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鄧佳爾便拿起一旁的茶壺,給放在二人手邊的那早已在不知什麼時候就空了的2只茶杯倒滿了紅茶。
蓋瑞剛好現在也有些渴了。
於是在鄧佳爾給他的杯子倒滿紅茶後,蓋瑞便道了聲謝,隨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嘖嘖……”
將杯中的茶水喝乾後,蓋瑞咂咂嘴,面露遺憾之色。
“唉……”蓋瑞長嘆了口氣,“好想喝酒呀……”
“蓋瑞,稍微忍忍吧。”
鄧佳爾朝蓋瑞繼續寬慰道。
“等這場戰爭結束後,就能盡情地喝酒了。”
蓋瑞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
是米迦勒騎士團最好酒且酒量最大的人。
同時——蓋瑞在品酒和選酒上頗有造詣。
騎士團中的一些人在去購置昂貴的酒水時,都會請蓋瑞來幫忙選購,避免買到假酒或者劣酒。
蓋瑞雖然愛酒,但從不酗酒。
該喝酒時喝酒,不該喝酒時,便絕對滴酒不沾——這便是蓋瑞的喝酒準則。
在戰爭開始後,蓋瑞便不會碰一滴酒。
自跟隨蘇誠南下至今,已有數月之久。
這數月來,蓋瑞沒碰過一滴酒水。
別說碰了,蓋瑞連一瓶酒都沒見過。
這麼長時間沒有碰酒——這對蓋瑞這樣的老酒鬼來說是何其煎熬,可想而知。
連鄧佳爾都忍不住因同情蓋瑞而寬慰了蓋瑞幾句。
又連發了幾聲輕嘆後,蓋瑞偏轉過頭,將目光朝帳外投去。
因爲本陣大帳的出入口的帷幕是拉開的,因此蓋瑞和鄧佳爾即便身處帳中,也能看到外面那並不多麼晴朗的天色。
“也並不知道敵軍要到何時才得知安加湖的東湖口已經北我軍封鎖,並派出部隊來解除封鎖呢……”
在蓋瑞的話音剛落,鄧佳爾便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敵軍說不定不會來犯呢,任由我軍封鎖安加湖的茲魯口。”
“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吧。”蓋瑞笑了笑,“畢竟敵軍的指揮官可不是傻子,只要不是傻子,應該就不會任由我們斷他們的後路吧。”
說罷,蓋瑞便再次偏轉頭,將目光再次投向帳外,輕聲自言自語道:
“這種等待敵人自己上門的時光,也挺折磨人的呀……”
……
……
佈列顛尼雅帝國,安加湖,皇家艦隊,旗艦赫列斯——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奧托不得不沉着臉,召集軍中衆將。
而這一噩耗的內容,便是他們的後方——安加湖的東湖口:茲魯口遭到佈列顛尼雅帝國軍的封鎖。
這突然召開的軍事會議,其會議內容自然正是該如何應對佈列顛尼雅軍對他們後方的茲魯口的封鎖。
衆將剛一到齊,奧托便免去了所有的寒暄,直接了當地朝衆將宣佈他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情報。
“據斥候們傳回來的情報所示,敵營中飄揚的旗幟,正是米迦勒騎士團的團旗。”
“目前可以斷定的是——封鎖住茲魯口的敵軍正是米迦勒騎士團。”
“現在姑且將這支封鎖住茲魯口的敵軍稱爲‘茲魯軍’,這樣也方便我們進行稱呼。”
“茲魯軍的軍營防備很完善,我軍的斥候們根本無法靠近,因此這支封鎖住茲魯口的敵軍到底是米迦勒騎士團中的哪支部隊,還尚未知曉。”
“但從營地的規模上來看,茲魯軍的總軍力應該不到2萬。”
“他們用鐵鏈將茲魯口的南北兩岸相連接,用鐵鏈將茲魯口封鎖。”
“各位認爲——我們目前該如何行動?”
奧托的話音剛落,衆將便紛紛各抒己見。
必須得解除米迦勒騎士團對茲魯口的封鎖+這一點上,無人有異議。
衆將主要的分歧便在於——到底該如何解除封鎖。
有的人認爲應該向萊茵蘭平原傳信,向沃爾特他們求助。
而有的人則認爲去向沃爾特求助的話,既耗時又無必要。
這幫不願去向沃爾特求助的人認定:只憑他們皇家艦隊自己的力量,就足以解除米迦勒騎士團對茲魯口的封鎖。
兩撥人都有着各自的站得住的理由。
過了片刻,奧托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都別吵了。”
奧托此言一出,原本吵吵鬧鬧的衆將立刻安靜了下來。
“向沃爾特求援吧。”
奧托用平靜的語調說出了他的決定。
“我們目前應該集中精力於兵力,擊潰佈列顛尼雅帝國的聯合艦隊。”
“若是分兵去解除茲魯口的封鎖,只會削弱我們對聯合艦隊的兵力優勢。”
“就讓沃爾特來想辦法幫我們解除我們後方的封鎖吧。”
說到這,奧托頓了一下。
隨後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再說了,我們那以鐵甲聖騎兵和聖甲卒爲首的精銳步騎兵們這些日子裡吃了睡、睡了吃,也是時候讓他們動一動了。”
……
……
在蘇誠只會的聯合艦隊與奧托指揮的皇家艦隊正在安加湖血戰之時——
羅林帝國,帝都圖黎,皇宮,議事殿內——
議事殿內,此時聚滿了羅林帝國的文武羣臣。
薇薇安和她的翻譯安靜的站在議事殿的客位上,等待着貝拉女皇的到來。
薇薇安抵達圖黎——這已是3天前的事情了。
這3天來,貝拉女皇動用了她所能想到的最高禮遇來款待薇薇安。
自5年前遭到佈列顛尼雅帝國的“春醒”、“夏風”這2長大規模攻勢的痛擊後,羅林帝國便患上了嚴重的“恐布症”。
正因爲貝拉女皇害怕佈列顛尼雅帝國這強悍的國力、軍力,她才遲遲下不定主意,是否要趁着佈列顛尼雅帝國目前正虛弱,一舉奪回他們5年前因《特路瓦條約》而被佈列顛尼雅帝國奪走的失地。
也正因爲貝拉女皇對佈列顛尼雅帝國有着強烈的恐懼,所以在和佈列顛尼雅帝國徹底撕破臉時,她根本不敢對佈列顛尼雅帝國派來的使臣有任何的怠慢。以免給佈列顛尼雅帝國的使臣帶來不好的印象。
這3天來,薇薇安可謂是過上了此前從未想象過的奢華生活。
之所以此前從未想象過,是因爲這3天的生活的奢華程度,完全超越了薇薇安此前的想象力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