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按住她的手,另一手將她抱在懷裡:“我認爲就這樣讓他慢慢死掉,會更讓我解氣。”
馨馨轉頭看丈夫,他神情異常的平靜,好像什麼過去都應該就此放下。可是馨馨只要想到他受到痛苦和傷害,她就沒辦法放過這個人。
“的確,這樣讓他死掉,比馬上殺死他會更讓他痛苦。”蘇姻說。
蘇姻很明白,明一不想讓馨馨再沾上人命。
戰野鷹看着此時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沙曼,他說:“我們走吧。”
“嗯,我們走。”明一抱緊馨馨,她手裡拿過槍。
蘇姻接過來槍,朝沙曼再開了一槍,這一槍再次打在沙曼腹下。
“走吧!”謝三去按蘇姻的手,不讓她再開槍泄憤。
“他的屍體,我會讓人處理,我們走吧!”戰野鷹說。
他們這才離開,留下奄奄一息的沙曼在靜密的樹林裡痛苦呻吟。
上車之後,大家都心有餘悸,但解決完沙曼,這纔是真正告一段落。
山和別墅那兒起火爆炸正在處理,戰野鷹將他們安排在另一處別墅區。回去的路上,明一和馨馨一輛車,謝三在前面開車,戰野鷹和蘇姻在一輛車。
明一摟着馨馨,馨馨也緊緊的摟着丈夫,夫妻倆都靜靜的感覺着對方的體溫,今天晚上的一切實在太兇險。
當明一和戰野他們離開別墅的時候,蘇姻立即捎人來把她們送到別處。當時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抱着女兒,牽着兒子悄悄從另一處小路離開別墅時,不久就聽到身後有爆炸聲。
她心裡大驚,卻也意識到可能戰野他們另有安排。
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是蘇姻和戰野鷹的安排,更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見到傳說的老薩里,老薩里還是歐洲那麼有名的公爵沙曼。
蘇姻做事大膽,果斷。今天晚上雖然有兇險但是有驚無險。而且解決了沙曼那個人,馨馨心裡重重鬆口氣。
她握緊丈夫的手,依靠在丈夫的懷裡,不時擡頭看他,見他神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一……”馨馨有些不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沒事。”明一親親妻子的額頭。
馨馨有些話說,卻也知道有些話永遠不必說,也許他已經知道她也知道,但不必說出來。此時此刻,對他們是最好的。
“是不是戰野和蘇姻結婚根本是假的?”馨馨低聲問。
“大概是。”這個計劃是戰野和蘇姻一手安排,戰野跟他說過可以趁結婚這件事吸引出老薩里,但並沒有說過他和蘇姻的婚姻是假的。
“蘇姻帶走磊磊也是假的。”馨馨一開始真的嚇到了,現在想想蘇姻真的很大膽,要是這個綁架過程中,磊磊真的出事怎麼辦。
“是真的。”明一說,明一不是心裡沒有氣,蘇姻自做主張帶走磊磊,太冒險。但是她爲了自己做這麼多,他又沒辦法不感激蘇姻。
馨馨睜大眼,明一立即說:“蘇姻心裡也是有把握,不會讓磊磊受到傷害,才這麼做。”
“可是……”馨馨也沒辦法說出責怪的話,但拿磊磊冒險,如果一開始她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同樣有怒意的還是戰野鷹,他不僅有怒意,還想跟蘇姻算賬。
兩個人在車上,都坐在後面差點要吵起來。
“蘇姻,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配合我,而是自以爲是自作主張。”戰野鷹怒意濃重,非常不滿。
“我就是知道你們肯定不會同意我這麼做,我才先斬後奏。”蘇姻壓根不在意戰野鷹的怒意,“只有這樣才能讓沙曼放下戒心,真的掉進我們的圈套。而且這樣你們反應的也真實,沙曼也會完完全全的相信,不然你以爲我們能這麼順利的解決掉沙曼嗎?。”
“你這個女人,你知不知道磊磊才四歲?”戰野鷹手有些手癢了,他有殺人的衝動。
“磊磊比你們想像中的都聰明。”蘇姻想到這一路被綁架,磊磊都是清醒的,居然絲毫沒有哭鬧,這樣的勇氣根本不是尋常小孩子會有的。
“磊磊當然聰明,但你也不能這麼對他。你真以爲自己是萬能的,真的什麼都在你的掌控中。”戰野鷹不滿的說。
“事實上不是都在我掌控中嗎?”蘇姻反問。
“你……”戰野鷹被蘇姻氣到了,卻不能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你爲什麼這麼緊張磊磊?”蘇姻反問,“就因爲他長的跟你像,但他又不是你的兒子,他是明一祈的兒子。”
蘇姻這個女人太聰明瞭,她在試探他。
“說真的,戰野,六年前的你和六年後的你差別太大。我爲明一做這些事,是因爲明一曾經救過我,我和明一有交情。但是你呢?你跟明一的關係應該一般纔是。你現在做的,好像你是明家人一樣,爲什麼呢?”蘇姻問。
“跟你無關。”戰野鷹說。
“你別忘了,我們馬上要結婚,以後我們是利益共同體。”蘇姻說。
“你不會忘了,我們宣稱結婚,不過是爲了吸引沙曼現身。現在事情解決了,後天不會有婚禮,而是我和磊磊他們的認幹契的正式禮。”戰野說。
蘇姻一點都不意外,只是笑:“你這麼緊張磊磊,一心要跟明家把關係弄的如此緊密,還幫明一殺人。你知道嗎?我真的懷疑過你就是明一祈。”
“你知道嗎?你以身犯險, 費盡心機引沙曼出來,不禁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愛明一。”戰野鷹說。
“你想多了。”蘇姻笑,她或許對明一曾經有過動心,但她很快發現明一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男人,所以很早很早之前就放下了。然而明一對她也是特別的存在,蘇姻沒有親人,如果不是明一,她不會有一般朋友,她仍會是這世上最孤獨的存在,如一縷遊魂。
當西子滿世界的找明一的時候,她也找明一。她蘇姻,不容許別人傷害她的朋友。
“現在男人對我來說分三種,一種我想睡的,一種不能睡的,一種我討厭睡的。明一是我不能睡的,當然你是我討厭睡的。”蘇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