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更肉麻好嗎?”明一夏倒是葷素不忌,“你爸爸的眼睛都粘你媽媽身上了。”說完,她有些後悔,不由看向西子。見西子神色如常,她才微鬆口氣。
心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幫西子找個不錯的男人,讓她徹底從大哥這個千年巨坑裡爬出來。
吃完飯,明一山終於找到機會跟明懿說道:“大哥,現在外面傳的特別厲害。很多人都拿你跟大伯斷絕關係的事情說事兒,說你不顧父子親情,對父親的案子不聞不問。”
明懿聽着這話,只是冷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外頭的人說什麼,並不重要。”
“可是……大伯的案子,你真的不插手嗎?”明一山又問道。
“我不是律師,也不是警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出錢讓律師打這場官司。”明懿回答。
“可是二哥的案子你都管了……”明一山總以爲,大哥肯定有法子改變現在的局面,可現在案子都快審了,卻還這麼無聲無息的。
“一山,難道你認爲你我可以操作司法,讓有罪變無罪,無罪變罪嗎?”明懿冷聲反問。
“……”明一山愣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應。
“你現在最重的事情是重建水檀宮,進公司好好學着公司管理。等水檀宮重建完,你你和你媽媽陪着爺爺住進去”明懿說道。
明一山凝視着大哥,只好說:“我知道了,大哥。”
次日明文軒的案子開庭,控方證據非常充分。
目擊證人是擂鼓村的一名村名,她聲稱案發當天上午他見到明文軒的車出現在村裡,並且見他匆匆離開了古伯死亡的房子。在法庭上,檢察這引導證人當庭指認出從兇案現場離開的人就是明文軒。
當時明文軒臉都白了,整個人傻傻呆呆的。
緊接着是法醫出庭作證:“在兇案現場找到的開信刀上有兩種血跡,已經證實分別屬於死者古伯和被告人明文軒。同時刀柄上也有被告人的指紋。並且我們在死者的衣服上也找到了被告人明文軒的皮屑和衣物纖維。”
檢察官再傳召負責案件的刑警出庭,刑警證實在拘捕明文軒時,他對刺傷古伯供認不諱,只是後來又改口說沒有殺他。
“審判長,我這裡有一份協議,協議顯示古伯跟明文軒達成的一項合作,合作內容是古伯成爲環宇的資潔淨煤計劃技術研究極心成員,並且將環宇投資入注的資金陸續存入明文軒的海外賬戶中。待投資款全部到位後,古伯再借口無法履行合作從合作中抽身,明文軒會負責擺平後續所有產生的違約風險。待事件平息之後明文軒要將合同款的10%給古伯。誰知道,就在上個月明文軒本人只要跟環宇關聯的所有賬戶都被凍結,他無錢可取,兩人一言不合,才促使他殺死古伯。”
“審判長,合議庭,我已經請筆記專家在鑑定過筆記,在最後落款簽名的地方,分別是明被告人明文軒和死者古伯的筆跡。”
這份證據一提供出來,明文軒徹底慌了。這件事具體的細節他並他不知情,父親曾拿過一份協議給他籤,他想問是怎麼回事,父親只說讓他簽了就好。所謂的海外賬戶,雖然用的是自己的名字,但實際操作根本不是自己,後來他才知道里面的錢在古伯案件發生後明志昆做主將那筆錢拿出來補回了環宇的損失窟隆。
坐在聽審席的明一山都震驚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大伯會聯合外人這樣來坑公司。
現在動機,證據全部齊全,辯方律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以這裡明文軒幾乎絕望了。
他轉頭看向觀審席中,明家人除了明一山有到之外,其餘竟都沒有人到場。一時間,他心下一片冰冷。
在中午休息的當下,明文軒要求見律師。
“葉思勤,我們明家花錢請你來給我打官司,是讓你坐着不吭聲嗎?你沒看到剛纔我有多麼的被動嗎?爲什麼你不說反對,反對,反對!”明文軒說道。
“明先生,今天上午檢察官所提交的都是證據,這沒辦法反駁。”葉思勤說道。
“什麼叫沒辦法反駁?”明文軒看葉思勤的態度,“我問你,阿一是什麼態度?他是不是真的要看着我死?我真的沒殺人,你們不知道嗎?”
葉思勤無力的看着明文軒,這樣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迴應了。
“阿一是不是不打算救我了……”明文軒問。
葉思勤只道:“明總的意思是讓我們盡力就好,如果真的證據確鑿的話,我們也無力回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這樣?”明文軒大受打擊,“他真的不管我,我可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真的就不管我了。”
葉思勤不說話,今天庭審結束後,下午還要繼續,他還有很多資料要去準備。
“我爸呢,我爸沒有說什麼嗎?”明文軒立即又問道。
“我去見過明老先生,明老先生的意思是,這個案子一切都聽明先生的。”葉思勤說道。
“呵呵呵,這麼多年我那麼聽他的話,結果他現在也不管我了。都不管我了,我替他背了這麼大一個黑鍋,他現在要看着我這麼死嗎?”明文軒一臉的懵然,“我不可以坐牢,不可以坐牢的。”
“明先生,現在還不用絕望,下午庭審會繼續的。”葉思勤只能這麼安慰他。
“呵呵呵!”時間已經到了,明文軒被拉了出去。
下午兩點會繼續開庭,誰知道下午明文軒在收押室,竟弄碎了自己的眼鏡鏡片割自己的頸部大動脈自殺了。好在及時發現,他被火速送至醫院。
由於被告自殺,案子只能暫停審理。
明懿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公司開會,他最近在爲泛東國際集團的合作忙的焦頭爛額。本來合作項目已經談的差不多了,誰知道人家遲遲沒有簽約,明懿打電話過去也是含糊其辭。他都恨不得再飛一次中東,可偏偏現在明家事多,他又走不開,只好派副總去。
結果副總去了,連大BOSS的面都沒見到。
葉思勤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會議室開會。
“明總,明大先生今天中午在收押室裡自殺了。”葉思勤說。
明懿聽着這話臉都黑了,下屬還在彙報工作,他做了個手勢讓人停下來,然後面無表情的說問,“死了嗎?”
這話問的,會議室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因爲這簡單的三個字信息量含量太大了。
“發現的很及時,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搶救了。”葉思勤回答。
“你先去醫院瞭解情況。”跟葉思勤通完電話,明懿已經讓謝三兒趕到醫生,跟進這件事。
明懿對不會想到,父親居然會有勇氣自殺。這男人就這點本事嗎?遇到事情竟想用死亡來逃避。
他轉念又一想,父親的性子裡是非常懦弱的,他比誰都更愛自己的這條命,他會自殺真的是想死嗎?
明懿在沉思,會議室還有十來號人在等他發話。
“老大,會議還繼續嗎?”西子湊過來問,這樣的情況也只有她敢問。
明懿這纔回過神,看了眼西子,又看看在坐的衆人,便說:“繼續吧!”
於是當明文軒搶救的時候,明懿正常在會議室跟員工開會。
會後,謝三打了電話過來。
“已經沒有大礙,傷口並不深,並沒有生命危險,他剛被送進去了監視病房。警察在監視着,一時間不方便進去。”
明懿聽着這話,倒是冷笑了一聲。
緊接着明一夏打電話過來,她也知道明文軒自殺這件事了。
“放心吧,他好着呢?他捨不得不要自己的這條命。”明懿果然沒有低估父親,他這麼做是做給自己看的,老父親都要自殺了,他這個兒子還能袖手旁觀嗎?
“那就好。”明一夏關上了電話。
結果掛了電話,宋漫雲就打了電話過來,一夏都不明白母親爲什麼還敢打電話來。
“夏,我聽說你爸爸居然自殺了?”宋漫雲那聲音可一點兒不像擔心,反而更像是幸災樂禍。
“他自殺,你很開心嗎?”一夏冷聲問。
“開心倒是談不上,只是很意外他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天。”宋漫雲說着還不忘冷哼一聲,“不過以他的軟弱的性格,他真敢往自己脖子上割一刀嗎?我很懷疑,不會是在裝模作樣吧!”
“媽,不管怎麼樣這個人跟你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能不能請你積點口德。”一夏聽着母親這語氣,一時不憤的說道。
“一夏,媽知道你對你爸爸還有同情心,不過我跟他做了幾十年夫妻我瞭解他,他纔不敢自殺。估計是在鬧情緒吧,最近外面都在傳,你大哥和你對他不管不問,血緣親情全無雲雲,他這是抗議呢!”宋漫雲兒對女兒說道。
不得不說,母親對父親是非常瞭解的,她一下子就說中了父親的心事。明文軒應該就是這個心思。
“夏……”沒得到女兒的迴應,宋漫雲又叫了女兒一聲。
“你還有什麼事嗎?”一夏冷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