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重遇繆琛默,只想求老天再給我一次落荒而逃的機會
BY江一苗
江一苗重遇繆琛默的時候,她的世界正經歷一場分崩離析的大災難,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逃。但是,她不能逃,因爲她要坐飛機去伊朗德黑蘭,去把父親的屍體領回來。
江一苗到機場候機室的時候,還想不明白,父親怎麼會跑到德黑蘭去。
說是打開那邊的商業之機,把旗下的工藝小商品做到德黑蘭乃至整個伊朗去。結果沒過幾天突然攔到父親死亡的消息,說是死於一次街頭騷亂,他被流彈打中當場身亡。
江一苗從小生活在殷實之家,父親江滔早年打拼,做小商品,鞋子和服裝,從小商販做到有自己的工廠,後來創立了自己的品牌。
雖然最後公司最後沒有做到多大,但從小到大江一苗都是衣食無憂。她是獨生女,被父親千嬌萬寵,當公主一樣養着。
她跟父親感情極好,成年之後,還喜歡跟父親牽着手逛街,無話不談。
突然傳來父親的死訊,她只覺得天都塌了。母親葉蘭是個平時只會購物,打牌,化妝,旅遊的小女人,得知丈夫死了之後除了天哭泣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
所有的事情接踵而來,江一苗發現什麼事情都要她自己來。她要消化父親死亡的打擊,她要處理父親的死帶來的一切後果。
第一件事她要去德黑蘭,在大使館的幫助下,弄清楚父親的死因,同時接父親的屍體回家。
想到這裡,她眼眶便有了淚意,用手捂着臉深呼吸一下。
誰想到她剛放下手,就看到遠遠來的幾個人,在前面的男人便是繆琛默。
看到現實的繆琛默,遠比在電視裡看到的他更帥氣,更俊雅,更有雍容王者之氣。他穿着白色的襯衫,米色的休閒長褲,頭髮剪的微短,一絲劉海落下來,讓他多了幾年青年優秀男子的隨意平和。
他身邊跟着兩個人,那兩個人穿着西裝,不時跟他說話。他嘴角含着笑容,像是在認真聽,不時微點頭回尖應。
是了,他很喜歡笑,記憶裡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別人跟他說話,他總是微笑的傾聽。他有着極好的素養,他的聲音也很好聽,有幾分性感的沙啞。以有她特別喜歡跟他說話,她會嘰嘰喳喳的找話題跟他聊天,只爲多聽他幾句話。
現在呢,她立即轉過頭然後深深埋下,絕不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
現在的她,臉上一點妝容都沒有,頭髮也枯黃着,眼睛肯定是浮腫的,非常的憔悴。她不要這樣的自己跟他見面,她也沒臉跟他見面。
她心跳加速,等着他趕緊離開,但又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便用手捂着臉,通過指縫想再看他一眼,便見到他進了旁邊的貴賓候機室。
他要去哪兒?
難道他也要去德黑蘭嗎?他去德黑蘭做什麼呢?
去德黑蘭的航班還有一個小時起飛,這裡其他的航班好像都要更久,他到德黑蘭的可能性似乎比較高。
不過他們應該遇不上的,他在頭等艙,而自己在經濟艙,登機通道都不同,不可能碰到的。
這麼想她既鬆一口氣又十分的悵惘難受,不見他本人還不怎麼樣,現在突然看到他一眼,還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那麼一眼,她心裡有一個弦差點就崩斷想痛哭
不要再見他!
她真的不要這樣的她被他看到,因爲現在的江一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面對。
繆琛默是要出差去德黑蘭,自從北海計劃後,他就真的進入了能源行業,再加上環宇集團本身就是能源大集團,他跟戰野爸商量後,深濟集團跟環宇集團達成了戰略合作。
環宇在伊朗有重要項目在建,他便過去看一看。
飛機是晚上十一半,要做十多個小時到德黑蘭。
他到達機場,環宇負責中東的區總裁歐陽陪他去。歐陽大概也想爭表現,非常清楚繆琛默的背景。明懿的長公子,自己創辦了金融公司,遊戲公司,經過這幾年他把業務整合之成深濟集團,此時深濟集團有已經是一個複合型的跨國性的集團公司。
明懿現在掌管着華舒集團,據說最後也是有繆琛默接管,更別說環宇集團幕後老闆也跟明家千絲萬縷,最後估計也會是由他接管。
這是一個像傳奇一樣的男人,據說他十四歲就開始賺第一桶金,十八歲就創辦了自己的互聯網公司,後來做遊戲,做互聯網產品一路發家。緊接着進入金融行業,現在又開始涉足能源行業,這樣的野心和能力,及他創下的業績,足以現在就給他寫一本傳奇傳記。
歐陽事無鉅細的跟他介紹關於環宇在中東現在的業務,繆琛默聽的心不在焉,他的食指上戴着一枚白戒,這會兒手便不停的撫摸着戒指。
直到母親打來電話,他微笑的跟歐陽說了聲失陪,便接母親的電話。
“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我看新聞,近來中東那邊不太平,你去那邊一定要注意呀!”繆馨說。
“我知道了,媽。”繆琛默說,“你放心吧,我真的會注意,再說騷亂立即平了,現在那邊很安全,我是去談生意和視察,又不是去跟人打戰。”
“是這樣沒錯,你是不是上飛機了?”繆馨再問。
“嗯,快了。”繆琛默拿着手機出了貴賓室,便信步往前面窗邊走去,“我到了會給你報平安的,你就放心吧。現在很晚了,早點睡覺,乖乖的。”
“那你到了給我電話呀!”繆馨說。
“知道。”繆琛默應着,一轉頭的時候便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便走近幾步看,那女子頭髮簡單的扎着腦後,穿着深咖色的圓領衫,皮膚很白。雖然只是側臉,但是這次他幾乎確定,應該不是自己看錯了。
“媽,我不跟你說了,你早點睡,我也準備登機了。”繆琛默跟母親說完晚安,便關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