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讓譚文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一直以爲明磊落和悅悅之間,悅悅一定是被動那個,被明磊落控制的那個。悅悅未必愛明磊落,她只是被明磊落騙了,或者被自己騙了。
可是悅悅剛纔堅定的告訴他,她愛明磊落,即使是親兄妹也愛。
這種感情他不曾領略過,回想悅悅堅定的神情,他又怎麼能不受衝擊呢!
原來他纔是真正傻的那個,苦苦的將年少那份青澀的感情放在心上,擱不掉放不下,結果根本是自己錯了。
真傻!他大笑一聲,不由跟自己說,是時候真的放下了。
悅悅從學校開車出來,打電話給明磊落。
“磊磊在哪裡?”悅悅問。
“我來你學校的路上。”明磊落說。
“我出學校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悅悅立即說。
明磊落便說了地址,說完地址便讓司機放下他,他就站在路邊等悅悅。
不一會兒悅悅就開車過來了,他拉開車門上車。
悅悅的臉色不太好,看明磊落的神色也有鬱色。
“怎麼了,誰讓你不開心了?”明磊落問。
“你。”還有誰能讓他不開心。
“我做什麼了?”明磊落有些莫名。
“霍爾德調離學校,是不是你跟校方交易的內容,你捐五百萬美金給校方,校方將霍爾得調走?”悅悅問。
明磊落一聽她這樣問,臉色有些青黑難看,全說:“你爲了一個霍爾德來跟我生氣。”
“總歸跟我有關係,我總要問清楚原因,對不對?”悅悅說。
“你從哪兒知道的?”明磊落不答反問。
“磊磊先不要問,回答我再說。”悅悅說。
“你先告訴我,你聽說來的是什麼樣子?”明磊落問。
悅悅覺得兩個人現在情緒都不太好,便將車子開出了主道,停到了路邊:“我聽到就是我剛纔問的,你給我們學校捐了五百萬美金,讓學校同意把霍爾德調離一線教職崗。”
“的確是這樣。”明磊落點頭。
“爲什麼呀?”悅悅不開心的問。
“你覺得呢?”
“有人說,你是因爲霍爾德追求我,你不開心所以讓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悅悅說。
“你相信嗎?”
“有點信。”悅悅誠實回答。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明磊落也不高興了。
“因爲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還是想聽你說。”悅悅說。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
“我當然相信,不管別人說會麼,我最相信磊磊說的話。別人我又不瞭解,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騙我?”
明磊落臉色終於好過一些,他手伸過去將悅悅拉過來,他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吻然後說:“我的確是因爲霍爾德是你的老師,並且對你有想法,所以纔想辦法把他調離。”
悅悅擰擰眉,便說:“譚文昊對我也有想法呢,而且他和我認識的時間還長,你不也沒動他。那個霍爾德,還沒有我跟譚文昊熟。”悅悅說。
不得不說,悅悅太聰明瞭,一下子說到了關鍵。
“譚文昊至少不會傷害到你,那個霍爾得有不良的記錄。”明磊落便將自己查到的跟悅悅說了。
悅悅這才恍然:“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明磊落說,“我怎麼能讓那種人在你的身邊。”
“這種人就不應該當老師,就算我不在這兒讀書,磊磊也應該這麼做,不能讓他傷害別的女生。”悅悅說。
“寶寶,要不是事關你,我還真管不了那麼多。”明磊落誠實回答,他可沒有那麼多閒心去管別人,他只負責他的悅悅開開心心的讀書就好。
悅悅摟緊他,然後重重親了一下他的嘴。
“說吧,有人跟你說的那麼多,那個人是不是譚文昊?”明磊落問。
悅悅也不否認,磊磊那麼聰明,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她說:“他大概自以爲是爲我好吧!”
“譚文昊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自以爲是,的確讓人討厭。”
“我就是奇怪,爲什麼總有人會以爲我不喜歡磊磊呢?這世上,我最愛最愛磊磊的,我表現的明明很明顯啊!”悅悅跟譚文昊說了那些話,都覺得莫名奇妙。
明磊落撫着她的臉,一時間鳳眸間滿滿全是溫柔。
“你不會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吧?”悅悅抓着他的手腕問。
“是這麼害怕過!”明磊落據實以告,“之前萊娜想給你注射細胞元Y的時候,我除了擔心細胞元Y不夠成熟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怕你康復之後,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愛我。”
“磊磊真傻。”悅悅低聲說。
“可不是嗎?在你面前,我其實又傻膽子又小。”明磊落輕啄着她的脣說。
“我怎麼會不愛磊磊呢,從爸爸媽媽把我們安排在一起的時候,就註定了我只愛磊磊。”悅悅聲音小小的卻無比堅定和溫柔的說。
“悅悅……”明磊落深深的吻住她,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中,他的人生何其幸福,能擁有悅悅。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悅悅再去上課,譚文昊也神色如常,上課時也沒有多看她。
不過下課後,還是找她聊了兩句。
“昨天我很抱歉。”譚文昊很真誠的說,“我太以爲是了。”
“嗯,磊磊也這麼說,你太自以爲是了。”悅悅認同他。
“他一向就不喜歡我,會這麼說我不奇怪。”譚文昊說。
“那你這麼說,你的道歉一點都不真誠。”悅悅說。
譚文昊只好苦笑:“悅悅,你心裡終歸滿滿的全是明磊落。”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心裡就只有他呀!”悅悅說。
“譚文昊,你放下吧,都那麼久了,當年我們都付出了代價。現在好不容易重新開始,要是還糾結那些事情,不是很傻嗎?”悅悅勸道。
“你說的很對,我傻了很多年,這麼多年我一直想,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如果我見到你,我會說什麼,會做什麼?”譚文昊說,“結果你這樣站在我面前,反而我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