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陣陣輕拂着如煙紗幔,風帶着飄零的花瓣連同夕陽一起泄入窗櫺……
玫果長睫輕顫了顫,渾身上下無處不痠痛,身下更是火辣辣的腫漲。
身上雖痛,這一覺卻睡得十分愜意,心身卻說不出的滿足,明明最煩弈風的霸道,他隨便一句話,一個帶着邪意的笑都能點燃她內心的怒火,偏又不可救藥的迷戀着他的霸氣。
當初她第一次見他,驚詫世間怎麼會有讓她這個做整容行業的人也挑不出毛病的男人,現在她能理解了,只有從小嚴酷訓練,尚未成年便在冷酷的戰場中不斷滾打,提升,在生死線上反覆徘徊,才能造出他這般完全不加修飾的傲然霸氣,纔有他這身與身俱來的攝人魅力。
向來知道他霸道,不料他竟霸道到反反覆覆在她體內縱橫了一整夜,直到天邊傳來雞鳴才放她入睡。
累雖累,不過讓她開心的是,不必再擔心他不能與末凡他們共處,她惹下的一身桃花債一直是她心裡的痛,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總算圓滿了。
雖然自己一個人佔着他們這麼多人的心,十分不厚道,但她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一一償還他們的情,只要她加倍的去愛他們,這些情總能一點點的還,不是麼?
她閉着眼,摸了摸身側,摸到的卻不是她所想的性感胸脯或者讓她想想便熱血沸騰的完美男體。
而是一張肉呼呼的小臉,猛的一驚,睜開眼,對上的卻是一雙笑嘻嘻的幾乎看不到眼白的烏黑大眼睛。
心裡突的一跳,翻身坐起,“憂兒,你怎麼在這兒?”
看了看四周,居然是在鎮南府自己的牀上,暗鬆口氣,身邊沒有光溜溜的弈風。
一陣風吹過,身上絲絲的涼,發現自己身上仍身無寸縷,頓時頭痛,那傢伙居然不給她裹件衣衫就把她送回來了,忙扯了絲被將自己裹住。
腦海裡浮現出他抱了全身赤luo的她在街上狂奔的情景,真狠不得一頭撞死,或者拿刀把他砍死。
小饅頭手腳並用的爬上牀,坐到她懷裡,“外公,外婆和舅舅們進宮了,不帶憂兒和瞳瞳去,憂兒不喜歡跟玉娘玩,便來尋孃親。”
他將玫果連着被子一同抱住,“孃親閉着眼睛的時候,在笑什麼?”
“哈?”玫果張口結舌,難不成跟他說她在想和男人XXOO?“娘想到憂兒了,所以就笑了。”說着臉就紅了,這謊撒的也太離譜了。
小饅頭哪能知她說的是真是假,歡喜得抱了玫果就親。
玫果擦着臉上的口水,心想,這動不動就親人的習慣得改……要不到時真象末凡所教的那樣小小年級就惹一身的桃花。
“憂兒,你是說外公,外婆,舅舅們全不在家麼?”
小饅頭認真的點了點頭。
玫果拉了拉牀頭繫着小金鈴鐺的繩索,喚來丫頭備了水,飛快的隨意洗瀨一番,避開下人,直奔母親書房,從暗格中取了那六個裝着空白卷軸的錦囊,藏在袖中。
喚來玉娘抱着瞳瞳,陪小饅頭在房門口玩耍,幫她把風。
又叫人尋來描花樣的半透明的紙張,打發了下人,自己磨了墨,將錦囊上的僅用黑豹毛繡的圖案細細的描了下來。
描完圖案,又將那些錦囊歸還原位,剛返回自己院中,便聽下人來稟,說王爺王妃回府,請她過去書房。
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裝了攝像頭不成,這前腳放回去,母親後腳回來就發現了?
按理這事不必瞞母親,但佩衿是龍珠的事,少一個人知道,他就越安全,哪怕是自己母親。
再說母親終是一國之君,行事定以國爲重。
如果利用佩衿龍珠的身份,引出寒宮雪,將她除去,母親定會然這麼做。
但她賭不起,她絕不能再讓佩衿有絲毫閃失,說她不大局爲重也好,罵她自私也罷,她要佩衿。
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圖紙,定了定神,牽了小饅頭領了玉娘一同去書房。
如果當真是東窗事發,就拿孩子來搪塞母親。
雖然這麼做,這個作孃的有些卑劣,不過有資源不用,才叫笨人,大不了給小饅頭多買幾個糖果,至於瞳瞳反正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哭笑,可以直接無視了。
忐忑不安的蹭向書房,還沒到門口,便聽見父親豪邁的笑聲。
心裡一喜,怕不是東窗事發,腳下步子頓時輕快起來。
一腳邁進書房,數道目光朝她望來。
她一一看過,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均是一臉喜色,懸着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安全。
虞瑤和鎮南王大半天沒看到小饅頭和瞳瞳,見玫果帶了過來,也是歡喜。
玫果剛想尋個位置坐下,身後傳來一陣朗笑,身子頓時一僵,慢慢轉身,迎上正看着她的一雙帶着戲謔的黑眸。
想起昨夜的一夜纏綿,和起牀裡的赤身裸體,臉上頓時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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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父子忙起身給弈風讓坐。
弈風與鎮南王父子本是君臣關係,但與玫家父子向來交好,又敬鎮南王對他有教導之恩,只在他下首位坐下。
玫家父子才各自入座。
玫果也忙挨着母親身邊坐下,偷偷打量弈風,見他生龍活虎,神采奕奕,全沒有風流一夜的疲憊之態。
後者正好奇的看着她一雙兒女。
而小饅頭也睜圓了一雙眼,好奇的打量弈風。
弈風向他一勾食指,“小東西過來。”
小東西?玫果無語望天,只怕小饅頭要發脾氣了,不料小饅頭竟丟了她的衣袖,屁顛屁顛的奔向弈風,去摸他腰間的佩劍,一臉崇拜,“哥哥,你好威風。”
“哥哥?”弈風眼裡的笑意頓時出現裂痕,看向玫果。他堂堂太子,又是玫果的丈夫,卻被玫果的兒子生生折了一個輩分。
虞瑤別了臉強忍着笑,玫家父子也是左觀右望,強行移開視線,免得笑場。
玫果卻是一時沒忍住,‘哧’的笑出聲,朝弈風聳了聳肩,“不是我教的。”
弈風翻了翻眼皮,提起小饅頭,放到自己膝蓋上,“你不叫我聲爹爹,好歹也得叫聲叔叔,怎麼能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