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意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把碗放在牀頭櫃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睡覺好嗎?”
“那我睡覺,你別走,好不好?”他眼中充滿希冀。
“噢……”
喬言意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眼神有些飄忽。等他睡着了,自己不跑還留在這做什麼?難不成看他睡覺嗎?
許南川睡覺的時候說什麼也要拉着她的手,喬言意拗不過,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被他摸兩下也不會掉塊肉。他握手也就算了,居然還得寸進尺讓自己給他唱歌哄他睡覺。
喬言意本想撂擔子走人不管他了,可看到他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時,沒忍下心,只好耐着性子唱了。
唱的歌都是好寶寶之類的,現在許南川不就像個巨嬰嗎?!
終於哄他睡着時,喬言意才鬆了口氣,又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她給他蓋好被子,把他扔在牀上的外套順手撿起來想掛到衣架上時,不小心把一個東西從許南川的口袋中甩了出來。
她彎下身去撿,發現是一個女式的耳墜。
喬言意拿到手中時,神色一怔,這是她的。她扭頭看他,眼中的情緒複雜了些。過了這麼久,他居然還留着。她把耳墜放在牀頭櫃上,再把他的衣服掛到衣架上。離開房間前看了他一眼,就把門關上了。
一出門就碰上了管家。
管家一點也沒有偷聽牆根後的窘迫,泰然自若地說:“喬小姐,今晚的事情多謝您了。”
喬言意無所謂地歪了歪頭,“舉手之勞而已。”下樓時她多問了一句:“不過許南川這是怎麼了?又是喝又是泡妞的。”真是如同管家所說,他瘋了。
管家跟在她身旁解釋:“喬小姐您誤會先生了,先生沒有泡妞。”沒有泡,只是看看而已。
喬言意玩笑一句:“所以我打擾他的好事了?”讓他沒泡上?
“不是的。”管家也不敢把先生的心事往外說,只能說:“先生只是心情不好,發泄一下而已。喬小姐與先生認識這麼久了,也應該知道先生不是荒淫無度的人,他至今還沒有過一個女人。”
喬言意腳步一頓,看向他,“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好的。”管家送喬言意出去。
喬言意站在院子裡許久未動,看了一眼許南川臥房的窗戶,但願他不喜歡自己。她很喜歡他們現在的關係,不希望多了些什麼,讓他們雙方都置於尷尬境地。
出了院子,正準備離開時,眼角餘光看到隔壁的別墅有了亮光。這是半年多以來,那裡第一次有亮光。喬言意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不由自主的向那裡走去,走到院子外才反應過來她到了哪。
燈亮了,是他回來了。
明明這裡也是她的家,可她卻怎麼也邁不動腿,走不進去。
如今他們心中隔了道牆,是她翻不過去的牆。準確來說,她不敢過去。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對他小心翼翼,生怕會惹他不開心。
他們是不是回不去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