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滿天當然也希望事情如計劃的那樣順利,直說:“幸虧你足智多謀,要不然,我們這回就輸慘了!既然金色血人回城是找你商量,那我還要不要讓人盯那麼緊?”
“盯着吧,不過他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盯。”紫雲交待完了又說:“先這樣,我還有事情得處理。”
“你那還有什麼事?”綠滿天暗覺奇怪,之前聯絡時就說她跟行動的人一起,以免橫生枝節,剩下的就是藏好等着。
“我想了想,最安全的辦法還是讓這羣人永遠閉嘴。”
綠滿天微微一愣,明白紫雲的意思了,卻有點意外。“你不是說準備留着這羣人長期用嗎?將來還能利用他們對付別的滅魔會。”
“以後需要再找吧,這羣人閉上了嘴巴,就沒人能證明事情跟我有關,也就絕對不會牽連到羊城,所以我改變主意了。”紫雲沒說的是,她覺得絕對不能對宣城疏忽大意,這一次如果不能達到目的,那她就再難有機會翻身了,等羊城談判救她的話,也必將付出很大的代價。
而她,紫雲。一個得到羊城資源傾斜的頂樑柱人物,還沒給會裡帶來配得上享用傾斜資源的收益,自己就先栽了,完了還得讓會裡再賠上一筆大代價救她?這種結果她能答應?如果走到那一步,她在羊城滅魔會裡的威望也就算了,會長的威信也將遭受沉重打擊。
“也好,這羣傢伙當時也分到核心吧?你把他們幹掉,還能回收點菌魔核心。”綠滿天對於這羣人的事情並不在乎,現在的世道明擺着的,還在爲道德感猶豫甚至是被束縛的,將來都只能當綿羊,越早認清形勢並且果斷行動起來的人,才能獲得更多領先優勢。
“滿天你放心,這次行動就算讓你白忙,未來一段時間會裡的資源也會傾斜給你,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紫雲聽綠滿天這麼說,估摸他可能有羨慕她連番收穫的想法,再說眼前的事情他確實出力不少,而且很關鍵。就說開始,他就是公然站出來唱黑臉的那個。
“哎——說這個幹嘛?咱們誰跟誰啊?我還怕會長和你會虧了我?”綠滿天哈哈大笑,其實他本來也是相信的,只是到底還是聽見紫雲明確表態了,才能徹底打消疑慮。
“行,先這樣,再聯絡。”
結束了通訊,綠滿天就等着城裡人的消息。
沒多久,城裡等着的人說看見車,在跟了。
如此又跟了一陣,車在城裡面逗了好幾圈,好像是知道有人跟蹤似得。
綠滿天十分疑惑的又一次追問:“他還是在兜圈?也沒什麼激烈駕駛行爲?”
“副會長,我們都是老司機,這麼多人盯着他還想怎麼跑?又不是拍電影。”負責帶隊盯梢的信心十足。
綠滿天卻沒有那麼樂觀,要說兜圈,這麼久了,總該會做點努力設法擺脫跟蹤的事情纔對啊!再說了,入城前跟蹤的人報告的金色血人的駕駛狀態可沒這麼溫和。
“你們跟近看清楚,確定車裡的人是副會長!”綠滿天很懷疑宣城滅魔會使了手段。
“副會長換張硅膠面具我們也沒辦法確定啊——”
“挑釁試探都不會嗎?”綠滿天簡直覺得這傢伙是豬,故意蹭車打架不就知道了嘛!這有多難?
“……副會長,那不是要捱揍?”
“副聯盟長會一拳打死你?”綠滿天沒好氣的質問,那人很不開心,可還是答應了照辦。
竹城,馬路上。
陳逢時開走的那輛大切,被後面加速上來的車子強行截停。
開車的男人下車,故作憤怒的罵咧挑釁,拍着車窗,可裡面的人就是不下車,窗戶也不開,只拿電話在裡面報警。
羊城滅魔會的那人沒辦法,只好強行擊碎玻璃,開了車門揪了裡面的人下車,故作兇狠的毆打。原本羊城的覺醒者暗暗發怵,就怕金色血人還手,沒想到車裡被他揪出來的人捱打也沒還手,還叫嚷說着已經抱了警之類的話。
這人覺得不妥,就給綠滿天打電話。
“副會長,這人好像不是副聯盟長,看身高也不太像,打半天了都沒還手。不會這麼能忍吧?”
“虧你剛纔還吹牛人丟不了!明擺着人在城外換車了!”綠滿天十分惱火,覺得這簡直就是恥辱!於是也就顧不得說話好聽了,電話那頭的覺醒者很不爽,辦事的是他們,打人的是他,回頭警察來了還得麻煩一圈。
人是沒跟上,但指揮的是綠滿天啊!早幹嘛去了?分明是指揮的鍋,現在卻扣他頭上?“副會長,這不厚道吧!”
“你不是跟車好手嗎?跟人不是你的特長嗎?打包票的是你,吹牛的是你,這時候變成我不厚道了!”綠滿天也意識到他是有點過份,但這時候心情極度窩火,總歸要找人發泄,再說他是副會長,難道反過來給會員道歉?
再者,綠滿天覺得就是這人的錯,他自稱擅長,賦予他帶隊的職責,出事了卻不敢承擔責任?
那覺醒者壓着火氣,本來不想發作,可到底沒受過這種氣,忍無可忍的叫了起來:“我跟車是好手,又沒當過偵探!你他嗎的沒腦子當指揮就讓別人幹,我車沒跟丟憑什麼替你背鍋!別以爲自己是元老就了不起,不是會長和副會長的面子,誰他嗎的鳥你啊!”
綠滿天本就是火爆性子,索性就跟這人在電話裡吵了起來……
而這時,陳逢時早就已經到了。
他開車還沒回竹城的時候,就跟黑陽安排接應的人換了車,他在接應的人前面進城,入城後兩輛車走不同的方向。
所以,綠滿天覺得不對勁的時候,陳逢時的車已經開到目標住的地方了。
目標是個男人,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長的可以,但小安說這人容貌毫無亮點,很一般,尤其還滿臉鬍子,看着特醜。
可是,鬍子就是個人偏好問題了。陳逢時覺得滿臉鬍子看起來有硬朗之風,不過嘛,他不希望自己長一臉的鬍子,因爲他自覺帥的平衡,不需要那麼誇張的硬朗風格。
因爲時間有限,黑陽來不及詳細調查這人的經歷,只知道是竹城人,在大學外面租房子住。看銀行記錄呢,這人家裡給的生活費並不多,大約是課外時間找了些掙錢的事情。
陳逢時敲開了門,舉起工作證說:“有點情況找你瞭解一下。”
那男人一看是警察,心裡發毛,連忙讓了他進去,顯得有些緊張和手足無措。
這是間單身公寓,看屋裡的東西,這男的該是跟女朋友一起住的。
陳逢時掃了圈,看屋子裡有不少新的電子產品。
“知道爲什麼找你嗎?”陳逢時隨意打量着,然後看着那男人。
“不、不知道……我沒犯事啊,也沒跟亂七八糟的人有往來。”
“再想想。”陳逢時點燃根菸,拉開電腦桌前的凳子,坐下了,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那男人,提醒似得說:“前天,你做過什麼總還記得吧!”
這男人顯得有點慌,忙不迭的說:“沒幹嘛啊!我就、就是幫別人跑了趟,給他送錢到一個工廠裡頭買東西。後來又替他取了東西,我看過了,東西沒什麼問題啊!到底怎麼了?”
陳逢時觀察覺得,這男的不像裝傻。換言之,很可能這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收了好處幫人跑腿,人又不在乎他看貨物,就簡易的彈射裝置,根本看不出什麼。
陳逢時抽着煙,保持着沉默盯着這男人,同時催動生命之力,金黑的光霧涌了出來,逐漸把那男人的身體吞沒。
這過程中,那男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是看不見生命之力的光霧,事實上黑金光霧都把他包圍了,也果然沒有生命之力能夠吸收。
“認識那人嗎?”
“不認識,就在前面粉店、窗口那就能看見的那家吃東西時碰上的,他說腳扭傷了,地方又不熟,讓我幫忙跑跑腿,還看了我身份證,直接就給了我錢又告訴我去了找誰……”那男人敘述着情況,聽起來,的確沒他的鍋。
陳逢時反覆詢問細節,以確認這男人沒有說謊,最後又拿隨身設備,用拼圖程序讓他湊了張臉。
只是,如果跟這男人聯絡的人,但凡長了心眼,特意戴張別的時候沒用過的硅膠面具,那也就難以追查下去了。
但陳逢時覺得還有追查的必要。
他離開這個在校生家裡後,就把拼圖發了給黑陽。“不管是紫雲還是參與的覺醒者,都不可能是在來竹城前就做好了幹這種事情的準備。那麼他們隨身帶的硅膠面具,極大可能曾經使用過。”
“靠譜,連你們都沒另外準備純新臉。”黑陽認可這推想,直接拿了拼圖用,想了想,又說:“竹城的那些攝像頭信息還得費點周折,可能要一兩天時間。”
一兩天?
不算慢,但對眼前的情況來說,卻又絕對不夠快。
如果這張臉在竹城就活動過,越快找出來,事情解決的希望就越大。
陳逢時突然想起瘦子,於是飛了信息過去,問他能否找相關部門的人比對拼圖找個人。
“這算什麼事啊?圖發過來,就幾句話的事!”