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寶……”
“嗯。”李信燒上了水,轉頭看她。
“我一直覺得好奇,是什麼養成了你這樣的性格?”西子說。
“什麼性格?”李信淺笑。
“這麼討人喜歡的性格。”西子說。
“你之前還說,我的性格太討人喜歡,太知道別人的喜惡,這樣不好。”李信站在那兒,靠着廚櫃的檯面邊兒。
西子笑:“你還說你不怨我,我說過的話你都記得。”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李信認真的回答。
西子走過去,立在他身前,她脫掉高跟鞋站在他面前,更能襯出他的身高,他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西子說。
“我26了,大概不可能再發育。”他手微微往前移,挨她又近了些。
“我怎麼覺得你長高了。”
“也許是因爲你太久沒有見我,記憶錯覺。”李信回答。
西子聽着這話,不由笑了一下。
“西西,我不應該是你的一個玩具,對嗎?”李信突然神色認真起來問。
“你當然不是。”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那你現在只是想恢復像我們以前的關係,還是有別的想法。”她已經表現的很明顯,她眼眸裡的企圖,她不停的在釋放信號,她無時無刻的施展她的魅力在撩他。
他其實堅忍的很辛苦。
“有什麼區別嗎?”西子沒直接回答,反而問道。
“有區別,如果只是身體的關係,我可以配合你。我也會遵守你的遊戲規則,不會兒再有一年前那樣的事情發生。”李信說。
聽着他這樣的話,西子鼻子微微泛酸,身體不由的往前傾一些,手放在臺面上,跟他的手挨的極近極近,差一點點就能碰到了。
“如果不是呢?”她問。
“那是什麼?”他的眼神隱隱的閃爍着火花,“那是什麼……”
“也許是愛情什麼的……”西子喉頭微微泛幹,他的眼神太專注了,在她的心裡點了一個小火苗,已經開始滋滋的在燃燒。
“不談婚姻,不談結果的愛情嗎?”李信問。
“愛情其實不一定會有結果,也跟婚姻沒有絕對必然的關係。但是,如果能走向婚姻,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她想她說的很明白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他眼眸中的火花越發的熾熱。
“也許我還是很慢。”他說,“還是追不上的,不像你身邊那些豪門子弟,擁有耀眼的事業,可以跟你比肩。”
“你現在,已經很優秀了。”難以想像的優秀,讓她心折的優秀。
“現在還不夠不是嗎?有一天你一覺醒來,覺得還不夠怎麼辦?”他心裡是真的有些怕了,如果再來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所以呢……”
他是想要承諾嗎?西子覺得承諾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很喜歡李信,想跟他在一起,但誰也不會確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發生什麼。
“……”是啊,所以呢?他既期望能跟她在一起,又害怕有一天她會覺得自己不夠好,再次放棄他。被她放棄的痛,太刻骨銘心了,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眼眸裡的光彩黯淡下來,露出一抹苦笑。
“李信……”西子握住他放在臺面上的手,“我只知道這一刻的我,很想要你,很喜歡你。”
李信凝視着她,她是那麼美,對他來說她就是他的白月光,他時刻都在仰望,他想要得到,又害怕不能擁有。
他明明應該死心,但是她示出一點信號,他又按奈不住自己走向她。
“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你大概也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我現在未必還愛他,但對我來說要我像愛他那樣再去愛一個男人,真的很難很難。”西子低聲說。
“是你不願意給我機會,或者你不願意給任何男人機會。”李信說,“西西,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仍是一個只可以跟你身體上契合的男人?”
“……”西子搖頭,雖然一開始是這樣沒錯,但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
“或許你一直都會認爲,我達到不了你的內心。”說着李信低頭,看着她的心口,笑的更加苦澀,“你的心藏的太深了,根本不讓我機會觸摸到。”
“李信,不是那樣的……”西子急於去解釋。
“其實你根本不愛任何人。”李信手輕輕放在她的脣上,不讓她解釋,繼續說,“你是我的求而不得,而你心裡也有一個求而不得,所以不管過了多久你都無法把自己的心給別的男人。因爲不管是哪個男人,都及不上你的求而不得。”
西子心猛的遭了一次重擊,她震驚李信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怎麼辦呢?西西,明明知道你是這樣,明明知道有一天你可能還是會不要我?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和你對我的感情永遠不可能對等,我還是忍不住走到你身邊。”說完,李信俯下身吻住了她。
李信!
西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李信很喜歡她,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很直接,毫不掩飾。卻不曾想像,他能如此愛她。
她手抓着廚櫃上的檯面,他的舌尖擠進來,她嚐到他的味道,莫名的她心頭陣陣的酸楚。
李信的手勾住她的腰,正好旁邊的水開了,發出了尖厲的聲音,他大手伸過去將火關掉,然後加深了和她的親吻。
“信寶……”西子攀住他的肩,不由閉上眼睛迴應他的吻。
李信吮着她的脣角,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只要你還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這個承諾永遠不會變。”
“你好傻。”而她好壞,她很想回應他的感情,她知道她是喜歡他的,甚至是愛的。
可是李信的愛太濃烈了,太深沉了,這樣的愛已經完全將她的愛淹沒,她無從訴說。
思及此,她重重的吻住他,身體緊緊的纏住他,這一刻她能給他的,也只是自己的身體。
李信扣住她的脣的身體回吻,許久後他氣喘噓噓,貼着她的脣角說:“你說的對,我很傻。我想過要掙扎,但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只要在你身邊我才覺得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