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書曾聽她提到過一些以前的事,笑了笑,就匆匆的推開陽臺外的玻璃,頓時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
嘶了一聲,她哆嗦的打了個寒顫,覺得雖然冷,心裡卻開心的不行。
富貴嬸一見,想到西陵昂臨走時的吩咐,嚇了一跳,忙道:快關上,別凍着了
想到一大早大爺一臉嚴肅說的話,富貴嬸就忍不住打趣,安小姐還真是有福氣,老嬸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像您們這樣要好的,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以前啊,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其實挺怕大爺的,想着有錢人規矩多,生怕自己做的不好砸了飯碗。後來經過一段時間才知道,其實大爺雖然面上看起來很冷。實則也沒那麼嚇人。
說到這,富貴嬸滿是尊敬。
尤其是您來了以後,你都不知道,之前大爺本來是很少回家的。可自從有了你其實在來這裡之前,富貴嬸也在別家當過幫傭,有錢人的心他們自然不懂,有時候哪怕做的再好,也難免被主人說三道四。
甚至有幾次,每當男主人和女主人吵架,他們這些看似無關的人其實最遭罪,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好面子。做這一行,難免接觸到主人家的私事,被辭退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富貴嬸在這裡工作了兩年,本以爲也會和之前一樣,卻不想這次明顯不同。最重要的是,西陵昂除了那萬年不變的一張臉,其實也是一個挺好相處的,當然這前提是對方沒有越軌的舉動reads;。
說來,這也是富貴嬸幫傭這麼多年來最好相處的主,不管是從生活還是吃住,西陵昂本就不是一個挑剔的主。加上白天他大多在部隊,就連晚上都是很少纔回來一趟。
屋子有請專門的人打掃,算一下。她除了偶爾做兩頓飯,別提多閒了。關鍵還是別看工作少,拿到的薪水卻不比以前少
富貴嬸其實是有些愁的,兩年下來,西陵昂雖然只是她的僱主,可像她們這樣的人。雖然窮卻很有骨氣。換句話說。她們這樣的人,如果受了別人的恩惠,簡直恨不得掏心掏肺
更讓她詫異的是。其他有錢人,哪個不是風流多情,私生活一團糟,可偏偏唯獨西陵昂,她估摸着他也該奔三了,身邊竟然一個女人也沒見着
富貴嬸愁啊,作爲一個下人。她自然是沒資格管主人家的私事的。可作爲一個過來人,加上兩年的相處,還有無限的恩情,她比誰都希望西陵昂幸福。
就這麼盼啊盼,兩年過去了,終於盼來了這麼一個安小書。
果然。有了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他自己可能沒察覺,富貴嬸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西陵昂每次提到安小書的時候,富貴嬸好幾次都欣慰的不行。
實在很難想象,像那樣看起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竟然會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安小書什麼時候來事,每次都特意囑咐她熬紅糖什麼的。
一個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哪怕在現今這個社會也很難找到第二個
想着想着,富貴嬸的眼眶就紅了。
安小書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聽她把西陵昂誇的這麼天上有地下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在誇自個的兒子呢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才關好落地窗去飯廳吃早飯。看着那幾乎已經成習慣的紅糖水,她的臉紅了紅,好像自從第一次她說痛經以後,這男人每次在她來事後都會幫她準備這麼一大碗,壓根不管她有多尷尬
說來也怪,自從跟他在一起後,她那個還真不那麼痛了reads;。她都好奇,到底是他的愛心紅糖水起了作用,還是應了那句古話,陰陽調和
被染上流氓氣質的妞兒鄙視了自己一翻,想着難得西陵昂那廝在人前正兒八經的,她也不好壞了他高大上的形象,免得引起公憤,索性就悶笑着低頭吃飯了。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姑娘就匆匆跑回臥室繼續套了幾件衣裳,準備去後院喝點西北風。本來她是想拽着亞歷山大同志一起去的,可在溫室裡待了一陣的亞歷山大知道了暖氣的美好,死活不出去
其實在安小書來之前,亞歷山大在後院是有自個專門的屋子的,可因爲安小書怕它冷着,直接買了一個軟墊子讓它索性住進來得了,再怎麼說,這天寒地凍的要是感冒了不是挺可憐的。
想到自個感冒的時候,還打針來着。
說到這事,西陵昂還爲此鄙視了她好一陣,亞歷山大再怎麼說也有那一身長毛護着,作爲一個動物,那點生存本能還是有的。
她倒好,自個笨,現在連他的狗也被傳染了,貴賓犬怎麼來的就是她這樣的性子給慣出來的
只是無奈歸無奈,他也就由着小東西鬧了,畢竟也沒多大點事。
好在從這事中,昂爺悟出一個道理,像她這樣的性子,太護短了。以後兩人的兒子他還是親自教育
對於兒子這個問題,昂爺很是受傷,誰讓那小妞就是欠抽呢
嘆
別看現在天氣是挺冷的,竟然沒有積雪,安小書有些失望。
說來,往年在這個時候早該下雪了,今年卻遲遲不來,好不容易下了,她又沒看見。
哎
從外面進來,之前還不覺得的某妞就機靈靈打了個顫,暖氣這東西,還真是好啊
看着剛剛拍的幾張雪景,還有自個穿的像小狗熊的小棉襖,她差點沒笑噴reads;。
說起來,跟她比起來,西陵昂那廝簡直就天差地別了想到他不管什麼時候都筆挺挺的軍裝,就算再冷,也只頂多加了一件軍大衣。
看來,男人和女人的體質還真沒的比。
所謂的恆溫定律就是女人的體溫每下降一度,男人的體溫就升高一度看來這句話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
正想着,握在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安小書一時沒注意號碼,只是本能的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丫頭
一聲熟悉的暱稱,猛的讓安小書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嚥了咽口水,她一看號碼,果然是慕陽打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出了昨天的事,她現在光是聽到慕陽兩個字,都心虛的要死
對慕陽,她有點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維持着以前兩人的相處模式,慕哥哥。
在家的時候,她可以對着老爸沒大沒小,對大哥做鬼臉鄙視,對二哥直呼其名威脅。可唯獨對慕陽,他就像天生有一種神力,如果她是孫悟空,那他就是如來佛。他不會像老爸那樣完全的溺愛,不會像大哥那樣請她吃冰淇淋,也不會像二哥那樣嬉皮笑臉。
可怪的是,他哪怕不說話,光是一個溫和的笑,都能讓她徹底規規矩矩,服服帖帖
她以前一直覺得,像慕陽那樣王子一般存在的人,只在小言劇才能碰到的完美男人,應該會是她心目中的理想老公。
可事情真正發生她才明白,她對他的喜歡,只是作爲一個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再用稍微直白點的話來說,她雖然喜歡他,卻做不到和他接吻一樣。
因爲她覺得,像慕陽那樣的人,是該用來遠遠的看着,心裡那麼供着reads;
這些深奧的問題,對於目前安妞兒的腦袋來說分析起來還真特麼吃力啊。
慕陽打電話,她算是有心理準備的,撇開別的不談,就算她不承認,他也是老爸既定的未婚夫,最重要的是,她想和他說清楚
安小書素來性子直,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清不楚,不明的感情。再加上她現在已經有西陵昂了,爲了避免讓那位爺認爲自個沒有地位,患上憂鬱什麼的,偶爾正正他的位置,還是可以的。
所以當慕陽約她出去的時候,她一口就答應了。
回房換了一件更厚的小棉襖,帶好帽子,圍巾,手套,直到將自個包的嚴嚴實實,小狗熊同志才滿意的點頭。
風度,溫度,她素來只要後者。
等收拾妥當,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推開門的那刻,安小書驚了一下,那一眼,是她迄今爲止認識慕陽後最爲不敢相信的。
驚訝程度,以至於在很多年後,她始終記得那天他的表情,動作。
失落憂傷無助彷徨
那也是長這麼大,她第一次看見他抽菸
一直一直,安小書都很難將他與煙這種東西聯繫在一起,在她印象裡,慕陽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清爽的,陽光的
當然,這個道理她也是在很多年以後才明白。
現在的她,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只當是抓住了他做壞事的小辮子,像威脅二哥一樣威脅說:哈哈,我抓到你抽菸了,小心我告訴慕叔叔慕阿姨
其實吧,現在這個社會,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地位,很難找到一個不抽菸的男人,首先,交際應酬就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