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霞看着百里千鶴一身的疲倦,因爲連日熬夜趕路,幾宿沒有睡過好覺,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與以往的神采奕奕一下子老了很多,心裡很內疚。
爲了怕公公擔心,張霞忙解釋說;“父親,熙兒已經醒了,樊大夫將熙兒救了過來。樊大夫說,再觀察兩天,熙兒就能回府休養了。”
王妃拍拍緊張的胸口,鬆了一口氣說:“這就好,這就好。”
張霞看了看兩位老人,想了想接着說:“樊大夫還說,熙兒這次遇難不是貪玩走失,而是遭歹人綁架,遭了不少罪。他身上的傷大都是被綁匪所傷。熙兒醒來我也問了他,確定是遭黑衣人襲擊,擄走後趁歹人不備逃出來的。”
百里千鶴怒髮衝冠,一拳打在桌子上,憤怒地說:“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有如此大膽狂徒,竟敢對我百里家的人下手,給我查,到底是什麼人在幕後操縱,一定要將這幫歹人擒獲,爲熙兒報仇。”
王妃溫和地拍了拍百里千鶴的手背,安慰道:“王爺,我已經命人去查了。今天多虧了樊大夫,熙兒才逃出生天。如此大恩,我們百里家一定要感恩戴德。”
她又對張霞說:“霞兒,你累了好幾天先去休息,熙兒這裡,你儘管放心,有我和王爺處理。”
張霞感激地又站起來行禮說:“謝謝母親和父親。”
百草堂
鎮南王府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樊大夫英勇救人的佳話和卓越的醫術也深入人心。百草堂的門口前來就診的人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時間冷清的醫館門庭若市。
秦正和樊鼎忙得不可開交,又請了幾位從皇宮裡退休的老御醫前來坐堂。以解燃眉之急。可是,病人只增不減。
後來,秦正乾脆買下了東西兩側的院子,擴大了百草堂。
丞相府
南宮玉簪自從那天在百草堂再次被拒之門外,受盡白眼後,對宇文琉璃很是不滿,如果不是爲了母親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她一個丞相府的大家閨秀,在京都上流社會貴人的眼裡是又美麗又高貴,一向來都是處處受人追捧,何時受過這種腌臢氣,如果傳揚出去的話,讓她如何面對那些貴女?
她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後悔,就不應該摻和母親這些事。最後,她決定還是繼續去找樊鼎,先把母親的病治好再說。
宇文琉璃的病由於斷了樊鼎給她開的藥,一直不見好轉,潘仁義只能治標不治本,病懨懨的她也沒心思再去關心外面發生的事。
只有南宮朔經過司馬承的提點,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這一切的發生都離不了宇文琉璃。他每夜輾轉難眠。他想去見宇文清瑩,看看她的病有沒有好轉,還想當面問問她當年爲什麼會一言不發就嫁去了司馬家?這些年她過得好嗎?他的心裡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想要澄清......
可是,當南宮朔真正到了宇文清瑩的面前,卻又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她。畢竟,他如今已經娶了宇文琉璃,這個當年差點將宇文清瑩迫害致死的罪魁禍首,讓自己推在了她的對立面。
入夜,丞相府地處偏僻的綠羽園中,一道綠色的影子踩着月光飄然而入。
第二天一早,伺候的丫頭青青起牀,見南宮綠羽的房中有動靜,知道是少爺回來了,忙端了一盆清水,推開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見南宮綠羽躺在牀上。
她欣喜地叫道:“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對於南宮綠羽常常幾天幾夜的夜不歸宿,她已經習以爲常。
衣冠不整的南宮綠羽像是剛剛睡醒,見青青一臉擔憂地走進來,打了個呵欠坐起來,啞着聲音問道:“這些天可把小爺累死了。怎麼啦,耷拉這個臉,家裡有事?肯定又是母親生病了。伺候小爺起牀,小爺要去見母親。”
青青點點頭一面伺候南宮綠羽梳洗一面細細數落道:“夫人老毛病又犯了,大小姐忙前忙後,還要打理濟世堂的事......”
南宮綠羽輕蔑地打斷她的話問道:“濟世堂出事了?也是,孫浩那個貨,眼裡只有錢,平日裡只知道拍母親馬屁,什麼都不會,不出事纔怪。”
青青小心翼翼地給南宮綠羽琯着發,兩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張像女子般俊俏的臉,光滑的皮膚,風流嫵媚的鳳眼和挺拔的鼻樑,不覺嚥了口口水。
她諂媚地笑着說:“就是,孫浩就是夫人身邊的一條會叫的。少爺,就憑你的本事,只要一出手,一定能擺平。”
南宮綠羽一臉的傲嬌說:“那倒是,本少爺只是不屑管那些女人的破事。”
小廝送來了早餐,南宮綠羽吃了一碗瘦肉粥和幾隻小籠包,便搖着手裡的玉扇去了宇文琉璃屋裡。
平日裡,宇文琉璃對這個掛在她名下的兒子不聞不問,一味地放縱,將他養成了一個成天不務正業,整日裡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府里人都知道,也不把他放在眼裡,任他胡作非爲,自生自滅。
恆親王府
恆親王宇文玥坐在書房裡,正在等待派出去綁架百里熙的暗衛將人帶來。
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見宇文烈皇室空虛,後繼無人,早就瞄準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宇文烈有一羣忠心耿耿,誓死追隨他的忠臣,以至於宇文玥機關算盡也沒有得逞。
宇文玥一直想要得到父親手裡的那二十萬鐵騎軍,雄霸一方。可是,他將恆親王府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調兵的虎符 。
他懷疑過父親將虎符交給了他的小庶妹宇文清瑩,沒想到關鍵時刻,愚蠢的女兒爲了嫉妒,爭奪南宮朔,將她打暈推進了荷花池,致使她失憶。
無奈之下,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私下裡組建的軍隊,沒成想又被朝廷發現,上官寒帶兵剿滅。看在老恆親王一生忠烈的面子上,上官寒免其一死,將他趕到了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