世界頂級設計師設計出品的嬰兒用品,大到嬰兒車小至嬰兒紙尿褲都應有盡有,等二人大掃蕩結束之後,吩咐店員按照留下的地址送到何一鳴的證券公司,然後清秋晚上回去的時候再帶回金帝軒。
不是不想直接送回金帝軒,而是最近有很多事,辰少特意叮囑大家,儘量不要讓人發現金帝軒的住所,所以她們才如此小心!
癱坐在十七樓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安印月撫額輕嘆,“神啊,養個孩子真不容易,你還一氣養了二個!真是服了!”
清秋好笑的看着她癱成一團的模樣,推了推她,“注意形象,這裡是公衆場……”話音未落,她便知覺的側眸用餘光掃了一眼她身後左右六十度方向處幾個眼神深沉的人,察覺到她掃過來的眼神,幾人立時展開笑顏,嘰裡咕嚕低頭說話。
清秋頓了頓,也垂眸趴在桌子上道,“有人跟蹤我們。”
“誰?!”安印月猛地擡頭,大喝一聲,“誰特麼跟蹤我們?”
清秋眼一黑,額頭滑過黑線,撫了撫額頭,拉起安印月鑽了小門出去。
“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找個人少的地方。”
幾個人眼見二人一眨眼溜出了料理店忙跟上去。
安印月不時回頭看着一羣人,虎目閃着亮光,“秋,跑太快了,慢一點。”若被他們跟丟了,她要找誰去打架啊!咩哈哈,好久沒動手了……
大樓一部壞掉的電梯間,幾個人終於“成功”的將清秋和安印月堵住了。
二人這纔看清楚,追過來的一共六個人,三男三女,爲首的是一身黑衣的長髮女子,長相平凡至極,眼神卻狠辣的很,“舒清秋?”
她的視線定在左側的清秋身上,看到清秋點頭,眸子裡一抹殺氣瞬間升起,右手舉起做了個殺,身後的幾人猛地竄出,朝二人進行攻擊!
舒清秋與安印月相視一眼,眸子中都掠過一抹笑意,暗暗使了個慢慢玩的眼神,動手掐訣,開打!
要知道這三年爲了配合藍一凡,清秋刻意改變自己的性格,讓自己變成藍一凡喜歡的那種女孩,溫柔嫺靜,如水嬌弱。
甚至催眠自己讓自己徹底拋去她古武世家的身份,忘記自己是靈力的擁有者,只一心呆在家裡做賢妻。
可到頭來又如何?癡心換來絕對傷害,真特麼的遜!
身子輕快的繞到黑衣領頭女人的身後,她動手掐訣,燃出一團淡藍的火焰,輕輕放在女人的長髮旁,笑的甜膩,“千萬不要動哦,只要你不動,火兒就不會燒你的頭髮……”
黑衣女人的臉如冰一樣冷,斜睨着清秋,冷聲道,“想燒我的頭髮?笑話!”話落,身子一轉,伸手過來要抓清秋,卻不妨耳邊忽地竄起一團火焰,瞬間將她的頭髮燃着,模糊的電梯壁上倒映出一頭火光的女人臉,女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快速脫下身上的衣服蒙在頭上,不想,連衣服也燃着了!一團紅紅的火焰霎時映紅了有些黑的電梯間,正與安印月動手的幾人愣愣的看着女人頭上的火,停住了攻擊!
清秋挑了挑眉,無辜的露出八顆牙齒,“這位姐姐,我提醒過你的,這麼長的頭髮真是可惜了……”
“舒清秋!”看着自己的頭髮搶救無效被燒光,女人平靜無波的臉上終燃出憤怒的神情,狠狠甩開手中的風衣,擺出攻擊的架勢!
“哈哈!好醜的尼姑,秋,你可真壞,燒壞了頭髮,她家主人肯定看不上她了,指定發配到寧古塔去……”安印月配合的在旁邊挑起戰火,看那女人眼中越發旺盛的怒氣,回眸看向幾人的目光也多了另類的算計。
打架嘛,他們要是不生氣不出真功夫,打起來可就太沒趣了!
幾人看了眼女人的光頭,面面相覷,再看到安印月眼中閃過的亮光,只覺背後一陣涼,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一團深藍色的光將自己包圍其中,一大片無邊無際的海!
海浪之上站着一身素淨衣裝的安印月,正笑的猖狂,“哎呀,你們在幹什麼?快來啊……”
不大的電梯間,站着的幾人做出划水游泳的動作實在很滑稽,至少,那個領頭的女人和她身後等着攻擊清秋的人同時怔了,清秋笑了,“不好意思,我只會玩火,不然咱們去火中練幾手?”
話落,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女人頓覺身子一熱,竟真的身處火海,這……這是怎麼回事?
“舒清秋,你在哪裡?別搞這麼歪門邪道的東西,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跟我們打一場!”饒是他們經過了高壓訓練,在面對這種超乎正常的畫面下仍是心神輕顫,連帶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
清秋慢慢從旁邊走近,站到她身旁,面帶笑容,聲音冷森,“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爲什麼要殺我?”
女人猛後退一步,躲開她的靠近,“殺了你,你可以下去問閻王!”
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段家兵!在如此境地想的不是自救,而是完成任務殺了她?!
呵呵……
清秋輕輕笑出聲,留着身手與女人開打,許久不運動的手腳果然有些生疏了,閃退運功的動作都有些慢了,不過幸好來的只是殺手,她還能輕輕鬆鬆的應付,不過就是打的不爽罷了!
“那邊好像有動靜,咱們過去看看……”一道細微的說話聲遠遠傳來,隨即響起兩道走路的腳步聲,清秋動作一頓,眸光一閃,決定速戰速決!
身子輕巧的避開女人的又一個攻擊,纖細白嫩的五指猛地掐住女人的脖子,低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場中的人頓時都停住動作,幾個男人神祗還停在身子前傾向前撥水的動作,帶反應過來,驚駭的看了一眼安印月和清秋,站好。
“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相視一眼,同時看着被清秋抓在手中的女人,女人冷冷睨視清秋,“別廢功夫了,成王敗寇,想殺就殺!你們走!”
清秋明顯看到幾人身子一震,互相看了看,眼中同時閃過一抹決絕,正詫異想再開口,卻在下一刻瞪大了雙眸,面前的五個人竟先後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啊?喂?死了!”安印月驚呼一聲,蹲下身看了看,起身面無表情的看着黑衣女人!
清秋瞬間捏住女人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一隻手飛快點住她的穴道,看着她憤怒的目光,淡淡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段家派來的人!”
那女人眼中閃過驚詫,只一瞬便恢復如常,“什麼……段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對我使了什麼妖法,快放開我!”
“啊,那裡有人說話,可門怎麼是封死的?要不要喊人過來啊?”電梯間門外的聲音就在咫尺,清秋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笑了笑,湊近女人的耳邊,“我想你們既然是段家的人,自然也會有身份證明,不如讓警察幫忙去查你們的身份,如何?”
女人一怔,還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便覺身子一輕,渾身無力的癱在地上,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想開口咬碎毒藥的力氣。
“哦,對了,我封住了你的七經八脈,二十四個小時內,你……想死都死不了,我等着警察局發佈公告:電梯間神秘死去五人,其中一個活口是誰?你放心,二十四個小時後,我們會去警察局接你!”
女人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脣哆嗦了兩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餘一雙美目狠狠瞪着清秋。
“就在這裡,我們剛剛聽到裡面有打鬥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殺人了……”
清秋帶着安印月喚了移形換陣,在電梯間的門開啓的瞬間瞬移到底下的電梯內,而熙攘的人羣絲毫沒有發覺突然多出的兩個人,各走各的路。
“秋,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兩人坐在一間茶室,品着茶,安印月問出心底的困惑。
“嗯,上一次在東江夜市也有攻擊我們的人,這個女人跟那個小女孩的眼神很像?果然……難怪我看那個女人那般熟悉,她跟那個小女孩肯定有關係,對了,小月,東江那次後來怎麼處理的?”
“呃?”安印月搖了搖頭,“我跟一鳴先走的,那些人都交給了辰少的朋友那個叫齊少安的,具體怎麼處理的,不清楚。”
“嗯。”清秋點了點頭,張口正要說什麼,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她擡眸對上安印月不可思議的目光,身子稍稍後轉,看到了兩個人!
藍一凡摟着一臉甜蜜笑着的席心?!
“神啊,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藍一凡是腦袋秀逗了還是被驢踢了,居然還跟這種女人混在一起?!”安印月嗤笑出聲。
清秋詫異的看着二人,總覺得哪裡有古怪。
依藍一凡的性格,在發生招標會上那件事之後,是不可能原諒席心的,但此刻兩人不但還在一起,還能明顯看出藍一凡對席心的寵溺又多了幾分,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走!”脣邊勾了一抹笑的弧度,清秋緩緩站起身,朝二人走去。
安印月一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喂,秋,你要做什麼?”
清秋揚眉一笑,眨了眨眼睛,聲音透出一股古怪,“當然是去會會我的老情人!”
“你……”安印月輕蹙眉頭,將清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只有在說沒有傷心痛苦一系列被甩之後的神情後才暗鬆一口氣,快速抓過自己的包包,“我跟你一起!”
她怕極了清秋再被傷害,這兩個賤人真是無處不在,這次犯到姑奶奶們的手上,看她怎麼整他們!
只不過這次沒有輪到她出手,因爲出手的是……
“啊!”
藍一凡指着櫥窗下的一款戒指,示意店員拿給他看,一旁的席心則是看中了不遠處一款全身粉色的小鑽項鍊,擡腳就要過去看,誰知腳下一滑,整個人狼狽的臉向下朝地上栽去。
“啊!我的臉!”
聞聲,藍一凡忙丟下手中的戒指,彎腰將席心扶起來,誰想剛扶她站起來,還未穩住身子,便聽她腳下咔嚓一聲,高跟鞋的跟斷了,席心又是一聲驚叫摟住藍一凡的腰,堪堪穩住了身子,臉上惱怒神色剛起,另一聲咔嚓聲隨之響起,她整個人匍匐在藍一凡身上,壓着他向後面倒去!
“啊,我的頭!”
一聲“嘭”的聲響後,席心的頭再次與地面親密接吻,周圍的人忍不住鬨然大笑,不時還有三姑六婆指着說話,“我以爲是誰,原來是這個女人,設計陷害了人家女朋友,搶了人家老公,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
“惡,現在這都是什麼人啊!趕緊走,這種人……呸!”
還有一些自詡大家出身的人看着兩人出醜,則是輕蔑的搖搖頭,一邊拉着朋友走,一邊溫婉的笑,“瞧瞧,一個暴發戶,一個浪蕩女,還真是天作之合……”
“藍氏要倒了,哪裡還有暴發戶,怕是隻有破落戶了……”
能出入在這種百貨商店的人,大多都是a市有頭臉的人物,雖有些是純逛街的閒人,但藍一凡和席心這兩個名字早已成了a市的亮燈,怕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今天這兩腳摔的,正好又給了閒來無事聊天的貴女豪婆們一些飯後茶餘的笑料,可真夠給力的!
“哈哈哈……真是活該!秋,你看!哈哈哈……”安印月初始的愣怔之後,毫不猶豫的大笑出聲,以示自己狠開懷,狠可樂他們兩人帶來的表演!
清秋眸子一閃,眯成一條詭異的線,手悄悄縮回,脣邊淡淡笑出聲,“小月,淡定。”
安印月白了她一眼,得意的露了露鋒利的虎牙,“我爲毛要淡定,我偏要笑,活該啊,哈哈……”
在她的帶動下,遠遠望見二人喜劇跌倒慘狀的貴婦千金都忍不住捂脣輕笑,一時間,闊朗的珠寶區被笑聲淹沒,而地上的席心則滿臉惱怒,瞪着安印月和清秋大喝,“舒清秋,是你搞的鬼!”
聞聲,被她壓在身下的藍一凡身子一震,清冷的眸子朝清秋的方向投來一個深沉複雜的眼神,像是痛苦像是糾結,好半響,他眸子忽閃過一道冷光,清亮後再無糾結,只是溫柔的將席心扶了起來,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心兒,你沒事吧?我帶你去樓下買雙鞋子,再去醫院看看?”
席心因發怒有些扭曲的臉因藍一凡這一句話頓住,狠狠瞪了二人兩眼,窩在藍一凡懷中點了點頭,低柔應了聲,“好。”
路過清秋和安印月時,他淡淡看了清秋一眼,冷聲道,“我不知道二位與心兒有什麼過節,這次的事我們不追究,我也不希望再有下次,二位好之爲之!”
席心的臉色一白,擡眸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藍一凡,又回頭看向舒清秋,猛地鑽進藍一凡的懷抱,身子有些輕顫,怎……怎麼回事?凡怎麼會忘記舒清秋?這是怎麼回事?
“哇咧?!這是蝦米情況?”安印月瞪着眼睛看着藍一凡走進電梯的背影,晃了晃頭,“他那是什麼表情,什麼話?他玩失憶呢他?”
清秋盯着藍一凡的背影若有所思,剛纔他看過來的第一個眼神明明是認識她的,且糾結痛苦很明顯是知道自己錯待了她之後的後悔愧疚眼神,可爲什麼一睜一閉之間,再看她就如陌生人了?!
他剛纔看自己的眼神冷澈清亮,絕不是裝出來的,這一段時間也沒有聽說他有病或者遭受什麼創傷,也不可能會有因爲腦震盪等產生的失憶的情況,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個席心,聽到藍一凡對自己說的話時,神情明顯一怔,像是也不清楚藍一凡爲何會認不出她,這就奇怪了……
“秋,秋……想什麼呢?”
清秋回神,又看了一眼兩人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你不覺得藍一凡有些奇怪?”
安印月皺着眉,“誰知道什麼情況,出了事也是他活該,自作自受!話說那兩腳跌的太給力了,哈哈……你沒看到席心的鼻子都歪了,額頭那一大塊青紫,沒一個星期指定不敢出門見人,哈哈……”
清秋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笑,清秀的眉毛挑了幾挑,手下做了個彈指的動作。
安印月一怔,隨即更大聲的爆笑,“哈哈……秋,你太壞了……”
清秋一把捂住她的脣,嘟了嘟嘴,“行了,自己知道就好,咱們不是要去一鳴那兒嗎?都中午了,是吃過飯去還是……”
“一起去吃飯吧,順便講講我們錯過的精彩內容!”
二人身後,何一鳴和一對年輕的夫婦笑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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