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與紀時年二人都站在顧簡繁的牀邊,一旁還有幾位面生的醫生,幾人在低聲討論着什麼。病房門倏然被打開,他們疑惑的將視線投了過去。
“言意。”紀時年不意外她會來。
喬言意沒有說話,眼中只剩下了躺在牀上的那個人,一直這麼盯着,沒有移開視線。紀時年見此,開口:“咱們出去說。”
“好。”
幾人離開。紀時年在走之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我知道你擔心他,但我希望你也能珍惜自己。他重要,你也重要,別讓我們擔心你。”
喬言意回神,擡眸,對上他那雙溫柔摻着幾分擔憂的眸子,微微頷首,然後看了看顧簡繁,又說:“別告訴他在搶救室中發生的事情。”
她不想讓他不開心。
紀時年不置可否,沒答應也沒拒絕,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喬言意看着心電監護儀,這上面顯示着顧簡繁的生命體徵,她從未覺得這個儀器這麼好看過。
所有數據都在告訴她,顧簡繁活了。
明明只有幾米的短短距離,她卻覺得這是一條漫長的路,千辛萬苦走到他身旁。喬言意抓起他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貼着自己的臉,輕聲道:“簡繁,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和你說的話,你捨不得我,所以回來了?”
沒有人迴應她,只有一旁的儀器在響着。
喬言意嘴角微微揚起,“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不許反駁噢。”
她現在心裡滿滿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感,還有一些不安。可能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太好,她很擔心這只是一場夢,等醒了,他還是會離開她。
此時此刻,她很沒有安全感。
只有緊緊握着他,才能好一些。喬言意趴在他牀邊,就這麼看着他,一整晚都沒有閤眼。直到天亮,她才漸漸睡去,但手一直沒有撒開。
在她睡着沒幾分鐘後,病房門被打開。許南川穿着筆挺的白色西裝信步走進來,先是看了看牀的人,很快就移開眼。他走到喬言意身旁,見他們的手緊握着,心裡莫名很不舒服。
許南川喃喃:“他就那麼好?”
喬言意睡熟了,顧簡繁昏迷着更無法回答他。
“蠢得要命。”許南川將身上的外套脫了,披在她身,然後轉頭看向顧簡繁,似乎是瞪了他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與許南川形影不離的許南川也在,見他出來,恭敬的說:“先生,該走了。”
“嗯。”
管家看了他一眼,問:“您的衣服呢?”
他慵懶又隨意的回答:“太醜,扔了。”
管家顯然不信,“這不是您最喜歡的白色西裝嗎?”
“你管的太多了。”許南川眸光泛着危險地光澤,被看着的管家心裡有些發毛,不敢再多說什麼,默默低下頭。他很怕先生,因爲先生一言不合就扣人工資,獎金。
他還想拿着錢養老的。
“走吧。”許南川往病房裡看了一眼,又要有很長時間看不到這女人了,心中莫名有些惆悵。他想他腦子應該是壞掉了,纔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