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
顧簡繁聽後,低低地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目光,含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在笑什麼?我沒有說錯啊,我也沒有做錯。”貝蒂的神態有些瘋狂,她爬到顧簡繁的腳邊,用右手拽着他的褲角。
她聲音急切地說道:“簡繁,你相信我,不要信她,咱們倆認識多年,你不能不信我啊。”
顧簡繁看着地上的女人,感覺有些陌生。當初那麼善良活潑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向你要了什麼?”這纔是顧簡繁,現在最想知道的。
“讓我……”貝蒂神色略顯掙扎,眼神飄忽,遲遲沒有回話。
“回答我。”顧簡繁厲喝一聲。
貝蒂被驚地身體一抖,她顫顫巍巍地說道:“她讓我……送她出t市。”
“你知道她手上染了多少鮮血嗎?你還知不知道溫衍因她而死?送她出t市?貝蒂,你腦子還清醒嗎?”顧簡繁淡淡地道。
他垂在兩旁的手緩緩握緊,手背上青筋暴突。他對於她的所作所爲,無比心寒。
她自己這副模樣,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可貝蒂竟然與她做交易,還要把她送出去?
她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到底是誰發瘋了?!
顧簡繁想到此,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煩躁道:“她和你是怎麼約定的?”
“明天上午九點,在t市的流水澗見面,42號桌,我找了熟人去接頭。”貝蒂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她說完後,便道:“簡繁,我是真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真心?你這種真心,還是留給別人吧,我無福消受。”顧簡繁語畢,便毫不猶豫地甩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簡繁……”貝蒂趴在地面上,聲嘶力竭地大喊。可她喊的人,沒有給她絲毫迴應。
傳進她耳中的,只有漸行漸遠地腳步聲。
……
顧簡繁怎麼可能不心痛?不心寒?她是自己多年的戰友,也是生死之交。
可她都做了些什麼?她的所作所爲,讓他失望到極點。
他去自動販賣機那買了幾罐啤酒後,便在住院部門外的臺階上坐下,扯開拉環飲下一口。
如今的四個人……
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了。
顧簡繁喝完一罐,又想拿起一罐時。突然一道粉色的倩影,從一旁的石柱後跑了過來,將他身旁所有的酒都踢到了一旁。
“你大半夜不睡覺,竟然來醫院喝酒?興致這麼好?”喬言意以爲他是去看聞驍了,便沒有進去擾他。
一直在醫院外面等着他出來,可這傢伙倒好,來醫院喝悶酒。
“你不是睡覺了嗎?”顧簡繁懶洋洋地將目光投向她,詫異道。
“只允許你出來,我就不可以嗎?”喬言意坐在他的身旁,遲疑問道:“是不是聞驍的病情有了什麼變化?”
顧簡繁看着她許久,突然向她伸出手,輕輕揉着她的手腕,輕聲問道:“疼嗎?”
“不,不疼。”喬言意有些詫異他的反應。
“對不起,是我把你連累了。”顧簡繁手一頓,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