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主面臉陰沉,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幾個眼神,幾句話,輕易讓別人失態到本性暴露。更邪氣的是她好像有什麼控制別人的方法,讓人準確往裡跳。若是不除去,雲彬與欣然的路會走很辛苦。
顧家主還真猜對了幾分,紫檀用了一絲可以影響他人的精神力,顧夫人、顧雨彤、葉鑫傑幾人又經不起激將,天性釋放般在賓客面前大演囂張。
紫檀:“我祝福兩位,上窮碧落下黃泉,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糾纏相依,至死不休。再祝兩位刀山同踏,火海共闖,奈何橋上記憶永留,苦海弱水不失不妄,地獄老去人亦相守。”
衆人聽這話似乎沒有什麼不對,但是欣然可不這麼想,紫檀絕不會真心祝福她的,到底哪裡不對呢?
忽然從容輕聲道:“怎麼都是帶死人的地方,黃泉、刀山、火海、地獄、苦海、溺水、至死不休。這些字好像咒人死的。”
顧雲彬與欣然也意識到了,勃然變色,難怪哪裡不對,這個祝福明明是咒詛,哪有祝福裡出現一大堆死人的地方!
欣然再好的僞裝也聽不得咒詛,疾言道:“紫檀,你、你恨我有彬哥的寵愛,你也不能……”
紫檀無辜眨眼:“我怎麼了?祝福你們天上地下永不分開錯了嗎?身爲相愛的兩人,不該是同甘共苦嗎?難道欣然不願意陪着顧雲彬同上天堂共下地獄?”
欣然:“我當然會與彬哥永遠在一起,只是……”
紫檀:“那沒問題啊,我的祝福好像沒錯吧。欣然你可別亂聽他人語言,你也知道從容窺視你弟弟位置已久,總想着挑撥你我兩敗俱傷。不過我相信以欣然的優雅與明智,肯定不會聽從有心人挑撥的,對吧?”
欣然違心咬牙:“紫檀,從容不是這樣的人。”
從容委屈又不可置信看着紫檀:“紫檀,你怎麼能這樣誣衊我?我對葉家一心一意,對欣然與鑫傑是姐姐哥哥一樣的愛,怎麼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有心計?欣然你不要聽她胡說,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般造謠。”
紫檀勾了勾脣,“不是嗎?那衆人都坐這裡,你敢不敢發誓,你絕對沒有窺視鑫傑的少主之位。從不嫉妒欣然高你一等,更沒有在深夜裡產生過取而代之心思。永遠也不會有謀奪家產之心,一生一世甘願爲葉家服務,爲葉家賺錢,爲鑫傑打基礎。”
從容眼神閃了好幾閃,“爺爺奶奶,我沒有窺視之心,我是很認真爲葉家做事的。”
這聲音發着虛,一聽就知很有問題。
紫檀:“那你寫一張保證,就寫你自願放棄葉家少主之爭,承認鑫傑爲葉家唯一少主,你敢嗎?服務員,上紙筆。”
從容臉漲的通紅。
葉舟山更是看一眼三弟全家,兩家人已經相鬥擺到明面上,要說三弟一家沒有窺視之心,誰信?這種虛假的話也就場面說說,事實大家都懂。
趙婉如罵道:“小小年紀,說謊都不臉紅。”
黃美琴見女兒被罵想反駁,被葉舟田攔住。葉舟田輕聲道:“不要多說,多說多錯。”
葉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鑫傑是我乖孫,是我葉家唯一繼承人,你們誰有什麼心思,都給我放回去!”
葉老爺子橫眉怒目,冷聲道:“不用拿紙筆,這是家事,今日是雲彬與欣然大好日子,誰都不要給我惹事。紫檀,如果你再如此,這裡的保安也可以不長眼。”
紫檀可不怕葉老爺子,不放過好機會繼續道:“鑫傑你也不要怪從容,外面的人都說了,你的能力比不上從容,從容才更合適做上少主位。鑫傑你是被蜜糖慣大的,他們不敢告訴你實情,我卻不好騙你。
他們說你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家族事業一竅不通。他們還說你品行敗壞,無一分道德底線,連朋友的女人都玩。對家裡一套一套,在外面跋扈非爲,還極易怒,稍有不開心,就作賤別人尋開心。
他們還說,與你玩在一起的公子哥都不是好東西,如果不是你有錢可以做冤大頭,可以讓他們耍帥,可以攀上葉家人脈,沒人願意跟着你。跟一個沒道德沒品味沒文華的末流紈絝,真的讓人很丟臉……”
鑫傑大手拍了桌子:“去你媽的,別說了!”
欣然:“葉紫檀,你住嘴!”
趙婉如:“閉嘴,你個小賤人給我閉嘴!”
葉老夫人:“撕了她嘴,狗嘴吐不出象牙,讓你侮辱我乖孫,快給我撕了她嘴!”
鑫傑怒火功心,拿起桌上一瓶紅酒就向紫檀砸來,“我讓你說,我讓你嘴賤,小賤人,看我不打碎你的嘴!”
二十年來沒有一個人敢說他一句,今天這賤人罵的他像烏龜,不可忍,他要讓她的嘴永遠說不了話!
紫檀嚇的直呼:“不關我事,我只是將他們說的話告訴你,又不是我說的,爲什麼我說實話還要被這樣對待?大叔,救我!”
紫檀左邊一躲,剛好投入龍霄懷裡,龍霄急忙將她帶退幾步。仔細看,兩人這幾步卻有着詭異的踩位。衆人被鑫傑的舉動怔愣,全場賓客嚇傻,這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還打一個女人,這太沒品了吧!
媒體記者也被這一幕驚呆,但老練的他們很快反應,將鏡頭對準打人的鑫傑,該拍照的拍照,該錄相的錄相。今天真是來對了,從頭到尾都是大新聞,上報紙能佔整個版面,頭版頭條是跑不掉了!
沒人看到紫檀後退時,利用踩位將鞋尖對鑫傑腳腕一踢,鑫傑一個不穩,失重的像欣然撲去。欣然眼見那酒瓶對着她臉砸來,花容失色,下意識向後退並將雲彬拉過來抵擋……
鑫傑慶幸自己堪堪站住沒有摔倒,只是手上的酒瓶慣性般砸了過去,顧雲彬應對不及……
衆人被顧雲彬慘痛一聲‘呃……’給驚回神,只見顧雲彬的右手手臂劃了一大道口子,西裝割破,鮮血涌出……
地上,是一片片碎裂的玻璃酒瓶渣,剩餘的紅酒在地上流趟,格外刺人。
衆媒體人對準顧雲彬傷口直拍,猛拍,放大了拍,各種拍,這新聞上電視是必然的了!賓客們再沒有誰動筷,大氣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