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當的這個問題,艾倫微微一愣。
在艾倫愣神的這一剎那,亞當接着追問道:
“父親,您可是我們國家的‘英雄’!您一定能將城外的那幫可惡的侵略者統統趕走的!對吧?”
望着正滿臉興奮地看着他的兒子,然後又看了看懷中的這裝滿了奶酪的籃子。
艾倫只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從自己的體內涌出。
“嗯!”艾倫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我想你保證——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侵略者統統趕回去!”
……
……
法蘭克帝國,柏盧城外,佈列顛尼雅軍本陣。
在佈列顛尼雅軍的本陣,此時建着一個巨大的軍帳。
這個巨大的軍帳是特製過的。
爲的便是能夠容納佈列顛尼雅軍和希蘭軍所有的高級騎士與將官們一起開會。
佈列顛尼雅軍的所有繁蘭騎士及以上的所有高級騎士,以及希蘭軍的所有一等武官及以上的所有高級將官此刻齊聚在這頂碩大的軍帳中,開始着他們自會師以來的第一場軍事會議。
這場軍事會議的議題,便是——如何攻破柏盧城。
因爲雙方人馬的語言並不互通,所以今日的這場會議的節奏勢必會非常地緩慢。
佈列顛尼雅軍的每名騎士的身旁都坐着一名希蘭語的翻譯,將每名希蘭軍將官所說的話,翻譯給各自負責的騎士。
希蘭軍的每名將官的身旁也同樣都坐着一名佈列顛尼雅語的翻譯,將每名佈列顛尼雅軍的騎士所說的話,翻譯給各自負責的將官。
帳中只有蘇誠、埃爾以及加布裡埃爾三人不需要翻譯。
會議剛開始,蘇誠便直截了當地朝帳內衆人直言——靠強攻,根本沒法攻破柏盧城。
蘇誠此言一出,立即令帳中除了埃爾、伊塞爾之外的寥寥數人之外的其餘人等爲之大驚。
而在蘇誠的話音落下後,坐在他身旁的埃爾也附和道:
“我今天與蘇誠一起繞着柏盧城轉了一圈。柏盧城的城牆都特地加厚、加高過,不論是高度還是厚度,都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我們希蘭軍雖然成功在戰爭開始之初擊潰了法蘭克軍的主力部隊,但法蘭克軍的主力部隊並沒有遭到多麼嚴重的損傷。”
埃爾所指的這場擊潰了法蘭克軍主力部隊的戰役,自然便是那場火槍大發神威、擊潰法蘭克軍的8萬大軍、還擊斃了多普勒的那場會戰。
“據我估計——當時成功撤走的法蘭克軍,最少也有6萬人。”
“也就是說——柏盧城的城內目前最少也有6萬以上的守軍。”
聽到埃爾的這番話,帳中絕大部分人都心中一沉。
有規模在6萬以上的大軍駐紮——即使這只是一座防禦性能很一般的城池,也將會變成極其棘手的存在。
更別提這規模在6萬以上的大軍還駐紮在了柏盧這樣的銅牆鐵壁之內。
而蘇誠此時也適時地補上了一句讓帳中所有人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的話:
“更要命的是——柏盧建在一處高地上,我們如果想要進攻的話,就只能仰攻。”
“仰攻一座城池——對於我們有多麼不利,你們應該也清楚吧?”
“而且——在柏盧城還沒有建起時,這片土地就是一塊採石場。”
“因爲開採難度大,這塊岩石資源還算豐富的土地被放棄,日後這片土地才建起了柏盧城。”
“柏盧城的地下佈滿着大量堅硬的岩石。”
“所以——我們如果要從地下對柏盧城發起進攻的話,難度將相當巨大。”
蘇誠和埃爾你一言、我一語地把他們今日對柏盧的偵察結果一一訴說。
雖然蘇誠與埃爾二人說了許多,但他們的這堆話,總結起來都只有一個意思——柏盧城非常難進攻,光靠強攻的話,很難取勝。
“那麼……”遠方方面軍的一名將官輕聲道,“既然依靠強攻很難攻下柏盧,那麼我們與柏盧城的守軍展開兵糧戰如何?”
這名將官的話音剛落,蘇誠與埃爾便近乎是在同時搖了搖頭。
“辦不到的。”埃爾苦笑道,“與柏盧城的守軍展開消耗戰的話,吃虧的是我們。”
“我們可是遠征啊,拉了好長一條補給線遠征法蘭克帝國的國都。”
“每日消耗的糧草,用‘海量’形容都有些不夠格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法蘭克帝國中央肯定已經在柏盧城內籌集了大量的輜重。”
“靠拼消耗拼贏柏盧的守軍——勝算渺茫啊。”
“可能我們兩軍的補給線都崩潰了,柏盧的輜重都還沒有消耗完。”
埃爾的話剛說完,一名佈列顛尼雅軍的騎士便一臉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那我們該怎麼辦……強攻也不行,打消耗戰也不行……”
這名騎士道出了全場幾乎所有人的心聲。
腦袋一片空白的衆人望着掛在帳內一側的地圖,冥思苦想着。
期盼着自己的腦內能夠突然蹦出一個能夠攻破柏盧的奇策。
蘇誠與埃爾二人也靜靜地看着這張地圖。
不過——相比起其他人的面帶焦急,蘇誠與埃爾二人的表情就要淡定許多了。
蘇誠一臉平靜地望着地圖。
精確來說——應該是望着地圖上所標識的一塊淺藍色的圓點。
這塊淺藍色圓點的旁邊,標註着:施泰爾湖。
蘇誠的目光仍舊鎖定着標註施泰爾湖的這塊圓點,然後沒來由地朝身旁的埃爾說道:
“……埃爾,我明天打算去一趟施泰爾湖。”
“巧了。”埃爾輕聲道,“蘇誠,你的想法怎麼和我一模一樣,我明天也打算去一趟施泰爾湖。”
“我不是要孤身一人去施泰爾湖。”蘇誠接着道,“我還要帶上我軍中所有的水文專家一起去。”
“蘇誠,真的是太巧了。”埃爾再次道,“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擁有着窺看他人所思所想的特異功能了。我明天也同樣打算帶上我軍中所有的水文專家趕去施泰爾湖。”
蘇誠與埃爾近乎是在同時偏轉過頭,看向彼此。
然後露出淡淡的微笑。
蘇誠與埃爾二人都想到一塊去了。
因此——他們二人也都明白彼此打算去施泰爾湖的原因是什麼。
蘇誠和埃爾明白着彼此明日打算去施泰爾湖的原因是什麼。
至於帳內的其他人就不明白了。
帳內的其他人都一臉疑惑地看着突然說出了一堆難以理解的話,然後又對着彼此笑的蘇誠與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