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形下,我也不可能耍你們。”戰野淡淡的說,“你放心,就順着洋流走,肯定能到我的島上。”
A是不那麼相信戰野鷹,但是眼下的情況不相信她,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本來以爲隨着天氣好一些,霧會越來越少,沒想到越往北走,霧氣漸濃。這個氣艇,完完全全陷在霧氣中。
氣艇本來就不大,加上戰野和繆馨不過六個人。當氣艇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聽到馬達的聲音越來越小。
其中的一個手下低頭去看馬達,確認是沒油了,立即跟A彙報。A聽着微微慌神,就在他慌神的當下,戰野銬着手銬的雙手一下子套住A,手銬在下一秒開了,他奪走了旁邊一個人的槍,一槍就打在A的額頭上,然後一腳踢掉了一個人,將旁邊的一個人踢下海,再開一槍,把在船頭檢查馬達的人殺死。
戰野鷹突然動手讓船上的人措手不及,紛紛掏槍攻擊。繆馨旁邊的人手裡有槍,此時氣艇晃了一下,她看到船邊掉了一把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撿起了槍支就朝那個人開槍,打在那人的鼻樑上。
那個人身體一仰,直接掉到了海里。
戰野鷹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繆馨會開槍,但他沒時間遲疑,果斷解決了另外一個人,將人推下了海。
繆馨沉着的很,又朝另一個人開槍。打中了那個的肩膀。
那人沒死,拿起槍朝繆馨開槍,戰野一手將繆馨揮過來,再朝那個人開槍。
繆馨在戰野的懷裡,只聽到兩個槍聲,她感覺戰野的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
“戰野……”她有些艱難的開口。
“我沒事。”戰野鷹低聲說,然後緩緩的放開。
“你有沒有受傷?”繆馨聞到了血腥味,那股子味道在空氣中極濃極濃,她不確定是戰野的還是A那些人的。
“一點點……”戰野輕鬆了笑了一下。
繆馨上下打量戰野,沒見到傷口,但戰野的臉色微微泛白,而且那點股血腥味一直都在。
“你真的沒事嗎?”繆馨不那麼放心,想去看他的身後。
“我真的沒事。”戰野按住繆馨的手,“當下我們得跟明一匯合。”
“可是氣艇馬達沒聲音了。”但是船還是在走,而且是順着洋流在走,這個時候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的等待,等明一來救他們。
繆馨回了一下頭,在霧氣間隱約看到那幾具屍體飄蕩在海面上。
剛纔開槍的時候沒感覺,現在看到那些屍體,她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殺了人。
殺了人,一時間她手下還熱熱的,剛纔開槍的感覺還在。
“明一應該會找到我們的。”戰野輕咳了一聲,“別擔心。”
戰野看繆馨,見她還發呆:“怎麼了,馨馨。”
繆馨回過神來,然後低聲說:“我殺了人,第一次殺人……”
“你是爲了自保,再說這些人都是壞人。”戰野安撫她。
繆馨點點頭,見戰野坐在一旁,他一直微微的笑着,額頭上似乎在流汗。她都覺得霧濃的時候,寒氣更重一些,他居在流汗。
“你會覺得熱嗎?”繆馨問。
“有一點。”戰野輕笑,他靠着氣艇邊兒,氣息有些重。
“謝謝你這麼幫我們,戰野。”繆馨是很感覺,沒想到戰野救自己那到不顧一切。
“你和明一都是我的朋友,這沒什麼。”
一般的朋友是肯定做不到像戰野那樣的,而明一其實跟戰野的交情也沒有那麼深。繆馨不是沒有疑惑的,經過了這件事,戰野是跟薩里組織徹底扛上了,他以後會有很大的麻煩,明家真的值得他這樣嗎?
繆馨胡思亂想着,看着戰野的側臉,漂亮的有些媚的鳳眼,微薄的嘴脣,霧氣沾在甩的臉上,讓他的臉頰更顯白皙。眼前的的戰野,跟她記憶中的明一祈,真的越來越像了。
繆馨莫名的心跳加速,看着戰野發呆。
“怎麼這麼看着我?”戰野被繆馨看的心頭髮熱,他身體完全靠着船邊,笑容更顯嬌嬈。
“你跟明二少,明一祈真的越來越像了。”繆馨說,“之前我還覺得你們有些不一樣,現在反而覺得你們像着驚人。”
“我記得你心裡不那麼喜歡他,看到我是不是會想起他?”戰野聲音低下來,氣息也沒先前那麼重了。
“會想起他,我跟他一起長大,他從小到大就愛欺負我,我怕他的很。”繆馨說。
“但是你到現在還記得他。”戰野輕笑。
“那樣一個人,沒辦法不記得。”繆馨感嘆,一轉頭卻見戰野的眼神裡閃着異樣的光芒,她暗暗的心驚。
“你知道嗎?一般男孩子喜歡欺負一個女孩子,是因爲喜歡她。”戰野低聲說。
繆馨心下大驚,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境,還有夢裡那個人說的話。
“能說說你跟明一的愛情嗎?”戰野問,“我想你們肯定經歷過很多刻骨銘心。”
“兩個人在一起,相識在一起不就那樣嗎?”繆馨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談,她看着戰野,“那你呢,肯定有過心上人。”
戰野輕輕的笑着,他靠着船,神情人似近似遠,然後他低聲說:“對,我一直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了二十多歲。”
馨馨暗暗吃驚,喜歡一個女孩子喜歡了二十多年,這樣何等的癡心。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兒,全身都小小的,臉蛋小小的,手腳還小小的,她那時很膽小,很怯懦,但是眼神裡會流出來一股子惱人的倔強。我那時,最大的愛好就是捏她的臉。看吧,男生就是這麼壞心眼,都喜歡欺負女生。”戰野說着,輕笑了一聲,回憶過去的時候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甜意。
繆馨莫名的有些心驚,戰野說的彷彿跟自己的一些記憶重合了,她有種戰野說的女孩就是自己的錯覺。
“你那麼喜歡那個女孩子,你有告訴她嗎?”繆馨問。
“忘了。”戰野說,“或者說,等我想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