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利所負責的鐘樓防區的戰況吃緊後,艾麗莎便立即派出了麾下的部分兵力去支援恩利。
而達蓮娜的小隊,便是被派去支援恩利的衆多部隊中的其中一支。
恩利此時早已立於前線之上,親率將兵們與叛軍作戰,因此自來到鐘樓防區後,達蓮娜就不止一次見到這位相當年輕的鐘樓防區最高指揮官。
自第一次見到恩利與敵人拼殺的英姿後,達蓮娜便被恩利他那利落的身手給折服了。
德蘭不死隊高手雲集,達蓮娜在德蘭不死隊中,屬於並不算多麼差勁,但也不算多麼優秀的普普通通之人。
因爲德蘭不死隊中的高手實在是太多了,所以達蓮娜已經見習慣了各種各樣的“怪物”。
然而,即便是已經見習慣了各種各樣的“怪物”的達蓮娜,在見識到恩利的身手後,還是不由得感到相當地震驚。
明明只剩一隻眼睛,竟還能如此利落地斬殺敵人。
達蓮娜當然明白有2隻眼睛和只有1隻眼睛的差別有多大。
突然失去一隻眼睛的話,距離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對物體離你的距離很難把握。
達蓮娜怎麼說也是一名參軍多年、出入過不知道多少場血腥戰場的老兵,各種各樣的傷口、包紮,她都見慣了。
因此,達蓮娜僅憑恩利臉上的那繃帶的扎法,輕鬆看出了恩利的左眼應該是最近才受傷的。
一般來說,突然少了一隻眼睛,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適應的。
達蓮娜就有一名戰友在2年前的“極光”攻勢中丟了一隻眼睛。
剛失去一隻眼睛的這名戰友,連走直線都做不到。朝他丟東西,他也很難接住。
他足足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漸漸習慣了只有1隻眼睛可以視物的世界。
然而——同樣也是最近丟了一隻眼睛的恩利,竟然還能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
這讓達蓮娜忍不住幻想着——如果恩利閣下兩眼健全的話,那他會有多厲害呀?
……
……
鐺——!
恩利的騎士劍與面前的這名叛軍將官的劍重重相撞。
二人保持着劍格架在一起的狀態,互相角着力。
二人的兩腳穩穩地紮在地上,對方發一分力,自己也就頂上一分,對方抽回一分力,自己也抽回一分。
就在二人保持着這樣的僵持態勢時——
恩利猛地吸了一口氣。
隨後沉下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將重心放低,卸掉了面前的叛軍將領的力量。
恩利迅速退出了與他的角力,讓來不及收力的這名叛軍將領因慣性而向前踉蹌了數步。
而恩利及時抓住了這名叛軍將領的這個破綻。
將身子沉下來的恩利一揮手中的騎士劍。
劍刃精準地砍中了這名叛軍將領的腿。
腿部受攻擊的這名叛軍將領發出痛苦的呻吟。
不過這名叛軍將領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即便腿部受傷,但他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劍,朝恩利猛劈而來。
一步步劈過來的劍挾風作響,兇狠有力。
但這名叛軍將領因已經受傷的緣故,劈出來的劍給恩利帶來的威脅已經小了許多。
恩利揮動手中的騎士劍,朝這名叛軍將領的劍凌厲撥去。
恩利反撥的劍裡藏有熟練的招法。
承受不住恩利反撥力量的這名叛軍將領只感到手發麻,再次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呼。
同時,也再次露出了破綻。
恩利抓住這一瞬間,敏捷踏進,無聲地劈砍對方的右肩。
砍中的手感很充足,劍刃從這名叛軍將領的右肩砍入,從他的左腹砍出。
對方連大叫出聲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死透了。
像這樣有兩下子的敵人,恩利這些日子都已經不知道斬殺過多少個了。
連這樣頗有能力的敵人,恩利都不記得殺了多少個,那麼對於那些普通的雜魚,恩利就更記不得宰了多少了。
“哈……哈……哈……哈……哈……”
恩利一遍擦着汗,一遍抓緊時間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同時,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真的是停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呀……”
“啊啊啊啊啊!”
一陣慘叫突然傳進恩利的耳中。
根據這番慘叫的音量,不難判斷出——這番慘叫的主人就位於恩利的不遠處。
恩利循着這番慘叫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名守軍士兵跌坐在地上,一臉恐懼地望着面前正一邊獰笑一邊緩步走向他的叛軍士兵。
這名守軍士兵相當地年輕,從外貌上來看,應該是一個纔剛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夥子。
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應該是在剛纔與敵人搏鬥時,被敵人打飛了武器吧。
跌坐在地上的他,手腳並用朝後爬去,想要遠離面前的這名叛軍士兵。
但是,很顯然——跌坐在地上的他,逃離的速度顯然不如這名叛軍士兵逼近他的速度。
如果不去救他的話,再過幾秒,這名守軍士兵就要死在這名叛軍士兵的劍下了。
“嘖……”恩利並不打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死去。
然而,恩利剛提起手中的騎士劍,一聲聲充滿氣勢的呼喝朝他逼近而來。
恩利偏轉過頭,只見3名叛軍士兵挺着長槍朝他刺來。
“給我滾開!”
恩利大吼了一聲,然後提劍朝這3名叛軍士兵迎去。
然而——這3名叛軍士兵竟然並不是什麼能夠輕鬆解決的雜魚。
雖然以恩利的身手,解決這3人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肯定要花上一些時間。
等恩利解決完這3名叛軍士兵,他的那名部下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站起來!快逃!”
被這3名叛軍士兵攔住,沒法及時趕去支援那名部下的恩利,只能一臉急切地大呼,希望能夠讓他的這名部下能夠站起來、逃離這裡。
然而——他此時已經在“恐懼”的攻擊下,失去了應有的靈敏反應了。
雙腿發軟、站不起來的他,一臉絕望地望着身前那已經將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的叛軍士兵。
而恩利的臉上,此時也浮現出了憤恨、不甘之色。
他在爲自己沒能救下近在咫尺的部下,而感到憤怒,感到不甘。
就在這時——
嗖——!
一根粗長的物體橫向切過了恩利的視野。
然後重重砸在了那名叛軍士兵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