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濃姐……”他露出一個大大的、人畜無害的俊美笑容,然後二話不說地把自己揹包丟過去,“這是給你買的,你應該會用得到。”
“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紀流年看到了跟在後面的趙青雪,心裡默默地嘀咕,他是給雨濃姐買的呀。但是現在她拿回去,肯定是要跟叔叔嬸嬸分享的了。
他只喜歡雨濃姐一個人,嬸嬸是一個惡毒的巫婆,要是能把雨濃姐和叔叔嬸嬸分開就好了。
紀雨濃打開揹包,裡面裝的……全是一罐一罐吃的,有牛肉、雞腿、火腿、魚……
“這些……”他一定是看到她剛纔在草坪上撿饅頭,知道他們吃得不好,纔買這些過來。
可看到他的好意,她心裡竟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只感到滿滿的心酸。
“我已說過了,不想看到你,你還送這些做什麼?”
流年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說,“這裡面還有修熱水器的零件哦,之前在外面,聽到嬸嬸說你們熱水器壞了。修好了就可以正常洗澡了。”
他再次默默地在心裡強調,這是給雨濃姐的,不是給嬸嬸的。
“我們不需要。”
“雨濃姐,你是因爲討厭我,所以連我送過來的東西都不喜歡嗎?”流年有些落寞地,“可是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要虧待自己好不好?我希望你過得好呢。”
一句如此柔軟的話,卻彷彿帶着一種極具攻擊性的力量,直接侵入她的心扉。
“你不是看到我的臉了嗎?爲什麼還要送這些東西過來?”流年不過六七歲的心智,看到醜陋的她,應該被嚇得遠遠逃開纔對,爲什麼還要回來?
“你的臉沒有關係啊,我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
紀流年擡頭看向她,這次……她沒有戴任何的遮擋,醜陋的臉直接暴露在陽光下。
紀流年卻是那麼認真地打量着,他剛纔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才被嚇到了。但是現在,這樣仔細地看,那些醜陋的因子彷彿在慢慢消失呢。
“你一直是我的雨濃姐啊,萬一治不好,也沒有關係,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你。”
“是嗎?”
她冰冷的心,彷彿一下子接觸到了烙鐵,下意識地收縮與退避。
人卻上前了一步。
兩個人離得那麼近,隔着一道鐵門的對視,她的眸間出現一抹冷笑,“現在呢,你可看清楚了?”
紀流年嚥了咽喉嚨,表情卻沒有半分退縮,“看清楚了。”
“要收回你剛纔的話嗎?”
“不收回,我還是一樣喜歡雨濃姐。”
她的心重重一震,兩個人的對峙,她明明算是勝利了吧?可是心裡爲什麼如此難過?
她拿着那一包東西,彷彿潰敗一般緩緩後退,繼而轉身逃離了現場。
紀流年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好奇,爲什麼她突然就走了呢?
片刻之後,又試探着大聲喊:“那我明天再過來看你,雨濃姐!”
紀雨濃彷彿沒有聽到,直接闖進屋子裡。
流年卻高興了,雨濃姐沒有拒絕呢,沒有拒絕,那就是答應咯?
……
一大早,紀韶光就起牀,拉開窗簾,果然下雪了!
城堡裡下了好大的雪,厚厚一層鋪着,像冬日裡的棉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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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看天氣預報的時候,就留意到小雪花的信號,於是今天起了個大早,果然沒有失望。
底下的何木子,正一臉嚴肅地指揮着傭人們,“那裡、還有這裡,這邊整片草坪,全部打理乾淨。”
“對,沒有錯,把雪全部清掃了,少爺不喜歡。”
紀韶光聽到這,立即打開窗子,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她一個激靈,“何助理,別掃啦!”
“啊?”何木子沒有聽到,底下的傭人們卻聽到了,看看紀小姐,又看看他,無所適從。
紀韶光又大聲道,“這麼好看的雪景,掃了多可惜啊?”
何木子這才反應過來,往二樓看,向着伸出一個頭來的紀韶光揮手,“紀小姐,外面很冷,別開窗。”
“不要掃雪,我喜歡看雪景!”
傭人和保鏢面面相覷,拿着掃把不知道是該按照少爺的喜好呢,還是聽紀小姐的?
何木子已經大手一揮,“那就不掃吧。”
現在這個城堡,明面上是少爺的
,事實上……大小事情都是紀小姐說了算啊。
紀韶光凍手凍腳地把窗戶關上了,立即就換衣服,準備下樓。
君越還在夢中呢,被她剛纔的聲音吵醒,奇怪地看着她,這個女人最近一直很嗜睡啊,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韶光衝他笑着做了一個鬼臉,“快點起來啊,外面下雪了,很厚的雪!”
君越一向對雪景不怎麼感冒,敷衍地點點頭,又準備躺下去。
韶光自然不幹吶,跑上來拉他,“快點,我們去雪裡漫步好不好啊?一會兒雪化了就不好玩啦。”
君越還沒睡着,死死閉着眼睛,假裝聽不到她說話。
紀韶光笑了一下,衝上去扯他的被子。君越一個咕咕噥噥的翻身,不僅把被子壓在身上,同時還壓住了她的手。
“喂……”她推他。
君越迷迷糊糊地不開口。
“起來啦……”她沒有辦法,衝到他耳邊,“快點起牀,君越,寶寶要下去看雪啦,要爸爸媽媽陪着了。”
“我們的孩子應該獨立自主,讓他自己去。”
“……”寶寶還在她肚子裡,怎麼一起去啊?
“等他長大了再一起去,現在我們得帶着她。”
君越長手一伸,重新把她摟進被子裡,“先陪我睡一會兒,我就跟你去。”
“好吧,一會兒是多久?”
“一個小時。”
“不行,兩分鐘。”
“半個小時。”
“三分鐘?”
“二十分鐘?”
“五分鐘……”紀韶光不要再跟他討價還價,將他的頭按到枕頭上,“五分鐘,就這麼定了,時間一到我就叫你。”
然後,就拿着手機,盯時間。
怎麼走得這麼慢啊,她一分鐘一分鐘地盯着,好不容易到顯示五分鐘到了,便毫不猶豫地揭開君越的被子,把衣服丟給他。
君越被折騰得沒有辦法,痛苦地起了牀,攬着她懶洋洋地下樓。
一衆傭人做早飯的做早飯,做清潔的做清潔,忙得不亦樂乎。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外面下好大的雪,都不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