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果三皇子真的靠了燕國,我們怎麼辦?”
“這事也只是猜測,千萬不要漏了出去,等確定了再做打算。”
“可是……”
“好了,這事至此爲止,你先回去吧。”
那人卻是不走,“公子,還有一事兒……”
“什麼事?”
“香檀要我給你帶個話……”
離洛皺起了眉頭,“你又去玉檀那兒了?”
“公子……這……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哪能沒個女人……”那人有些心虛,賠着笑臉。
“如果你真的對她有心,就老老實實的把人家娶了,這樣三天兩頭的往人家裡跑,叫什麼事?”離洛板起了臉訓斥着。
玟果倒有些意外,長着兩眼桃花的男人,居然說出這麼古板的話,想探頭出去看看他的表情,卻被末凡拉了回來。
“公子。你也知道我這提着腦袋過日子地人。也不知哪天運氣不好。就‘喀嚓’身首異地了。”他拿着手掌在脖了上比劃了一下。“我現在孤家寡人。沒了也就一個人。娶了她。還不落下個滿面?萬一再來個株連九族……”
“呸。你趕緊打住。也不說句好話。”離洛垮下臉橫了他一眼。
那人不情願地小聲嘀咕。“這本來就是事實。那紫檀……”
離洛截住他地話。“你去跟她說。要她死了這條心。”
“公子。小環地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不該再耿耿於懷了。何況當年王妃……”
“住嘴!”離洛低聲怒吼。
那人嘆了口氣,“這次香檀要我給公子帶的話,並不是要公子前去。而是她母親十五的那天,雲遊回來了,路過這大院門口,發現這院子中陰氣十足,只怕有不乾淨的東西。香檀擔心公子,要公子能避就避……”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休要聽那個老婆子的話,到處造謠生事。”離洛的口氣更重了三分。
“公子……”
玟果聽到這兒,身體輕輕一震。
末凡迅速向她看來,似訊問,似猜測。
玟果衝他做了個鬼臉,換來他輕挑了挑眉頭,便獨自尋思開了,那老婆子是什麼來路,竟看得出這院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到要尋機會見見她。
將臉湊近花枝,從花枝縫隙中看來人長的什麼模樣,結果只看到了兩個後腦勺。
拾起一塊小泥塊拋出,想引他們回頭。
結果泥塊剛出手,便被末凡伸手撈了回來,向她搖了搖頭。
玟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終沒能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好在知道香檀和玉檀兩個名字,打探起來也不見得能有多難。
等他們走遠,回過頭,見末凡仍靜看着她,又開始緊張了,這傢伙平時看着斯文,發起獸性來,也實在難以應付。
望望天,望望身邊花草,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咳……我不太喜歡露宿……”
沒等她找到第二句臺詞,他的兩隻手握住她垮在肩膀下的衣領,心頓時就飛起來了,“你不……”
話沒說完,發現自己的衣衫並沒再往下剝,而是被拉上了肩膀。
動作輕柔,認真,就象她是個易脆的娃娃,唯恐力氣大了點便將她碰壞了。
這一來,玫果反而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了,呆愣着揣摩他的心思。
他細心的爲她拉好衣衫,拾起地上的腰帶,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吻,神色漫,站起身,柔聲道:“我送你回去。”
玟果總算回過了神,這男人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月光透過樹縫,撒在他俊美的臉上,在恬靜儒雅中更添加了幾分神秘。
玟果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卻無法避開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爽的味道,暗歎了口氣,面對這樣的男人,只怕沒幾個女人能夠免役。
跟這樣的人一起完全就是一種折磨,在痛苦與快樂中輾轉反側,到得最後,或許被他傷得全身傷痕累累,卻仍想在他懷中微笑。
“我自己走。
”從他的梅園回自己院子,有一段不短的路程,這路上難免遇到下人。
“別動。”他抱着她邁出花叢,向她的院落走去。
兩個丫環從前面岔路口走過,朝他們看來,忙低頭回避。
玟果當着下人的面,難爲情的將臉埋進他胸脯。
惱他的專橫,等轉過岔路,看不見丫環們了,拉開他的外袍衣襟,隔着褻衣,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他身體一僵,低頭看她,眼裡幻化着別樣的色彩,低聲道:“我這纔好過些,你又來惹我不成?”
玟果伸了伸舌頭,老老實實的將他的衣襟拉好,白嫩的小手在整平服的胸前拍了拍。
末凡望着她嬌憨的模樣,心臟慢慢龜裂,再撒上一把鹽。
懷中的女人不但脫離了他的掌控,還左右着他的思想,以至於發生許多事都不能按他原來所打算的方向發展。
本該阻止這些非他願的發展,結果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其越走越遠。
就在他在抱着僥倖的心理,希望能有另一條可以與她同行的路的時候,卻發現她心裡的人並非自己。
從來不信命的他,笑嘆,天意弄人。
他將她直接送進後院小溫泉旁,才放了她來下,曲着手指輕輕撫過她泛紅的小臉,“我會要小嫺給你送換洗衣服來。”
手指留戀着她的面頰,“今晚早些休息。”
玟果永遠都無法拒絕他的體貼,如不是剛纔花叢中的經歷,讓她清楚的知道他是個健全的男子,同樣有着男人的需要,在這關頭,定會想也不想的對他說,你留下吧;或者說,我跟你回去吧。
回味着過去躺在他身邊的夜晚,睡的真的好覺穩,自回到這個世界,只要有他一起的夜晚從來沒有過害怕和孤單,只有未名的心安。
他雖然留連,卻沒有留下的意思,衝着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徑直去了馬房,騎上自己的白馬,急馳出了弈園。
玟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紗帳後,空空落落,如果自己最先認得的是他,而他心思簡單些,她真願意撲在他懷中撒嬌,與他攜手漫步,共渡此生。
但她現在更操心的卻是子陽,如果正如剛纔那人所說,勾結燕國。
那‘反’也就是早晚之事,他與弈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皇室間的兄弟戰爭,向來無情。
弈風固然可惡,但他卻是個好將軍,好將領,或許往後也將會是個好國君。
而子陽這些年來如同哥哥般的情義又且是可以視而不見的?
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
那麼唯一的路就是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